一旁跪在地上的火小邪失声惊叫:“不!你不能这样!王八蛋!你疯了吗?”
可一切都晚了,“火小邪”和林婉紧紧的拥吻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
就在这份无边春色中,不知多了多久,“火小邪”身子一软,松开了林婉,一骨碌跌倒在地,半睁着双眼,眼神中又是甜蜜又是惊慌,可整个人难动分毫。
火小邪见状,从羞愧中顿时清醒过来,他明显的感觉到,“火小邪”正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火小邪暗念道:“林婉对我施毒了?”
林婉不住娇喘,轻咬自己的嘴唇,满面红润盛如桃花,低头看着躺倒在地的“火小邪”,轻喘道:“你的吻好热,差点让我下不了手,对不起啊火小邪,我也不想这样。”
林婉蹲下身去,摸了摸“火小邪”颈部的脉搏,说道:“刚刚好!”说着将“火小邪”摆平,揭开“火小邪”的胸前衣衫,露出他厚实的胸膛。林婉脸上又是一阵红晕泛起,轻轻啊了一声,但她手却不停,二指按在“火小邪”的心脏部位,稍微一捻,便松开了手。
火小邪已经走到跟前,只见自己胸前贴上了一片六角形的冰花,正往皮肤里渗透。
林婉侧坐在“火小邪”身旁,端详着他的面孔,低声道:“火小邪,我知道你能听到,意识也还清楚,你一定在恨我骂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唉,我说与你听吧,你明天一早起来,会忘掉这一切的。”
林婉大眼睛闪了闪,一行清泪流出,脆弱的如同一株小草。
林婉拭去眼泪,说道:“我们木家的女子,从小就服食各种毒物,尝便百草千味。特别是我,我爹爹对我期望甚高,所以我比一般的木家女子服用了更多毒剂,已能达成药身辨德的程度,比寻常木家女子更甚算我在内,由于木家女子体内积累的毒素太多,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必须做几剂人饵服用,才能保命十五年这是木家人的最高机密,天下没有多少人知道再说人饵,即是中了木家饵降之人的鲜血,而且是年纪不能超过二十八岁的青壮年男子,属命中火、土、、金、水旺盛之人,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的。饵降种在人身上的时机,必须是情欲难抑之时,所以我只好这样对你而当了人饵之人,并无特异的感觉,施降之人,则需要一直跟着人饵,因为人饵随时都会成熟,少则二三天,多则数月,若错过了时机,人饵就会无效,很是麻烦。人饵成熟后,从人身上取下鲜血服用,此人少则会减十五年阳寿,重则当时毙命所谓木家魔女放荡,四处勾搭男子,人尽可夫,取人阳精,多是因为此事,有的木家女子也很过分,以采炼人饵为乐,木家一直都是严惩不殆的火小邪,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必须要做这一切才能活命,我差点自寻短见,可我爹爹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若是死了,又怎能对得起我那苦命的爹爹?我不愿伤人害人,拉住我爹爹多次钻研,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把饵降下到田问这种五行世家的高手身上,这样我只用一剂,便能多活十年,而且田问只减五年阳寿,绝不会致命。五行世家的高手中,能符合这种条件的少之又少,田问乃是最佳人选,可我与田问往来,他根本不为所动,从不给我一丝机会。直到我在三宝镇遇见了你火小邪我知道你比田问更适合当我的人饵,你体质奇特,火性既纯又烈,既静又狂,说是邪火之身,又略有差别,若是成功,你不仅不减阳寿,我还能续命十五年。但是因为你体质太怪,有不可预料的因素存在,你中了饵降之后,会不会因此死了,我不得而知,这让我犹豫了很久很久,一直不愿对你动手火小邪,你骂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不想骗你的感情,当你吻我的时候,我一样是真心实意的,对不起火小邪,我不愿伤害别人,却伤害了你,我不愿许多人为我所累,却让你一人承担。我以为我知晓了人间丑恶,自己就能冰清玉洁,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也是这世间最自私最邪恶的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女。”
林婉说完,低头深深看着“火小邪”,泪光荡漾,晶莹的泪珠嘀嗒嘀嗒滴在“火小邪”脸上。
林婉仔细的擦去滴在“火小邪”脸上的泪珠,收起哀伤,勉强笑了笑,说道:“火小邪,饵降有时候会有副作用,你我可能会突然间心意相通,但你不会明白为什么的,你只会当作幻觉唉,我不该和你说这么多,但我不说出来给你听,我又会很难受。火小邪,你不会记得,这段记忆会锁在脑海的最深处,今生今时都不会想起的。”
站在一旁听林婉讲述的火小邪,此时真是感慨万千,很多林婉的事情一下子想明白了,原来他陪着田问一起来盗鼎,竟有这番深意。
“火小邪”胸前的六角冰花已经消失不见,林婉为“火小邪”整理好衣服,柔声道:“睡吧,睡吧。”
火小邪正想上前一步,却发现黑暗涌来,与林婉的距离瞬间拉远,景象也模糊起来,只在一片微光中,还能看到林婉秀美的面容。微光很快暗下去,什么都看不到了,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火小邪不知该往何处去,大叫道:“我在哪里?有没有人?”
随着火小邪的叫声,忽然四周一起变亮,黑暗迅速的收拢到火小邪脚下。
火小邪吓的一退,再看四周,他居然站在一间茅草房前的院子里,有淡淡的清香从茅草房里飘出,虽说简陋,庭院墙壁、窗台房檐,几乎一尘不染。院内种着一小块绿地,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盛开如手掌大小,让人喜爱。院外绿树成荫,不乏高达百丈的巨木,顶天立地一般,雀鸟叽叽喳喳在院外枝头鸣叫个不停,很是动听。
火小邪转了一圈,这里又是哪里?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吱呀”院门一响,门被推开,一个齐耳短发的俏丽女子推门而入,一进来就脆生生叫道:“爹!我回来了!”
火小邪低唤一声:“林婉”
林婉根本看不到火小邪,与他擦身而过,直往里走。
火小邪意识到这仍然在记忆之中,只是为何看不到自己?难道这是林婉的记忆不成?
火小邪不由自主尾随着林婉,向里走去,脚步根本不受控制。
茅屋里迎出一个消瘦的男子,穿着青色长袍,一见到林婉就赶忙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问候道:“少主,你回来了!木王师傅在里面等你呢。”
火小邪一看,这个跪倒在门口迎接的男人,竟是火门三关十八贼中的一个,病罐子王孝先。这个病罐子本是一张病怏怏、苍白消瘦的脸,这个时候消瘦依旧,但脸上却有了几分血色。
林婉上前扶住病罐子,笑道:“王哥哥,不要一见到我就下跪,我吃不消呢。”
病罐子呵呵呵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爬起来说道:“少主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能进木家跟随木王师傅,是我三生有幸。我本应是个废人,跟了师傅才觉得今生再无遗憾,少主平易善良,但我不能丢了礼数,少主要是让我见到你不下跪请安,我真的办不到啊。”
林婉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病罐子让开路,恭恭敬敬请林婉入内,火小邪便跟在后面走入房间。
屋子不大,一厅两室,林婉进屋就熟悉的向一旁房间跑去,叫着:“爹!女儿回来了。”
内屋有清朗的笑声传出:“我的宝贝女儿,快进来。”
病罐子、林婉进了内屋,只见一张竹榻之上,盘腿坐着一个穿着翠青长袍的老者。这老者慈眉善目,头发花白,但梳的工整,留着三缕银亮的长髯,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他的肌肤平滑干爽,满面笑容时,目光清亮,在眼角略略有一些皱纹罢了。若不是他头发胡子是白色的,只看脸还看不出年纪。
林婉跑过去,唤了声爹,钻在老者的怀中,撒娇道:“爹爹,你想我了吗?”
这老者便是林婉的父亲,木王林木森。
木王抚摸着林婉的头发,一副慈爱的表情,说道:“当然想啊,爹爹我就你这一个宝贝女儿,能不想吗?”
“爹爹,你的腿好点了吗?”林婉坐起身,关切的问道。
木王轻轻捶了捶腿,笑道:“好多了,最近我已经能下床缓步行走,呵呵,这十多年的老毛病,痊愈已不可能,能下地走路都是老天开眼了。”
林婉撒娇道:“爹爹又这么说,我们不需要老天开眼,爹爹的腿病一定能治好的。”
木王笑道:“呵呵,我知道婉儿最心疼爹爹,爹爹没事的,这许多年了,腿脚不便也有好处,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炼丹养药,要是我活蹦乱跳了,又忍不住满世界钻山探谷的采药,没个当爹的样子。所以啊,我宁肯一直治不好。婉儿,你既然回来了,向你娘亲问个好。”
木王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晶莹透亮的瓷器,放在床头。
林婉退后一步,面向这个瓷瓶跪下。病罐子见状,也立即跪下,垂头肃穆。
林婉向着瓷瓶跪拜三次,说道:“娘亲,婉儿已经长大,能够出去闯荡游历了,娘亲要多多保佑婉儿。”
木王对瓷瓶柔声念道:“妻啊,你看到了吗?婉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马上就要采炼人饵了,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渡过此劫。”
木王收了瓷瓶,柔声道:“婉儿,坐到爹爹身边来。”
林婉乖巧的坐下,握住木王的手掌。
木王抬头对病罐子说道:“孝先,你去把那株四味雏菊端来。”
病罐子应了声是,快步离开。
木王对林婉柔声道:“婉儿,你在外游历,可遇见心仪的男子了?”
林婉羞道:“婉儿不知为何,再英俊的男子也无法让我心动,觉得外表都是一副臭皮囊罢了,偶尔见到几个像样的,稍稍接触一阵子,发现他们心里也是污秽的很。”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木王笑道。
“除了,除了,那个土家的田问,我有那么一点可我却看不透他,他比一块石头还硬。他的确是人饵的好人选,可他说话从来不超过五个字,而且不睡觉,动不动就钻到地下不见了,我一点下饵降的机会都没有。”林婉说着,脸上飞起两朵红晕。
“嗯,这个田问我有所耳闻,他修习的方向是土家的发丘、御岭,能够同修两种,是土家罕见的人才,土性甚旺,能用他做你的人饵,再好不过。只是土家人对木家警惕心太强,千百年都是如此,田问这个样子,也不奇怪。婉儿,我明白你不想随便采炼人饵,但你毒发的日子渐渐临近,你在人选上也不要太固执了。”
“爹爹,婉儿明白的,我是爹爹唯一的亲人,我受再大的委屈,也会好好活下去的。爹爹,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呢,没有到不得已的时候,再给我一段时间吧,好不好嘛。”
“好!好!爹爹都依你。”
“谢谢爹!”林婉搂住木王的脖子,亲热一番。
火小邪如同一个幽灵一样傻站在一旁,见林婉和木王如此父女亲情,心中一阵阵酸楚,为何自己是个孤儿,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病罐子慢慢跨入,手中捧着一盆细小的植物,那植物长的也怪,茎叶细弱,遍体翠绿,在一支分叉上,长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红色小果子。病罐子如果走的快了,稍有颤动,这个红色的小果子可能会掉落似的。
病罐子说道:“师傅、少主,四味雏菊拿来了。”
木王说道:“摆在我面前。”
病罐子小心翼翼摆上,退开一边。
火小邪看着这盆小小的植物,心中翻腾出一股子怪怪的感觉,好像那盆小植物,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林婉细细打量一番,轻轻啊了一声,抬头问道:“爹爹,这株四味雏菊竟能结果,怎么可能?”
木王说道:“我急急忙忙叫你回来,就是因为此事。你回来的刚好,这果实已经成熟了。婉儿啊,我要问你,你用的是谁的血?”
林婉说道:“是一个叫火小邪的,二年以前,火小邪在王家大院因我所累,被王兴的三姨太毒镖刺中,我帮他解了毒,顺便采了他的血。王全师哥帮我引的种,我以前没有太在意。”
“火小邪”木王喃喃道,“一个不知名的小贼,体质却很独特啊。四味雏菊是我们研究如何破解你体内毒素之用,采过万千人的血液实验,十余年了,仅有这一株得到火小邪鲜血的雏菊结出果实。火小邪很可能是比田问更合适的人饵,有可能达到你的最高要求——不做阴阳交媾之事,不减人饵的阳寿,无生死风险,还能延缓你十五年寿命。”
林婉喜道:“真能如此吗?”
木王沉声道:“可能性极大,来,婉儿,你亲自把果实取下,封一枚饵降到果实中去,一切便知。”
林婉点头应了,伸出纤纤玉指,慢慢捏上这颗血红色的小果,另一只手从腰包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刀,将小果剪下。
火小邪在一旁看着,心脏如同提到嗓子眼,竟替林婉捏了一把汗。
林婉将小果摊在手中,向木王示意,木王伸出两指,悠悠道:“好,立即封入饵降!”
林婉屏心静气,两指按上小果,微微一捻,便有一片轻薄的六角形冰片敷在小果之上。
屋内安静异常,人都如同泥雕木刻一般,盯着林婉手中的小果,眼睛都不眨一样。
冰片渐渐消融似的,渗入到小果中。那枚小果的颜色渐渐淡去,最后呈一片淡青色。
木王声音都有些发颤,低声喜道:“好!很好!八成了!”
小果的淡青色稳了一稳,突然颜色再度加重,迅速的再泛起红色,啪的一声,这枚小果居然在林婉的手中爆开了,露出里面一片败絮似的灰瓤。
“唉!”木王沉沉一声叹,说道,“败在最后二成!可惜可惜了!”
林婉将爆裂的小果放回花盆中,用丝巾擦干净了手,问道:“火小邪的血还是不行啊?”
木王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不行,是很行!火小邪的血液不同一般,这做到如此,很不简单了。天下难有十全十美之事,但有这八成,火小邪成为人饵,效应你来说已经足够了,比田问绝对更好。而且,你不用与他交媾,只需让他喜欢上你,激起他的情欲便可。”
林婉说道:“火小邪还是有风险?”
木王说道:“他会有二成的风险,但这已经很低很低了,就算有风险,也只是减他五年阳寿。婉儿,爹爹我要恭喜你!你找到了一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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