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骄算是服了这个钩渐,赶忙上前来,爆出巨力,生生把铁轨车这个大铁疙瘩翻起,放置在铁轨上。
钩渐吩咐道:“赛飞龙,检查机械!若是不能动,我们必死无疑!”
赛飞龙嗷的一声,奔至铁轨车旁,上下检查,突然露出一副苦瓜脸,说道:“一个轮子,少了一根铁栓子!怎么办怎么办?”
钩渐看了一眼,异常冷静的说道:“烟虫,把你的入墙钉拿来!花娘子,你的钢刺!给赛飞龙!”
烟虫、花娘子一听,也不犹豫,立即拿出来递给赛飞龙。
赛飞龙正急的一脸是汗,加上水雾笼罩,简直是满头大汗淋漓,接过烟虫的入墙钉和花娘子的钢刺,急急忙忙就塞进铁轨车的栓道中,又叫道:“不能固定!天啊天啊!”
钩渐手一扬,那把三爪钩丢在赛飞龙脚边。钩渐喝道:“用上这个!”
赛飞龙拿起三爪钩,爪儿挠腮的大叫:“怎么用?怎么用?怎么才能用?想啊!想啊!”
钩渐冷哼道:“赛飞龙,弄不好我们全部都死!”
赛飞龙猛的一敲脑袋,突然欣喜若狂的大叫道:“有了有了!”说着把三爪钩往地上一磕,三爪钩立即张开,再往轮轴上一塞,三爪钩嗵的一下合拢,正好将钢刺等物牢牢卡住。
赛飞龙叫道:“成了成了!但不知道这样能支撑多久!”
钩渐唤道:“大家上车!”说着跳上了铁轨车。
众人纷纷登上铁轨车,不用指挥,顶天骄已经握住铁杆,玩命的上下摇动起来,铁轨车嘎嘎响了几声,行驶了起来。
铁轨车驶出没有几米,身后轰隆隆的塌陷声,众人跑出来的隧道已经完全崩塌,山壁正在开裂下陷。
钩渐大叫道:“顶天骄!快!”
顶天骄吃奶的力气也用出来了,双手上下翻飞,和风火轮一般,催动着铁轨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前驶去。
顶天骄这个只有蛮力,并不灵活的巨汉,一路上躲避哨卡,钻洞过坎,多少是个累赘,可罗刹阵发动以后,众人一路逃命出来,却发挥了关键作用!若不是顶天骄在,恐怕仅以烟虫他们,纵有三头六臂,少了顶天骄的力气,也难逃升天。
顶天骄一边嚎叫,一边压着铁杆,铁轨车行的飞快。身后的铁轨却支撑不住,如同面条一样纷纷从铁道上脱出,象一条大蛇似的凭空乱摆。从远处看,钩渐、火小邪这些人所在的铁轨车,好像是一只耗子在猛窜,后面有一条大蛇紧紧的追赶,随时都可能追上,将钩渐他们一口吞掉。
烟虫、赛飞龙不敢闲着,见顶天骄力气稍减,两人便同持铁杆另一端,为顶天骄分担一二,车速便一直没有减慢。
火小邪有心无力,只好匍匐在地上,紧抓车身,不让自己飞出。
花娘子是女儿身,同样无力插手,也只能半跪在地,紧张不已的抓住车边铁栏杆,向后观望。
至于车头,钩渐把持着方向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众人如此竭力,还是逐渐的赶不上身后铁轨路面坍塌的速度,眼看着铁轨扭曲而成的“大蛇”,就要吞没这辆孤零零的铁轨车。
眼看着塌陷的铁轨就要追上来,就听钩渐在车头头也不回的大吼道:“再加快!快!”
顶天骄怒嚎一声,脖子上青筋暴起,双臂一振,手臂足足又粗了半圈,一边嘶吼一边用尽全力按压铁杆。
铁轨车猛然再度加速,钩渐双手紧紧握着方向闸,继续大吼道:“再快再快!”
顶天骄鼻子里两股鲜血喷出,这是他最后的爆发力,连他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多久,反而不玩命也难逃一死。
铁轨车快的简直要脱离开铁轨,就听钩渐大吼道:“大家抓稳!”说着钩渐猛然一掰方向闸,推到尽头,牢牢按住。
铁轨车受不了这种突然转向之力,嘎嘣一声闷响,竟从铁轨上脱了出来,冲下铁道,向着崖壁撞过去。
众人无比惊的大叫,可就在一瞬间的工夫,钩渐将方向闸再度拉起,压向另外一边,这种反作用力引的铁轨车整个的转个了圈,拉出一条弧线,生生打了个弯,哐的一声,绕过了那段山壁,直接撞进凹陷在山壁内的一个洞口。
这个山洞,藏在山壁的一个弯折之处,不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有通过时才可能看见,但如果看到时再想进来,必然晚了!而钩渐竟能提前预判,拿捏好时机、速度、方位,一蹴而就,不差分毫,这本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铁轨车几乎是横着车身,撞进了山洞,山洞显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地面平整,纵深颇远。火小邪他们所在的铁轨车,就如同弹珠一样,在山洞中咚咚咚连撞了七八下,才嘎吱一声,慢慢翻覆了。
钩渐、烟虫这些好手,早就在车速略减之时,跳将下来,毫发无损。火小邪虽说行动吃力,跳下铁轨车的能力还是有的,加上车速已经不快,跳下来一个翻滚,也是不伤分毫。
尽管终于安全,但除了钩渐以外,所有人均被刚才那一番让人窒息的险境,惊的脸色发白,连走路也走不太稳,更是说不出话来。
唯有钩渐,如同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几步,四下张望了一番。
说来奇怪,这个山洞尽管也微微的震动着,却比先前一路逃离出来的地方,轻缓规律许多,似乎这里已经到了地陷崩塌的边际。
烟虫缓过神来,站直了身子,继续搀扶住火小邪,向钩渐走来,问道:“这位不知姓名的钩渐先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钩渐冷笑一声:“你们和我一起坐火车进来的,你们只顾着看风景,我却在一路记忆各个细节。学着点吧!相当真正的大盗,你们还差的远呢!”
花娘子也问道:“这位先生,多谢施救,能否不要再扮成钩渐的样子,让我们一睹真容?”
钩渐骂道:“放肆!你这个丫头,要不看你还有点用,又和烟虫是一对,我早就一脚把你踹下车去!减轻负担!”
花娘子听钩渐说话如此不客气,有些微怒,让烟虫轻轻拉了一把。
烟虫低声道:“他是贼王级的身手,好生了得,若真是水王流川,可是我们的大救星。”
烟虫说是低语,实际还是让钩渐听的清清楚楚,这马屁拍的不动声色,再是孤傲之人,也听来受用的很。
果然,钩渐冷哼几声,口气略略一缓,说道:“我自己可以出去,但带着你们这些废材,你们自己听天由命!”
火小邪并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钩渐,心中是疑云密布,水王流川的确有这种本事,细密的分析情报,超强的记忆力,算计精准,易容伪装,不露声色,而且神神秘秘的,可水王流川既然愿意屈尊伪装成钩渐,他又为何,非要如此?难道以水家之能,还要借助别人,才能进来罗刹阵吗?或者说,钩渐本来是真的,水王流川早就混入山中,半路上把钩渐换掉了?可是听现在这个钩渐所说,好像他从头到尾便一直跟着。
一旁赛飞龙、顶天骄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他们同受此劫,暂时忘了赛飞龙投敌一事。
赛飞龙颤声道:“先生,大人,我们是安全了吗?”
钩渐答道:“远远没有!”说罢一挥手,又道,“想活的跟我来!谁不听我的招呼,敢擅自行动,我立即一刀杀了!”
众人没有异议,跟着钩渐便走。
火小邪闷笑一声,说道:“钩渐先生,你有这等本事,为何来帮我们?”
钩渐嘿嘿冷笑,头也不回的答道:“我又不是你火小邪,我想看罗刹阵开阵,不跟着你这个蠢货,难道还去求伊润广义?朽木不可雕也!实话告诉你,赛飞龙做伊润广义内奸一事,我早就知道,但我就是不想说,若骗不了你火小邪进阵,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呵呵呵呵!”
火小邪说道:“那罗刹阵已经开了,你也亲眼看到了,可有破解之法?”
钩渐沉默片刻,慢慢说道:“果然是炎火驰自己也害怕的邪阵,现在看来,恐怕就连伊润广义也没想到是这种后果,圣王鼎,也许永远拿不出来了。”
烟虫说道:“如果小鬼子也拿不出来了,那天下岂不是再没有皇帝?”
钩渐冷笑道:“没有了圣王鼎,那也不该有五大世家了!从此贼道横行天下,大盗万世不绝,世家之贼王坐上帝王之位。哈哈哈,此事很有趣啊!很有趣啊!”
烟虫叫道:“若是伊润广义还是有办法取出圣王鼎呢?五大世家是不是还要归附在日本人手下?”
钩渐冷笑几声,再没有说话的意思,快步便走。
众人再无话可说,赛飞龙更是抢上前几步,紧随在钩渐身后。
这条山洞颇深,好在每隔十余步,均有一盏电瓶灯亮着,将道路照的清楚,十分好走。
众人默默无语,跟着钩渐一路前行,眼看着前方有大片的亮光透入,知道已经快到了尽头,脚步略略放缓。
只是缓缓走了几步,就听钩渐低喝了一声:“让!”
寒星点点,裂空之声爆然响起,十几枚飞镖从前方乱射而至。
众人连忙躲避,那些飞镖击中墙壁,划的火星四溅。隐隐有人声从前方传来,脚步声也逐渐清晰,应该有不少人守住了洞口。
紧接着,机枪声也突突突的鸣响了起来,两道火舌,正在疯狂的向洞内射击。
钩渐冷哼道:“早该如此!”说罢也不搭理其他人,身子向墙上一纵,竟爬到了洞顶,整个人贴在洞顶上,倒着身子向前方爬去。
火小邪、烟虫、花娘子避于一处,火小邪施展不了身手,急的额上冷汗直冒,念道:“洞外有忍者,但只是一般级别!”
烟虫问道:“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火小邪说道:“这里回声颇大,可能是顶天骄脚步沉重所致。”
烟虫说道:“看来洞外守卫的人,有格杀勿论的命令。”
烟虫双手捏了捏拳头,对花娘子说道:“骚娘们,今个我们要大开杀戒了!”
花娘子娇媚一笑:“杀小鬼子不算破杀戒!我们杀个痛快!”
烟虫蹲起身子,从怀中摸出一根烟,一口咬掉烟头上的一个铁塞,这根烟便浓烟滚滚,燃烧了起来。烟虫拍了拍火小邪肩头,说道:“火小邪,你躲在这里,不要逞能,我和你嫂子去助那个钩渐一臂之力。”
火小邪动了动手脚,还是麻木的如同木桩一般,知道自己行动不得,便点了点头,说道:“小心!”
机枪声震耳欲聋,烟虫对对面一侧的赛飞龙叫道:“赛飞龙,你他奶奶的还不戴罪立功?相当缩头乌龟啊?伊润广义不会留你一命的!”
赛飞龙一听,苦着脸一笑,转头对顶天骄说道:“我先去了,你先养养力气,说不定杀出这里后,还要用你的力气。”说罢一猫腰,和烟虫打了个手势,猫着腰跳了开去。
烟虫、花娘子、赛飞龙三人,不愧是好手,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无法阻止他们,只见到他们已经东躲西藏的向洞口钻去。
这时候,机枪声突然一停,就听到洞口处哇哇惨叫连声,乱枪阵阵,均是凭空射击。
烟虫他们一听,知道是先行一步的钩渐已经得手,更是加快了步伐,向外疾奔而去。
烟虫刚从洞侧钻出,便一张嘴,嘴里浓烟滚滚,一下子覆盖了一片空间,烟虫叼着烟,烟不离嘴,如同吞云吐雾一般,噗噗的不断喷烟,很快,洞口一侧,便被浓烟笼罩,身手不见五指。
洞外的忍者正如火小邪所说,均是些低级别的忍者,上没有资格参与围剿火家一战。忍者本来也是以烟技著称,谁料到洞里出来的人,竟有一手连他们也目瞪口呆的使烟绝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心生惧意。
可这是忍者均是不畏生死之徒,尽管害怕,武士道的玩命精神还在,纷纷大叫着,举着忍刀,向烟雾中扑来。
烟虫的确是大开杀戒,进来一个忍者,他就杀一个,绝不留情。花娘子和烟虫成双成对,早和烟虫心有灵犀,熟悉在烟雾中作战,并和烟虫配合的天衣无缝。花娘子在认识烟虫前,杀人的手段便很高明,自从进入罗刹阵后,面对非人力可抗之力,一直憋屈的无以复加,眼下能杀日本倭寇,实在让她痛快不已,所以花娘子手中一根长针,如同看不见的急雨,一刺之下,全是要害。
钩渐更是神奇,他连躲也不躲,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钻,地上放佛是一层泥水,他便如同一条泥鳅,一钻到人堆里,就连人影也不到了,好似隐形了一样。日本人慌乱寻找间,一个个被利刀一刀夺命,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还是找不到钩渐所在,就被钩渐一刀从后面宰杀!
接着是赛飞龙,他是野校督,杀人阴毒的很,从他将杀人武器备在口中就可见一斑,他从洞中钻出后,也不主动去寻找人,专门在阴暗处游走,专门挑想逃跑或者吓的半死之人动手,同样干净利落,一刀一个。
且说洞外是个什么地方?乃是一个颇为大型的仓库,存储着许许多多的工程物资和装备,到处都是废弃的木箱、铁轨、枕木等物,这些东西堆放在仓库里,如果是一般人在这里动起手来,可能觉得磕磕拌拌的很不方便,但对钩渐、烟虫、花娘子、赛飞龙来说,真是绝好的地形。
守备在仓库里的,本有四五十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和十多个忍者,他们在洞口布下层层防御,本以为大罗神仙也不能轻易冲破。谁知他们碰见的人,远超他们的想象,特别是钩渐从洞顶跃下,如同鬼魅一样连杀两个机枪手,并混在人堆里找也找不到,下手狠毒,刀刀致命。
这些低级忍者和日本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彪悍的十几个忍者逐渐被钩渐、烟虫、花娘子一一宰掉以后,剩下的日本兵早就吓破了胆,丢盔弃甲的向后方逃窜,结果一路逃,一路被赛飞龙一个个暗算掉。
不管怎样,总有最先跑的一两个漏网之鱼,得以逃脱。
等火小邪、顶天骄被花娘子唤出山洞时,仓库里日本人早已尸横遍地,鸦雀无声了。
钩渐正站在高处,厉声道:“我们行踪已经暴露,必然有增援赶至!这里不过是个缓冲地带!若是遇见伊润广义的忍军主力,我们凶多吉少!不要耽搁,我们快走!”
钩渐话音刚落,警笛声大作,仓库里数个红色的警报器,疯狂的旋转鸣叫起来,红光闪闪,亮成一片。
随着红色警报响起,众人刚刚有所松弛的心思再度紧绷!钩渐所说不错,此处要塞正是应了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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