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治国:中华新文明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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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治国:中华新文明的崛起-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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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才能听命于天子,不敢越俎代庖,犯上作乱。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孔子:仁学招牌的杂货铺(3)
儒本来就是以司礼为专业的,职务是主持礼仪。孔子熟谙官家史书,当然深知这一道理。不过,孔子做官的时间不长,所以想象不出更多的礼仪,只能这样说说,发端于礼,终止于礼。如果一个人“不学礼,无以立”,推而广之就是:“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信: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这显然有闭门造车的嫌疑。然而,后世孔门中人将“礼”视为社会秩序或国家管理制度,恐怕就是源自于此。从最初婚丧嫁娶、祭祀天地鬼神的礼仪扩散成为全体人民必须遵守的社会秩序,千百年来儒家思想家国一体,治国之道拘禁如此,也堪称奇迹。
  现代人世面见得多了,如果要反驳孔夫子的这番言论也并不难。毛泽东曾经在他的书信中提到,孔子的“正名”之说,最好应该在“名不正”之前加上“实不明则名不正”。否则无论如何正名都会有名不副实的空子可钻,因为各种巧立名目、有名无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仁字当头的狗皮膏药
  孔子眼中的“仁”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经常东拉西扯,表面上看似乎是“仁”,实际上常常与其他东西相互牵扯。仁的内容从孔子口中说出来的已经相当庞杂,而且几乎每一次都不一样,微言大义,可能还相互矛盾。不过,需要自圆其说实际上也不难,后世的儒生也纷纷帮孔子打圆场。从政治思想方面来说,“仁”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像学者们分析的那样,是始于主观情感终于客观行动的。由近及远,推己及人,在家当孝子和上朝做忠臣是一个道理。孝敬父母的话就会服从领导,服从领导就不会犯上,不会犯上就不会作乱,不会作乱那天下就太平了。所以,孝悌不仅仅是立身之本,而且还是立国之本。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从个人修养来说,仁可以说是私人道德;就国家层面而言,仁又是社会伦理与政治原则。亦即道德、人伦、政治都可以集于一个“仁”字,三者也可熔于一炉。看起来,仁学就是孔夫子开出的一剂灵丹妙药,几乎可以包治百病。所以,孔子的仁学能够使家事与国政一致,暗合了每一个专制君王心目中的家国体制。
  从《周书》、《周礼》等典籍来看,周代人比较注重的而且擅长的就是官制、礼乐、刑法、农业、教育等制度。封建天下到了周代已经相当圆熟,典章文物琳琅满目,与其前朝殷商时代判若云泥。实际上,夏商前期,记载阙如,只是传说其政治崇尚宽简,而孔子从中提炼阐发出仁爱原则,又合乎周代之礼,所有政治思想皆可纳入其中,可见“仁学”是孔子的独创,繁盛于孔门之后推衍天下。
  仁学治国,君子教化
  孔子的治国之术,萧公权先生将其概括为三方面:一是养;二是教;三是治。
  养教的工具是“德”和“礼”,治的工具是“政”与“刑”。
  孔子认为,养民是第一要务,也是仁爱思想的一种表现。所以,博施济众被孔子认作是圣人之业。从政做官的好坏就是看他们是否能够体恤下情,所谓“裕民生、轻赋税、惜力役、节财用”。
  孔子的养民论,是以民生富足为目的,但又认为人民做到了自足即可,丰衣足食而不是财富的多寡失衡。所以他说“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自给自足就可以了,不能使民众的贫富悬殊太大,――可以向富人多征收一些赋税,“轻赋税”是面向一般平民百姓的;官府征用民间劳役,也应该好好珍惜而不能杀鸡取卵,类似于今天说的“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而政府本身应该节省财政支出,否则就会影响社会的安定繁荣。
  不过,在孔子看来,养民是国家的必要政策,但还不是最高政策。国家的目的固然要使属下的人民丰衣足食,更重要的还是提升人民的美德与品性。――这是孔子要求做官者的教化之责,所以在足食、足兵、民信三者之间,孔子更在乎的是政府与民众之间的互信,没有这种相互的信任,政府也将没有立足之地。
  教化也是源于仁学。孔子认为,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修身立德之功仁者既已有之,就应该成人之美。由近及远,推己及人,使天下人都受到同化,唯有如此才能至善归仁。――这就是“博施济众,天下归仁”的内涵所在。教化济民不仅仅是孔门的治国之术,也是他们的使命。因为孔子认定,接受过“君子政治”教育的做官者(君子儒),其德行与才智是远远要高于民众(小人儒)的。

二、孔子:仁学招牌的杂货铺(4)
孔子的教化之道,首先是以身作则。他认为,从政做官就是力行仁学原则,“仁”是官员修身的起点。“政者正也。子率以正,孰敢不正?”修身以正人,“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孔子认为,以身作则是收效最快而且成功的治国之术。如果可以以身作则的话,那就可以“不令而行”,甚至“无为而治”了。
  实际上,从《论语》中的对话也可以看出,孔子平时传授给弟子的,多半就是这些教化民众的治理之术。他心目中的教化之术注重培养个人的品格,并不注重智识与技能,即使是那些射御之术也只是熏陶人格,并非强身健体的锻炼,更没有谋求生计的考虑。所以孔子的仁本政治对于后世那些终身未能获得仕途的读书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尤其是落魄之后容易掉入到游民群体之中,成为颠覆社会的力量。――这大概是孔老先生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现代政治认为,政治不外乎治人和治事。孔子秉持的观点则是“政者正也”,认为政治就是教化人民,既不是治人也不是治事,政治等同于教育,君主与老师一样。这大概是因为孔子教书先生的身份使然。国家官学本来就有庠、序、学、校等,大概孔子要将政治机构看做是培养全体国民人格的伟大组织吧?
  孔子的治国之术还有政刑之道。他的所谓“政刑”无非是典章法令以及文武方策。孔子大概相信,教化之功可以收到无为之效。但是,他也相信,人类天赋参差不齐,天资聪慧的与禀性愚钝的总是存在。天下百姓之中,不能教化和教而不化的榆木疙瘩也的确不少,所以国家不可能废除法令、惩戒作奸犯科之人。但孔子仍然觉得政刑之功实在有限,只能充当弥补连教化也无能为力挽救的顽冥之徒,充当辅助教化的工具而已。可见孔子的治国之术天然地倾向于扩大教化、缩小政刑。
  思想毛坯,管理阙如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拱)之。――《论语·为政》
  孔子在世的时候,因为教书、编著获得了一些名气,行走于列国之间叫卖他的那一套标榜仁义为本的政治思想,想要捞一个一官半职实现他的治国理想。但现实却很无情,并没有得到哪一位君主的青睐,所以始终还是没有诉诸制度的设计,也就没有像样的管理制度问世。也就是说,孔子只是提供了一大堆思想的毛坯,杂乱不堪,而且最终还没有成型,所以后世的儒生将其解释得歧异互见。这也并不奇怪。
  实际上,孔子这一套以“仁学”为主旨的治国之术恐怕很难付诸制度的设计,因为太主观了,没有标准,而且难免自以为是,又是一家之言。貌似轻松的坐而论道,若要行之于实实在在的管理就有点勉为其难。萧公权先生认为,孔子的政治思想不过是“仁治”与“从周”,两者相互为用,不可偏废。为政以德,以德治国。孔子希望治国者都是民众的道德模范,能够以身作则,做全民的表率。这在当时就行不通,诸侯之间没人理睬;后来也只是读书人做官以后标榜的口水,很快就流于虚伪。所以,孔夫子难免和柏拉图一样被人讥为堂吉珂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能化为理想的泡沫。
  民国时代,重读经典的梁启超在其所著的《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做了如是断论:“儒家言道言政,皆植本于仁。”不过,仁这东西,作为私人道德并不好衡量;作为社会伦理与治国原则又太笼统,既然不能行之于法,光凭道德鼓吹当然无济于事。先秦之后,法家抢了儒家之先,稳坐了一段时间的宝座,原因大概就在于此。
   。。

三、老庄:清静无为之治(1)
老子和庄子的身世已经很难考证,尤其是老子。据说老子活动于公元前6世纪前后的春秋时代,熟习旧礼,做过周代守藏室的官员,被孔子请教过有关“礼”的典故,周亡以后避官隐去,过函谷关时应关令尹喜之请,著书上下篇五千余言,言道德之意而去,后不知所终。先秦典籍对此也只有零星的记述,即使像《庄子》所说的老子之死,也多半被人看做是寓言而已。东汉中,道教将其神化,奉为祖师。
  庄子也是“行而无迹,事而无传”,据说做过宋国蒙地的漆园吏,楚威王重金邀请他出为相而被拒,自认为卿相也不过是郊祭之牛,宁愿游戏于污渎之中自得其乐,也不想被国事牵累,断了做官的念头。
  与儒家想以仁政参与治国的积极理念不同,老庄显得消极无为,而且还以柔顺保身之道著称于世。孔子施教的目的不仅是个人修身立德,还要兼善天下。老子年长于孔子,身处晚周“无道”之时,诸侯列国侵夺虐杀,君主卿相掠民伤财,王族世臣篡权弑君,苛政法令多如牛毛,深感社会###的原因不在于政府制度的好坏,而是制度本身也不足为治。所以,老子倡导“无为”的治国理想,暗贬暴君苛政,认为社会制度中凡是不利于个人的东西都应当裁抑或者减少,否则就会捉刀自伤,危及政权。
  处世与治国
  老子的治国之术源自于老子的哲学,所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即所谓道,大道之存于天地,然后道生万物,所以各人有各人的解读,歧异并存。因为老子身世模糊,后人难以体味其真实的意图,而《老子》一著微言大义,又以其文句洗练、含蓄、模棱两可,极富玄机而且几乎不可言说,类似于算命先生那样掐头去尾的谶纬之语,自然可以有多种角度的解释。历代学者各有自己的人生况味,理解也迥异。总之,既有处世之术,又有治国之道。――这两点倒毋庸置疑。
  萧公权先生认为,“常宽容于物,不削于人,可谓至极”是老子道术最简单的说明;又说濡弱谦下、宽容逊退是老学的要旨;还说天道循环,正反轮替,一言以蔽之:“反者道之动”,这是老子思想的基本原则。――实际上,这恰恰说明,老子思想的笼统与驳杂,是一言两语所难以穷尽的。从个人行事到君主执掌权柄,“勇于敢则杀”,“强梁者不得其死”,这几乎可以说是对君主暴政的一种警告,因为“天之道不争而善胜”。
  弱柔足以自全而刚强必折,个人处世固然如此;而濡弱谦下之道用之于政事,则可安内和外。另外,“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不尚贤使民不争”,奉行宽容之术,不加计较君主个人的得失,不与民众争利;而且“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也”。从处世的角度说,老子是重个人而轻社会的,貌似消极,实际上消极之中饱含积极因素,因为“反者道之动”也;从治国之术来说,如果一国之君能够如此行政,就达到了他所说的清静自然、返朴归淳境界。
  老子的濡弱谦下之道,从个人的处世之道来说,是所谓“不敢为天下先”;而从君主的立场看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如果治国驭民者能够奉行老子治国之术,虚君民治,放弃专制独断与强令威迫,让天下万民各行其是,各安其生,那么国家政事简单,相安两全。
  到了战国末期,百家争鸣的结果使各学派之间的融合与渗透成了一种大势。老子的一些思想与刑名之学结合而成了黄老之学。黄老学派主张清静寡欲、养神致寿等理念,进一步引申、阐发老子的论述,认为一国之君“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究竟是不是“南面之术”或“帝王之道”?是不是驾驭臣下、控制人民、巩固权势的权术呢?历代解读各异,见仁见智。老子本反对法令,而申不害、慎到、韩非等法家诸子既学黄老道德又主攻刑名法术,更以其权势的观点阐释、批评《道德经》,韩非就撰写过《解老》、《喻老》等篇章,从君主的角度阐发了“术治”的深意。倒是庄子仍以一贯恃才放任的态度解说老子的思想,“及放者为之,则欲绝去礼学,兼弃仁义,曰独任清虚可以为治”,老庄道家渐成一股潮流。 。 想看书来

三、老庄:清静无为之治(2)
无为无不为
  老子认为,天地万物都源于自然之道,所以教人返本,以虚无、宁一、自然为贵;其本身也有慈善、谦退、俭约、清静、质朴、寡欲等等主张,如果将其应用到国家政事之中去就是清静无为之治,所谓“清静为天下正”是也,而且“为无为则无不治”,“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在老子的想法里,君主也应该有圣人的典范,也就是道德上应该是国民的楷模。
  老子哲学如果应用到政府管理,那“无为”就是第一要义,即减少政府的功能,收缩政事的范围,最低最小就是“无为”。老子大概是觉得,天下之事,如果放任百姓自为,那就上下相安,各得其所了。如果政府动辄横加干涉,大兴土木,结果当然是劳民伤财,“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这就是“有为政治”的恶果。实际上,乱世之君难免暴政驭民。老子身逢乱世,深知苛政病民的政策不外乎厚敛、重刑、黩武三种,“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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