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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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年轻的时候-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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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刀”,肖像吼声更猛,老个体慢吞吞走近桌子,一下拔出双刀,将双刀一下一上的地在桌面上戳着、戳着……芳菲和罗班长都瞪大了眼,呼吸急促;肖像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任二把雪亮的水果刀在眼前起落……

  突然,老个体将刀一收,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肖经理杀人罗,肖经理杀人罗。”,肖像对罗班长扬扬手:“把刀追回来”,身高体壮的罗班长双脚一碰敬礼,率人追去。

  老个体从此没有再来,也没有再在巷道口摆摊。

  这事经芳菲和罗班长添油加醋后,到处渲染,人人皆知,甚至被汇报给新加坡国内的老板何。其实,这正是肖像要达到的效果:老板何不喜欢强势的下属,这件事正好促使他下辞退肖像的决心;回单位呢,对正等着看他笑事儿的王科、王电工等人,也有一定心理上的威慑。

  芳菲来了,满脸是佩服,软声软语的说:“肖像,今天有空吗?”,听惯了她称肖部长,乍一听她喊自己名字,肖像真是有点不习惯。“有空,不!你有事?”,肖像有点慌乱。“我想在明天的工作会上提出那个办法”,芳菲勇敢的握紧拳头:“老板不同意,我就辞职。”。

  这个芳菲,真是心血来潮;三十好几了,老公下岗在家,女儿上小学二年级,正是用钱时候,辞什么职?“我提吧”,肖像说:“老板正找不到地方出气,不要因此砸了自己饭碗;女孩子找个好一点的饭碗不容易。”

  芳菲漂亮的脸蛋泛起酡颜,有些悲愤的说:“老板?哼,他的心哪在生意上……不说了,我知道自己活得窝囊,我不干了行吧?”,“什么话?倒是我要回去了。”,肖像正色的说:“我毕竟是国企的干部。”。

  崔经理惊慌的打来电话:“肖经理在不在?”

  “我就是”,“你能来一下吗?我有要事找你。”

  肖像跑上三楼,崔经理见他来了,十分高兴,一把拉住他:“来来来,打个电话证明。”,“什么事?天要塌啦?”,见几个舞女正看着自己,肖像把手一摔:“打什么电话?给谁打?”,“给老板打”,崔经理呜咽道:“有人给老板反映我们二人关系不正常,你给他打,我们有什么不正常的?”

  肖像气炸了肺,吼道:“谁说的?”声音之大,吓得几个舞女一缩脖,手中的小圆镜啪地落在地上。

  肖像跺脚道:“这地方怎么一天弄神弄鬼的?是谁乱造谣?老子剁了他。”

  崔经理忙把他拉到隔壁的收藏室,边哭边说:“当初我就不该相信老板的话,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魂不守舍;这下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都是芳菲那骚货惹的事。”,“别说了”

  肖像生气的瞪着她:“谁听你们这些臭事?老板还说了什么?”“说你搞了他不少钱,还说什么尾大不掉,让他为难。什么叫尾大不掉?”,崔莺莺傻傻的望着肖像,有着浅浅泪迹的漂亮脸蛋上,满是迷惑不解。那模样,令人倍感讨厌又心生怜悯。

  第二天的工作会上,芳菲刚说出提价裁人的建议,肖像马上打断她:“这是我的意见,事先与芳经理谈了谈。鉴于公司各楼层目前的实际经营情况,我觉得有必要马上给新加坡老先生打电话告之,早作决定,挽狂澜于即倒,公司也许还有救。否则,晚了。照此经营管理下去,公司崩盘是早晚的事。”

  主持会议的总工不敢擅自作主,他与财务室主任交换了下眼色,说:“我们立即给老先生汇报”,当即拨通了新加坡老板何的电话。

  老板何自然一百个不同意,肖像故意据理力争,并甩出“如不同意我就辞职”的狠话。他原以为至少老板何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提议,考虑考虑,从而在辞职的要价上,待价而沽。

  谁知,老板何当着总工和财务主任的面,就迅速做出了决定:“肖先生要挟公司同意他的提议,当面说公司坏话。如果谁认为他是公司少不了的人才,跟公司离心离德,谁就可以离开。肖先生办事有能力并勇敢,可并不意味他有特权可以恃才自傲。他可以离开。”

  经老板何授权,财务室主任签了肖像结束外派工作,回原单位的意见书。

  听说肖像要走了,芳菲、罗班长和崔经理等一干人包了包间给他送行。

  歌声袅袅中,肖像向崔莺莺打听KTV歌厅7号小姐(梅梅)。“早走啦,就是那次陪你后的第二天,就结完帐走了。”,“到什么地方去了?”,崔莺莺看看他:“我不知道”

  “噢,才认识一次就喜欢上她了?”,崔莺莺有些惊奇:“我这儿漂亮妹儿多的是,要不要我给介绍?”,肖像把指头竖在嘴唇边:“嘘!唱歌、唱歌,来,崔经理,我们合唱一曲‘无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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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大梦醒来(完结篇)
十五、大梦醒来(完结篇)

  
  肖像重新回到了食品公司。

  适时,公司开发办已撤消,其职能并入了财务科。经公司经理会研究决定,肖像到公司工会工作,任常务副主席。

  这是个养老的工作,清闲无聊甚至可有可无。可有——国企无论怎样改革开放,组织机构齐全那一套一直没变;可无——到各部门和老工人家中慰问送纪念品,组织抗洪救灾,组织公司一年一度职代会外,平时几乎都闲着。

  几个月下来,肖像明显长胖。

  形势依然很严峻,国有企业的状况从根本上没得到好转。相反,中央工作会议还进一步提出:步子再大一点,思想再解放一点。国有企业又一次掀起了促进破产、关、停、并、转的高潮。商业局也开始动荡不安,一些较闲散的科室已撤并。

  局里那位胖胖喝酒如喝水的业务刘胖刘科长,在一个早晨变成了信息员;原来见了各局属单位头儿就拉长脸的钱统计,成了下岗待业人员,一天缠着各单位头儿要“贡献余热”……

  而商业局属下的食品公司,也没空闲,改革开放与转变观念等等,又一次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啦……一帮头儿们脸色凝重地天天开会;工会张主席人缘好,往昔整日笑嘻嘻的;如今,脚步匆匆,还算清秀的脸颊上,仿佛堆积了更多的沉重。

  张主席今天从局里开会回来,与肖像闲聊,说:“公司又要裁减富余人员,不过这次政策很优惠,保留工龄,关工资总额的90%;如果不是要退休了,我都准备走了。”,肖像笑笑,他知道她的意思。

  自外企回单位后,如何安置自己的工作很使头儿们头疼。各科室人员都满满的,可又不得不安置:国企一次次无情的裁员,让大家更加绝望和担心;民营企业的日益兴起与相对国企更高的工资待遇和挑战环境,则不断吸引着国企中的骨干加盟。于是,“孔雀东南飞”,飞得国企只乘下些守在地上不能展翅飞翔的人啦。

  肖像到工会,使原来和张主席关系亲切友好的卢女士办事员,明显受到威胁。

  比肖像大一轮的办事员,家中老公早已下岗,正上初中的儿子用钱厉害;办事员勤勤恳恳的工作,就盼望着张主席退了休,顶上去呐。这下好啦,会说会写还在外企呆过的肖像来了,这不明摆着是与自己过不去吗?办事员就盼着肖像有一天停薪留职。

  而对张主席来说,肖像固然有才能干,但他的恃才自傲和桀骜不驯又令她大为头疼。

  而肖像也有气。

  自己呼风唤雨惯了,正干得兴起,眼见得鹏程万里,却被批发到老头老太婆盈门的工会工作,烦躁极啦。何况,他习惯于形象思维和海阔云天的头脑,对唠唠叨叨循循善诱的工作,总热爱不了。一个30好几大大咧咧连自己腰包有多少钱都没理清过的男人,每天面对角、元、分的零钞收支和年迈退休工人们颤悠悠的倾述,简直比被判死刑还难受。

  肖像忍着,努力适应着新的工作环境和工作需要。

  办事员外出回来,悄悄对正在写总结的肖像说:“牟利在楼下财务科”,牟利?自从几年前被他骗,自己约老黄去他家抱了电视抵债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他。肖像想起还有几千块钱在他那儿没拿回,忙关上抽屉匆忙跑下楼去。

  在楼梯间肖像拦住了他,牟利拔腿就跑。肖像猛扑上去,二人扭成一团。结果,牟利被迫留下一只八成新的“英纳格”手表在肖像手中;肖像呢,脸上留下了一块明显的擦伤,气汹汹的回到工会办公室。

  上班时间居然敢于在工作场地打架?反啦,没王法啦?

  头儿在第二天的工作会上,点名批评了肖像。下午,工会办事员趁肖像出去办事时,义愤填膺地对张主席等一班头儿进言:“敢于在公司打架,说明他根本没把工作和单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惯了?这种人应当开除,最轻也应该下岗。”

  张主席正被工会一年一度的工作总结和报表缠得头昏脑晕,闻声大怒:“下了岗,谁来弄这一堆材料?你来弄吗?一天就知道屁颠颠的跑腿,真是。”,办事员闹了个满面通红,差点当众哭出来。

  肖像到区总工会开完会后,随意在大街上闲逛。

  暖暖的阳光照着五颜六色的人潮,像一条蜿蜒流动的河流。

  突然,他在人流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嘿嘿,是小李子。他几步跑上去一把拉住她,小李子吓一大跳,“是你?”,她做作地喘口气:“吓死我啦”,几年不见,小李子长成了大姑娘,越发丰盈漂亮。见了肖像却依然那么调皮,她甩开肖像的手说:“敢当街耍流氓,我喊了哟。”,肖像气得曲起中指头,狠狠儿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小李子秀气高挺的鼻梁立刻出现了一道青紫,“哎哟”,小李子这次真的疼得喊叫。

  行人都盯着他俩,肖像哭笑不得,忙拉住她:“别喊,别乱叫啦。找个地方坐坐吧。”,疼得弯腰驼背的小李子直起身,撬着小嘴:“不坐,我走了,我还有事。”,边推他:“你走嘛”,“嘿,人长性子也长啊?几年没打电话,见了面还一个赶我走。”,肖像瞧着她:“我真走啦”,转身而去。

  小李子一下拉住他:“你干嘛?和我争强斗气不是?跟我走!”。

  转过二条街,小李子带他跨进一间美发美容店。

  近100平方米的美容店里,客人很多几乎满座,身着统一红衣裙的女理发师们,正快乐的忙忙碌碌。见小李子进来理发师都争着和她打招呼:“李姐好”,也有称:“老板好”的。

  *的最里面用天蓝色格板隔成半高的空间,摆着一张大班桌,几张高脚凳。小李子将肖像捺在大班椅上,边问:“喝点什么?”,肖像摇摇头。小李子挨他坐下:“怎么样?”,“什么怎么样?”,肖像一时没明白。小李子冲着外面呶呶嘴。

  “生意好呵,怎么,是你开的?”,她得意的点着头:“还可以吧?”又是一个意外,顽皮捣蛋的小李子居然当了老板!“好呵,好!”,肖像由衷地称道:“这年头,给自己打工才有钱赚呀。”,少不了两人好一阵闲聊。

  “还记得我二伯父吗?”,“原市总公司的副经理?”,小李子点头道:“当初多威风呀,一到过年过节,朝贺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工资从来没动过。现在好啦,市公司解散喽,不过50多点,整天蹲在屋里,钱,钱没得;人,人没得;二伯母看不顺眼就整天吵;我去过一次,唉,没权倒不要紧,没钱啊才要人命。什么‘少年夫妻老来伴’?我看是‘有钱就有好侣伴’,这个人啦社会呀,我真的看透了。”

  肖像瞧她一副少年老成模样,不禁笑起来:“变得这么忧国忧民这么深沉了?你呀”

  “余洪结果没找到你?”,“找到的,我又不怕他。”

  小李子说着、说着便有些张狂:“他姐和他勾起,利用退税单据打时间差搞了国家多少钱?哼!最后和本小姐搭成和解,我拿走的12万归我,条件是不告发;社会乱了套,杂皮当领导。人人都在不择手段弄钱,我说肖哥,你是在国企关傻了不是?凭你的能耐,到外面来不是天天发财?何必守着那每月几百块钱不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里着想啊!对不对?”

  这丫头,句句话像石头,只顾一个劲往肖像心中砸。

  “你一个姑娘家用这种办法,有点悬。”,肖像瞧着小李子,真有些替她感到后怕。不过,一个姑娘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也够入名人传的了,真的是“步子再大一点,思想再解放一点”啊;事实上她是成功了,当上了老板;而满肚子正统道德观价值观的自己呢?还蹲在风雨飘摇的国企里生闷气……

  “那个胖小子呢?”,“早蹬啦”,小李子不以为然:“有钱,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实在找不到也罢了,本姑娘一个过得啦。”,“拿去”,小李子手一晃,扔给肖像一迭钞票:“给我嫂子买几件新衣服”。肖像脸一沉,这小李子,也太小看自己了。

  “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肖像把钱还给她,说:“将来需要用钱时,我再找你。”,接着,肖像问她梅梅的事儿。“好久没看见她啦”,小李子有些惊奇:“怎么,你们俩有关系?”,肖像苦笑道:“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别瞎扯啦!只是问问而已。”,小李子嗔怪地瞟他一眼“瞧人家漂亮是不?这么多年只见过一面还忘不了?”

  肖像真想扭扭她耳朵,突然想起这是在员工面前,只得罢了。

  出得门来,巧,一抬头就看见李萍的茶餐厅。

  “走,我们吃点什么吧。”他向街对面走去,小李子紧跟在他身后。

  进得门来,肖像一眼就看见李萍正在咖啡机旁磨蹭。

  看见多日不见的老同学,李萍习惯性的笑着点头:“随便坐,来点什么?”,再看到肖像身边的小李子,她对肖像挤挤眼:“朋友?”,“老婆!太太!”,小李子有些气鼓鼓的。她发现女老板漂亮而*,与肖像似乎有点暧昧,便瘪嘴冲着她道:“失望了吧?”

  李萍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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