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的管理挑战·管理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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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的管理挑战·管理的实践-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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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21世纪头几十年,大趋势和大趋势中的小变化都会发生变化。然而,企业的管理层和经济学家却不太重视可支配收入比例的分配问题。事实上,大多数人完全对它们熟视无睹。
  实际上,所有经济学家和大多数企业管理人员都认为,20世纪发生的经济大扩张是经济力量推动的。事实是他们错了,恰好相反,20世纪,在所有发达国家,用于满足物质需求(economic satisfaction)的可支配收入的比例是逐年降低的。
  20世纪有4个部门保持发展势头,它们分别是:
    政府
    卫生保健
    教育
    休闲
  其中,休闲产业在经济生产力和产量的巨大扩张浪潮中所占的比例,可能是其他3个部门的总和。1900年,在发达国家,大多数人每周仍旧至少工作60个小时,每年工作51个星期,即每年大约有8个节假日,每周工作6天。到20世纪末,大多数人每周工作的时间不超过40个小时(德国是34~35个小时),每年最多(在美国)工作47个星期(即每年大约有12个节假日),每周工作5天,每年工作的时间从3 000多个小时降到不足1 500个小时(德国)和1 850个小时(美国,最努力工作的发达国家)。在20世纪这4个保持发展的部门中,政府对可支配收入的分配的影响恐怕最大。不是因为政府是产品和服务的主要购买者或用户;除了在战时,最大的政府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消费者。但是在发达国家,政府的主要经济职能是重新分配30%~50%的国民收入。因此,在国民收入的分配上,政府政策的更迭产生的影响最大。
  其他3个部门——卫生保健、教育和休闲——都是产品和服务(即物资商品)的主要用户。但是它们都不提供物资,即不满足物质上的需求。
  而且,所有这4个部门都不属于“自由市场”,不按经济学家的供求关系规律运转,尤其不“受价格波动的影响”,总之不符合经济学家认定的模式,或不遵守经济学家的理论。
  然而,在发达国家的经济中,即使在最资本主义化的经济中,它们的份额都超过了一半。
  因此,这4个部门的趋势是战略要考虑的头等大事,而且在今后的几十年,它们肯定要发生剧变。
  传统形式上的政府负责征收和重新分配国民收入,现在不应该再保持发展的势头(虽然目前的数字,特别是美国和英国的,不支持这种观点)。但是,所有发达国家尽管已经实行“私有化”,可它们的政府仍然迅速掌握了最新和非常有效的工具,去影响,而不是控制可支配收入的分配。这种工具就是最新颁布的法规,即通过控制和引导经济资源,实现新的目标,如环境目标。因此,在行业或企业的战略中,首先要考虑的应该是政府。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2章战略——新的必然趋势(6)
相比之下,休闲产业是“成熟”的产业,而且是可能“正在走下坡路”的产业。在发达国家,逐步减少每周的工作时间的潮流可能已经接近尾声。实际上,有迹象表明,工作时间有再次增加的可能,特别是在美国和英国。休闲市场曾经是20世纪仅次于军火行业发展最快的市场,现在已经显现出下降的迹象:争夺时间,即争夺休闲市场“购买力”的竞争愈演愈烈;利润率大幅下降;产品之间的差别越来越小,例如到电影院看电影与在家看录像。
  从人口统计数字上看,卫生保健和教育行业应继续保持较大的发展势头。但是在这两个部门内肯定会出现显著的变化,例如,如前所述,从为年轻人提供教育机会,到为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知识工作者提供继续教育。同时,在每一个发达国家,卫生保健领域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变化,而且变化得更彻底,更迅猛。
  对于21世纪的各行各业及行业内组织(无论是企业、大学还是医院)制定的战略来说,20世纪保持发展的部门发生的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明确是什么促使一个行业成为“成长型”行业、“成熟型”行业或“走下坡路的”行业。某个行业,如果对其产品(包括商品和服务)的需求比国民收入和/或人口的增速快,它就是成长型行业。还是这个行业,如果对其产品或服务的需求与国民收入和/或人口的增速一样快,它就是“成熟”的行业。仍旧是这个行业,如果对其产品或服务的需求比国民收入和/或人口的增速慢,即使它的绝对销售额仍旧继续增加,它都是“走下坡路”的行业。例如,三四十年前,全世界的乘用车制造业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在1960年或1970年前,它始终是保持发展的行业。到那时,欧洲和日本的汽车拥有量已经达到了顶峰。全世界的乘用车销售总额仍旧保持增长,尽管增长得很慢,但增速比国民收入或人口的增速慢得多。同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或者可能自1900年起,除战时外,花在各种商品上的可支配收入在发达国家及世界经济中的比重,以每年05%的速度稳步下降。食品和工业原材料行业的情况也是如此。这意味着,自1900年起,所有商品的价格都保持下降的趋势。
  同时,下降的趋势仍旧未扭转。
  成熟型行业和走下坡路的行业也可能复苏,再次成为成长型行业。生产交通物资的行业可能就是这样,例如机车或筑路设备。在发达国家,现有的交通基础设施得不到足够的维护。在新兴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与经济上和人口上的需求相比,交通基础设施的发展已经落后了几十年,中国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这种状况会像19世纪中叶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引发经济扩张一样,再次带来一波建设高潮吗?迄今为止,没有迹象表明昔日的场景会重现,但是这种趋势值得关注。因此,如上所述,可分配收入在分配趋势上的变化(如交通基础设施行业的复苏),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在制定战略上,这种变化是最重要的。
  目前的成长型行业
  现在哪些是成长型行业呢?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什么呢?
  20世纪最后30年全世界增长最快的和最兴旺的行业不是信息产业,而是金融服务业。然而,像金融服务业这样的行业以前根本就不存在,在发达国家,它是一种向富裕的老年人提供退休收入的零售服务。我们在本章开头提到过的人口变化,在很大程度上成为这些新兴的金融服务诞生的主要原因。在发达国家,最近出现的富庶的中产阶级,特别是那些从事的不是体力劳动,而是提供服务或知识的人,在45岁或50岁时逐渐认识到,现有的退休金不可能帮助他们欢度晚年。因此,从45岁或50岁开始,他们开始寻求各种各样的投资机会,以便在今后的30年拥有足够的生活费用。

第2章战略——新的必然趋势(7)
然而,这种新兴的成长型行业完全不同于传统的金融行业,如摩根()、花旗(Citibank)或高盛(Goldman Sachs)等面向企业提供服务的银行。新的投资者主要的兴趣不在于“赚钱”或“交易”。他们主要关心的是通过投资一小笔钱,减轻他们退休后的生活压力。认识到这个商机的组织包括共同基金和养老基金的管理机构和少数经纪行。这种服务首先在美国出现,随后是英国,在欧洲大陆和日本市场也越来越多地见到它们的身影,而且业务蒸蒸日上。
  然而,大多数传统的金融“巨头”没有认识到“金融服务”的真正含义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只看到“理财服务”在发达国家的可支配收入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因此,他们迅速扩张传统的“公司”业务。但是实际上,这些传统金融服务(包括大额企业贷款或大规模公开发售企业有价证券)的比重并没有增加,并且十有*正在萎缩,而且萎缩得相当快。根源在于,这个市场主要是大公司的市场。然而,在所有发达国家(甚至在日本),过去20年一直保持发展的部门却是中等规模的企业,同时大型企业所占的比重逐步降低。一般来说,中等规模的企业不是传统的“公司”金融服务的服务对象。
  因此,传统的金融巨头在全世界过度扩张。同时由于嫡系的公司业务越来越少,而且争夺越来越小的“蛋糕”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使得利润少得不能再少,他们发现这些业务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利可图,因此这些提供公司银行业务的巨头们(美国、英国、日本、德国、法国和瑞士等)为了弥补膨胀的管理费用,越来越多地依赖“自营业务”(trading for their own account),即十足的投机。然而,延续了几个世纪的金融业(最早的金融机构雏形发源于15世纪欧洲的梅第奇家族)的经验教训表明,这种行为绝对肯定地只会有一种下场,即灾难性的亏损。虽然这些巨头们认为金融服务是一个成长型行业,但却错误地解读了它的发展方向,因此亏损在所难免,同时在很大程度上引发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始于亚洲的金融危机,而且还可能连累整个世界经济。然而,实际的趋势是新型“零售金融”业务和新型投资者都呈现出增长之势,尽管发生了金融危机,这种趋势仍旧有可能延续下去。至少在发达国家根据本章前半部分论述的最新人口现实改革退休体制前,这种趋势转向的可能性不大。再举一个例子,同时也是另一个教训。
  大家都知道我们所谓的“信息”已经成为一个主要的成长型行业,在所有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甚至在完全不发达的第三世界国家,它的增速已经超越了国民收入或人口的增速,更恰当地说,它也可以称为“与世界沟通的手段”。当我们听到“信息”这个词时,我们都能联想到“电子”或“计算机”。但是,在过去三四十年里,所有发达国家出版和销售的图书的数量在增速上与新型电子产品并驾齐驱(有关内容,请参阅第4章)。世界主要图书出版公司发展得可能没有一些最杰出的电子公司(如美国的英特尔和微软或德国的SAP)快,但是这些公司的增速却比整个电子信息行业快,而且利润更高(有待证明)。可是,虽然美国一直是世界上最大和发展最快的图书市场,但是美国的出版商却没有发现这个市场。因此,美国的许多图书出版社都被外国人收购了(前三强为贝塔斯曼(Bertel*ann)、霍尔茨布林克出版集团(Holtzbrinck)和墨多克(Murdoch))。同时,这些公司逐渐占领了其他国家的图书出版市场,而且发展的速度与它们在美国、日本或欧洲的增速一样快(如贝塔斯曼在中国成立了书友会)。我们必须根据行业的类型(如成长型、成熟型或走下坡路的行业)采用不同的方式管理各行各业,无论是企业,还是非营利性机构。在成长型行业,对其产品或服务的需求在发展速度上肯定比经济或人口的增速快,因此未来属于成长型行业。它需要成为创新的榜样,需要主动承担风险。在少数或非常少的几个,但却十分关键的领域,特别是在可以通过采用先进技术或提供优质的质量,以极其低廉的成本满足需求的领域,成熟型行业需要成为引领行业发展潮流的风向标。通过管理,它需要具有灵活性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成熟型行业需要经常变换满足需求的方式。因此,成熟型行业需要以企业联盟、合作关系和合资企业等方式迅速适应这种变化。例如医药行业。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发明磺胺药(sulfa drug)和抗生素,到不久前,医药行业一直都是主要的成长型行业。20世纪90年代成为成熟型行业。这说明满足原有需求的方式在短时间内突然发生变化的可能性很高,如从化学药物向遗传学、分子生物学、医疗电子学,甚至向“替代疗法”(alternative medicine)的转变。在走下坡路的行业,企业首先需要想方设法逐步地、系统化地、有目的地降低成本和稳步提高质量和服务,即巩固企业在行业内的地位,而不是一味地追求数量上的提升,而这只是数量上的此消彼长。在走下坡路的行业中,拉大产品之间的差别变得越来越困难,产品也日趋成为“大路货”,而且这种情况在乘用车制造业迅速成为现实(个别豪华轿车除外)。

第2章战略——新的必然趋势(8)
总之,只有在掌握可分配收入的分配趋势和任何分配上的变化,并顺势而为后,企业和非营利性机构等组织才能制定相应的战略。他们不仅需要数量上的信息,而且还需要进行定性分析。
  定义绩效
  英国政治哲学之父詹姆斯·哈林顿(James Harrington,1611—1677)(在他之后涌现了洛克(Locke)、休谟(Hume)、伯克(Burke)等哲学家和《联邦党人文集》(Federalist Papers))在他的著作《大洋国》(Oceania)中提出了“财富是权力的源泉”的观点。他认为,17世纪40年代爆发的英国大革命的主要原因,是财富从贵族手中转移到大地主的手中。那场革命推翻了*政府,建立了代表新兴财富拥有者(地方乡绅)的议会政府。
  在过去50年里,人口的变迁改变了所有发达国家的财富分配格局。我们现在开始看到权力的分配也随之发生变化。富裕的(虽然没有发大财)、由非体力劳动者构成的中产阶级的出现和平均寿命的延长,是养老基金和共同基金等金融机构产生的主要原因。现在,在现代发达国家,这些机构成为主要资产(即上市公司)的法定“拥有者”。
  美国是这种现象的发源地(在我1975年出版的著作《看不见的革命》(Unseen Revolution)中,我第一次提到了这种现象,该书1993年再版,更名为《退休基金革命》(The Pension Fund Revolution))。因此,代表将来靠退休金生活的人的利益的机构,现在拥有美国所有上市公司至少40%的资产,而且拥有大型上市公司资产的比例可能超过60%。同样,他们在英国也有资产。同时,他们在所有其他发达国家(如德国、法国和日本等),也开始拥有企业的资产。随着财富上的转移,我们也看到权力在发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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