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头局中局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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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头局中局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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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但是东楼,你不应该啊!你不理解我的话,我很难接受!”
  他没有等我接话,继续说:“当年联想战略裁员的时候,柳传志曾经说过,一个企业应该遵循的最根本原则就是发展,只有发展才能做到为股东、为员工、为社会几个方面负责;而从发展的角度出发,企业就必须上进,内部就必须引入竞争机制。我很认同他的说法,这是一种高度,也是一种真诚!
  “员工在公司既要有感到温馨的一面,更应该有感到压力而奋勇争先的一面,不能把企业当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在家里,子女可以有各种缺点,犯各种错误,父母最终都是宽容的。企业对员工则不可能是这样的。
  “有人说战略性调整是‘如果失败是领导的错,却要普通员工负责任’。我想他说的是对的。CBC今天被并购,的确是原先的领导经营不力造成的,员工是无辜的,那么我作为新接手的掌舵人,我一定要承担这个责任吗?我作为天一集团的董事长,我要向董事会负责!我唯一的原则就是以企业发展为根本追求,我应该要求黄总和伍总他们怎样工作呢?

第一章 岐音(13)
“有人曾经描述过民营企业在中国的生存现状,他说我们是在一种很困难的情况下打仗,在方方面面都和外企有相当大差距的情况下作战,但是我们必须去争,去抢,去拼!我们必须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进入新的领域,投入人力、物力去尝试,由于我们看不清方向,由于我们没有掌握好方法,我们会被碰得头破血流,付出惨重代价。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忍不住打断他:“祖董,天一集团现在早就过了生存期,难道就一定要追求第一吗?”
  祖贺贤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蹊跷,这是你吗?东楼。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世界上第一高峰是哪里?”
  我脱口而出:“珠穆朗玛峰啊。”
  “那第二高峰呢?”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
  祖贺贤显然早就知道我回答不上来,几乎是在我摇头的同时立刻追击道:“所以,做第二是没有意义的。没有人会记住第二是谁!”
  他转回头看着我,眼神犀利,语气冰冷而坚决:“东楼,记住,在任何行业,想要不赔钱那就得做第一!想要挣钱,最好就垄断!”
  08
  “当年柳传志对杨元庆说:一要牢记你的目标,牢记你的责任,进取、创新、突破,此外没有别的出路;二要爱惜资源,特别要爱惜员工,牢牢记住以人为本; 三是去打仗,十仗中胜七仗就是优秀的指挥官!我在黄总和伍总出发去中州时,也把这三句话送给了他们。”
  我终于忍不住在他说话的间隙再次插话道:“祖董!我们千辛万苦建立的企业文化是以人为本,让员工以公司为家,但这次会让很多人不再相信这些了。我们难道不应该为员工负点责任吗?员工是弱势群体啊!”
  祖贺贤安静地听着我的话,然后用四个字斩钉截铁地回复了我:“妇人之仁!”
  我承认,祖贺贤说得很有道理,也很诚恳。
  大家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作为企业的管理者,他们只能从企业发展的角度,从大局的角度看问题。
  祖贺贤说他们的做法才是真正的以人为本,真正的为员工负责。如果他和伍岳真的用为局部员工负责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企业就会陷入儿女情长之中,牵牵绊绊无法发展。
  “企业前进的主旋律只能是战鼓,是激昂。员工要发展,要空间,要家,要工资,要舒适,要负责,可是股东要什么呢?要发展,要增长,要利润!”
  祖贺贤见我脸上阴晴不定,便又放缓了口气说:“东楼,你曾跟我在闲聊时说过你特别欣赏的一句话,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可是这句话是不是应该对企业的劳资双方都有效呢?如果企业因为拼死相救某些员工而陷入危机,令更多的人失去工作,这到底是负责还是不负责呢?那么这些员工是不是应该主动要求离开而不拖累其他人呢?还是要在这里大声喊‘别丢下我们’呢?”
  我心里不断挣扎着,想要辩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矛盾至极。
  大概是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被祖贺贤看在了眼里,他走过来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递给我,看着我木木地点着一根烟后,说道:“东楼,今天我跟你说的许多话,可不都是我祖贺贤的一家之言,这是企业界许多老马们的切身感悟和金玉良言,说句不好听的,很多可是拿血泪换回来的。”
  我把自己埋在沙发里,觉得无比虚弱,难以和他抗衡,心底好像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说“他说得对极了,事实本来如此”,一个却喊着“不!他说得不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岐音(14)
不知过了多久,我出声道:“祖董,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不再坚持我当初的反对,不过请原谅我不能参与这件事情的执行了。”
  祖贺贤有些意外,不由得提高音量说:“为什么?!”
  我本想直说,但耳边又响起了伍岳的再三叮嘱,于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平静而诚恳地说:“公司那边临时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回去处理,其实老实说,陈总的方案已经十分详尽了,目前更多要做的是执行,我可以把小米留下来配合工作,直到第一阶段结束。”
  祖贺贤盯着我的眼睛,似乎要看我说的是否是真话,良久,才说:“你要忙,我也不好勉强你,但是我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顿了顿,他又说:“东楼,你真的觉得陈少涵的方案没有问题?”
  我勉强笑了笑:“真的很周到了。只是建议善后的工作做得更人性化一些,必要的时候,要给留下来的员工做些心理辅导。”
  祖贺贤站起身踱到窗边,沉默了半晌,然后长叹了一声:“东楼,我心里也不舒服!年关将至,一下子这么多人没了饭碗,这年可怎么过?”他转过身,恳切地说:“东楼你还可以想到更好的方案,对不对?”
  我刚刚平静的心情又被他搅乱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刚才虚弱的心此刻似乎又开始有了些力气,虽然我对祖贺贤的建议感到毫无头绪。
  我也站起身,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说:“祖董,我回去后会尽快思考新的解决方案,还有时间,不是吗?”
  祖贺贤沉思了一下,说道:“最多还有两个月,就必须开始行动了,现在财务清算还没有完全结束,还有点空隙。”
  我想了想说:“让小米在这里再待几天,配合着把招聘的事宜做一做,另外按照我的要求再把CBC的员工档案重新整理归类一下,我争取尽快给您答复。”
  祖贺贤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就拜托了,东楼!”
  我用力点了点头,为了祖贺贤的嘱托,也为了自己的良心。
  从祖贺贤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看着窗外的阴霾似乎也觉得清朗了不少。我拨通小米的手机,要她跟办公室要辆车,跟我回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小米心急想问我情况如何,可是碍于司机在车上,一直强忍着没说话,憋得难受。我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心中暗笑。
  回到酒店,刚进电梯,小米就迫不及待地问:“头儿,刚才我听隋少棠说你跟祖贺贤在电话里翻了脸,今天上午是去当面摊牌的是吗?”
  我不由一愣,隋少棠再不稳重,想来说话也不至于这么不靠谱,于是板着脸说:“这翻脸、摊牌的词儿是你自己总结的吧?”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简单把情况跟她说了说,当小米听到自己要单独留在杭州时,立刻老大不乐意。我静静地看着她,不做声。
  她撅了一会儿嘴,好歹还知道是没得讲条件的,也就不再放肆,只是轻声地嘟哝了一句:“你回广州这么急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找个借口?”
  我正想开口训她两句,手机响了。
  是小花。
  “喂,老大!完了完了,这次出大事了!”小花在那边大呼小叫,我不由得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一点,免得被他震坏了耳朵。
  这个小花,事事都这么夸张,这言过其实、小事化大的本事倒是跟小米有一拼。
  “慢慢说,慢慢说。”
  “老大,真的出大事了。他奶奶的,咱们的MBA选秀会被人家山寨了!”
  

第二章 列阵(1)
01
  马胖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时因为杨洋的事情,我已经乱了阵脚,如果不是小花的提醒,我很可能就把准备好的两套方案全部交上去给马胖子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死得连渣儿都看不见了。
  回到广州,我第一时间就跟小花通了电话。
  “消息确切吗?是看到宣传资料了还是什么?”
  “老大,要是看到宣传资料不就什么都晚了吗?你们的马总真是省事儿到家了,连我们当初选的场地他都一字不改。”
  “还是锦绣香江?”
  “对啊!所以咱不就第一时间知道了嘛!”小花在电话里笑得有些得意,我愣了一下,恍然想起了苏珊。
  “还跟苏珊纠缠着呢?我可告诉你,那女孩儿不好惹。”
  “不废话,不废话。咱现在不是说马胖子呢吗?反正现在第一手消息咱们也拿到了,要不要反击,怎么反击,老大你得赶快拿个主意。”
  “那好,晚上六点半,老地方。”
  “好,我把东西带过去给你看。”
  回到公司后,我召集贝蒂和其他两组的临时负责人一起开会。接近年底,虽然这个行业逐渐进入淡季,但各个team的任务已基本完成,更何况董事长曾经在我上任后给予了一项有力的支持政策:年初定的quota允许30%的上下浮动。马胖子的离去势必意味着一些团队的缺失和行业资源的外流,所以原来的指标完成起来是会有难度的。
  不过,天一集团的单子保留了下来并且不断追加新项目,再加上回款顺利无比,减轻了我不少压力。赛弗科技那边也陆续签了几笔业务,完成率还不错,但是这些都抵挡不住马平川带走的整组team和整个快消行业的客户。我预估了一下,到春节前财务年度核算时,估计能够完成年初总计划的80%左右,也算是对董事长有个交代。关键今年要对明年的计划和可完成度做出估算和详细的规划,并且有相应的战略分析做保障,即使董事长不说我心里也明白,今年可以以公司调整为理由,但是明年如果不能超出原有团队的业绩,或者说不能跟雷博抗衡,到时候没面子的可就不是我自己了。
  看看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我拿出手机给董事长打了个电话。
  “董事长你好,我回广州了。”
  “这么快?天一集团那个项目不是需要点时间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董事长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惊奇,也许是他老人家已经到了稳坐钓鱼台,波澜早不惊的境界了,倒是我应该汗颜才是。
  我定定神,不再胡思乱想:“那边有些小变故,这边也有些突发事件,我留了人在那边,自己先赶回来了。”
  “哦?有什么需要我支持的?”
  “明天您有空吗?我要向您汇报一下。”
  “呵呵,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喝茶吧。又有些好茶叶,你运气不错。”
  挂了电话,我拿出一支烟准备点上,看了看表,离会议开始只剩两分钟,便把烟又放回烟盒,闭眼养了会儿神。
  贝蒂等人鱼贯而入,在指定时间准时坐在了我的办公室。我睁开眼扫了一下,觉得不妥,皱眉问道:“人齐了吗?”
  “还差汤米。他请假了。”
  “请假?”
  “他说身体不舒服……”
  “他知不知道下午开会?”
  没人回答我,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汤米原本是翠西组的一个见习顾问,雷博成立时没有跟马胖子走,确切地说是马胖子没有收留他。安全起见,我完全可以把汤米扫地出门,不给他任何机会。 。。

第二章 列阵(2)
有人提醒我此人过往身家就不是很清白,而且为人斤斤计较,更何况谁知道他留下来还有没有别的目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但是我不愿意毫无理由地就将一个员工解聘辞退,哪怕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所有人都可以理解。
  此人刚留下来时夹着尾巴做人,笑容谄媚而苍白,在办公室走路的脚步都轻得跟猫一样,身体似乎永久性地前倾,与地平呈80度角。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大概觉得已经安全了,而且发现我也没有什么恶意要整他,加上又从原先供职的企业里挖到了两个小case,腰杆开始直起来,目光也开始往头顶漂移,走路动静也大起来。其实我们这里坐不坐班无所谓,但他经常撒谎,找借口请假就令人厌恶了。
  老实说,对此人我十分不喜欢,但是又不想担上“屠杀敌人旧部”的罪名,加上他尚无大错,暂且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活着。但是如果他的行为长此下去影响我的团队文化,我就很难容忍了。
  与汤米一起留在远大的马平川旧部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做艾薇,一个叫做托尼。艾薇原先是翠西的副手,一直对马胖子这些人微词不断,曾经在我刚来远大时就找过我,希望调来我这边,当时为了大局的和谐,我劝她隐忍一段时间,所以这次变故一起,她就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
  而托尼则是个话不多甚至有些自闭的人,进远大半年了,业绩一直不好不坏,也不会讨好领导,也是个马平川没打算要的人。托尼自己也知道状况,所以在宣布我上任的那天下午就给我递了辞呈。我倒是欣赏此人的骨气,于是问他是否有了新的工作,他坦率说没有,于是我劝他暂时留下,并进一步观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人是可以大用的,只是我还没有想清楚。
  我想了想,告诉艾薇:“你告诉汤米,如果身体这么差可以请个长假,不必这么辛苦。”停了一下,我加重语气说,“那么,明年的quota也不要算他的了,让他轻松养病吧!”
  艾薇脸上有些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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