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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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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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屋如笼一般,夏热冬冷,简直是人间地狱,常人尚且难以忍受,更何况允祀原是娇生惯养的皇子?直是生不如死。

允祀一败,胤禟自是生意大跌,幸而无奸不商,故而他竟没有丝毫觊觎皇位的私心,只是为允祀所惑,皇商的名分依旧给他,只是自此兢兢业业,却是不敢稍露锋芒,毕竟南宫家跺一跺脚,自己也要塌了半边天。

雍正处理外面的事情,黛玉则放元春出宫,允她在重建的铁槛寺出家为尼,面对着青灯古佛,忏悔一生。

“听说,老祖宗在流放的时候已经死了,看着贾家的败落,死不瞑目。父亲和母亲、伯父和伯母也是暮年了,可是罪不能赦,也只好随着他们的造化罢了。宝玉,宝玉容颜尽毁,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吃那样的苦头,就算不能吃,也已经十年多了,也该学会长大了。二丫头我不知道,三妹妹我也见过一遭儿,如今竟也是生不如死,只是他心如此,我也管不得她。贾家中,唯一算的是清清白白的,也就是四丫头了,听说她跟着妙玉格格去了,想必日子过得很好。如今,贾家已经不复存在,小的求娘娘恩典,倘若能见到惜春妹妹,还请她到铁槛寺一叙。”

远处临走的时候这样告诉黛玉,黛玉亦是无言,这些事情,她都知道,亦都明白。

铁槛寺,是她命人重建的,贾母的尸骨,亦是她命人收殓,不致曝尸荒野,成为孤魂野鬼,牌位亦供奉在铁槛寺中。

元春看得透了,见到黛玉肯为贾母收殓,也算是心满意足,青菜豆腐,也比她在浣衣局挨打受累强得多。

沿着一条溪水,缁衣秃头的元春用力地洗刷着马桶,虽然汗湿了厚重的缁衣,可是心里却是平安喜乐,平静得很。

一个妇人打扮提着花篮的女子路过此地的时候,忽而一呆,揉了揉眼睛,低语道:“这不是福晋么?”

听到语音有些熟悉,叫的又是以往元春素日的身份,元春不觉抬头看了过去。

却是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容长脸儿,细巧身材,算不得什么美人,却也柔媚姣俏,依稀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

“阿弥陀佛,贫尼了缘,施主认错人了!”元春心中十分平静,合十行礼,拎着洗干净的马桶便往铁槛寺过去。

那女子却是当年服侍宝玉的袭人,心中不禁暗暗纳罕道:“元福晋不是被罚为浣衣奴了么?却怎么竟出家了?瞧着倒也不像是吃了什么苦头,神色倒是平静得很,好似真的自得其乐似的。”

心里虽然如此想,袭人还是不放在心上,径自往路边走,那里停着一辆马车,虽不华丽,倒也沉稳,再看她衣着虽不是上好的料子,可也是极好的质地,松松的发髻上也别了一枝玉簪,可见她如今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还配有一个马夫赶着车,送她到了一所华丽府邸门口,她抬头看着闪亮的匾额,低头从角门进去,不敢言语。

正在这时,便听得一声怒叫道:“袭人那个小蹄子呢?作死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死回家了?”

吓得袭人浑身瑟瑟发抖,急忙小跑步过去,还未掀帘子,便先道:“奶奶,奴婢回来了,并不敢耽误着什么的!”

伸手打起帘笼,迎面就是一阵杯盘碗筷砸了过来,噼里啪啦满地狼藉,吓得袭人赶紧跪倒磕头,重重有声,奴性十足。

一个美少妇掐腰,横眉竖眼地怒道:“死到哪里去了?我要的红蓝花呢?”

红蓝花,是制作胭脂的最好花儿,拧出了汁子染得手指甲更是十分亮丽,让人艳羡。

袭人急忙奉上小半篮子的花儿,恭敬又小心地道:“回奶奶的话,都在这里呢!奴婢采摘的,皆是最新鲜的花瓣。”

少妇瞥见篮子里的花儿朵儿,脸上登时喜笑颜开,吩咐身边的丫头子接过来,拈起娇嫩鲜艳的花瓣,捏成了团,细细地按在长长地指甲上,半刻功夫,便染得十根指甲如同在血中浸润一般,十分鲜丽。

当指甲闪着粼粼红光的时候,袭人却是眼中颇有惧色,似乎是心有余悸。

少妇笑的愈加和蔼可亲,含笑道:“今儿的指甲不大圆润,很是该磨磨!”








母仪天下 第145章 新政

至于袭人那些,就不细写了,只是点缀一下,让大家知道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任凭猜测,怎么狠怎么猜,嘻嘻。

正文:

铲除了允祀,一干党羽尽皆落网,雍正手段狠辣,虽说能为己用者饶恕性命,最终却仍旧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雍正变得忙碌起来了,黛玉倒是清闲了一些,带着孩子,看着孩子的笑颜如花,真的是很好很平静而有淡然无波,康熙看着他们三人,对着雍正说道:“不管怎样,你都要保全自己!”

伸手抓紧在眼前的弘历和黛玉,笑道:“老四,你是朕的继承人,你的妻子和儿子,也是朕最心爱的人,好好过日子。记住了,不管你有几个儿女,朕的孙子只有弘历一个,只有他才能继承你的皇位。晚些生个兄弟给他,让他不至于太过寂寞,只是,不能与他争夺皇权,否则,也是杀无赦。”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康熙驾崩,天下大丧,庶民三月不得婚嫁,贵胄一年不得婚嫁,待选入宫的秀女,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也都遣散回家去了,令其家中自行配人。留下了一些懂规矩又敦厚的宫女,纵然黛玉不喜欢什么人都跟前跟后,康熙留下的遗妃们还是要好生照料着的,多添了几个宫女,也减了些寂寞。

时光,郑重地踏入了属于雍正的天下,走进了雍正元年,这是一个即将实行新政的时候,天下的百姓,生活亦将翻天覆地。

没有风的夏日,热得几乎可以要人命,冰窖里的冰块更是流水价似的送入皇宫中,丝丝冰凉的白气氤氲在养心殿中。

芭蕉扇碧影倩兮,雍正体质怕热,最惧夏日,此时心里却有些烦躁,用力的将朱笔惯在龙案上,激得帝王墨四溅如血。

慌得李德全带着小太监忙上前来收拾,雍正挥挥手,一脸的愠色:“不用收拾了,放着吧,怎么不见皇后娘娘?”

李德全忙道:“娘娘带着小公主在外面乘凉,吩咐奴才好生服侍万岁爷。”

雍正更不多说二话,便径自起身抬足,往外面走去,知道黛玉的心性,不会离养心殿太远,果然见到了黛玉正坐在芭蕉叶下做针线,光着身子只穿了件红肚兜的小梅子坐在她脚下玩泥巴,四面亦有凉荫,碧影摇曳,衬得黛玉的容颜越发姣好,清润如玉。

听到雍正的脚步声,黛玉抬头冲他一笑,眸子中一如既往,情谊深深。

“玉儿,回头让孩子收拾下,明日咱们去避暑山庄。”雍正坐在黛玉身边,手指戳破了小梅子嘴里吐出的泡泡。

黛玉点点头,也好,在京城里,风沙又重,君臣办事也都不是很精神。

因左右不见那日从德妃宫中带在身边的小宫女写翠,雍正便开口询问,黛玉身上有一种清澈的灵秀之气,并不因为她嫁人生子而消泯半分,似乎能洗涤自己浑身的暴戾烦躁之气,心神也渐渐的宁静起来,喜欢与黛玉话家常的这些时光。

微微抬起清眸,黛玉淡淡地道:“身边的人,不用太多,她年纪尚小,放她出宫去了。”

她是四哥的枕边人,知道四哥疑心极重,况且写翠不知道是哪边的人,虽不知道,可也要防备些,许多事情不都是事后才后悔的么。

雍正点点头,将小梅子抱在膝上,瞅着她圆滚滚的大眼,小家伙不像月儿温柔,也不像星儿淘气,不喜欢和人亲近,只是喜欢粘着黛玉,一双淡定沉静的眸子,灵秀逼人,竟不像一般的孩子,他心里讶异之余,也就未免多疼了些。

黛玉绣好最后一片花瓣,才问雍正道:“方才听到你的怒声,可有什么事情不顺心的?”

雍正脸上有一丝阴郁之色,道:“那些老顽固,一个个上书不同意我的摊丁入亩政策,朝堂上烦朕还不过,折子都堆成山了,偏生还不断的上书请求朕移宫道乾清宫,也好不让我们住在一个宫里的意思。”

黛玉有些笑意盎然,兴致勃勃地道:“听起来,他们倒是还没死心啊?”

雍正也笑了起来,道:“只要朕一日在位,他们就一日不死心,当真以为朕会顾念皇阿玛的心意,不处置他们。哼!”

重重地哼了一声,拿起身边的一个芭蕉扇子不断地挥着,可是依旧是汗如雨下,脸色也有些潮红,心中怒火又起来了。

黛玉笑着揉着他有些酸痛的肩,问道:“有戴先生为你的军师,怎么,竟没有法子不成?”

山中高士,不过亦是贪恋红尘仕途,居住山间,求的不过是山外之人三顾茅庐相请而已。

刘备三顾茅庐,请得诸葛孔明入世,也不得不说,诸葛孔明亦等候的是能识人重用他的刘备而已,可见心在红尘。

陶渊明虽清傲不屈,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只因受一时之气,而置百姓于不顾,亦不算得是什么爱民如子之人。

可见这位戴铎,却是不得不让黛玉敬佩不已。

起先,他为雍正谋士,为雍正出谋划策,担任官职,也是不得不为之,如今进京了,便不肯留在朝野,只隐于暗处。

他说,他不是山中的高士,也没有什么大展宏图之心,求的是天下路不拾遗,只是对天下百姓,助雍正略尽一点绵薄之力。

听黛玉提起戴铎,雍正不禁一笑,道:“他虽有孔明才,可是终究不是能窥知人人的心意,大概知道哪些朝臣反对的理由,只是苦与无两全其美之策而已。毕竟,百姓为重,可是这些老顽固又都是有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皆是连络有亲的。”

黛玉俏眼碧波,有些凉爽透进雍正的心扉,心潮渐渐的平静下来,脸上有些促狭的意思,道:“四哥,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你心里也烦躁了?我可不觉得这些事情是能难得到你和戴先生和球球的。”

亲昵地抱着雍正的一条手臂,黛玉含笑道:“四哥,你可是从头至尾做足了功夫的,这时候,一个都不用的?”

说的雍正也是扑哧一笑,胸中的怒火,都在黛玉的言谈笑语之间灰飞烟灭了。

皇宫中热得很,到了不断扩张的承德避暑山庄,竟果然凉意横生,气息也舒爽了许多。

雍正召集群臣,吩咐李德全颁布摊丁入亩的旨意。

毕竟摊丁入亩的政策,损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利益,他们如何甘心?

果然有不少朝臣顿首反对,振振有词地搬出了祖宗规矩,道:“康熙五十二年,亦曾有人上书请求摊丁入亩,然则先帝爷未曾允许,皆因祖宗礼法尚在,如今先帝爷新崩,皇上断然实行新政,颁布摊丁入亩之举,先不说有违先帝爷的旨意,岂不是又让八旗子弟人人心寒?若满洲暴动,则大清根基危矣。”

雍正望了一眼珠帘后的黛玉,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历来太后亦可垂帘听政,尤以孝庄太后为先,而皇后则是一国之母,亦能与帝皇携手上朝,只是隐于帘后,静静听着而已,至于黛玉,她毕竟是有凤凰令在手,亦不算违背祖宗礼法。

黛玉含笑不语,自是不能在朝堂中插嘴说话,只是细细地祝福了李德全几句,他便传到了雍正的耳中。

雍正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心思不若自己细致,有些时候光是颁布旨意,也是压制不住朝臣的,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方好。

这些朝臣不就是拿着规矩来说话么?那就用规矩来堵住他们的嘴巴!


既然四哥是天子,那就是天之子,天下的生杀大权都握在他的手中,帝王权绝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康熙当时言道,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要放过,更何况是这些朝臣?他们自以为德高望重,如今竟还是自负于前朝康熙宠信他们,如今竟是对雍正只是口服而非心服,难怪雍正要将他们一举拔出。

这些老臣在康熙朝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当年的四大家族尚且连络有亲,更何况他们?盘根错节,深之又深。

雍正听了,微微一笑,闲适地倚着龙椅的扶手,俯瞰着诸位朝臣,道:“诸位爱卿口口声声反对,皆因祖宗礼法,可是?”

“是!违背祖宗礼法,实乃是至大的不孝矣!”几位家中良田千顷的大臣异口同声地道,就是一个人说话也没有这般齐整,可见他们必定是私底下已经商议探讨过了,才会如此齐心协力企图力挽狂澜。

“几位爱卿说得也是。”雍正点点头,有些沉思,看似将各位朝臣的话听到了耳中。

见雍正神色间似乎有些松动,几位大臣喜不自胜,顿首道:“体察下心,皇上圣明。”

雍正脸上有些惊讶,微微一笑道:“朕果真是圣明天子?”

“皇上能体察下心,以天下臣民的福祉为重,自是圣明天子。”好话自然是人人都爱听的,诸位朝臣欣喜于雍正不执著于摊丁入亩,不免满脸的生笑,满嘴的拍马溜须之言,只盼着雍正龙心大悦,果然收回颁布新政的旨意。

就是啊,皇帝再大的权威,可还是要臣民的扶持,不然,也是很容易被拉扯下来的。

康熙还有十几个儿子,每一个都是文武双全,要想颠覆一个帝王,扶起一个新帝,只要他们这些人齐心协力,还怕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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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缓缓地道:“既然朕是圣明天子,又以天下臣民福祉为重,朕的一举一动,自是牵扯到了天下臣民的福祉,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各位爱卿皆劝着朕收回旨意,不就是说,朕乃昏君,非圣明天子了?再者,听着诸位爱卿的言语,掷地有声的话,也是天下臣民的福祉,朕怎么就只看到诸位爱卿的福祉,却没瞧见天下百姓的福祉?到底,天下是百姓多呢?还是朝臣多呢?最终还是,各位爱卿只看到了自己的福祉,却将百姓抛诸脑后?”

一席话说得雍正的脸色越来越趋于严厉,方才还满口奉承的几位老臣,不由得面面相觑,怎么雍正说变脸就变脸呢?

不过雍正浑身迸发着一种威严霸势,让人不寒而栗,许多人登时跪倒在地,有些朝臣低垂的眸子中却还有些不甘之意。

张廷玉如今为雍正重用,又是林如海的门生,自是处处维护雍正,亦不在反对之列,此时神态悠闲。

允祥亦是嘴角含笑,忙躬身道:“皇上说的是,天底下,君只一人,臣则成千上万,然则百姓却是天下之根基,孟子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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