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天澈打开窗子,望了眼头顶的天空,晚归的白云正他的头顶徘徊。
雨云。
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关天澈眯起眼睛,一股带着潮湿气息的冷风便从窗口扑面而来。
“哥,”宗泽在前排,亲自驾车。
这儿不是他们的地盘,关天澈不想引起无谓的猜忌与争斗,为了规避旁人耳目,他身边只有一个宗泽。
“这儿就是。”宗泽指着面前黑漆漆的大门。
“嗯。”关天澈点了一支香烟,黄鹤楼1999,滤嘴里面加了24K金箔。全中国发行量不过百条,属特供产品,因此每一支香烟的屁股上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
过路车车头灯一闪,那流光照亮了关天澈手里的香烟。
烟蒂上印着,HD:073。
他沉思片刻,低沉的说道:“叫她出来。”
不知为何,关天澈似乎心有忌惮。若换做平时,他早就直接闯进去,三两下把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妖精提溜出来…
更或者,连拎都懒得拎,直接就地阵法。
不过…
关天澈眉头一拧。
强龙不压地头蛇。
“喂,天哥叫你出来。”宗泽唯命是从,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对着电话吼道。
关天澈不露声色,坐在宾利车后排静静的吸着烟。
烟草的清香夹杂着古龙水的味道在车厢里弥漫开来,丝丝缕缕中夹着一种特殊的香甜。
“来了。”宗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反光镜,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火红的小人。
关天澈轻轻的掐灭手里的香烟。
同时打开了车门。
“啪嗒。”
红衣女子一弯腰钻到了车厢里,驾轻孰路。
“干哥。”红衣女子拉下领子,露出一张略带稚气的脸。
“晚杉。”
谢晚杉将我的事添油加醋一番,全部吐给了关天澈。她把下午在五月那儿受的委屈全算到我头上。当然,这事儿我事后才知道。
★
九月下旬,这个城市已经笼罩在一片萧索之中。
清晨与傍晚,甚至都可以用“冷”这个字来形容…
躲在被子里不想起床的我,正想着怎么说服“保姆”让我再睡上几分钟,
还没想完,“哗”一声。
我绵软的蚕丝被便飞到了天上。
“陈五月!你混蛋!”我从床上跳起,指着罪魁祸首的鼻子骂到。
不顾我的抱怨,五月一把将我从床上抓了起来,一口气拖到厕所。
“乖乖的洗脸刷牙。”
我走进厕所,发现台子上放着一支挤好牙膏的牙刷,旁边还放着一只装满水的漱口杯。
我的心忽然一热。
我一边刷牙,一边探头,看着他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一种幸福感从心底升起。别看五月一副贵公子模样,没想到做起家事来有板有眼。打扫、整理、烹饪,他可谓是面面俱到。
我望着他高挑的身影,出神。
五月察觉到我的视线,冲我没心没肺的咧唇。
“看什么看?”五月捏了捏我的鼻子,“还不快吃,要迟到了。”
“我在想,谁有幸当上你老婆准得幸福死。”我一边说夹起煎蛋,咬了一口,流动的蛋黄流了满嘴。
五月拿筷子的手一滞,桃花眼中蒙了一层飘渺水汽。
“蛋黄比蛋清好吃。”我吃完自己的两个蛋黄,还嫌不过瘾,楚楚可怜的眨着眼睛,望着五月盘子里那两个完整无缺的荷包蛋。
“想吃就拿走。”五月大方的说道。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原本就没打算跟他客气…不管他给还是不给,我都要吃掉这两个蛋黄。
五月拖着下巴,满面笑容看着我“狼吞虎咽”。
我吃的太急,被蛋黄噎到。
伸手要水。
五月起身走到厨房里,给我端了一杯温开水。
“慢着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五月戏谑的说道,桃花眼中却充满情人一般的宠溺。
我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触电般收回了视线。
“啊!”我发出一声尖叫。
“已经八点了!完蛋了!我迟到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39 有些事命中注定 上
……
我胡乱往嘴里塞了两块面包,掉头回房拿书包。
而五月则不急不慢的摘下围裙,将用过的碗筷放到水槽里。
“我得走了!”我拿好书包,从房间杀了回来。我可不比五月这个“闲人”,他早上没课。
“等一下!”临出门时,五月忽然叫住了我。
“你别闹了,我要迟到了。”我不耐的说道。
五月阴沉着脸,随手拿来一块毛巾,“瞧你,身上还有面包屑。真邋遢。”
五月精心的为我擦拭着,专注得神情…
斧凿的轮廓,浅褐色眼睛,丰润的唇。
很美。
忘记是谁说过的,认真的男人…最美丽。
我很早就知道,五月是天使,然而此刻我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压得喘不过气。
“我…我…”我感到自己的脸发热,舌头打结。
“我走了。”我小声乌鲁着。没等五月抬起头,我便逃也似的逃出了家。
“砰!”等到关上身后的铁门,我的后背整个靠在了门上。
五月的心思…
我长叹一口气。
他的心思,我不会不知道。女孩子是脆弱而敏感的动物,如果一个人对你好,很容易就会发现。
我神情茫然的往车站走,眉头拧得紧紧的。
照理说,我跟五月只是名义上的表兄妹,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在一起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是…
我无法把他等同于相守终生的爱人。
在我心中,他是哥哥,我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情…
我胡思乱想一路,等到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了校门口。
秋天的清风拂面,空气里带着浓重的土腥味道,残花凋敝。
似乎。昨夜,下过一场豪雨。
我望着满地的落叶发了会儿呆,眼一闭。
算了!
感情是团乱麻,越与之纠结撕扯,越令人头痛。
我充分发扬了阿Q精神——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想,迈开腿往教学楼走去。
走到一半时,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恶寒顺着我的脚后跟爬上我的头顶,电流所过之处一阵冰冷的酥麻感。
有人在盯着我?
我下意识的回头。
正巧赶上红灯,马路上停了一排等待通行的车辆。
我看了一眼,并没发现眼熟的车号,也没发现熟人。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耸了耸肩,抱着书包飞快的钻进了教学楼。
★
某大校门外的柳荫下,一辆黑色宾利已停在那里多时。
关天澈坐在后排,两眼望着马路对面。
他万分确定。
刚刚,他看到了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小妖精…
“干哥…”谢晚杉小声说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关天澈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
“没有。”
“你做的很好。”关天澈淡淡的说道。
谢晚杉长舒一口气。
“干哥…”她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求你个事。”
“什么事?”
“别伤害那个男的…”谢晚杉说道。
关天澈抬起眼,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小心肝儿。”他要的始终都是这个小妖精,对其他人他没兴趣。
“哥,我们怎么做?”宗泽问道。
“晚杉,”关天澈思索片刻,便说道:“傍晚放学时,你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
“约出某大。”关天澈望了眼某大门前那块光照万里的金字招牌,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晚杉说道。
谢晚杉下了宾利车,脚步匆匆的跨过马路,红色的影子淹没在某大绿茵中。
“哥,咱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抢人,咱们是不是该通个气?”
关天澈沉吟。
“你说的对。”
“我与西博彦也有好多年没见了。”R市的人都听过“关北南西”,原本四大家族统治R市,如今只剩下关西两家。
两家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往来,也没有什么摩擦。
“先去趟岳望别墅。”关天澈说道。
岳望别墅正是西博彦在R市的“行宫”。
作者题外话:哈哈~~小关关看到苏美眉了。。。小寒没有食言。。。(噼里啪啦,小寒被扔来的烂菜叶子活埋)
艰难的爬出来,低调的说一声:下一章又一个骨灰级美男登场。
骨灰美男登完场。。。苏美眉就羊入关口了。。。
爬走。。。再爬回来拿了票子再走。。。 。。
40 有些事命中注定 中
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整个上午,听到下课铃响起的刹那,我夹着尾巴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头好沉,脚好软。
该不是早上被冷风吹了吧?
“苏瑾!”我正做痛苦状,忽听有人喊我的名字。
“啊?”我茫然的回头,却见是之前来找过我的那个谢晚杉。
“师姐…”谢晚杉拉着我,绕到了教学楼后的紫藤花园,原色的木栅栏上攀爬着若干枝叶茂密的紫藤花茎,盘曲虬结,地上还散落着几朵尚未成泥的淡紫色小花,空气中带着秋雨过后的清凉与萧索。
“又是你?”我皱起眉头。
耳边自动回放那天她对我说的话。
“师姐,我是来跟你赔礼道歉的…”谢晚杉满面愧疚的说着。
“嗯…那天是我太鲁莽…跟你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谢晚杉诚恳说道。
我被她的诚恳打动,谁叫我天生一副糯米心肠…
“唉,”我叹了口气,“算了,我没往心里去。”我说道。
想来,她也是为情所苦的女子。我虽未真正体会何为情动,何为情苦,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苦情电视剧看多了,也能开窍。
“师姐,晚上你有空么?我想请你去门口的仙踪林(蛋糕店)喝杯咖啡。”谢晚杉说道,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芒。
“晚上啊…”我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坛深处。
那是…?我揉了揉眼睛,险些魂飞魄散。
“师姐,怎么样,你愿不愿意来?”谢晚杉叫道。
“啊,好好好。”我敷衍的说着,没过大脑。
“那下课后我在教学楼门前等师姐。”谢晚杉的嘴角忽然翘起,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线。
“嗯,好。”我一门心思扑在花坛那儿,根本没有在意她神情异样,更不会猜到她背后隐藏了何种阴谋。
“一言为定。师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谢晚杉得逞之后,急不可待的打起了退堂鼓。
我一摆手,“你去忙吧。”
谢晚杉走后,我踮起脚尖如野猫般,身手矫健的穿过紫藤走廊,躲到了一棵梧桐树后。
如果我没看错…
坐在花坛旁边的那两个人…
是刘伟与秦小楼!
怎么会这么巧合?他们在这里幽会么?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知道当下最明智的选择乃是火速离开这里。偷听别人的情话是不道德的行为。
可是…好奇心趋势,我好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梧桐树距离他们所在之处不过十几米。
加上此刻正是午餐时间,整栋楼的人都在食堂就餐,四周万籁俱寂。
因此,他们之间的对话断断续续的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听得出这是秦小楼的声音…
“没什么。”另一个男声响起,质地圆润中气十足,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冷漠。我认得这是刘伟的声音…
“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你不是我,你当然没什么!”秦小楼猛地站了起来,她的音量随之攀高了个八度。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刘伟压低音量说道,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得出他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你是不是还对她不死心?”秦小楼质问道。
“你说什么呢?我对谁不死心?”刘伟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你说我说的是谁?”秦小楼听上去似乎很是气急败坏。
“我说的当然是苏瑾!”
“你…无理取闹!”刘伟气愤的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飘忽。
Oh my God!
躲在树后的我听到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拜托~你们小两口吵架归吵架,不要把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扯进去好不好?我无可奈何的翻白眼。
“到底是谁无理取闹?”秦小楼抓住刘伟的胳膊,“如果不是忘不了她,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我听到这里,终于有了些眉目。
原来秦小楼正在对刘伟逼婚呢…
可,就算她要逼婚,也犯不着殃及吃鱼嘛。
我不满的想到,我只是刘伟的EX,我已是过去式。
谁知,她接下来的话更是犹如一道惊雷,炸得我登时头晕目眩,不知东南西北。
“如果不是忘不了她,你为什么要我打掉我们的孩子?”
哦,麦,嘎,嗒。
圣父圣灵圣子啊,身为凡人的我今日何其荣幸,居然听到这么震撼的惊天秘密!
“哗啦~”一声
我手里的书全部掉到了泥坑里。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早知道会听到这样震撼的消息,我不如不听了。
我苦着脸把书和笔记一本本从泥坑里拎起来。
“谁在那儿?”
我知道自己躲不住了,便一咬牙从梧桐树后走出来。
树荫褪去,我站在了水洗的蓝天下,脸上挂着一抹干笑。
“苏瑾?你都听到了?”刘伟的脸迅速扭曲,一阵红一阵白。
秦小楼则是一脸的惨白,双眼哀怨的看着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辩解道,“我刚好路过…”
“如果没别的事,”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化身成一颗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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