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情况怎么样了?”
小护士,“有流产迹象,医生们正在抢救。”
塞西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
流产……
“那就请请转告医生,就让这个孩子自生自灭吧,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一道围堰年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话里的意思却让塞西和小护士头皮发麻。
小护士僵着嘴角看向来人,“呃,请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也就是沃尔加布的爷爷,给出了最为精准的回答,“我们不需要那个孩子,流掉他!”
小护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结结巴巴的说,“孩子的母亲意识还算清醒,您们要不要问问她?”
老人摆摆手,“不用,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办。”
塞西惊呆了,虽然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可好歹也是沃尔加布的孩子啊,就这样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杀死她的孩子,这……这公平吗?
老人身后还站在一对中年夫妇,想来应该是沃尔加布的父母,在长辈面前,他们完全没有插嘴的份儿。
小护士闪进病房,去把病人家属的意思传达给医生,隆美尔也在这时候赶了过来,看到病房门口脸色不好的塞西,连忙扑过去,查看有没有受伤。
塞西摇头,“我很好,”眼睛往病房里撇了撇,“不好的是她,有流产迹象,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不是估计,是肯定……
没想到隆美尔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没说其他的。
塞西不满,“这是条无辜的生命啊,你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冷血?”
隆美尔摊手,“你让我如何对一个差点把我害得身败名裂的孩子同情起来?他是很无辜,可我不比他更无辜么?再说了,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留下,因为他将来对沃尔加布来说肯定是个灾难。”
塞西反驳不了他,因为他说的也有道理。不是不知道隆美尔的铁血无情,只有在对妻子时才会展现柔情似水的那一面,对待旁人,态度都是一样的无情,这一点在战场上表现得尤为突出,明知道前方的战火会让战士们丢掉生命,但他还是不停的命令他们“进攻!进攻!”。
隆美尔也注意到了旁边的三个人,走过去对他们颔首示意,“你好,老先生,我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
沃尔加布的爷爷点点头,“你好,年轻人,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隆美尔,“是的,他最近身体不太好,今天又受了点惊吓,我想带他回家休息。其余的事我们也不想参与了,再见,老先生。”
出了医院,塞西还是闷不吭声的低头往前走,隆美尔对他的任性只有无奈。上了汽车后,两人都不说话,车内一片沉默。
又过了一会,隆美尔终于忍不住把他拉过到自己身边,“亲爱的,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塞西扭头,“不想理你这种无情的人。”
隆美尔叹气,“亲爱的,我们的宝贝儿有没有事?”
塞西火大的挣开他的手,“你的孩子很重要,难道别人的孩子就可以视如路边野草吗?沃尔加布的所作所为虽然不值得同情,但孩子是无辜的!”
隆美尔揉揉发痛的眉心,探过身抱住他,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是不是想到我们的宝贝儿才会可怜那个孩子?亲爱的,你要知道,那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受到了所有人的诅咒,他的母亲不会爱他,他的祖父母不会接纳他,周围人不会看得起他,有时候冷漠和鄙夷比死亡更痛苦。”
塞西眉头紧蹙,无论何时,私生子的处境都很尴尬。
隆美尔年亲亲他的耳朵,“回家和我仔细说说,为什么要见沃尔加布。”说完,不等塞西说话便发动起车子,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
回到家中,家里空无一人,菲恩还没下班,连个做饭的人做没有。塞西也没什么胃口,脱掉外套就去床上躺着,对后面的隆美尔不理不睬。
是因为怀孕了才会变得多愁善感么?
隆美尔在他身侧躺下,想了想,伸手搂住他有些发福的腰身,手掌轻轻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抱着。
闭上眼依然能看见沃尔加布近似癫狂的脸,塞西自认没有错任何事,隆美尔也没有,可好好的一个姑娘变成这样究竟是谁的错……是谁造成了这个悲剧……
“埃尔温就是被你这张纯良的脸给骗了,如果让他看到你此时恶毒的嘴脸,你认为他还会一心一意的喜欢你吗?”
喜欢你吗?
喜欢你吗!!
女人刻薄尖锐的喊叫在脑子里一遍遍回荡,塞西猛地睁开眼,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隆美尔的眼睛,“埃尔温,你给我说实话,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就是那种很坏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隆美尔疑惑的支起身体,“怎么突然问这个?这算什么问题,根本没办法回答啊。”
“告诉我,告诉我!”塞西抓住他的衣领摇晃,“快回答我!”
“好好好,亲爱的,你先别激动,镇静一点,”隆美尔抱住他,轻声安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哪怕是杀人犯我也会喜欢的,更何况你也变不成啊,平时连只鸡都不敢宰,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前半句还算深情款款,后半句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好不好!
塞西吻住他的薄唇,模糊说道,“亲爱的,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现在就来做吧!”
隆美尔虽然也很想,不过他现在这情况……“菲恩说,不能……”
“我说行就行!”嘴唇还黏在一起,塞西已经迫不及待的解开他衬衣扣子,“埃尔温,我要你立刻马上拥抱我,不要有一丝迟疑和犹豫。我们小心一点就没事了。”
这些天,眼珠子都憋绿了的狐狸先生嗷呜一声扑到了美味可口的松鼠先生……
51以为接受就那么容易?
曼施坦因终于要结婚了。
在收到消息的那天,菲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一天;午餐和晚餐都没吃;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眼圈明显红肿;脸色也憔悴了不少。
塞西坐立不安的在外面等了一天,直到他这么一副德行出现在面前,一直悬着心终于可以暂时放回肚子里了。隆美尔呆在兵团里不能出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菲恩坐在阳台上,望着冬日天空中的繁星;眼角又开始湿润。
在一旁终于看不下的塞西握住那削瘦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面对自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菲恩,你想不想要一个和曼施坦因的孩子?”
菲恩面色凄然,“这时候拿这种事来开我玩笑,有意思吗?”
塞西眸色微沉,“我没有开玩笑,只要你请回答我,想不想要。和我一样,像个女人似的挺着大肚子招摇过市,接受周围人怪异的眼神,你敢不敢要?”
菲恩愣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是,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所以请同样认真的回答我。”塞西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上,“感受到了吗?这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是属于我和隆美尔的孩子,你想不想要一个和它一样健康可爱的孩子?你和曼施坦因的!”
温热的皮肤下是有些发硬的手感,菲恩的心情有些说不说的怪异,看着塞西漂亮的脸蛋,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的性别,自己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女人。
孩子吗?软乎乎,肉嘟嘟的小孩子吗?
多么美好的存在。
他和曼施坦因真的会孕育出一个肖像他们的小人儿么?
光想想都觉得心底一片柔软呢……
如果可以,他怎么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如果可以,他宁可舍去自己的生命。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要和爱人一模一样的孩子……
塞西沉声问,“想不想?”
这回菲恩没有再犹豫,重重的点点头,“想!如果上帝肯赐给我一个孩子,那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很好,”塞西轻挑嘴角,“如果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但是要提前说好,无论是什么东西,你都不要问,不要去试图去猜测,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可以吗?”
菲恩看进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面闪烁着自信和神秘的光,心里在三秒钟做了决定,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他是可以信任的吧?菲恩想,那个失去的孩子和现在这个正在健康成长的孩子都可以说服自己去相信塞西,因为他的确有这个本事。不管这个本事是怎么来的,哪怕是他从黑暗森林里逃出来的巫师,只要能让自己有个孩子,那一切都不再重要。
满天繁星下,塞西的眼睛比星星还亮,他轻轻拥抱住菲恩,低声说,“亲爱的,别担心,你一定会幸福的。”
凯蒂撅着屁股趴在地毯上,小脑袋埋进肉乎乎的爪子里,对一旁坐着的人不理不睬。
“快点,交出来。”
“……”
“你想挨揍吗?”
“……”
“耗子吃牛黄你胆大了啊?”
“我是猫咪,不是耗子!”
“……你想死吗?”
小爪子动了动。
“别让我生气知道么?这几天孩子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我再生气,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岔子,到时你可别后悔!”
小耳朵扑棱了两下。
“凯蒂!”塞西大吼,“如果你再不拿出来,我就……啊!”说没说完,后半句话就变成了一声痛呼,装死的肥猫被吓得跳起来,窜到他身边,“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早跟你说不能动气,万一影响到胎儿的正常发育,那可怎么办!”
塞西咬牙把它扒拉到一边,“你就气死我得了!”
凯蒂叹气,“你说你干嘛非要帮他?这对你有好处吗?”
“当然有,”塞西白了他一眼,捂着肚子痛苦道,“如果给他们一个孩子,就会让菲恩死心塌地的对我好,曼施坦因是个妻管严,自然要听菲恩的话,这样就算他们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以后依附上曼施坦因家族,那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吗?你别忘了,一战可是德国战败了,军队人员数量会大幅度缩水,想在那个迷你军队保住饭碗,没有点人脉怎么能行!”
凯蒂,“可是隆美尔本来就会被留下啊,你还用担心什么。”
“虽然整体进程没有改变,但难免会有些小小的变动,就像沃尔加布,她不就是已经被炮灰掉了么?以后说不定还会因为我们而出现蝴蝶效应,所以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塞西把它抓回来,“快点给我,否则我就把你的猫粮全都拿走,饿你三个月,信不信?不要怀疑我的铁石心肠。”
可怜的小肥猫被他气得全身发抖,最后终于在某人无情的迫害下交出了一颗生子胶囊。
塞西看着手心里的那颗小小的东西,皱眉,“有没有要注意的东西?”
“没有!”凯蒂前爪环胸,,没好气的对他嚷道,“千万不要把我泄露出去,不然咱俩,哦对,还有你肚子里那只小崽子,咱们一起去淋汽油自焚吧!”
塞西对它的威胁充耳不闻,把胶囊小心地放在口袋里,抡圆了胳膊,小肥猫再次以完美的抛物线被扔在进了垃圾桶……
在他离开空间后,小肥猫头顶一个新鲜黄嫩的香蕉皮哼哧哼哧地从桶里爬出来,冲着紧闭上的大门竖起了中指。
这货也就在人家不在的时候扬眉吐气一下,平时借给它一个熊胆也不敢废一句话。
……
曼施坦因的婚期在圣诞节的前三天,地点自然是在柏林的大教堂,他没有机会再去斯图加特,因为他母亲盯得很紧,连去柏林军事学院报名都有专人保护。
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视来的准确。
科琳娜很紧张,看着落地镜里身穿洁白婚纱的自己,她茫茫然的不知所措。
“镇静点,亲爱的,我们要微笑的走进教堂,接受亲戚好友的祝福,你我要做两年的‘恩爱’夫妻,等一切都过去,也就是我们解脱的时候。”曼施坦因的声音一如平时那般温柔,慢慢抚平新娘心里的不安,
“呼……”科琳娜吐出一口气,默念“我很幸福要微笑我很幸福要微笑”一百遍,然后翘着嘴角,以最美丽的笑容去面对每一个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新娘端庄漂亮,新郎俊秀温和,在外人看来,真是天生的一对。
这幅美好的画面也深深刺痛了站在教堂外面的男人的眼睛,在一对新人接受牧师的祷告时,他悄然退场,走向停在街道对面汽车。
“他不会和那个女人发生什么的,你不是事先已经知道了吗?”塞西坐在后排座位上,懒洋洋的说。
菲恩闭上眼,伸手,“给我吧,”
“决定了?”
“嗯。”
塞西拿出那颗胶囊,放在他手里,低声说,“回家就用温水服了。”然后用眼神制止菲恩想要问出的话,用口型告诉他,“回家再说。”
两人坐着火车,连夜赶回了塞图加特,一回到家,菲恩就拿出胶囊,问,“这是什么?”
塞西给自己倒了杯水,“自然是能让你如偿所愿的好东西,快点吃了它,再找个机会把曼施坦因按在床上做上一晚,软嫩嫩的小孩子也就会出现在你的肚子里了。”
菲恩震惊地看着那颗小小的胶囊,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难道你也是吃了它,才会……才会怀孕的吗?”
“没错。”事到如今,塞西也不想再隐瞒,“所以快点乖乖听话,把药吃下去,有了孩子还怕拴不住曼施坦因的心么?”说着,顺手为他倒了杯温和的白水,“给。”
菲恩紧抿着嘴唇,看了眼塞西,再看眼胶囊,然后下定了决心,一仰头,把胶囊倒进嘴里,拿过那杯白水,吞了下去。
塞西松了口气,总算是没白费他一番心思,“这个药的时效只有三个月,所以你一定得在这期间和曼施坦因上床。还有,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搞定的,一定要多做几次,知道吗?”
菲恩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
周末休息时,隆美尔回到公寓,看到塞西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睡得香甜,虽然屋子里点着暖炉,但就这样睡着,连毯子都没盖,还是会有点冷的。
“亲爱的,我们进屋去睡好不好?”蹲在沙发前,隆美尔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子,轻声道。
塞西吧唧吧唧嘴,转了个身,继续睡。
没办法,隆美尔只好连人带抱枕一起放在了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扯过毛毯为他盖好,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可爱的睡颜发呆。
昨天他母亲和妹妹离走时,母亲说了一番话,如果塞西生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