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看他,“还有两年,到时候估计你在东奔西跑的打仗呢,还结个什么婚啊。”
听到这儿,隆美尔一脸严肃的说,“无论在哪儿,只要你年龄一到,我就会立刻从前线回来和你结婚,决不食言!”
58狐狸爸爸的远行
一岁的娜娜已经能自己扶着婴儿床的遮拦站起来了;她看到想念已久的狐狸爸爸不但不陪她玩;还一个劲儿的欺负松鼠爸爸;这让小家伙很生气。
而小孩子表达心中郁闷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哭!
“呜哇哇哇哇!!”小家伙站在婴儿床里,放声大哭。好说歹说才把塞西压在身上打算这样那样的隆美尔被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蹦下来,来到女儿面前;摸摸她的扒在遮拦上的小手;“宝贝,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娜娜止住了哭声;但仍然哼唧唧的含着眼泪,好似在控诉爸爸们把她给忽略了,隆美尔抱着她胖乎乎的小身子放倒在床铺里;“来,闭上眼睛,明天爸爸再陪你玩好不好?娜娜很乖的。”
可惜小家伙很不给他面子,被放倒后就立刻爬起来,抓住狐狸爸爸的手不让他走,只要隆美尔掰开她的小手,小家伙就扯嗓子嚎,最后搞得隆美尔只好把她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在卧室里来回走动,“宝贝啊,你到底要怎么样?爸爸和妈妈还有事情要办,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娜娜趴在他肩头,圆圆的一团,看起来可爱极了,小家伙眯着眼嘟着嘴,一脸不高兴,隆美尔轻轻拍打着她背,说尽了好话,可小伙家是铁了心了,一定要和狐狸爸爸一起睡。
塞西用被子把光溜溜的身体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在一边幸灾乐祸,“哎呀呀,我们的小公主想爸爸了,所以隆美尔先生请你好好安慰她,千万别让我们的小宝贝伤心哦!”
隆美尔走到床边,“总不能让她和我们一起睡吧?”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塞西笑眯眯地看他,“辛苦您了隆美尔先生,那我就先睡了啊,晚安!”
娜娜用胖胖的小胳膊搂住狐狸爸爸的脖子,蹭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隆美尔没办法,只好回到床上,掀开被子把女儿塞进去,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可这样一来,想抱一抱他家亲爱的都不行。
低头看看娜娜睡得红扑扑的小脸,隆美尔父爱泛滥,只希望女儿永远都这么小这么可爱,睡在另一边的塞西忽然凑过来,越过女儿,吻住了他。
只是还没等隆美尔品尝到这个吻里的甜蜜,丰润柔软的嘴唇就洒然而去,塞西笑弯了一双眼,“算是补偿。”
隆美尔的一只爪子暗暗挠着床板,脸上笑的善解人意,“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爸爸们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被淘气的小宝贝打断,谁喜谁忧只有各自心里最清楚。娜娜不仅在摸样上像塞西,就连娇蛮的小脾气也是像极了他,可怜老实木讷的隆美尔先生只有被他们“母女”两个压迫的份儿了。
塞西在报纸上看到了奥斯曼帝国皇太子斐迪南大公夫妇遇刺身亡的消息,这下可出了大事。菲恩先从乌尔姆返回了威卡尔登,隆美尔很快也会回来,可下次相聚就意味着今后长时间的分离和提心吊胆,虽然知道隆美尔不会死,但也会受伤啊,挨饿受冻肯定也是少不了的,这简直就是在他心口上撒盐。
7月31号,奥斯曼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已经三天了。第一天,俄国就进行了总动员,准备插手巴尔干,德国作为奥斯曼帝国的的盟国,对协约国宣战已是迫在眉睫。
这天早上七点左右,第四十九野战炮兵团进行着最后一次演习,狭窄的街道上回响着《保卫莱茵》的乐曲,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了,男女老少的声音都加入到这雄壮的旋律中来。
隆美尔作为一名排长,骑在马上,连队都是马拉大炮,士兵们快步走进清晨的阳光中,像平时的操练一样,然后在成千上万的人群的欢呼声中返回营房。
在匆匆收拾好行李后,隆美尔回到了124步兵团,驻扎在坚固的修道院里的团队营房已经忙得像个大蜂巢,士兵们都换上了土灰色的军装,
隆美尔马不停蹄的前去报到,然后和第七连的部下们重新聚合在一起,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兴奋,激动和期待,这让隆美尔深深感觉到能带领这么一帮兵去打仗真是一件美妙的事!
第二天,德国对俄国宣战。
西线德军按“施里芬计划”向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进攻,然后向西南旋转,避开法军重兵集团,直驱巴黎。这是1757年腓特烈大帝的“吕岑之战”的大规模重演,而德军统帅部认定,这场战役必胜无疑。
塞西抱着娜娜在一旁看他打理背包,小家伙总是去抓包上的袋子,隆美尔接过女儿,亲亲她的脸蛋和额头,对塞西说,“我一定要干出点成绩,让你和娜娜生活的更好点。”
塞西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坐在床边,不想和他话别。
隆美尔坐到他身边,一手抱着娜娜,一手把他揽在怀里,“别担心,在没娶到你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当然,娶到了你就更舍不得死了。”
塞西帮他系好军装上衣的扣子,“我只希望你平安回来,再给娜娜找个爸爸,实在太麻烦了。”
“……”隆美尔的唇在他脸颊上流连,“亲爱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我真的很不放心。”
“我又不会跟人跑……”塞西抱紧他,眼睛酸涩得想要流出泪来。说话时的声音也微微哽咽,“除了你,谁还会喜欢娜娜这么顽皮的孩子,我可不想让我女儿受罪。”
娜娜安静的坐在狐狸爸爸怀里,看着抱在一起的爸爸们,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隆美尔吻住爱人,战场无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松鼠先生了。他的塞西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就这样离开他,太舍不得了……
“好了,集合的时间马上要到了,你收拾好东西就走吧。”塞西用袖子擦擦脸,低着眼睛不去看他。怎么办,不想让他走,不想和他分开这么久,不想让他去战场上拼命,没有那些荣誉勋章,他们一样也可以过得很好啊。
可是,这个男人是为战争而存活的,如果不让他去打仗,会比杀了他更痛苦。
“趁娜娜还没哭,你快走。”塞西从隆美尔怀里抱过女儿,“我就不送你了,一路上好好照顾自己,别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多想想我和娜娜,如果到那时你还能想起来我们来的话。”
隆美尔背上鼓鼓囊囊的行李包,深深看了他一眼,“亲爱的,等我回来。”说完,就走下楼梯,出门钻进了早就等候在外面的军用卡车。
塞西在阳台上望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心里的纠结痛苦无法用语言表达,能做的只有在上帝面前虔诚祈祷,请保佑隆美尔能平安归来。
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很乖巧的娜娜忽然哭了起来,伸着小胳膊,使劲往前探着身子,小胖手抓着虚无的空气,哭泣的眼睛一直盯着把狐狸爸爸带走的绿色怪物。
无论塞西怎样哄,都哄不住女儿的嚎啕大哭,最后父女俩一起坐在窗边掉眼泪,只是隆美尔没有机会再来安慰他们。
在欢送的乐曲中,隆美尔的团队穿过他的家乡斯瓦比亚山谷,士兵们高唱着军歌,经过了每一个小村子,被帝国主义和沙文主义狂热激发的居民们用鲜花和食物来款待他们,
在科威汉姆市,海伦夫人,哥哥卡尔,弟弟杰哈德还有妹妹海伦娜一起到车站为他送行。
海伦夫人没有像其他母亲那样唠叨个没完,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神色有着淡淡的担忧,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自豪的心情。她只对隆美尔说了一句话,“我会帮你照顾好塞西和娜娜的,放心吧。”
海伦娜也抢着说,“我也是!我也是!”
隆美尔得到母亲的保证,心里终于算是踏实了下来。
卡尔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小心。”隆美尔点头,“你也是。”
杰哈德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这是半年前你和塞西在在家里拍的照片,那张全家福我就不给你了,我知道你更需要这张。”
照片上没有娜娜,没有家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花园的台阶上,对着镜头傻笑,这个半年前塞西抱着娜娜去隆美尔家做客的时候拍的,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好幸福。
隆美尔仔细的把照片放在贴身衬衣的口袋里,挨个拥抱了家人,然后随着士兵们登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了。列车在夜色中渡过莱茵河,探照灯光劈开沉重的夜幕,在天边直来直去,搜索着敌人的飞艇和飞艇。
隆美尔站在机车的踏板上,盯着锅炉门中一开一合的火光。火光仿佛象征着他的命运,燃烧而飘忽,失望和希望。前面有可能是死亡,也有可能是荣誉。
还没离开,就已近相思入骨。拿出照片,端详着笑靥如花的爱人,想到灵动可爱的女儿,隆美尔中尉的心情格外沉重。
在斯图加特,塞西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抱起娜娜,提着行李,离开了这个他和隆美尔呆了两年的家。他要回但泽去,完成学业,抚养女儿,慢慢等到战争结束。
“亲爱的,喝杯牛奶。”露西来到二楼阳台,夜风习习,透着一丝凉意,“娜娜睡下了?”
“嗯。”塞西坐在椅子上,望着远处星空,“最近她总是哭闹,我都快被烦死了,幸好还有妈妈和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真么办……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连封信都没有……”
露西无奈道,“你脑子里除了隆美尔,还能想点别的事吗?”
“不能……”塞西像霜打茄子般无精打采,现在除了娜娜,没什么能在引起他的注意,唉……他的宝贝女儿啊……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沉默无话。
这时,屋里传来娜娜哭泣的声音,肯定是醒来看不到“妈妈”,小家伙伤心了,塞西连忙来到她小床前,把胖嘟嘟的小家伙抱起来,用毯子裹好,别着凉了,“娜娜醒了……爸爸的宝贝儿,是不是饿了呀?”
娜娜含着手指,抽抽搭搭地趴在“妈妈”肩头,蓝色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塞西轻轻拍哄着她,心里忽然有个错觉,那就是他们“娘俩”被抛弃了……
远方的法国战场,隆美尔中尉正冒着枪林弹雨在战场上奔跑厮杀,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想着是不是感冒了,这段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呢,也不知道塞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他……
59桃花运里的绅士
这里是法国境内一个叫海泰郎的小村子;隆美尔带领的小分队和一伙英国人展开了枪战;英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被打出了村子。十月份的小村庄空无一人;这里的村民早就逃走了;独自去找水的隆美尔在后山的树林里迷了路,在一大片落了叶子的树林里转来转去,但就是找不到来时的路。
“真是见鬼!”隆美尔灰头土脸的坐在石头上;军装脏兮兮的,身上只有一壶水和几颗野果子,可他已经在这个鬼地方转了快半个小时了!
自己失踪了这半个小时里,难道就没人想起来找一找么?他们都在干嘛!隆美尔抬头望了望头上干枯的树枝和脚下腐败的落叶,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那个美丽的海港城市,那里有他的塞西和娜娜;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当美好的憧憬幻灭成残酷的现实;耳边是轰隆炮声和凄厉惨叫,一开始还会给军官留下印象,但时间一长,再面对死亡时,活着的人就显得从容很多。
隆美尔当然不是怕死,他只是忽然想起了对塞西的承诺,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她还那么小。平时聊天时,也会碰到家中有妻儿的军官或者士兵,对家人的思念缓解了对死亡的恐惧,尤其是谈起各自幼小的儿女时,铁汉子们也会满肠柔情。
等到德国赢得这场战争,他就可以回家了,把心爱的松鼠先生和娜娜宝贝拥抱在怀里,好好补偿他们这丢失的几年时光。
战场就像一个冷艳高贵的女人,让年轻士兵们为之着迷得近乎疯狂,热血激进的隆美尔中尉自然也不会例外,现在他心里除了塞西和娜娜,就是她了。
伸了个懒腰,拍拍身上的土,隆美尔中尉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抖擞着精神重新走进树林,继续寻找来时的路。
在经过一处杂草丛时,里面好像有什么动静,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隆美尔敏锐地察觉到了,心里一沉,不会是还没撤走的英军残部吧?这样想着,右手握住枪柄,慢慢的走进看起来还算茂盛的草丛,只是因为季节原因,原本鲜嫩的草绿色有点泛黄。
拨开草丛的同时枪口已经抵到了里面人的额头,隆美尔在看清那人的状况后,皱眉道,“英国人?”
躺在草丛里的男人盯着他,喘着粗气回答,“显而易见。”刚才长时间的憋气让他有点痛苦,这会儿既然都被发现了,也就不再试图掩饰。
隆美尔眼神一冷,“交出武器!”
英国男人自嘲笑道,“如果我还有一把匕首,那我现在就不会落在你的手里。”
隆美尔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用蹩脚的英文威胁道,“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一枪崩开你的脑袋!”说着,依然把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太阳穴,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果然如他所说,男人身上别说一把匕首一把枪了,就连一个钢镚都没有,除了这身残破不堪的军装,剩下唯一的东西就只有他的那块怀表了。
“这是我祖母给我的。”英国男人见他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怀表看,怕他抢走,连忙说道,“我非常爱她,这块表对我而言是和我生命同样重要的……”
“我又不是强盗,不会对你的表有非分之想。”隆美尔收起枪,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男人,“受伤了?看来还很严重。”不然,也不会呆在这种地方。
英国男人发现这个瘦高清秀的年轻军人非常有意思,这是在和他聊天吗?作为敌人,不应该干脆利索的拔枪射击,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功勋薄上添上不轻不重的一笔?
隆美尔蹲下来查看了他的伤势,“啊,肩膀和额头受伤了,腿上也挨了一枪,不过这都不是致命的……你是因为没有力气了所以才赖在这里不走的?”
“……”英国男人很想反驳,什么叫“赖在这里”,这片破树林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想活着出去,回英国的家里去,而不是呆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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