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叹了口气,“我没事。”其实他最近一直在失眠,尤其在隆美尔出门执行任务时,总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脑子里尽是隆美尔和希特勒站在一起的画面,他们在交谈什么,思考什么,密谋什么,这一切都敲打着塞西紧绷的神经。
不是没有劝过隆美尔安稳的过日子,但对隆美尔这样一个争强好胜,心高气傲的职业军人来说,安逸的家庭生活实在不适合他。遇到希特勒的隆美尔,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敏锐的双眼无时无刻瞅准高飞的时机,打算一鸣冲天。
同样深受军国主义思想毒害的曼施坦因也是这个想法,他们都是不甘寂寞的人。
当父亲们为了荣誉而拼搏时,儿子们也没闲着,伟人曾经讲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隆美尔家的双胞胎和曼施坦因家的吉罗基本上都很欠收拾,因为他们要去当兵。
塞西是举双手双脚反对,先不说双胞胎年龄不够,哪怕是到了年纪的标准,他也不可能让儿子去受苦,家里有一个军人就够,儿子们要做好的是学习!
菲恩倒是很通情达理,吉罗因为是早产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五岁前连和小朋友一起玩耍的机会都没有。整天闷在家里的小吉罗便用书籍来弥补内心的空虚,渐渐地,他的性格变得内敛沉稳,拥有同龄孩子没有的城府。吉罗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认为男人就应该身着笔直的军装走来走去。
曼施坦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长子的要求,并把他安排到步兵学校深造,出来后也是一名身份高贵的青年军官。
“ 妈妈,我也要去当兵。”曼施坦因宝宝拉着塞西的手,“吉罗都去军校深造了呢,我也要去!”
塞西把小家伙拉进怀里,“宝贝儿,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可当兵是要有足够的年龄才有资格进军队,而你才十岁,根本就进不去啊。”
曼弗雷德宝宝把小嘴嘟的老高,“可是我也先当兵,像爸爸那样,多威风!”
“好了,亲爱的,等你长大以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塞西在他白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两口,“你现在应该先把肚子上的游泳圈减下去,和卡尔一样,再过连年一定是个身材一级棒的帅哥!”
曼弗雷德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隆美尔,期望在爸爸那里得到一点安慰,没想到他老爸妻管严的毛病又犯了,听说塞西不同意,便也跟着附和,把小松鼠先生气得不轻。
隆美尔是经历过血与火的人,他尝过战场的残酷和绝望,虽然也很想把孩子们的意志磨练的很坚强,但战场绝对不是个好去处,万一他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塞西还不得跟他拼命!
“干的非常好,”塞西对隆美尔的选择表示赞许,“如果小家伙儿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或者把所有原因都推到我身上来,总之绝不能答应他。”
隆美尔点头如捣蒜,“亲爱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肥猫凯蒂最近很忙,非常非常忙。隆美尔的生命轨迹正沿着历史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如果不动点手脚,那它和塞西就白来这一趟了。
凯蒂是一直很热爱科学的猫咪,它总是躲在自己的衣柜里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是药水就是药膏,不是药片就是胶囊,反正都是有用的东西,虽然偶尔一次会出现意外情况,但那都是小细节,不用太在意啦,可这次不一样,必须一次成功,因为人命不可能有第二次。
“只要把它吃下去,那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了!”凯蒂喜滋滋的摊开猫爪,在粉色肉垫上静静躺着一颗白色胶囊,“只是按照剧毒胶囊的外型制作的,现在只是试验品,还不能立即使用,但我保证一定会在隆美尔被赐死钱完工的,你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等!”
塞西拿过胶囊看了看,皱眉,“你确定这么小的东西能救埃尔温的命?”
“必须的!不然咱们就功亏一篑了!”凯蒂舔了舔爪子,“我特意比照剧毒胶囊的尺寸大小来做的,只要在那时你能把它和毒药掉个包,隆美尔的命就抓在你手里而不是那个泡菜。”
“这个想法是很不错,可是……”塞西死鱼眼看他,“胶囊肯定会在那些军官手里,如果没有控制住埃尔温的话,你认为他们会把胶囊拿出来吗?如果不拿出来,我又怎么去调包……”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凯蒂收敛了欢天喜地的语气,表情变得严肃,“与其冒风险去调包,还不如延缓毒性发作……”
“如果能起死回生那就更好了!”塞西的双眼中迸发出强累的光,“把毒性延缓二十四小时,哪怕是十二小时也行啊,那我们就有时间去救他,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埋进墓地,变成一堆腐肉!”
“塞西……”
“嗯?”
“你还能过没有埃尔温陪伴的日子么?”
听到凯蒂这样问,塞西一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凯蒂叹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们救不回隆美尔的命,你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塞西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因为他从来都没认为隆美尔会离开,一次都没想过。
可隆美尔真的救不回来了,怎么办?
塞西坐在蘑菇板凳上,神色坚定的说,“不会出现这个可能的,埃尔温一定要活着!”
在塞西离开空间后,凯蒂开始琢磨这颗胶囊的改良方案,为确保万无一失,它决定,做两手准备,
塞西还从凯蒂那里得知吉罗的命不会太长,也就是两三年的光景,虽然凯蒂没有明确说出死因,但塞西大概也能猜到可能和战争有关。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关于吉罗的。”塞西找到菲恩,开门见闪道,“把孩子留在身边吧,别让他去打仗,或者干点文职工作也好,总之不要上前线就行。”
菲恩却不以为然,“吉罗做事很有分寸,弗里茨也会照顾他的,你想,如果没有他的承诺,我会让吉罗去从军吗?”
“可战场上的事谁又能保证?”塞西有些着急,“别等到出事后再后悔,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可这是他们父子俩商量好的事,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弗里茨一直想让孩子进陆军,吉罗的想法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你不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多顽固,我根本劝不动。”菲恩的身份只是一名家庭医生,在孩子面前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微弱。
塞西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上了年纪的人总是那么固执。
菲恩,你和曼施坦因……一定会后悔的。”
97撒酒疯的狐狸
希特勒在九月一号下令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隆美尔作为“元首大本营”的司令,自然是元首在哪儿他就要跟在哪儿。每每站在元首身边听着从各线汇报上来的战况,心里既羡慕又嫉妒。
“元首大本营”的司令官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美差,可隆美尔始终不觉得满足;他认为真正的军人就应该带领士兵在战场上拼搏厮杀;而不是呆在后方无所事事。
虽然隆美尔少将很想征战沙场,但他这个愿望暂时还不能实现;因为元首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还不舍得放手,所以他每天下班后不是回家陪伴塞西就是出门聚会。
是的!没错!
不善交际;不吸烟;不喝酒,不好女人的隆美尔先生也学会了参加各种聚会,甚至有些场所都是他说不出口的。
塞西一开始并没有往心里去,只认为这是军官们团内部普通的酒会,每次隆美尔回家时,身上既没有酒味也没有女人的香水味,偶尔会有点烟草味,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你自己不吸烟,总不能不让别人抽烟吧。
指针指向凌晨一点,隆美尔还没回家,塞西坐在床上打瞌睡,没亲眼看见人回来,他不放心。自从搬来柏林后,塞西的生活很简单,在人前,他是端庄寡言的隆美尔“夫人”,人后便是柏林最大木材厂的老板,好在这两个身份没有太大冲突,没有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这也算是万幸。
娜娜虽然和汉斯结了婚,但婚后的小两口依然住在家中,只是汉斯从小跟班变成了半个主人,其他的一切照旧。
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塞西揉揉困顿的眼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心想如果半个小时内隆美尔还不回来,那明天就等着家暴吧。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打了个转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是马靴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很清晰。
卧室门被打开,推门进来的男人明显被还醒着的塞西吓得一愣,塞西把腿上的书放在柜子上,“干嘛去了?”
隆美尔轻轻关上房门,带着夜风的味道来到床边,低头看着他柔和的脸庞,心底一片悸动,“和将军们去喝了几杯,不过我没喝醉,我知道你不喜欢烟酒味。”
塞西凑到他身边,耸着鼻子闻了闻,皱眉,“我怎么闻到了香水味?有女人和你们一起去吗?”
“现在男人也会在身上喷点香水,说是潮流,”隆美尔脱掉外套,扔在地上,语气轻佻,“塞西,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不是也喷香水了?”
塞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喝醉了,隆美尔的酒量非常差,基本上三杯倒,多喝一点就得呼呼大睡,不知道今晚喝了多少,竟然清醒的醉了……
“亲爱的,你……真好看……”隆美尔抱住塞西,傻笑,“四十岁了吧?可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你知道他们有多羡慕我吗?都说我娶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不肯相信其实你已经四十岁了……”
塞西不想闻他身上的酒气,就把他推到了一边,嫌恶道,“别撒酒疯了,快去洗澡!”
隆美尔借着酒劲儿再次缠了上来,把塞西紧搂住,就想亲他的嘴,塞西别过头,双手推着他凑过来的脸,很是郁闷,“拜托,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借酒撒疯,快起来!起来!”
“宝贝儿……”隆美尔抓住他的双手,顺势将人压在床上,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喷在他鼻尖,“那些女人很妖艳,男人也是如此,不过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亲爱的,他们连你的脚后跟都比不了啊……”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塞西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只狐狸到底去什么地方聚会他是从来不过问的,隆美尔曾经抱怨他把自己看管的太严,都没有一点自由了,同时塞西也很相信他,所以才不会可以去问,但今晚,这狐狸嘴里的“他们”是什么人?还妖艳什么的,相当可疑!
“埃尔温,你去哪儿了?去哪儿喝酒了,告诉我。”塞西忍受着他在自己颈窝里胡乱亲吻,柔声询问,“将军们一定会挑选非常高级的场所吧?难道是夜总会?还是酒吧?”
隆美尔扯开他睡衣领子,滚烫的吻落在白皙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上,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让他们羡慕去吧……我的塞西只是属于我,我的塞西……真的太迷人了……”
“喂……”塞西捧住他的脸,压住怒火,刻意放缓语气,“亲爱的,告诉我好吗?今晚你去哪里玩了?玩的好高兴吗?”
“当然!托普将军的款待非常周到,他很会在这方面下心思,”隆美尔打了个嗝,一下一下轻啄塞西丰润的双唇,“你没见,他喊来了许多有姿色的年轻人,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的交际舞跳得棒极了,皮肤也都很好……就和你的一样,在灯光下泛着光……”
好家伙!原来是参加这种酒会去了!塞西心里的小火苗“噌噌”地往上窜,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再喝点酒,对方再使点手段,即便是隆美尔也得乖乖上钩!
钟表上显示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虽然很想把话问清楚,但隆美尔的状态实在很糟糕,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看样子只能等到明天了。
塞西捧住他的脸使劲亲了两口,然后把人从身上扒下来,扶着他往浴室走去,“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亲爱的,你对晚上的聚会还有多少印象?”
隆美尔挥挥手,“放心吧, 宝贝儿,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绝对不会做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塞西像哄孩子似的哄着隆美尔,两人来到浴室,塞西先在浴缸里放满水,然后给他脱掉身上的衣物。
“呼……好舒服……”隆美尔坐在浴缸里,温暖的水包裹着他全身,就像塞西的怀抱,“亲爱的,我们来洗鸳鸯浴把!这么多年,我们好像一次都没洗过!”
塞西气极反笑,在他肩膀上使劲拧了一下,听来一声嚎叫,“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在一起洗澡都已经无数次了,我对你的身体都感到厌烦了,知道吗?”
隆美尔吃吃地笑,“是这样吗?那就让我重新燃起你的热情吧,来吧,宝贝儿!”说着,就用双手将他抱起,脚步稳当的朝浴室走去,一点也看不出来其实他已经醉了。
这大半夜的,好端端的洗什么鸳鸯浴,真是疯了!
折腾到差不多凌晨三点,隆美尔才躺倒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塞西真想拿枕头砸他的脸!
“他到底去了哪儿?”塞西自言自语道,隆美尔半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更别说像个流氓一样调笑塞西,平时借给他一个胆子,他都不敢!
隆美尔抱住塞西的腰,脸庞紧紧挨着他的大腿,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显得无助又可怜。塞西抚摸着他的侧脸,那眼角处的皱纹一天比一天深,皮肤也越来越松弛,虽然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很多,但岁月还是无情的刻在了他的脸上。
再摸摸自己的脸,塞西叹息,这张脸依然那么年轻,没有随着时间慢慢老去,现在和隆美尔站在一起,都以为是老夫少妻,年龄明显不匹配。为了使自己看起来很老气,塞西会穿些颜色比较深的衣服,可这些根本没什么作用,皮肤是骗不了人的。
“亲爱的,你在烦恼什么……”塞西轻吻了下他的薄唇,轻声道,“为什么不肯和我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可想而知,第二天起床后的隆美尔对昨晚的所作所为完全不记得了,就连自己回家的时间都忘了,塞西也不去提醒他,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拉倒,反正也不指望他能道歉。
“我昨晚真的没做奇怪的事吗?”隆美尔小心翼翼观察着塞西的脸色,“我怎么总是觉得……不对劲呢?”
“爸爸,你昨晚回来的太晚了,妈妈生气是应该的。”娜娜吸吸溜溜地喝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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