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瞿先生你先别走啊……”
老头子不明所以,生怕瞿城没看上这地方,跟着就要上去再劝说一下,结果阿四一下子拦住了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塞到他手里,“老人家,我们老板对这里很满意,这是十万块钱的定金您先收着,等过几天我会来找您正式签合同,三十万价款一分不少全额给您补齐。”
老头子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位数,盯着支票上那一串零,手指都激动得轻颤起来,对着瞿城的背影他吆喝一声,“瞿先生你太客气了!这……这钱咋这么多,我老头子看着眼晕啊!你中午别走了,到我家吃个饭吧!我让我孙子给您宰活鸡吃!”
淳朴的吆喝声把瞿城逗笑了,老头子笑呵呵的跑上来抓着他就往家里拽,嘴上还不忘介绍清源的美景。
瞿城勾着嘴角听着,也不怎么说话,其实这里的情况就算没有老头子跟着介绍,他在来之前也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清源这地方美得如诗如画,一步一农庄,几步一池塘,青山绿水小桥人家,宛如塞上江南,对于S市恶劣的气候来说,这里是个天然的度假胜地,哪怕老头子要再高的价钱他也不会拒绝,因为对这里,他早就志在必得。
跟着陈老头一路回到家里,远远地还没走进家门,老头子就迫不及待的吆喝,“军儿啊!陈军!出来出来,我带了个大贵人回来,你赶紧磨刀把咱家那只笨鸡儿给宰了!”
听到这个名字,瞿城迈出的脚步一顿,低咳一声掩饰尴尬。
陈军什么的,真他妈是黑历史啊……
〃啊,陈军真是个好名字。〃阿四抿嘴偷笑,被他阴冷的眼神一瞥,当即打了个哆嗦,望天装无辜。
老头子笑呵呵的把两人引进去,此时屋里的陈军正张大嘴巴,吃徐辞年递过来的几根鱼腥草。
房门打开,五人面面相视,一时都傻了眼。
瞿城和徐辞年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一时火花四射。
徐辞年:妈的,怎么到哪里都能碰上他!
瞿城:妈的,竟然敢喂别的男人吃东西!
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徐辞年是真没想到在清源这种穷乡僻壤也能碰上瞿城,一时有点无奈,放下筷子站起来说,“小军,看来你家来客人了,我就不打扰了,咱俩的事等一会儿再说吧。”
说着他跟陈老爷子问了声好,起身就要离开,陈军一下子按住他,“我们都两年没见了,你也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爷爷,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在监狱里很照顾我的徐大哥,您不是一直说很想见见他吗?现在我把人给你领来了。”
这话一说不要紧,站在旁边的瞿城脸色当即就黑了。
这时候他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简直就是个傻子。
敢情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子才叫陈军,当年王胖子就是拿他来冒充的徐辞年,妈的,找机会他一定要弄死那个满嘴胡话的死胖子!
陈老头这一天先是遇上瞿城这个大金主,又遇上徐辞年这个大恩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拍着徐辞年的肩膀说,“哎哟真是太有缘分了,辞年啊,你来这里是特意找小军的吗?”
徐辞年看了一眼瞿城,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碰巧遇上的小军,来这里是为了买地,听说老爷子您想把家里的地皮卖掉,我就忍不住厚着脸皮来了。”
这话一出,老头子傻眼了,“这……这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陈军瞥了一眼瞿城,总觉得他看徐辞年的眼神不怀好意,顿时对他就没有好感,“爷爷,徐大哥当年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替我去三区 ,我现在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我们欠人家这么大的情分,把地皮卖给人家有什么不可以?难道爷爷你觉得我的命还不如一块地值钱?”
瞿城听了这话,嘴角禁不住就勾了起来,原本恶劣的心情霎时间好了不少,敢情徐辞年是相中了陈老头家的地皮,那不就等于直接栽到了他手里?
他玩味的瞥了徐辞年一眼,舔了舔嘴唇做出一个咬的动作,徐辞年看见霎时耳根都涨红了,他屁|股上到现在可还留着这无赖咬的牙印呢!
陈老头抓了抓头发,看看瞿城,再看看徐辞年,为难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军儿啊,不是爷爷不想报答人家,实在是瞿先生连定金都交了,你再让爷爷把地卖给别人,这……这可说不过去啊。”
徐辞年听到“定金”两个字眯起来眼睛,按住还要再争辩的小军,笑眯眯看着瞿城说,“瞿先生,是对这块地势在必得喽?”
瞿城展颜一笑,一语双关,“我对在乎的东西从来都是势在必得,不管是人,还是地。”
徐辞年就当自己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点点头说,“那我们能不能谈谈?”
“单独吗?不是单独的话就算了,我没什么兴趣。”
瞿城抄着口袋似笑非笑,又转过头对陈老头说,“老爷子,您可想好了,到底是要报恩还是要我那三十万,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过既然我的定金你的收了,到时候又不给我地,那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这句话纯属吓唬老头子,也为了让徐辞年吃瘪。
其实如果徐辞年真的想要这块地,白送都可以,为了让他开心别说三十万,把整个豪庭拱手相让也没问题,但是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跟那个叫陈军的拉拉扯扯,一看就关系匪浅,而且明知道自己就在跟前,还跟陈军黏黏糊糊,压根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让这只孔雀得意的太久,要再不箍住他的翅膀,好好修理一番,真的要骑到他瞿城的脑袋上了。
老头子一辈子没出过大山,被瞿城这一句话直接吓得变了脸色,徐辞年不愿意让陈家爷孙俩为难,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啊,就我们两个单独的谈,地点你选,可以吗?”
瞿城笑着挑眉,“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为难你。”
徐辞年瞥他一眼,只觉得他笑的真是很欠打,如果这时候四周没人,他一定上手去掐他的脸。
让他再笑的这么得瑟!
“同样的话也送给你,瞿先生承让了。”
两个人不顾陈家爷孙俩的阻拦,结伴离开了陈家,陈军怎么看瞿城都不像是好人,害怕徐辞年会被打,急匆匆的就要跟上去,阿四却一下子拦住他,轻描淡写的说,“放心吧,他俩不会有事的,你要是跟上去城哥才会打人。”
徐辞年本来以为瞿城又要耍什么无||耻招数,一直保持警惕,可是到了地方一看,他有些傻眼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眼前是一口咕嘟冒泡的天然温泉池,大的一眼看不到头,温热的泉水遇到冷空气飘出白色的雾气,飘飘荡荡,跟周围幽秘的环境相衬,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瞿城不说话,伸手就开始脱衣服,等徐辞年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的上身已经光了,正在动手脱裤子。
“喂!你脱衣服干什么!?”
“游泳啊。”
“……游……泳?”徐辞年被他这奇葩的脑回路搞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瞿城,我是真的想跟谈一谈陈家那块土地,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要一直这么没个正经,我可走了。”
说着他转身回头,不去看瞿城袒||露的身体,耳根微微发热,心脏跳动的节奏也变得忽快忽慢。
自从那晚被他推拿过后腰之后,他就再也没法看到瞿城的身体,每次瞥到都会非常尴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他心里虽然这样想,却还是嘴硬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温泉水太热了,绝对不会其他原因。
瞿城在背后叫住他,笑着说,“喂,我不过是想跟你比赛游泳,如果你赢了,地皮就让给你,你现在临阵脱逃算什么意思?难不成不想要那块地了?”
徐辞年顿住脚步,还是不明白瞿城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认真的?只要我赢你,你就把地让给我?”
瞿城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矫健的身躯在水中拂动,肌肉隆起蕴含着力量,“我有骗过你吗?”
“刚才我就想在这温泉池里游上几回,叫你过来也不过是做个伴,那块地虽然重要,但是对我来说也并不是非要不可,只要你能赢我,我立刻放手,也不会去追究陈老爷子,说到做到。”
徐辞年抿了抿嘴角,沉默半响就开始脱衣服。
仔细想想,瞿城虽然是个无赖,但是的确重情义讲信用,从没有过对他说过一次谎话,倒是他自己总是以各种理由骗他。
虽然他还是不信瞿城做事的目的会这么单纯,但是他也赌得起,不过就是游个泳,谁怕谁?
他大学四年一直是学校游泳队的冠军,既然机会在前,他没必要跟瞿城客气,也没必要顾虑来顾虑去,显得不像个爷们。
扒光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他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水花四溅,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他挑衅的看了瞿城一眼。
瞿城在水中盯着他,看着一件件衣服从他身上被剥离,露出修长的四肢和骨肉均亭的胸膛,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瞪他一眼,英气十足,带着特有的傲气,只是一眼就让他的喉咙开始发干。
“你想怎么比?”
徐辞年游到他身边,双臂拨开水花,柔滑碧绿的温泉水正好到他的锁骨处,水波荡漾,衬托出瘦长的一截脖子。
瞿城收回目光,勾起嘴角,指着远处说,“看到前面那块石头没有?以那个为终点,游一个来回,谁先回到这里就算谁赢,够简单吧?”
话音刚落,徐辞年已经潜入水中,再一眨眼已经游出去一米。
瞿城被气笑了,这个犯规的死孔雀!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路潜入温泉最深处。
他的游技是当年龙哥被人追杀,他负责护送的时候练出来的,那时候身后就是追兵,手里个个拿着真枪实弹,把他们两个逼入河里。
那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冰冷的湖水刺骨的厉害,若是浮起来游就会立刻被子弹打中,逼不得已他只能憋住气潜入河水深处,咬着牙逃过一劫。等到从河里露出头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窒息一般跌在河岸上,总算是在鬼门关口夺回一条贱命。
从那以后,憋气成了他的拿手绝活,只要不是遇见高手,他能在一直沉到水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时候他游到温泉底,抓着水底一块石头仰面朝上,徐辞年还在水面上游动,透过氤氲的泉水,他整个正面全部都TAN|露在瞿城眼前,他就这样沉默的在水里看着,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食人鱼。
徐辞年的动作很快,修长的身体在氤氲的温泉中若隐若现,手臂抬起的瞬间,腿部跟着上下拍打,潺潺的流水勾勒出他的身形,仿佛他也变成了水中的一员,肆意翻云逐浪。
游到石头跟前,他抬起头来,环视四周,周围雾气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仔细瞄着水面的动静,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瞿城的影子。
四周静的只剩下他的呼吸,徐辞年心头一紧,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刚才瞿城明明跟他一起跳入的水中,为什么此刻没有了影子?
难不成他耍赖,根本没游就上了岸?
不不,瞿城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还在水中。
徐辞年压下心头的不安,环视四周,“瞿城!瞿城!”
他连着呼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时候他真的有点慌了,尽管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拿命来开玩笑。
他摆动双腿滑出去,游到岸边,却只看到了一堆衣服,并没有看到瞿城的影子。
徐辞年愣住了,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砸在水面,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呼吸,一头扎进了水里。
碧绿色的温泉水带着温度,刺得眼球有些发痛,他不敢有一丝马虎,到处的寻找,远远地就看到瞿城一动不动的沉在水底,头冲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这一刻徐辞年真的吓坏了,一种恐怖的设想涌进他的脑子,心脏陡然跳漏了一拍,他疯了似的游到水底去抓瞿城。
慌乱之下,他没有憋住气,大串的水泡从嘴里冒出来,大股的水瞬间涌进鼻腔,他胸口一窒,就感到整个人都往下坠,随时随地有可能呛死。
可就在这个关头,瞿城仍旧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徐辞年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憋住最后一点气游到瞿城身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这一刻他根本什么的都来不及想,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他必须活着。
他死死地抓着瞿城把他往水上拖,明明自己已经快憋死了,却不肯放手。
这个时候一双手突然抱住了他,接着一片嘴|唇突然贴上来……
一口鲜活的呼吸被灌入他的嘴里,徐辞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跟自己灌气的瞿城,脑袋一懵,当即明白自己被骗了,当即开始死命的挣扎,四肢在水中没有任何章法的乱动。
瞿城紧紧的箍住他,牢牢地HAN|住他的嘴唇,往他嘴里缓缓的吐气,右手还安抚似的托着他的脑袋,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瞿城双腿摆动,抱着徐辞年很快浮出水面。
徐辞年精疲力尽,四年的游泳冠军竟然为了一个无赖差点溺水身亡,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瘫在岸边不停地咳嗽,脸色绯红,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狭长的眼睑上挂着水珠,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瞿城勾着嘴角,望着他的眼睛,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整个人都覆盖上去,毫不犹豫的再次吻住他的嘴唇。
“唔!”
徐辞年发出一声闷哼,气疯了似的抬手就打,完全没了过去冷静的样子。
瞿城死死地按住他,舌头撬开他的嘴唇,攫|取着他嘴里的津液,缠住他的舌头,勾勒出疯狂的舞步,在彼此的口腔中MO*|*CA、交*|*CHAN,抵*SI|CHAN*绵……
“唔……唔!”
徐辞年挣扎不开,双手扯着他的头发,张嘴咬他的嘴唇。
血腥味弥漫,瞿城仍旧没有松口。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疯了,不,应该说是从沉入水底,亲眼看着徐辞年慌乱的游到他身边,哪怕自己都要断气了也要紧紧握住他的手时,他就已经疯了。
心里的不安定和缺口像是终于被填补,这一刻瞿城终于可以确定,徐辞年对他也有感觉!
狂喜从心里蔓延出来,无穷无尽将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瘾君子,明明在水里眼睁睁的看着徐辞年脸色惨白快要窒息,心疼的无法抑制,可是身体却一动都不动,扭曲的想着自己若是不动,徐辞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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