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茂再也受不了,笑的两个肩膀都在发颤,身后一帮大汉笑得都不敢抬头,阿四更是死死地咬住筷子上的羊肉,笑的流眼泪。
旁边的窝窝小声问他,“叔叔,你怎么哭了?”
“没事儿,主要是羊肉太好吃了!哈哈哈哈……”
“……”窝窝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默默地往徐辞年身边躲了躲,这个叔叔是不是有病?
钟叔听着瞿城的话,前面还满意的直点头,结果一听徐辞年竟然动手打女孩,一下子急了,砰砰的拍着桌子说,“年年啊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也要学徐建国那人渣对不起你妈妈吗,啊?人家姑娘家对你这么好了,你怎么下得去手!我说你怎么不敢告诉我你有对象,原来是把人家打回家了,你个混小子,你你你……赶紧给人家赔礼道歉,以后得好好疼人家知不知道!?”
“嗯嗯,就是。辞年听到没有,这么好的对象以后要好好疼着,不许欺负他。”
徐辞年使劲剜了他一眼,你这混蛋就知道胡说八道。
他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皱着眉解释,“钟叔,你听他胡扯,真没有的事儿。”
“不管咋样,人家不嫌弃你带着个孩子就不错了,我老头子做主了,下次你带媳妇儿一块回来,这对象咱定下了。”
钟叔一直发愁徐辞年的身体,虽然他看起来跟普通男生没区别,生儿育女也可以,但是毕竟是畸形,说出去没有几个女孩愿意跟他一起,所以一听到他有对象,连细节都没问清楚就直接拍板,一下子遂了瞿城的心愿。
“……”徐辞年默默地抚额,很想豁出去说:我对象就是你跟前这个王八蛋,你看着他能当我们徐家媳妇儿,我绝对没有意见。
瞿城心里那个美啊,豪爽的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用极其露|骨的眼神在徐辞年身上扫了一眼,舔了舔嘴唇,厚着脸皮给在座所有人满上酒,笑着说,“来来来,大家一起为辞年他对象举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生你妹……徐辞年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气的直翻白眼。
周围的一帮子知道不知内情的老爷们乐翻了,心想着城哥这真是喝大了,俩大男人连早生贵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啧啧……流氓之境界,追妻之手段,脸皮之厚度实在让我等汗颜啊!
“百年好合!干杯!”
所有人一起举杯,钟叔乐的合不拢嘴,窝窝更是笑眯眯的拍手,“喝酒酒,干杯杯!”
酒杯清脆的撞在一起,热辣的白酒洒出来,像是预示着未来热火朝天的幸福生活。
酒足饭饱之后,钟老爷子拿着干果小吃,抱着窝窝去看春晚,罗小茂一帮子大老爷们没那性子,就又凑在长桌上开第二餐。
所谓的第二餐倒不是再吃一顿,而是大家凑在一起侃大山、聊闲呱,拿着酒杯继续喝。
徐辞年喝的有点高,拽着瞿城非要跟他喝个高低,旁边的人跟着起哄,大家都喝大了,满脸通红的围着两人嗷嗷直叫,简直跟拉拉队似的,站在两人身后加油助威。
瞿城的酒量是从青龙帮里练出来的,当年龙哥身体不好,在酒席上他以一敌九,愣是放倒了所有人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徐辞年虽然没有他这么“战绩赫赫”,但在进监狱前也是在商界酒桌上历练出来的,推挡绕弯的水平相当之高,几句话就能糊弄的别人一口见底,自己这边还满满的一滴没碰。
这两个人碰到一起简直是火星撞地球,谁也不让谁,瞿城厉害,徐辞年精明,喝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分出胜负,结果围观的群众不干了,不知道是谁缺德,想一个新的游戏规则,让瞿城讲段子,徐辞年猜,要是猜对了就瞿城喝,猜错了就自己喝。
刚才在钟叔跟前,徐辞年被瞿城噎得一肚子火儿,又喝高了玩大了,正好趁现在收回地盘,挑眉看他一眼,手指一勾,“来啊,哥哥等着你。”
狭长的眼睛一眯一挑,落在瞿城眼里就成了活色生香,恨不得上去亲他一口。
闷掉一口酒,他大喇喇的往靠背上一倚,“你新馆子刚开,我怎么说也得说两句祝福话,不过工作这东西搞不搞的好,还得看本事,一般搞不好就三个原因,你听好喽。”
“第一条像寡妇睡觉,为什么?”
周围听过这个段子的人都笑抽了,直嚷嚷着瞿城犯规,竟然讲起了荤段子,徐少爷这做派一看就是老实人,明摆着不懂这些。
结果徐辞年不慌不忙的挑了一下眉,“因为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所有人哄堂大笑,连瞿城都笑喷了,玩味的看他一眼,“行啊孔雀,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一套,我喝。”
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这第二条像女支女睡觉,换你猜。”
徐辞年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抿着嘴笑,说出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咳……因为不稳定,上面老换人。”
周围人直接喷了,瞿城也笑的不得了,拿脚在桌子底下勾搭徐辞年,脸上的表情特玩味,眉毛一挤:瞧你平时正经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其实心里骚的很嘛。
徐辞年被他戳到了膝盖窝里的痒痒肉,不停地笑,伸手拍他,“赶紧的喝,别耍赖。”
瞿城仰头又灌进去一杯白酒,辣的啧了一声,坐直身子笑着说,“刚才是我轻敌了,这次非得杀你个片甲不留。”
“说这工作搞不好的第三条,就像是老婆睡觉,为什么?”
他说完这话一直盯着徐辞年,脚丫子也不老实,使劲往徐辞年的大腿缝里钻,脚趾这边蹭蹭那边摸摸,在那一团上面不停地磨蹭,几下子就把徐辞年给揉石更了。
徐辞年尴尬的要命,耳朵根子又红了,使劲瞪他一眼不说话,端起酒灌进肚子里,“这个没猜到,我自罚三杯。”
“不是吧徐大哥,前两条你都猜到了,这个会猜不到?”
周围人直嚷嚷,徐辞年仍然一脸淡定的说,“没办法,谁像瞿城脑袋里这么多淫禾岁思想?”
众人都不信,非说徐辞年故意输,拿着好几瓶二锅头过来非要跟他分个胜负,徐辞年借着尿遁的名义溜了,一路小跑到小院里的厕所放水,没走几步身后就突然窜出来个黑影,一下子把他扑到墙根上。
“辞年,你耍赖。”
闻到身后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和酒精的微醺,徐辞年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抬手顶他,“你别胡闹啊,这里可不只有我们一家,万一被人家撞见我可饶不了你。”
瞿城闷笑,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别转移话题,快说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你肯定猜到了。”
徐辞年耳根泛红,抬头望天,“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小样儿,你肯定知道,说不说?嗯,说不说?不说哥哥就咯吱死你。”
说着瞿城伸手就往徐辞年的胳肢窝里挠,还拿手戳他的后腰和膝盖窝,引得徐辞年不停地躲,控制不住笑出了声,“操……别挠了……喂,哈哈……你别,哈……痒!”
“赶紧的,快点老实交代,刚才第三条是什么?”瞿城跟他胡闹,把人紧紧的箍在墙上,跟座山似的堵住他的去路。
“你丫真烦,都说了不知道了。”徐辞年继续装傻。
瞿城乐了,“不知道啊?那好,那哥哥亲自示范告诉你。”
说着他伸手往徐辞年的脖子里钻,隔着一层柔滑的丝绸面料,抚上他胸前的小粒,身后压的紧紧的,前面那团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的器官雄赳赳的石更起来,在徐辞年的股。缝里顶撞。
“你妈的……能不回回都冲我耍流氓吗?”徐辞年被他撞的脸红脖子粗,身体动不了,脑袋喝的晕乎乎的,只能随着瞿城的动作上下颠簸,每一次胸口撞在身前冰凉的墙面上,就引起一片战栗。
“那可不行,我可是钟老爷子钦点的媳妇儿,不找你找谁?反正第三条你也猜出来了,跟老婆睡觉,自己人搞自己人嘛。”
答案揭晓,徐辞年忍不住笑着骂他“不要脸”,偏过头咬住瞿城的鼻尖,两个人一边互相挤兑一边快速的交换了一个吻。
瞿城把他紧紧地箍在怀里,低声的笑起来没说话,宽阔的胸膛带着共鸣,震得徐辞年的后背发麻。
两个人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黏黏糊糊的缠到了一起,十指交缠,在没有人发现的小角落偷偷地拥抱,感觉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分享一块偷来的糖。
徐辞年抿着嘴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这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好的新年,离开徐家,离开所有人他依然活得很好,这些都是瞿城给他的,他很知足。
新年的钟声在这一刻终于敲响了,鞭炮声响起,礼花漫天,电视机里激情澎湃的倒计时结束,钟叔、小茂、窝窝、阿四,还有一帮子大老爷们欢呼着,整个四合院都沸腾起来,《难忘今宵》的曲子响起,哪怕你并不喜欢,也会忍不住跟着一起哼唱。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青山在人未老,无论新友与古交。
新的一年到了,整个城市陷入欢乐的海洋,而清冷的徐家老宅里,独自吃过晚饭的徐建国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美梦,他梦见自己还年轻,辞年还小,家里有慈祥的父亲还有温婉的妻子,一家四口笑的很开心,他冷得打了个寒颤,把自己更加埋入被子里。
看守所里没有一丝喜庆,徐新年蜷缩在角落,抱着自己唯一留下的腿,望着窗外不断闪烁的烟火,终于留下了痛苦的眼泪。
所有人都在团聚,可是没有个人来看望过他,他想自己或许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城哥,来放鞭炮啊!”
几十个大老爷们冲出大门,身后跟着咯咯笑的窝窝和喜笑颜开的罗小茂。
“这就来!”瞿城吆喝了一声,趁着没人看到飞快的亲了一口徐辞年,转身就跑。
“瞿城。”
徐辞年叫住他,瞿城回过头来,这时漫天都是烟火,鞭炮的巨响把隔着老远的警报器都震响了。
瞿城只看见徐辞年张开嘴了,但是说了什么一点也听不到,“什么?我听不清!”
“没什么!放你的鞭炮吧!”
徐辞年把手放在嘴边笑着冲他喊,声音断断续续的飘散在大年夜里。
“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就只说这一次,那无赖没听见也没办法了。
徐辞年笑了起来,转身加入了狂欢的人群。
*****
这一晚,所有人放完鞭炮又开始拼酒,喝空了所有二锅头和徐辞年提前准备的啤酒,闹到凌晨才陆陆续续的收场,钟叔年纪大,新年倒数完了就睡觉去了,窝窝本来还想跟爸爸玩,结果被瞿城拎着领子塞进了钟叔的被窝。
剩下的人基本上都喝大了,闹了大半宿早就困得不行,即便是有守岁这一说也撑不到第二天早上,纷纷赖在四合院里不走了。
有的钻进罗小茂房间,有的在钟叔屋里打地铺,还有的干脆在饭厅里趴在桌子上就打起了呼噜,谁叫都叫不醒。
本来就不算大的小四合院,一下子被塞得满满当当,好几个人喝高的壮汉看见徐辞年的空房间就要往里钻,被瞿城一脚踹到客厅,等到所有人都睡的打起了呼噜,整个小院里也只剩下瞿城和徐辞年两个人。
徐辞年也醉了,走路有点晃,不过神智还算清醒,似笑非笑的盯着瞿城看了半天,勾勾手指头说,“你过来,我问你。”
瞿城喝的比他还多,但是现在一点事儿也没有,看徐辞年遥遥晃晃的样子,情不自禁走过去,“你干嘛?喝醉了想勾引我?告诉你没门,我从不受美色诱惑。”
徐辞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戳他脑门,“谁特么跟……跟你说这个,我问你啊,你醉了没有?”
“没有。”瞿城实话实说。
“放屁,你都晃来晃去了,还说没醉。”徐辞年勾着嘴角看他,身形也有点发飘。
瞿城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明明是你自己在晃好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徐辞年空着的房间忍不住勾起嘴角,“对,我醉了,我现在走路都晃,而且眼花的特别厉害,唉……不行头晕,走不了路了。”
“瞧你这熊样儿。”徐辞年笑着骂他一句,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下子扑到瞿城身上,“看,现在还得我扶着你吧?你这样儿还能回家吗?”
瞿城不停地笑,看着眼前醉醺醺的徐辞年新奇的不得了。
两年前在监狱里跟这只孔雀喝酒的时候,他就知道徐辞年的酒品不好,一喝多了就容易乱说胡话,而且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一喝多就会变得傻乎乎的,特别的萌。
他伸手扶着站不住的徐辞年,可怜兮兮的开口,“回不了家了……我脚都软了,可是所有房间都被人占满了,看来我得打车回家了,你说我不会吐人家一车吧?”
“……乖,住我这儿,钟叔刚给我做了厚被子,暖和着呢。”徐辞年踉跄着往前走,一步三晃,抓着瞿城就往自己屋里塞。
这可把瞿城给乐坏了,他之前还在想用什么借口能赖在徐辞年的房间里,现在是这只孔雀亲自“邀请”他进门的,他当然也不能再客气。
扶着软绵绵还散发着酒气的徐辞年,两个人进了小屋。
屋子是最普通的样子,家具也不多,瞿城把徐辞年放在床上躺下之后,伸手把四周的窗户和大门全都锁上,心里还有点不放心,又找了点白纸堵在门缝里,确定没人能偷看的时候才回过头来,结果直接惊得睁大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徐辞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裤子给脱了,大喇喇的扔在地上,正不耐烦的跟上衣作斗争。
丝绸面料的唐装穿上简单,但是脱下来就很麻烦,领口小,也没有拉锁,只有一大排紧紧闭合的盘扣,这对已经喝醉的徐辞年来说实在有点困难,伸手解了半天也没弄开一个,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一张脸微醺着,泛着一层浅红。
“烦死了……这什么东西……”
他不耐烦的又拉又扯,最后气呼呼的瘫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面朝天花板嘟嘟哝哝的撅起了嘴巴。
这个表情他清醒的时候绝对做不出来,不仅做不出来甚至想起来就其一层鸡皮疙瘩,但是徐辞年现在喝醉了,自己也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从小养成的少爷脾气罕见的爆发了,冲着瞿城招手,“你过来,给我脱下来。”
他不耐烦的摇脑袋,两条修长莹润的大腿完全露在外面,左脚垂在地上,脚尖悬着,脚趾泛着一层浅浅的红色,身上衣衫凌乱,可是领口却紧紧的锁着,脸上挂着薄薄的汗水,衬得鼻尖有些发红,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