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往往分不清是非,其实天界也好,妖界也罢,不过是和他们一样的生灵。”
重楼一步跃下,无声无息地靠近了玉修缘。青蒙似乎依旧没察觉到重楼的出现,背对着两人目光依旧锁定那群人的身上。重楼不去惊动青蒙,玉修缘也不会出声,王对王,正好一对一。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水匪,玉修缘本以为是巧合,但重楼出现在这里,若说和他没关系的话,玉修缘一点也不相信。重楼既然不解释,那就说明这事一定有他的份了。
“人和妖共食地气,天界独享天灵,怎么算来这人间都会偏向于偶尔会给点好处的天界,而不是我们这群不仅好战善战,还和他们争地盘的妖族呢?”
玉修缘看着他,天界也没什么了不起,若不是四界各司其职维护四方安定的话,他倒想去看看,天界到底有什么和妖界不同。
“玉公子果然妙人妙语,更令本尊心动了。”
“本尊?”玉修缘挑眉,原来还是个大头目吗?
重楼将云袖扯起,弯了弯腰:“容我重新介绍,天帝,重楼。”
软的不行,来硬的。涉世未深,玉修缘啊玉修缘,你又如何能够逃得出我的手。
…
话说,俺写得不好么?没有枝枝也行,毕竟枝枝也要银子的说。留个爪子给个评,又不会怀孕的说~~~~~~~
不然墨墨不给番外的包子了。哼~~~~~~
正文 第37章 来者为客
“天帝。。。”
静坐的人突然挣扎了起来,被封印在光影中的冰悄然地睁开了眼睛,无奈的苦笑出现在相似的嘴角。
他一直不明白,玉修缘分明没有杀他的理由和心思,为何自己还是不会被放过。鬼冥身上那熟悉的死寂气息让他以为他们会因为玉修缘或者是离烛杀自己,现在看来不是,而是他注定会给玉修缘带来来自记忆的痛苦。
身体里因封印所引发的灵力被渐渐地抽空,冰的身影虚幻起来,一直畏惧的空灵之感席卷了残存的神识。冰一直以为这种虚空的感觉是鬼冥的亡力,现在才发现这其实只是人到死之前都会感受到的,空寂。当力气被抽空之后,剩下的无力感让人窒息。
“对不起,我以为我会因你们而死,才想办法让他们残杀,现在看来,是我们之间的羁绊太深,只能活下去一个。”
谁都想活着,即使是以残魂存在的冰,也期盼有自己的人生,但从他存在起,就注定了他和玉修缘只能活一个。若是之前不是他一步抢上前捡起打开那个黑玉盒子,也不会被封印在这里面。宿命是一回事,选择却是另外一种。既然是自己选的,冰不后悔,只是失望了。
眨眼的瞬间,封印之内的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枚银色的菱形悬浮在他消失的地方,折射着瑰丽的光芒。
玉修缘的眼皮动了动,重楼在他的脑海里重叠放映,这个名字对他来讲太过于深刻,那是重楼第一次认真地告诉他,他的名字。
“天帝,重楼。。。”
薄唇微启,一声呢喃在空间里回荡,玉修缘再度恢复了平静。菱形晶体的光芒照在他的额间,折射出一枚相应的菱形光痕。
白眉白发银印记,玉修缘紧抿的双唇挑起了无奈的笑容。
“重楼啊重楼,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玉修缘微微开启的银眸泄露了一条缝隙后再度合上,沉沉地陷入了混沌。从此开始世间再也不存在这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人了,虽然和他相处得不久,但至少他是自己遗失在冰殿中的一部分,也算作自己的亲人吧。
“玉修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那稳实的男声在自己的耳边回想着,玉修缘的脸色霎时间白了一分,这是他的情缘劫数,也是他逃不开的诱惑万千。
“什么会怎样?”
场景一下子回到了画舫之上,重楼和玉修缘面对面地站着,青蒙依然没察觉到船上多了一个人,还在和蜀山的道士们缠斗在一起。他不是没什么办法制住他们,只是各界有各界的规定,玉修缘也不会让他杀了他们。想要给点教训给这些先天在法术上压制他们的道士们,他还得费些心思。
“喏,眼下蜀山的人可是在找你们的麻烦。”
不仅仅是蜀山的人,那些水匪趁青蒙和卫道士斗法之时正往船舷上扔来飞梭,固定好了绳索准备往上爬。
这画舫之上加上船工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人,负责行船的是十二人,剩下的不过是青蒙找来服侍自己的。也就是说除了青蒙和自己之外,这船上压根没什么人可以动手。水匪若是上来的话,自己会怎么样呢?
“很简单,扔下去。”
既然是水匪,那就得不怕水。掉进水里他们自然可以爬起来,给点教训就是了。
“那多麻烦。”
重楼袖袍一挥,一道不可见的气劲随着他的动作扩散开去,那些原本勾搭在船舷上的飞梭顿时纷纷落下,落下的角度也巧,没一个打着人,扑腾几声掉进了水里。
“啪啪……”玉修缘轻击双掌,“果然是天帝,一出手便不同凡响了。”
“玉公子过谦了,这与你不也是小菜一碟吗?”
玉修缘转过头看着船边那围成一圈的小船,掉进水里的人不一会儿都找到了爬上船的位置,在那里拧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卫道士看了一眼船上的两个人,一个似乎领头模样的人渐渐停了手,飞剑悬空御剑而上。
“不知两位和这妖人有什么关系,若只是萍水相逢的话,还请两位先行离开。”
玉修缘看着那对自己客气拱手的白衣青纱道士,头顶上的头巾飘坠在空中,看来还有几分的仙风道骨。脚下踩着的飞剑看来也不是普通的剑器,在他的灵力影响范围之内还能把飞剑玩得如此稳,本事也不低了。
“先行离开?”
玉修缘轻笑着重复了一遍,脚下立即腾空而起,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船头。重楼对他如此轻易地就弃船而去有些意外,但人家主子都不管事了,自己还留在船上干什么呢?
“咦,天帝殿下不下去帮忙,跟我上来做什么?”
玉修缘斜睨了他一眼,悬在半空中的身影悠然看了重楼一眼,似乎对于重楼也跟着他上来有些不解。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重楼都有了他是这船主,和青蒙是一伙的感觉。
“主子不管事,重楼岂能宣兵夺主?”
玉修缘顿时笑了,一枚金光朝着画舫弹射而去,在触及船舷时消弭开去。重楼看着他的动作,原本静止不动的船缓缓地滑动,拦在前面的小船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动起来,慌乱地划开给画舫让了道。
“白痴,把路让开干什么?!”
一声怒吼自船侧方传来,青蒙追着那近了很多的声音望去,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人爬上船来。
“玉公子,你的船,危矣。”
重楼轻笑,好吧,他承认是他吩咐属下把玉修缘的行踪泄露了,但没想到出手的这群水匪本事也不差,不仅从他那招横扫天下下躲过了,还能在玉修缘和自己都没留意到的时候爬上了船。
“你上来了,有如何!”
青蒙冷哼一声,被道士困了半天心中到底是积累了不少的怨气,此刻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哼,不过是只妖精,若是狐妖蛇妖的,大爷我说不定收你做压寨夫人!”
那水匪头头得意地摆了个阵仗,青蒙冷哼一声甩开了道士的纠缠直朝他扑去。
“我们设个赌注吧,不然这场戏也太无聊了吧。”
“怎么个赌法?”重楼想不到玉修缘会提出这个建议,反正是看戏,赌不赌的无所谓。
“我们来赌赌,他们俩谁输谁赢。”
玉修缘兴致勃勃地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看成色就知道绝不会是寻常之物,晶莹润泽的躺在玉修缘的手心,通透无暇指的就是这个吧。
“既然玉公子这么有雅兴,我怎么能不奉陪?”重楼拿出了一枚莲子状的深紫色晶石,阳光下折射起万千的光华,那浓郁的灵气和沁透心脾的味道让玉修缘的妖兽本能蠢蠢欲动。
“天帝殿下真有,诚意。”
玉修缘的眼神也不过是变化了一点就恢复了原样,他看到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重楼拿出来的莲子存在着诱惑,但这并不代表玉修缘就一定要对它垂涎万千,虽然这东西必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既然如此,那我就下注了。”重楼抢先开口,“我赌,青蒙赢。”
“青蒙赢?”玉修缘闻言一笑,那笑容极其的灿烂和得意,“我赌,那个水匪头子。”
“嗯?玉公子竟然对自己的下属没信心吗?”
虽然水匪那边的水平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但那个水匪头子想要赢过青蒙,似乎是不可能的吧?
“我当然了解青蒙的本事,但和水匪对战的,可不是我家的青蒙。”
重楼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了青蒙的身影溃散的一幕,然而环视四周却没看到青蒙的人影,看来也不是什么分身之术了。
“这。。。”
“我们下去吧。”
玉修缘但笑不语,画舫已经转移到了他们的脚下,直接落下去后玉修缘抬步便向船舱里走去。
“天帝若是不嫌弃这简陋的画舫就进来一坐吧。”
不管重楼的来意是什么,不管他暗中盘算了自己什么,来者是客,招待再说。
正文 第38章 逼近
“形体溃散?”
看着青蒙的身影在船舷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楼有些意外。想不明白原因就看到伸到身前的纤手,只能无奈地将莲子交了出去,无奈的笑了笑无所谓的跟着玉修缘进了船。
大画舫压过了众人的船,剩下卫道士还在后面紧追不舍,但这已经无所谓了,玉修缘弹指就将道士们尽数地压回了小船上。他一招杀了这些人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那已经没什么意义。原本就该是人妖分隔,不然的话四界的稳定何来?
“青蒙?”
看着船舱里的矮桌椅上摆好的酒菜和点心,重楼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青蒙压根就没有参战,那就是说玉修缘方才是耍诈了吧?
“看来对于青蒙而言,主子的吩咐比战斗重要啊。”
重楼明里发出感叹,玉修缘却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说他让青蒙弃战,耍诈赢了赌约而已。
“我指的是,那两个谁输谁赢,可不是说我家青蒙和那个头子啊。”
玉修缘轻倾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执着酒杯示意了重楼一眼。他的酒水自然会自己给满上。
“画舫里除了船工和厨子之外,没一个服侍的人,就委屈天帝自斟自饮了。”
“无事,玉公子这一声天帝平白将距离拉开了,既然是同桌共饮,那这虚伪的称呼是否可以省去?”
重楼对玉修缘处处提及的天帝两字觉得很是刺耳,不摆明身份他不会和自己交心,摆明了身份又把自己排斥到千里之外。是不是他所向披靡的魅力在他眼前就成了空,还是说这就是命运给他的难题?只是不管这是因为什么,也阻挡不了他追求的东西。
“天帝一词,我觉得不错啊。”
玉修缘将一枚提子送入了口中,浅蜜色的唇瓣微开微合,眼神一直看着对面的重楼。他是典型的软硬不吃的主,一切随他的感觉和性子,重楼在他眼中固然不一般,但并不代表着他把重楼摆在重要的位置。想要安逸的生活,就要离这些名头很大的人保持距离,否则迟早有一天会麻烦到自己。
“所谓天帝只是一场称呼而已,玉公子想必身份也是不低,何必来调侃我呢?”
重楼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饮尽,他的属下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最关键的,也是他最执着的一点查到了,玉修缘就是那个他找寻了很久的人。
“我身份低或不低,你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大家何不公开一点说话,这样蒙来蒙去的,实际上蒙不到对方。”
这样兜着圈子说话累而无趣,更何况根本起不到作用,大方公开而言比较合彼此的性子吧。
重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从一开始就进行了自我介绍,只是你不去查而已,可不能怪我不主动说。至于我查你,想要知道一个人值不值得深交,定然要了解他的背景,不是吗?”
“这话也有理,算我无事惹事了。”
玉修缘将衣袖挽起,亲自斟上了一杯酒,就被顺着他抛出去的方向稳稳地落在了重楼面前的桌子上。
“那就以清酒一杯,给重楼兄赔罪了。”
“罪或不罪,不知者无罪,不是吗?”
一招一式将玉修缘的话统统给堵了回去,玉修缘顿时笑了。
“你这人,是不是凡是都要争个输赢?”
“。。。”
重楼止言饮酒不再接话,所谓旗鼓相当是不是就是指他和玉修缘之间的这段对话,亦或是从一开始就这样了。
“重楼殿下莫怪,我们家主子性情如此,就算是搭话,也从来不和人家讲废话的。”
青蒙说这话完全是一副长者的心态,从两人见面到现在为止,他就在暗中观察着玉修缘关于重楼的每一份变化。长老们出于本族的考虑,想让离主子和主子在一起,但在他心中,玉修缘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
听到此番解释的重楼心里有种淡淡地欢喜感,看着玉修缘那无奈摇头的神情,不禁再度放缓了嘴角。
“我说青蒙啊青蒙,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的胳膊肘子朝外拐?”
青蒙关于重楼的话不多,但态度看得出来。就如同方才重楼出现在画舫之上,虽然是听了自己的吩咐祭出了幻影,但看那消失的速度,准备酒水茶点的效率,就知道青蒙一定又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了。
“主子,青蒙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青蒙弯了弯腰欲退出去,临出船舱之前给了重楼一个眼神。即使很隐晦,玉修缘也依旧能够察觉得到,等到他一出房间,玉修缘就弯起了嘴角。
“青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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