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东风了无痕(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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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东风了无痕(第一部分)-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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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要点头的那一瞬间,齐良玉却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无痕你不能…。。”   
  “她必须跟我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风无痕努力的压下一声咳,“没有为什么,她必须跟着我。”   
  “你……”齐良玉似乎有些气恼,很想跟风无痕争论两句,还不等开口,付清釉已经出声,“让莫漓跟无痕回去。你要留守邺城,我得去寿山寻药,伍泽怕一时也走不开。除了我,只有无痕最了解奇云。莫漓跟在无痕身边,反而最安全。”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就将莫漓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他和无痕在一起,是无痕能照顾他?还是他能照顾无痕?他才十五岁!一旦毒发怎么办!你……”齐良玉一脸恼怒的瞪向付清釉,一声声的质问。 
  
  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温暖。我缓缓伏在他后背,感受到他因激动而绷紧的肌肉,竟有些想要流泪。“玉哥——”   
  风无痕恼怒的看我一眼,眉头紧皱,“都给我住口!殷莫漓必须跟我走!”   
  付清釉又道“莫漓身上的阴寒之气,我已经散的差不多,她的药物可以全部停掉,公子每天的用药我会全部备好。所有的注意事项我会全部写给你,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三个月,我会找到压制奇云的药物回来。”他深深看风无痕一眼,“无论如何,等我回来。” 
  
  只三天,风宇澄已经进邺城了。   
  措手不及!   
  究竟是什么人,竟让他们如此的如临大敌,连空气中都是紧张的气息。   
  “莫漓,我不知道回风家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可一定是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你可能会随我一起陷进困境里。你会怪我吗?”风无痕不看我,只是低着头慢慢的说。   
  我不说话,倒一杯温热的茶端给他,淡淡道“你不说,我也是要跟着你的。”   
  他伸手接了茶,连同我的手一起握在掌心。透过那茶水氤氲的热气他深深的看我,一双眸子,拦不住四溢的温和。“莫漓,我说过,我们同病相怜,也许以后,我们还会相依为命。”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一时竟舍不得移开双眼。这个人,明明就是我的祁歌。他眼里的温和,他唇角的笑意,分明就是我的祁歌。。。。。。   
  缓缓叹一口气,“怕什么呢?什么都不怕的。”   
  不管这条路会走的多辛苦,总归是要走下去的。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房门吱呀一声响。明明是很小的声音,却将室内一色的安静全然惊醒。我吓了一跳,一杯茶差点全部泼到风无痕身上。   
  回头,正看见一个人。他站在晨光里。阳光自他的身后照过来,他便隐成一个暗色的影。他缓步走来,近了,才看见他。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双眼可以澄明至此。乌黑的眸子,仿佛从未经历过任何世事风雨,竟那样的纤尘不染。他穿天青的便装袍子,露着洁白的绣花襟口,长发随意的系在身后。看起来,超然洒脱,青涩动人。 
  
  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他站住身子,缓慢而优雅的握拳一揖,“听说堂兄病得厉害,宇澄来晚了,害堂兄受苦。”他的眉微微的蹙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责和疼惜。   
  我呆呆的愣在那里,这个人,明明是养在深宅、单纯良善的富家公子。   
  风无痕似乎颇为激动,喘息都分外粗重些,“宇澄千万不要如此。让你不远千来的来接我,为兄实在过意不去的。莫漓,快给二公子看座。”   
  我站在那里,一时竟愣了。看座?将凳子拿过来?还是请他坐过去?   
  他回眸看我,脸颊似乎微微一动,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来,“不用麻烦了。这位就是殷莫漓殷小公子么?”   
  我定睛一看,那个笑早消失不见了,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只那一双眼,深邃的几乎要将我看透。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就他,还殷小公子?我新收的随身小厮罢了!哼,看座、上茶的礼数都不懂的么?给你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了!不识规矩的东西!”风无痕气恼的瞪我,用一种极冷淡、极轻蔑的口吻说道。 
  
  我低着头,不由微微蹙眉。   
  “堂兄且不要如此,这孩子好生漂亮可爱呢!莫不要因了我受罚,回头见了我要怕我了呢!”他笑笑的向我走来,牵起我的手,慢慢向桌边走去。   
  他的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抚,眯着双眼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我却不由的打了个颤——明明是单纯的神色,偏让人觉得深不见底。   
  “哐!”风无痕手中的茶杯猛然摔碎在我脚侧,残余的茶水溅湿了我的衣角。我吓了一跳,瞪着一双眼茫然的抬头看他。他几乎气红了脸,因了剧烈的喘息,他整个人几乎都在颤抖。我踉跄的向他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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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爱若东风了无痕(26)         
  “给我滚出去!见不得世面的东西!还留在这里给我丢人么?!”   
  我愣一愣,慌忙退出房门。一出房门,便被微蓝拉进怀里,“姐姐……”见我一脸疑惑,微蓝轻轻捂住我的嘴,快速拉我去隔壁房里。   
  齐良玉和付清釉早已经等在那里。伸手摸过桌上的半杯冷茶狠狠的灌下去,不由打了个寒噤。   
  “没事”。我凝神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人很可怕。”   
  “莫漓。。。。。。跟我留在邺城吧,你……”齐良玉一脸怜惜,将我搂在自己怀里安慰。   
  我摇摇头,轻轻笑了。那个人几乎可以在一瞬间里变化表情,那双澄明之极的双眼,却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思,根本不可能触摸得到。好可怕。   
  “不错,你至少看出他的可怕,一般人看到他,只会觉得他温文可人呢。”付清釉深深看我一眼,“莫漓,从今以后要学会控制情绪,不可随意大喜大悲的,对身体不好。”   

  我点头,伸手接了微蓝手中温热的茶水过来。   
  “不要怕,刚才公子不是故意凶你的,想来也是为了你好。”   
  他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是怕风宇澄知道他重视我,会对我不利吧?他在保护我。   
  似乎没过一刻钟,门口便有个陌生的声音叫门,“大公子唤殷莫漓过去伺候,过会子就要起程了!”   
  这么急着就要走么?   
  见我发愣,齐良玉迅速的推我一把,我忙应了是往外走。   
  风无痕见了我仍是厌恶的皱着眉,我只得配合的低眉顺目的不语。他看了我两眼,道,“不知道宇澄介不介意我从别院带个丫鬟回去?”   
  “整个别院都是大哥的,别说一个丫鬟,就是大哥要这园子,宇澄也要给大哥搬回去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一直粘在我身上,笑的温和、真诚而无害。“小家伙,收拾东西,跟你家公子回家了!” 
  
  我低着头,竟不敢大声喘息。他想做什么?   
  从风宇澄进别院到离开,几乎只有半个时辰的光景。他一再的说,“大哥什么都不必带的,家里什么都不缺的。”就连付先生准备的药,他都说“家里什么没有,还要这蒙古大夫开药么?不带也罢。” 
  
  我的心一阵阵的发紧,不由上去抢了那药,“什么都可以不带,这个不能不带的!”   
  “哦?既然莫漓说要带,想必是要紧的东西,那就带着。”   
  “不必了,雪堡什么好大夫没有,还需要这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替我操心么?”我知道风无痕是为了我好,可听到这样的话语,心里还是闷闷不乐。又看他有气无力的倚在蔚蓝怀里,心里不由的郁闷,待放下了药想过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我不提防,竟不由的踉跄了一下,撞进了风宇澄的怀里。“你不必扶我,昨日打碎我的翡翠如意还不够,今天要连我一起摔死了才算么?” 
  
  我看着他一脸的厌恶,忽然觉得委屈,一滴泪就盈在睫上了。风宇澄笑笑的捏我的脸,“小东西这么不小心么?去给你家公子作个揖,就说回头宇澄公子陪他个更好的。”   
  我愣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应。   
  风无痕轻轻笑一下,“让二弟看笑话了,这孩子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贯会惹人生气的。又不能总丢在别院麻烦别人,只得带回去慢慢调教。”   
  风无痕竟不让我上车。   
  气死我了。做戏也做的过了吧?他在邺城这段时间,风宇澄该不会笨得放任他在这里随意逍遥吧?说不定早就安排了人监视他,这会子做戏有什么用呢?   
  转念又想,也许风宇澄早就认定风无痕不可能解决邺城的事情,只是一心的想要把他赶出风家,绝了老爷子的念想。若是如此,他很可能不会安排眼线的——更何况,微蓝说过,风家在邺城的别院甚多,这处小别院早就好几年没人来了。那么,齐良玉暗中将别院的人换成自己人,也不是不可能的。若等到风无痕真将邺城之事处理好了,想再派人监视,怕也没这么容易了! 
  
  我快步跟着马车走,没几步竟已经气喘吁吁。右腿痛的厉害。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付清釉医术精湛,可我过早的四处奔波打探消息终归是落下病根了。我扶着马车,不久就开始一步一瘸。无数的汗水粘腻腻的打湿发际,湿透衣衫。风来,竟不知道是冷是热了。 
  
  马车里不时传来风无痕的咳嗽声,微蓝亦不停的唤车夫慢些赶车,想来风无痕实在不习惯这样的颠簸。   
  从别院一直跟到出邺城北门,我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一双手紧紧的抓在马车上,疼痛的右腿竟慢慢麻木,毫无知觉了。   
  风宇澄不时自马上回身看我,满面的温和友善。   
  出北门的时候他再次向风无痕求情,“大哥就让这小子上车吧,出了城,我们也要加速快行了。”   
  这才听见风无痕冰冷的声音,“上来吧!”   
  我几乎是被车夫扯上车去的,一进车厢,就瘫坐在地上。待关了车门、放下软帘,微蓝便扑上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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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爱若东风了无痕(27)         
  我抬头,就看见风无痕正盖了薄薄的锦被,倚在车厢那头的软踏上看我。马车内极宽敞舒适。车里设计了一米余宽的软榻,左侧的座椅上也放置着软垫,右侧靠门一边放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放置茶点。我盯着桌上的茶,才发现原来桌子平面是磁石砌成,而杯子、盘子、茶壶底部全是铁制。 
  
  我只看他一眼,便低下头去。“莫漓……”他低声唤我。   
  “没事,我没事。”我嗓子有些哑,头晕目眩。   
  风无痕起身亲自倒了茶,让微蓝捧到我唇边,“过来坐坐,休息一会。”他的眼神,我看不太分明,似乎满是关怀,又似清冷空洞。   
  “不要,我浑身是汗的,脏的厉害。”我低头喝茶,一双腿早就抖得站不起来了。   
  我离他本就不远,微蓝微微将我一抱,我便落在他怀里。“生气了?你竟这样的爱赌气么?莫漓,我也不愿你这样的走在外面,我也会心痛的……”他的呼吸几乎就在我耳边。  
 
  我缓缓挣扎一下,“不要,放开我。热——”   
  他略略松手,却仍旧将我圈在怀里,伸手用软软的帕子擦我额上的汗。又抚在我受伤的右腿上,“你在发抖,莫漓,疼的厉害么?让微蓝拿一粒伤痛丸来好么?”   
  “不必,我没事的,以后日子还长呢,还是留着丸药应急。”我还想要挣扎。   
  不是不信任我么?不是要折磨我么?又这样的护着我!又这样的温柔的待我!   
  这样想着,便慢慢低下头去。   
  风无痕愣一愣,“殷莫漓,你生气了?”   
  我恼了,压低声音道,“你有完没完?我生什么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你知道就好。倘若你要活命,这样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他似乎也恼了,翻身下床。   
  见微蓝转身取一件薄衾盖在他膝上,我撇撇嘴面朝里躺下。   
  竟生气了。满腹委屈和郁闷。   
  这样一个人!一个时辰前还跟我说什么“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这会子又见了仇敌一样!哼!   
  马车摇摇,困倦之极,半梦半醒间却隐约的在想,“我宁肯时时刻刻被风宇澄盯着,也不愿你一时一刻的这样对我。”   
  我在跟他生气。   
  他竟只是微微的笑。偶尔抬眼,看上他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更觉得郁闷。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竟这样肆意的在他面前展露情绪。没有隐瞒、没有回避。   
  风无痕一应的事情全部都由微蓝伺候,我插不上手,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又走了四五天,还是不怎么不同他说话,他亦不理我,只是懒懒的捧了书看。   
  总觉得浑身不适。一早一晚都冷得厉害,中午又热的紧。心情也不好,索性整日昏昏的睡。   
  恍惚觉得有人轻轻抚弄我额角的头发,我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是祁歌。我笑笑的抬手抚他的脸,撒娇的想让他抱,“祁歌,阿紫好冷。阿紫好冷。”   
  他便轻轻将我抱在膝上,喃喃道,“又发烧了。”   
  “没关系,祁歌,你拿多多的果冻给我,全要黄桃的,我立刻就好了。”我闭着眼睛娇笑,抬头吻在他面颊上。“祁歌,祁歌……我好想你……好想你……”轻轻的笑着,眼角却滑下泪来。 
  
  便有一只冰凉的手抚在我额上,“傻孩子,你在说什么?”隐约觉得那人柔软的唇落在眉角,“这样生动的表情,是纯粹的爱着的人才会有的表情啊。”   
  睁不开眼,就宛似浮在了云端,一色的困乏,竟只能一声声的唤我的祁歌。   
  “公子,怎么办?烧了两天了——让二公子停车吧?”   
  “停车?停车为她治病么?可能么?”   
  “公子这是做什么?!”便听见微蓝的惊呼。   
  还有他,无限虚弱的声音,“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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