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妖 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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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妖 出书版-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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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有人敲门,然后门被推开,洪喜洪泰端着托盘进来,把饭菜一一摆上桌。进出了几趟后,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还有酒。严刹看看饭桌,再看看始终不看他的人,他抽走月琼手上的那本摆设。

    「吃饭!」

    「嗯!」

    飞快地窜到桌边坐下,月琼还是低着头。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严刹走到桌边坐下,打算等吃完了饭再逼问。

    突然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拿过他的碗,单手给他盛了汤、盛了饭,还倒了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月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做了错事,严刹的眉头拧起。不过他什么都不问,给月琼盛了饭汤后,他大口喝了酒,然后埋头吃饭。月琼也开始吃饭,不过边吃边不时偷瞄严刹,脸色潮红,眼中犹豫不定。

    当严刹吃完了饭,月琼碗里还有半碗饭。绿眸沉沉,他一把扣住月琼的碗,粗声问:「又胡思乱想什么?」这不问还好,一问月琼的眼神更游移了。心虚兼心慌地放下筷子,他的头快埋进桌底了。

    粗糙的手指抬起月琼的脸,再问:「又胡思乱想什么?」

    月琼看看饭桌,看看大床,就是不看严刹,感觉对方已经不耐了,他含糊道:「二月二十九。」

    「嗯。」手指用力。

    月琼不得不看着严刹,咕哝:「明天,三月,初一。」

    绿眸眯了眯,好半晌后严刹放了手,声音粗嗄:「上床去!」说着就要去抱月琼。月琼立刻按住他的手,眼神游移,咽咽唾沫,在对方让他心慌的瞪视中,他又憋出一句:「我,嗯,小妖,啊,你闭上眼睛。」

    严刹深深看了月琼一眼,闭上眼睛。月琼慌张地站起来,踟蹰了半天,才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他让桦灼帮他找来的东西。戴在左手腕上,他咽咽唾沫,深呼吸了好几遍,他才开口:「睁开吧。」

    严刹睁开了,眼神盯得月琼下一刻就想跑出去。可已经这样了,他又不能退缩。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一定要送严刹一份生辰贺礼,月琼晃着左手,在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后,他轻盈地旋了一圈。

    没有配乐、没有鼓点,屋内只有清脆的铃铛声来充当配乐。跳着自己自编的舞,月琼不敢看严刹,他觉得自己要被对方的眼神烧死了。因为只有一只手,铃铛声间或会有停顿,可这丝毫不影响月琼完美的舞姿。严刹的双眼死死地盯在月琼旋转的身子上、盯在月琼含羞的双眸中、盯在月琼垂在一旁,无法使力的右臂上。

    突然,铃声很不自然地停了。还未跳完,依然沉浸在舞中的人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山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接着床帐被人扯下,他还来不及说句话,就被人堵住了嘴。他的舞还没跳完咧,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的礼物还没有给,饭桌还没有收拾,小妖……这一晚,月琼除了叫喊求饶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他很后侮,后悔给严刹跳舞。若他听了桦灼的,亲自服侍严刹沐浴或者亲他一下,是不是不会这么惨?

    粗喘地看着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人,严刹撤出自己,狠狠地吻上他的嘴。他还用嘴把月琼仔细品尝了一遍,甚至把他喷射出的白浊一滴不剩地全部咽下,引得月琼连连惊叫,这种事完全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第二天吃过中饭之后,严刹才从卧房里出来。任谁都看得出王爷的心情很好,不仅很好,还好得不得了。不过连着四五天月琼都没有露面,大家也都明白了,月琼不是很好,但他们却很高兴。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床顶,月琼决定以后再也不提严刹的生辰,太,太可怕了,他居然还能活下来,太可怕了。

    就在严刹春风得意地让月琼几乎每天都在床上待着时,一幅被人千方百计从宫中偷出来的画像摆在了周公升的桌上。看着那幅画,周公升的眉头紧锁。有人敲门,他头未抬地说:「进来吧。」来人推门而入,关门时问:「怎么了,公升?」

    周公升这才抬起头:「休,你来看。幽帝的画像。」

    「弄来了?」李休很是惊讶,急忙走过来。当他低头一瞧时,和周公升一样,他也不自觉地皱了眉:「这是,幽帝?」

    「是。」周公升围着画转了一圈,脸上满是疑惑。

    李休摸上下巴:「幽帝果然如传闻般有着倾国的美貌,可是……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周公升沉声道:「你也有这种感觉?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像我也觉得幽帝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人彼此看过去,对方的眼中都有疑惑。他们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幽帝,别说是他们几个了,就是王爷都没有见过幽帝本人。可是画上的幽帝确确实实给他们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如果他们见过的话,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忘记?

    「把开远和纪汪叫来。」两人同时出声,周公升立刻命属下去叫两人。等了会,他们就听到了熊纪汪的大嗓门:「什么事把我从校场喊过来。」接着,门被人撞开,额上还冒着汗明显刚刚在训练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徐开远。

    李休招手:「开远、纪汪,你们过来瞧瞧。」

    两人快步走到桌前,一看到桌上的画像,熊纪汪就哇哇大叫:「这是谁家的闺女?」

    李休无奈地说:「纪汪,这是幽帝的画像。」

    「什么?」熊纪汪当场呆住了,指指画像,看看李休和周公升,「这,这,这是,幽帝?」

    李休和周公升点点头:「这是幽帝。」

    熊纪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结巴道:「这,这是,幽帝?」定睛一看,画上之人穿着确是男装。可是……他挠挠头:「幽帝怎么比女人还漂亮。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咧。怪不得古年会对幽帝有那种心思,就是我见了幽帝也会被迷了心魂。」

    无视他最后那句话,周公升说:「开远,你看看,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这一问,熊纪汪咦了声:「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徐开远仔细看了遍画像,他和熊纪汪一样被幽帝的美所震撼,不过也是一脸深思:「似乎是在哪见过。」

    大家都有这种感觉,那就说明这个人他们一定见过。李休盯着幽帝的脸看了半天,可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然后他说:「把画像拿给王爷吧,看王爷是不是跟咱们几个的感觉一样。」

    「对。拿给王爷,王爷的记性好。」熊纪汪连连点头。周公升把画像卷起来,放入锦盒中。

    四人中只有熊纪汪成亲了,李休、周公升和徐开远都住在王府里,所以四人很快就到了严刹的书房。把幽帝的画像呈给他后,熊纪汪忍不住想说话,被周公升拉了一把,他不得不忍下。

    当李休把画像在桌上慢慢摊开,幽帝的双眼露出来时,严刹的眉头就拧了起来。熊纪汪又忍不住要说,周公升对他摇摇头。周公升之所以不让熊纪汪说是不想他们的话影响了王爷。没有被幽帝的美貌所震撼,严刹的眉头越来越拧,似乎和其它人的感觉一样,这时候周公升没有再拦着熊纪汪。

    「王爷,咱们几个都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幽帝。」终于把话说出来了,熊纪汪的脸色好了许多。

    画像最多仅画出了幽帝五分的美貌,可即使是这样,画上的人有着上天特别眷顾的五官,有着仅是匆匆一瞥,就会勾人心魄的美貌。这就是幽帝──让古年疯狂,最后却被逼得自焚的绝世皇帝。他在位时,天下还算安宁,可古年的暗中操作,让各地出现暴乱,把他推上了风口浪尖。古年要做的就是逼他不得不依附于自己,可他没想到的是幽帝宁愿死也不愿接纳他。

    这幅画中的人有着少年的影子,似乎是刚刚跳完舞,身上还穿着舞衣,唇角淡淡的一抹笑容更是让他身旁的花儿黯然失色。令人难以相信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看似柔弱的少年会做出烧死自己的事。这是严刹第一次见幽帝,他虽早年跟随古年,但因为他的胡人出身、骇人的眼睛,他并无资格进宫去见皇上,更无资格进宫去见那个绝美的人。

    严刹没有说他是否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一直盯着画像,就在熊纪汪暗想他家王爷是不是也被幽帝迷惑时,严刹卷起了画像,说了句:「找人假扮幽帝之事取消。」

    「王爷!」四人惊呼,周公升刚要开口就被打断。「杨思凯已经动身前往京城,古年的圣旨最迟下个月就会到,找会跳舞的假幽帝太过仓促,京郊的事宜安排得如何了?」严刹的话题一转,不欲再谈此事。

    饶是周公升和李休都没有想到王爷竟这么轻易就取消了那个计划,怔愣了一会,李休才道:「京郊的事宜正在布置中。」

    「让他们尽快。」绿眸幽暗。

    「……是,王爷……」李休看了周公升一眼,两人行礼后退下,徐开远什么都没说,跟着退下。熊纪汪满肚子疑问,但一看王爷的脸色,他也赶紧退下了。书房的门一关上,严刹马上打开了那幅画,绿眸盯在画中人最勾人心魄的眼睛上。

    一出去,熊纪汪就问:「王爷想找人假扮幽帝?」这件事他并不知道。

    李休苦笑:「之前想,现在不想了。纪汪,这事你可要小心。」

    熊纪汪马上点头:「我省得。」就是对他老婆,他不能说的也不会说。

    「王爷做事自有王爷的考虑,你们不要想太多。我要去给月琼配药,先走了。」见暂时没自己什么事,甚少参与定计的徐开远拉着熊纪汪走了。两人走后,李休心情沉重地说:「王爷为何突然取消了计划?难道仅是因为会赶不及?」

    周公升走了几步,同样沉重道:「时间上虽有些赶,但现在不过是月初,等圣旨下了,王爷再准备一番,拖一拖,一个多月总能有。凭开远的易容术,我们只需找会跳舞,身形似幽帝的人即可。若这次皇上没有做出过分之事,依王爷之前的意思,他不会出兵,我们正好可以借机把假幽帝送到宫里;若皇上确是要利用这次召王爷进宫之事谋害王爷,假幽帝也可暂时拖住皇上,为王爷离京争取时间。我不明白王爷为何会取消这个计划。」

    沉重的气氛环绕在两人身周,李休想了想,突然急道:「难道王爷也被幽帝的画像迷了心魂,不忍送美人进宫了?」

    「休!」周公升低喊,李休深吸了几口气,有些心烦地说:「刚才的话我失了理智。」

    周公升按按他的肩膀:「王爷对他的心思这么多年了你还会怀疑吗?何况他现在还为王爷生下了世子,除了他自己把自己当公子外,你我都清楚他至始至终都是王府的另一个主子。不要怀疑王爷对他的用心。」

    李休点点头,重重地舒口气:「那王爷为何取消那个计划?」

    周公升看着前方,没有回答,内心里他也担心王爷被幽帝迷了心魂,那样的一个人,若还在世的话怕是古年都不能安然地锁一辈子吧。

    中饭过后,严刹召他的亲随到书房议事,幽帝的那幅画像已经不在他的桌上了,不知被他放到了哪里。而严刹一句都没有再提假幽帝之事,李休和周公升心里都非常不安,怕那个倾国倾城的人会给他们英明的王爷带来祸患。

    「阿嚏!」

    这声喷嚏把正在聊天的几人吓到了,就见五个人飞快地冲到了小床边,摸摸床上小人的脸、手、脖子……而最后一个反应慢了半拍的人则讷讷地问:「怎么了?」

    黎桦灼的眉心紧拧:「安宝,去拿碗水来。」安宝立刻跑了。接着就听「阿嚏」一声,床上的小人又打了一个喷嚏。后知后觉的人还是没察觉到什么严重的事,只是走过来好奇地看看孩子。

    「哇……」打了两个喷嚏的人似乎有点不舒服,嘤嘤哭了起来,哭声有渐大的趋势。

    「小妖尿了?」因为刚刚喝了虎奶,所以月琼只想到孩子尿了。

    黎桦灼把孩子抱起来,紧张地说:「月琼,小妖好像有点发热。你摸摸?」一听孩子发热,月琼吓着了,赶紧伸手去摸,然后他的脸色发白地说:「好像,是有点。」

    「我去找徐大夫!」洪喜瞬间没了身影。

    「我去找王爷!」洪泰也瞬间没了身影,让月琼连出声拦下都没来得及。叶良飞快地跑到外间把开着通风的窗户关上,严小妖哭得越来越大声,脸也涨得通红,甚至把刚才喝的虎奶都吐了出来。月琼吓坏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书房里的气氛很凝重,京中来了密报,江裴昭抵达京城后被古年请到了宫里,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他们派去暗中保护江裴昭的人无法进入宫中,得不到他的消息。就是他们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也查不到江裴昭去了哪里。古年突然加强了宫中的防守,就连负责宫廷护卫的大内统领也换了人,那人原本是严刹安插在古年身边的一颗棋子。不知道古年此举是无心而为,还是已经知道了那人的身分。虽然那人目前还算安全,但局势对严刹来说越来越严峻了。

    不过还有好消息,古年派人在各处搜寻神似幽帝之人,其中不乏朝中官员、地方世族之子,这些人被古年用强硬手段收进宫中,很多人都被凌虐致死。而为了防止这些人反抗,古年对这些人采取了极端的手段,寻个借口抄家灭族。古年还加重了各地的赋税,征调十几万人用抄家、重税得来的钱财在京郊修建「逐幽台」、「暖幽宫」、「近幽阁」,他还重新修缮了幽帝住过的寝宫,奢华至极。

    这些事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而不满的人就被古年杀掉,但有一个人古年却不敢动,也动不了,那就是古幽的太师李章前──天下闻名的大儒生,门下弟子三千。古年可以杀几个臣子一堵天下众口,可他不能杀李章前,哪怕他很想杀了他。可杀了李章前,就等于与天下的儒生作对,古年再被幽帝迷住了心窍,也还不至于失了这点理智。

    要说古年看在李章前是幽帝太师的份上不愿动他,那李章前手上的那枚幽帝亲自赠予并雕刻的免死令牌也让古年不敢动他。如果幽帝还活着,他让古年跪在他面前,古年也会毫不犹豫地跪下,古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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