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燃犀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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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 (+燃犀奇谈)-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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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每粘隼吹木碜酉瓤肌:罄囱彩拥睦鲜Π锩δ美戳司碜樱礁舯谌フ彝回我们班来,可是……”

“可是什么啊?”一时还没进入状况的真理忍不住低声询问。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厕所门突然嘭嘭嘭的响起来了!还有人喊救命!”萌绘的语尾带着娇俏的高音,“原来隔壁班的那个学生被关在里面啦!那个门又没有锁啦插销啦什么的,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打不开,好几个人才撞开的!老师把那个学生带回隔壁教室,你们知道接着发生什么了吗……”

萌绘卖了个关子,冰鳍冷笑起来,我知道他为什么冷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萌绘不满的隔着桌子推了冰鳍一把:“笑什么!老师们发现从厕所回来的那个同学座位上是空的,刚刚过来的同学A不在了!根本没人看见他出门,他也没回我们班!就像蒸发了一样,他平白消失了!”

“哼!”一慎不满的亮开了大嗓门,“可能是你们两个班的老师学生都看花眼了!”

“不可能!”冰鳍又一次冷笑起来,“那个学生的桌上放着两份答题卡,其中一份还填了听力部分的选择题!”

“耶!你怎么会知道!”萌绘凑近冰鳍用高八度的嗓音大喊,我连忙打圆场:“这个我们以前听人讲过的!”说着便瞪了冰鳍一眼——虽然那天在一阵骚动里看见那个什么同学A穿过我们班的靠走廊墙壁走进来,然后穿过靠阳台墙壁消失在半空里,但也不必在这个地方说出来嘛!冰鳍这个笨蛋!

这时,萌绘身边的恋橘开口了:“这样的事我也知道一件,是旧礼堂藤花馆那边的事。”

藤花馆位于年代久远的校舍的东北边,以前曾经是礼堂,现在里面堆满了杂物,整座建筑周围被好大的藤花架包围着,几乎终年不见阳光。花开的时候虽然很漂亮,可我和冰鳍绝是对不愿靠近那里的。

“说到藤花馆啊……”恋橘慢慢的说,“那里很安静,有天我们班的两个女同学在傍晚放学后约了去那里……”

“怎么约在那个时候……”我低声嘟囔着,傍晚夕阳反照的时刻又被叫作逢魔时刻啊……

恋橘轻笑起来:“谈心嘛……她们讲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们怕有谁把自己的话听了去,就四下张望找偷听的人。借着夕阳的光,她们发现藤花的主干那边有人站着……”

萌绘不高兴了:“是偷听的家伙?差劲!”

恋橘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说……藤花叶遮着那人脸,因为看见他穿着老式的长衫和布鞋,那两个女生以为是戏剧社的人,就问是谁,问了几遍他都不回答,那两个女生渐渐发现不对了……傍晚风不小,可那个人的衣角却从来不随着风摆动……而且,一声不响……”

“那个人之所以不回答,是没法回答吧。”冰鳍再一次冷笑。

我用手肘撞了冰鳍一下,这个笨蛋,又多嘴了。不过学校的那些家伙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藤花树下的这一个,因为……

恋橘收起了笑容:“没错呢……那个人是没法回答,夕阳把他的影子拉长,落到那两个女生的脚边——他的影子,根本没有头!”

一瞬间,只听见吸气的声音。沉默荡漾开来……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来了!”一慎的声音突然之间爆发开来,他那个大嗓门的杀伤力比鬼故事还要强大,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回过神来,纷纷笑着去敲一慎的肩膀。一慎一边躲闪着一边说,“是真的,有个游泳队的三年级学生告诉我的,寒假里他和同学约了在学校游泳池那边见面,因为校门不开,他们一直是翻墙进来的。刚到游泳池边他就发现水里有人,你们也知道寒假里的池子有多脏,塑料袋,鞭炮屑,枯叶子漂了一层。而且又那么冷,他就纳闷了,到底谁在游泳啊?”

“是他约的那个人吧?”萌绘抢着说,一慎摇了摇头:“他也以为是自己约的那个同学发神经,刚想走过去骂,却发现水里的人向他游了过来,连身为游泳队主力的他都不得不承认那个速度非常快,而且没有打水的声音和水花。他正在佩服的时候,忽然注意到那个人的动作非常奇怪——除了头以外,那个人的手和脚都没出过水面,简直……简直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样。”

我立刻知道是哪个家伙了,就是这家伙害得我不敢上游泳课,差点得罪了体育老师呢!压抑着心里的不快感,我揉着额角叹了口气,冰鳍则在一边拼命忍着不要笑出来。

粗线条的一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反应,他瞪圆了眼睛:“那个游泳队的人就凑近池边想看看水里的人到底是用什么姿势在游的,他刚走近就看见水里的人对着他笑了一下,好像是邀请的样子。”

“他也下去游了?”真理战战兢兢的问。

“他哪敢啊!”一慎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他调头就没命的逃,翻过围墙时刚好撞在他约的那个同学的身上!两个人都摔的好惨!不过那个游泳队的人还觉得幸运呢!以后打死他也不敢再一个人去没人的游泳池边了——因为那时他清楚的看见,在池子里游泳的,根本只有一个头!”

“什么时候去把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吧!也算是做件好事!”趁着大家骚动起来的当儿,冰鳍在我耳边低声说,语气听起来完全不像在开玩笑,我立刻火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干!”

等这阵喧哗渐渐平息下去,真理习惯性的推了推眼睛:“那个……轮到我了吗……我想讲的是标本室的事情。可能没什么意思……”

萌绘立刻接过了话头:“是人体模型半夜里会走路的事?有谁见过吗?不要瞎编懵我们啊!”

真理急忙慌慌张张的分辨起来:“虽然说起来也差不多,可不是瞎编啦!就是那个,那个标本室橱窗里的骨骼模型的事,那个标本说是解放前建校之初,用一位神父捐的遗体做成的……”

恋橘表示同意:“我以前在查校史准备演讲的时候看到过,是一个外国神父捐的。”

真理立刻有了自信,说话声也稍稍大了一点:“难怪有人说一到星期天这个骨骼标本会一个人喃喃自语,好像在祷告一样,净说些听不懂的话,原来他是外国人啊!”

我立刻回头瞪着冰鳍,他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果然是这家伙传出去的,当时还答应我不跟人讲呢!就在我对这冰鳍怒目而视的时候,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大吃一惊,转过头发现大家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到你了啊!火翼!”他们故意学着冰鳍叫我的习惯。

不知不觉间,冷汗爬上了我的脊背。这个空旷而黑暗的环境从来没有停止过让我不安。“啊……还是不要了吧……”我苦笑着推辞,可是大家的眼神表示他们显然不会就这样放过我。

“火翼,就讲讲你为什么不喜欢上晚自习的事吧。”冰鳍提醒我。

“对了……”我点了点头,犹犹豫豫的开口,“就是那个呢……我听说有个人把课本忘在学校里了……因为是很要紧的课本,很晚了她还得跑到学校里来拿。问传达室张爷爷拿了钥匙,她一开门却发现教室里灯亮着,还坐了不少不认识的人。明明来的时候教学楼还一片黑暗的啊……她总以为是晚间补习班刚准备上课,也没多想就走到自己位置上,原来坐在她位置上的人很客气的让到邻座,她还朝那个人笑笑表示感谢,然后就在抽屉里找起课本来……”

“什么嘛!讲重点啊!”萌绘不耐烦起来,一慎也跟着点头。

我叹了口气:“可是她抽出课本时却带出来一堆红红白白的纸花,她惊得把书都掉在地上了,因为弄出了很大的响动,一屋子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她连忙弯下腰去捡书,却发现,却发现……”我的语尾消失在吞咽空气的声音里。我为什么要讲那种讨厌回忆!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是我嘛!

“那个人弯腰捡书,却发现桌子下面什么也没有。”看我讲不下去了,冰鳍冷冷的接过话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抬起头看看桌面上,好多人都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可是桌子下面,却看不见半个人的腿!”

“……所以我才讨厌上晚自习的!”我咬着牙说。

“好可爱哦!”萌绘大笑起来,“居然把鬼故事当真,火翼你还真笨!”

“怕什么!”一慎也发出爽朗的笑声,“碰上那个就大声喊吧!会有强壮的同学来救你的!”

恋橘和理也微笑起来,还好他们是替我说话:“我们如果知道这件事也会怕上晚自习呢!”不管怎样我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还有啊!就是这个古旧资料室的传说!”

我立刻对这个离我们太近的话题产生无限的排斥感。可大家却对它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说其实很久以前啊,六个学生也像我们这样聚在这里讲校园的七个怪谈。可是啊,讲来讲去都只有六个,怎么也想不出第七个来。这六个学生想啊想啊,想得着了魔忘了时间,从此再也没能走出这间资料室,就这样,消失了……”

萌绘又笑了,可笑声有些急促:“很……很好笑哦!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有时候透过紧锁的大门,还能听见他们冥思苦想发出的叹气声呢,所以这里才被叫做‘叹息资料室’啊!”

“啊!不好了!我们一共讲了几个怪谈啊!”直线型思维的一慎立刻一惊一咋起来。

“六个。”恋橘依然是那种温和平静的语气,可是回答却非常迅速,看来刚刚她也在想这个问题吧。不自然的感觉在我心头蔓延开来:“已经六个了吗……”

我们一共六个人,萌绘、恋橘、接着是一慎和真理,最后是我,怎么已经六个怪谈了呢?冰鳍,还没有讲啊!

不太多话的真理这时慎重的说:“是六个,我记下来的:萌绘的失踪的考生,恋橘的藤花下的影子,一慎的游泳的人头,我的祈祷的白骨,还有火翼的晚间教室的陌生人和叹息资料室!”

“等等!”我大喊起来,“叹息的资料室……不是我讲的!”

“可是……那明明是女生的声音……”真理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萌绘和恋橘几乎同时惊叫起来:“那也不是我说的啊!”

不是男生,也不是三个女生中的任何一个,说话的……难道是第七个人;难道是看不见的第七个人讲了“叹息资料室”这个富有暗示意味的第六个怪谈!

不祥的沉默像冰冷的水一样瞬间灌满了整间资料室。我再一次环顾空荡荡的四周。不像冰鳍那样拥有可以听见彼岸之声的耳朵,只有拥有实体的那种东西的声音才能传入我的耳中;但我的眼睛却比冰鳍更能捕捉到彼岸之物的身影。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什么也看不见,反而这里所有人都能听见那第六个怪谈!这说话的第七个人,到底藏在哪里!

“快开窗!”突然回过神的我一把拉开窗帘,却忍不住到抽了一口凉气——已经过了这么久吗……天,黑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萌绘几乎要哭了出来,“都说不要在这种可怕的地方讲鬼故事的!”

“明明是你一直吵着要讲的!”一慎大吼起来。

恋橘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去阻止一慎:“与其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吧!”

“怎么出去啊!”一慎一味沮丧的大喊,“被卷进这么奇怪的事情,怎么出去啊……”

情况不妙啊……“总有办法的!不能慌啊!”我低声说,却没有任何说服力,一慎的喊声更大了:“连晚自习都不敢上的人懂什么啊!”

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跟他说这种事我和冰鳍常碰上吧,我回头瞪着小我一个月的堂弟,这个时候也不来帮我,这家伙只是为难的皱着眉头,像在思考着什么。

“太难看了!”我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真理忽然发出了压抑的声音,“一慎!这里还有女孩子啊!”

“你说什么啊!四只眼!”一慎的怒火转移了方向,不过可能因为没什么胆气的关系,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真理咬住了嘴唇低下头:“至少……至少要保护女孩子呀……我们,我们不是男生吗?”我看着真理用力握紧拳头,说出这些话,看来用尽了他的勇气吧……

“很寂寞呢,一个人很寂寞呢……”第七个人,又在讲话了,她发出了轻轻的叹息,“所以一个也不能走,大家都要留下来陪我啊……”

“我不要啊!”萌绘和一慎异口同声的喊起来。真理和恋橘下意识的靠向窗边。只听得见这仿佛是无处不在的声音,我还是看不见第七个人躲在哪里!

冷笑声传入我的耳中,那是从刚才开始一直一语不发的冰鳍的声音。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冰鳍,你看见了吗?第七个人她躲在哪里!”

冰鳍拍了拍衣服站起来,“看不看得见并不重要!”这家伙这个时候还那么讲究,他的衣服根本就不脏啊!

慢慢的走到房间中央,冰鳍抬起了头:“不要玩火自焚,第七个人!现在就放我们走!”萌绘他们将惊讶的视线转向冰鳍,而看不见的第七个人则发出短促的轻笑:“口出狂言!”

冰鳍摇了摇微带茶色的短发:“那就怪不得我了……你不是说那六个人是因为想不出第七个怪谈才被永远困在这里的吗?可是真的可以讲出来吗——第七个怪谈!”

“你……什么意思……”微微的动摇呈现在第七个人的语声里,这一刻,我的视线模糊了,像一层灰色的纱幕从天花板上落下一样,整个室内的景象变得混沌不清。萌绘他们依然呆呆的看着前方,浑然不觉,是我的眼睛能“看见”了,还是我看花眼了?

“你原本没有什么害处,是个只要被人认出来就会消散掉的小家伙,我还在想要不要做得那么绝,可是,你居然执迷不悟!”伴随着冰鳍的话语,混乱的灰纱一重重的从天花板坠落下来,虽然一时还不能断定是什么,但我从萌绘他们的反应里可以确定,这层层灰幕只有我能看得见——冰鳍的话奏效了,那个家伙,即将毕露原形!

冰鳍的声音理丝毫没有感情:“你在说谎吧,第七个人!什么消失在资料室的六个人,什么冥思苦想的叹息——真正叹息的人,是你!你就是……”第七个人忽然慌乱的呼喊起来:“不要说了,我放你们走,放你们走!”

这一瞬间,隐藏的第七个人清楚的呈现在我眼前,“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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