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嘀咕着,虽然不抱多大希望,但还是回房间去找那面碎裂的双面镜了。
幸运的是,那里很快就有了回音。
“维多利亚?”他的声音显得很疲惫,却带着意外的惊喜。
“唔,早上好。”我仔细打量了他两眼,看起来还算正常,大概一晚没睡,黑眼圈挺明显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沾着灰尘,“我刚听说了霍格沃兹发生的事情。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笑得很如释重负,“终于解脱了!维多利亚,谢谢你的福灵剂,不然我肯定被狼人咬了。”
“狼人?”我的嗓门顿时提高了。
“啊,后来我的咒语正巧打落一块城墙砸晕了他。”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运气那么好的战斗,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能遇上这么一次了。”
“不要说得意犹未尽一样,你还想打几次啊!”我忍不住说,“你和,呃,卢平教授?”
霍格沃兹城堡唯一出现过的狼人,就是三年级时候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卢平教授,他是狼人真是让我吃惊,那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竟然会是狼人!
“不是,是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他似乎是靠坐在某个僻静的墙角边,我第一次看他那么不顾形象,“是那个人的手下。”
什么?这次我是真正吃惊了:“你临阵倒戈了?”
“福灵剂告诉我,我该举起魔杖,站到霍格沃兹的一边。”他慢吞吞地说,“就算,就算现在药效已经过了,我也觉得,那个举动太正确了。我不能对自己的学校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能。”
他应该是后悔六年级的事情了吧,我用力点头表示赞同:“我现在真正相信它的效果了,书上一点都没夸张。”
“呃,我还分了一点给我的家人,你不会介意的吧?”
我笑嘻嘻地说:“你真聪明,我当时就想可以有好几个人用的。如果你把它全喝了,我打赌你会直接狂妄自大地去挑战黑魔王,说不定,救世主就是你了。”
他也笑了。
“你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下?比如寝室?”我有些疑惑。
“现在城堡里很乱,抢救伤员,清理战场,魔法部还在录口供。”他耸耸肩,“我在等我爸爸和教父,我们得去魔法部一段时间。”
“为什么?啊,你教父?”
“为了我们手臂上的那个标记。”他苦笑一下,“你不知道我教父是谁吗?”
“你又没和我说过。”我撇撇嘴,“他们会审查你们?”
“我想是的。”他忽然安慰起我来,“维多利亚,放心吧!最后这一战,有很多人能证明我们的立场,我就算之前走错了路,也是被逼的。马尔福仍然是荣耀的姓氏。”
我觉得他这番话更像是在自我安慰,于是不忍心增加他心里负担:“放心吧,阿兹卡班现在没有摄魂怪了!”
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们的对话没能继续下去,他的爸爸来带他去魔法部了,他们至少能自己体面地去魔法部接受审查,看起来情况还不太糟糕。
合上双面镜,我就坐在床边走神,宝宝睡得十分香甜,维多也睡在边上,一个白嫩嫩,一个毛茸茸。
宝宝啊宝宝,妈咪当年找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呢!
好事做到底,我都送了福灵剂了,不能半途而废!现在的局面,问题还不是很大。我能做些什么呢?
还没到中午,看完了报纸的我给阿尔法德打电话询问最新情况。
他在巫师界的消息网绝对没有在麻瓜世界发达,靠的是泰勒家的一些门路,不过也让我知道了不少信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魔法部已经展开了对食死徒的身份判定工作,而最后的罪行将由威森加摩最高法庭进行审判。
“威森加摩啊……”
阿尔法德忽然冒出一句:“你爷爷的几位至交现在是威森加摩的资深成员。”
“真的?”我喜出望外,这可是个好机会,我现在正愁没门路。
当然了,我并不是要套个近乎,让别人为我破坏法律。我其实只要他们同意多加一个证人就行了,给马尔福增加一个筹码。
那个证人,当然也不是我。
那个证人能证明德拉科六年级的事情是被逼无奈做的,而除了我和德拉科,没有人知道她——哭泣的桃金娘。
“那我今天帮你安排一下。”阿尔法德不经意地问,“维多利亚,宝宝的爸爸是一个食死徒吗?”
我怔住。
“你离开他是正确的!”
我傻了。
其实,这里面没什么直接联系的,阿尔法德。
19
“哦,亲爱的维多利亚公主!”
“错啦,现在是维多利亚女王。”
我笑,伸出双臂和他们拥抱:“真没想到你们会来,亲爱的保罗,还有亲爱的艾伦。”
“小王子都出生了,我们一定要来瞻仰一下维多利亚女王的风采啊!”艾伦?蒙克嬉皮笑脸地亲了亲我的右手。
“宝宝还在睡,不介意等等吧?”我问。
保罗?菲利浦调侃我:“啧啧,现在充满了母性光辉啊!”
我侧了侧脑袋:“对了,见面礼呢?”
“哈哈!”艾伦捶了捶保罗的肩膀,“你看,我说她会讨礼物的吧!”
“我家的小王子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吗?”我翘起下巴,傲慢十足。
保罗很狗腿地递上一个软软的大包。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是1910年德国Steiff出品的限量泰迪!
“哇哦,我早就想去拍一个回来了!”我很高兴地晃了晃小熊,“谢谢你,保罗。”
看到我亲了下保罗的脸颊,艾伦立刻不满地说:“喂,那个是给小王子的礼物!”
我很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宝宝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我就知道。”艾伦嘀嘀咕咕,递上了他的礼物,然后很没个正经地说,“所以我直接给你挑的。”
这是一块“锤压深浮雕”古董怀表,我轻轻朝反时针方向拨拉开防尘罩的弹簧,端详了片刻,雕花的图案是美神维纳斯,十八世纪英国钟表匠马克海姆的作品:“啧,艾伦,你还真是大手笔啊!”
“送给女王的礼物,太寒碜了我怎么拿得出手?”
我也不和他们客气,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金钱根本算不上什么,关键是找起来要花点心思,如果他们直接去刷卡买一只劳力士来送我,那才真是要笑掉大牙呢!
“哎呀,我的份呢?”艾伦指了指他的脸,意思是我礼物收下了。
我很妖娆地朝他笑:“刚刚那是代替我家宝宝亲的,至于你送给我的礼物,就让我家宝宝来谢谢你吧!”
这两个家伙突然“袭击”,害我连忙让波利去消除房间里的魔法痕迹,自己在门厅消耗时间。
保罗幸灾乐祸,被艾伦勾住了脖子。
“对了,爱丽丝那家伙呢?”形影不离的四人组现在只聚了三个。
“哦,她啊,因为看上了一个意大利厨师,正和她爸爸闹呢!”艾伦松开了保罗,“被关在家里了。”
我笑:“她故意想赖掉我儿子的见面礼吧!”爱丽丝那家伙,已经不知道看上过多少个男人了。
“这次好像玩真的。”保罗说,“她说那男人俘虏了她的胃。”
我扶额。正巧茱迪过来说宝宝醒了,我连忙带他们去看宝宝。
两个十七岁的大男孩,似乎第一次看见宝宝这种“软绵绵的生物”,好奇地不得了,想抱又不敢。
“啊,在打哈欠。”艾伦咋咋呼呼,“哎?这是在伸懒腰吗?”
我嫌他吵,把宝宝抱起来让保罗抱。
保罗有些惊慌:“我不会抱啊……这么软趴趴的……”
我耐心地教他手的位置,他有些惶恐地接了过去。
艾伦在边上大肆诋毁保罗:“喂,你会不会啊,别把他摔地上了!”
我瞪了他一眼。
保罗其实学得挺快,掌握了窍门,抱起来也有模有样。
宝宝不像有些孩子那么怕生,他好奇地用小手去抓保罗的脸。
艾伦一脸苦菜花状站在一边。
保罗发现了,就特意一边亲我宝宝的小手一边瞄艾伦。
我只顾笑,就是不说话,把艾伦急得。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保罗,你抱够了没有?”
“没有。”保罗很实在地回答了他,我笑得直不起腰。
“小姐,电话。”茱迪轻轻敲门通知我。
“不准把宝宝当玩具抢啊!”我警告了他们俩,然后走出房间。
电话是阿尔法德打来的。
他是通知我,上午魔法部关于马尔福家的审查已经有了结果,他们父子两人都无罪释放了。听阿尔法德的口气,他们家也花了不少钱,再加上在黑魔王第二次统治期间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哦,那真是件好事。”我这么回答,接下来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艾伦正追着抱着宝宝的保罗在做鬼脸。
“这么久,你都没办法抱到宝宝吗?”我嘲笑他。
“喂,是你说不准抢的!”艾伦很委屈。
我摸摸他头:“乖,真听话。”
平时肆无忌惮的家伙这么安分,真是非常给我面子。
许久不见的好友来作客,我是真心希望他们住下来玩几天的。不过这两个家伙声称只是路过,晚上还要去参加法国某位高官的宴会。
我哀怨:“宴会什么的,比我还重要吗?”
艾伦笑咪咪地摸我的头(他绝对是在报复):“回英国我们有的是机会聚。你自从去读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学校已经脱离我们很久了,别在法国佬的地盘上晃悠了,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欢迎你!”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保罗在临走前,犹豫不决地看着我和宝宝。
“怎么了?”
艾伦拍拍他的肩,说:“我来问吧!”
“维多利亚,你爱他吗?”
“他?我当然爱他啦!”我亲亲怀里的宝宝。
“我的意思是他,宝宝的爸爸。”艾伦敲了我一下脑袋,“别装傻。”
“我哪有~”我澄清,“明明是你话说不清楚。”
“快说。”
“你们以为我是爱丽丝?”我白了他一眼,“宝宝姓泰勒。”
他们会意地点点头,离开了。
我抱着宝宝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才转身进去。
我一点都不知道,此时远在英国的阿尔法德正毫不留情地把一张羊皮纸扔进裁纸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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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英国的社交季拉开了序幕,不过正好是我的产后恢复最重要的时候,所以阿尔法德建议我等圣诞节前再回去。
看着软尺和体重器上的数字越来越接近以前,我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总算又能穿上我的小礼服当一个漂亮妈咪了!
宝宝长大了不少,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波利和茱迪轮流交换,全天候守着他。
多亏有他们,我才不会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等到我们差不多准备启程回国的时候,宝宝已经能坐会站,甚至长出了小小的乳牙。
我们直接回了泰勒家,在那座古老的庄园里,墙壁上挂满历代祖先的画像。
宝宝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大幅油画,显得十分兴奋,大眼睛东张西望,而墙上的老祖先们也是兴致勃勃,甚至有人从自己的画像跑到我爷爷的画像里,挤在一起看宝宝。
我还没出生爷爷就去世了,但是小时候爸爸经常带我去书房陪爷爷的另外一副画像说话。
“爷爷,这就是我的宝宝,不好意思,到今天才带他来见您。”我握着宝宝的小手,示意他和曾外祖父打招呼。
“他会姓泰勒,所以,我希望您能代替爸爸,给他取个名字。”我很真诚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宝宝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名字的原因。其实我是希望爸爸来取的,可惜爸爸没有留下画像。
爷爷笑得合不拢嘴,一点都没有平时画像里正经的样子。
他想了半天,说:“他是白羊座的孩子,就叫艾瑞斯吧!” (Aries)
我愣了一下:“爷爷,您能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给爸爸取名字叫亚历山大吗?”
“啊,那时我正好随手翻书翻到这个麻瓜里很有名的大帝,很不错的名字,或者可以给我曾外孙用?”
“不用了,艾瑞斯就很不错。”我谢过了爷爷,回麻瓜世界的家去了。
看到阿尔法德的时候,我扑了上去,很哀怨地说:“早知道爷爷取名字那么不靠谱,我就自己取了。”
他拍拍我:“艾瑞斯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呀!”
好吧,如果难听的话难保我不会给爷爷的画像涂上油漆胡子……
于是我的宝贝儿子艾瑞斯泰勒终于可以去报户口了。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刚回到英国,就接到了爱丽丝的电话。
“你动作真快,我才坐下来。”
“我最近郁闷着呢!少废话,明天来我家开party,朋友们聚聚,给你洗尘。”
我了然,那位意大利厨师还是不属于她。
因为怕派对太过喧闹的环境吵到小艾瑞斯,所以我没有带他去,而是另外约了爱丽丝以后来我家玩。
派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因为一个铂金发的家伙突然出现,突然拉着我幻影移形了。
20
幻影移形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移动方式,连带的,突然被强制带走的我心情也不愉快起来——原本看到他的惊喜已经被彻底覆盖了。
“马尔福少爷这是在绑架吗?”我挣开他的手,后退了半步,今天穿的是十厘米的高跟鞋,看德拉科的角度绝对新鲜。
他抿着嘴,不说话。
“我的朋友们并不知道我是巫师,您这是在给我添麻烦。”我陈述事实。
“会有人去纠正他们的记忆的。”他干巴巴地解释。
“我希望他们记得把我的车也开回去。”
气氛沉闷起来,我等着他说话,他却不开口,我们俩就在房间里站着。
这让我觉得很无聊,于是我东张西望,顺便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从它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