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我是你一生最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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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我是你一生最衰的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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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未燃笑得优雅:“应该的。”
  等到梅诺心丧眉耷眼地从厕所归来,也没察觉少了个人,还是自顾自嘎吱嘎吱嚼几口薯片,再埋着头咕咚咚喝几口酒,桑未燃也没多余的话,只在一旁闲闲燃了根烟,籍由这婉转情绪于这薄薄氤氲里升降反复。
  梅诺心喝了一会儿,忽然蹭地一下抬起头,直愣愣瞪着桑未燃,没头没脑地来了句:“蒲临川,你又来找我干嘛?”
  “喜欢你呗。”桑未燃透过店里落地大玻璃,看着街上逐渐熙攘的人群,心不在焉地搭了一句。
  “喜欢?”梅诺心茫然望着他,像是没听懂似地重复。
  “不然怎样?真为了还你那个破发卡?这不也没还么,还拿捏着给下次找你打埋伏呢。”
  “找我?甭找我啦?”梅诺心扬着一张被酒气熏地通红的脸,嘴里嘟嘟囔囔乱嚷:“你是在天上飞的人,说不好那biu一下~就没影了,我不成,我就一地上爬的大俗人,没钱没背景没靠山,准点的三无盲流,安安稳稳过好我自己日子就够他妈累的了,你甩我一次还不够满足虚荣心是怎么着?那算我求你了,你躲我远点儿。你们都是大爷,我惹不起。”
  “什么叫我们啊?”桑未燃明知道她是喝大发了,听了也还是不乐意。
  “你,你,还有你。”梅诺心喝得晕晕乎乎,拿手一下一下点着桑未燃的胳膊肘。
  桑未燃本来有些气闷,倒给她这句混话给逗乐了:“嘿,你还成,喝成这样还有个对影成三人的闲情逸致,你丫够小资的嘿。”
  “资什么资,没完没了是么?”梅诺心这次真的喝大了,只觉得面前这人说什么都不顺自己的意,无端就是火起,拽着桑未燃连推带攘:“我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啊?我连专业都放弃了,就是因为每次看见那些破图纸就想起你,那些破房子破砖,我想你干嘛啊,我他妈就一缺心眼的二百五。”
  说完掌着桌子作势就要吐起来,桑未燃一看越来越没个样儿了,实在无可奈何。只得一把将她扛起来,驮包袱一样闪身出了门。

  墨鱼崽,冰激凌好吃伐?(1)

  据说酒精中的乙醇会导致人产生短暂性神经麻痹,俗称的白烂说法是醉酒失忆!头天喝酒喝大发的梅诺心显然就遭遇了这么一出,早上睁开眼看着周遭陌生的家具摆设,第一反应是娘歪难道自己也赶时髦穿了一个越?等到意识真正醒转,这才发现任何的灵异事件都没发生,自己不过是躺在桑未燃家的卧房里而已。
  穿越失败的梅诺心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只觉得头晕眼晃嗓子干,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狂扁了一顿那么酸疼难耐,顺脚摸到客厅的饮水机前,连喝了三大杯水之后,直接爬上客厅的大飘窗,眼睛直贴在窗面上发呆。
  桑未燃买的这处房子临着虞景城十景之一的菖蒲湖,透着飘窗往下瞧,视野不偏不倚正可俯瞰,彼时临着仲夏日子还近,唤做水菖蒲的艾草叶子兜兜转转染满了湖畔,随着晨曦轻柔飘荡的微风扭摆。
  “你蹲窗台上干嘛啊?”桑未燃向来浅眠,听见客厅里响动即刻就醒转,从书房跟了出来,一见窗台上待着的梅诺心还穿着头天没换下的T恤短裙,连胳膊带大腿全露在外头,皱了皱眉,回身进屋从床上拽了床薄被丢过去:“早上风凉,当心吹着你。”
  梅诺心哦了一声,扬手接了搭在膝盖上,转过眼依旧望着窗外。
  桑未燃鲜有见着梅诺心静成这样的,成心要扯些有的没的要惹她说话,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倒,开口逗她:“你知道你昨晚上跟我乱喷啥了?”
  果然梅诺心听后一愣,依稀记得昨晚上喝大发了又吐又闹腾,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啊,嘿,谁让你不拦着我喝酒的,明知我酒品不好。”心里又微微有些好奇,忍了忍还是没憋住,开口问他:“我都说啥了?”
  “你说你自己是二百五缺心眼,骂的可欢实了。比我平时损你厉害一百倍啊,哥们后悔了,当时真该录下来。”
  “扯。”梅诺心噗嗤一笑,只当他是说着玩的没当真。
  “我可没瞎说,你还自称三无盲流大俗人,还说人蒲临川是惹不起的大老爷。”
  梅诺心一听见这名字,脸色微垮,桑未燃见风掌舵,当即闭口不言。
  过了半晌,梅诺心也觉察到情形不对,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了,忙咧嘴一笑,挥了挥手说:“成了成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跟他的事儿,后头我也想得挺明白的了。”
  “你明白?”桑未燃不以为然地接口。
  “理智上说,没他姐来搅这么一场,估计我两早晚还是得掰。他那样的男人,需要一个可以帮着她暖着他的媳妇儿,你看我自己这日子都快过地要散黄儿了,还能顾地上谁?姑娘这样的,还是万年单身比较利人利己。我觉着我现在还有点儿放不开,估计就是因为不是自然分手,是受外力干涉咔吧断掉的,所以‘老子心里不服气’的心态很严重啊很严重。”
  “你还挺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是,姑娘的自我反省工作做得向来严谨。”梅诺心得意地点点头,又突然一个闪身跳到他面前:“你说,他又没你好看。”
  桑未燃眼里亮光一闪,不经意地歪了歪眼,嘴里哼哼着说:“那是。”
  “没你性格好。”
  “当然。”
  “没你疼我。”
  “废话。”
  “没你不着四六。”
  “啥?”
  “没你不靠谱。”
  “靠!”
  “那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啊?”
  “你成心气我来着是么。”
  梅诺心成功调戏了一把桑未燃,心情顿时好转,拽着笑脸儿往沙发上一靠:“得了吧,喜欢你更不靠谱儿。”
  “我靠,喜欢我有什么不靠谱的啊?我很没有安全感么?”桑未燃一脸‘我很受伤’。
  梅诺心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又笑着蹭到桑未燃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喜欢你的海了去了,我就不凑这热闹了哈,反正我知道,打死你你也看不上我这样的。”
  桑未燃心说你知道个屁,脸上却还是嬉皮笑脸地不挂色,嘴里只说:“喜欢谁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早晚得找个差不离的人出来凑对儿过日子吧,不然你还真想一个人过一辈子啊。”
  “一个人?一个人也挺好啊,我觉得吧,两个人要在一块儿实在是件太艰难的事儿了啊,谈恋爱的时候要反抗家族恶势力,如果实在一帆风顺结了婚,也不知道结婚之后会不会遇到金钱恶势力,价值观恶势力,小孩恶势力,更年期恶势力,哎呀这事儿也太残了,我觉得我这辈子残过一次也就算了,要是残而又残,那我就真是一脑残了。”
  桑未燃听她越扯越没谱,忙开口喊停:“行了行了这话题打住啊打住,再说一事儿,你今儿晚上别安排外事活动,我去接你下班。”
  “干嘛?”梅诺心说得兴致最高的时候让人打断,颇有些不尽兴。
  “展眉跟她男人从墨西哥野回来了,咱俩还不得稍尽地主之谊,被他们狠刮一顿。”
  梅诺心瞬时丢了刚才的心思,喜上眉梢:“展眉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半夜,看你睡地香没吵你。说是临时起意,想回国给她家墨鱼崽办周岁。”
  薛展眉也是一神人,学艺术出身的大才女,模样虽然普通,但是胜在气质超群,属于那种扎人堆里无论如何都会被第一个被捡出来的主儿。以前是桑未燃策展公司的合伙人,据说连桑未燃入这行都是她带进门的,也算是个国内策展界开山人物。
  梅诺心刚认识桑未燃的时候,三人常常在一块儿厮混玩耍,不过女生之间总是有更多话讲,更兼着薛展眉性子孤傲爽直,投了梅诺心的缘,认识没多久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再后来薛展眉机缘巧合嫁去了墨西哥,两人到现在倒是有一年多快两年没见。
  薛展眉跟她老公:墨西哥退役射箭运动员阿大同学的结合经历,说起来也颇具传奇色彩。
  她老公阿大的墨西哥全名其实叫做Daniel Alvarado,被薛展眉叫着叫着就成了大阿福,再叫着叫着去头抹尾前颠后倒,就成了阿大。
  这样的译名法,就好比当年一定得把《小王子》的作者Exupery;S翻译成“甚·爱修玻璃”的梅诺心一样,满脑盘充斥着大无畏的无知精神以及恶搞当自强的豪迈情操。
  倒过头说,阿大同学是一枚为了不降低生活标准,背着小烤箱跟英国瓷器满世界暴走的墨西哥国际友人,在一次交流文化展上对薛展眉一见钟情,两周之后示爱求婚,薛展眉很是不以为然,说我两就认识了两礼拜,了解都谈不上,怎么就爱了呢。
  国际友人毫不气馁,回家当即就写了一封冗长的信,基本囊括了从出生开始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排了一个极尽繁琐之能事的年谱,将这一生没遇见薛展眉之前的所有能记得住的事情都塞进了一个庞大的Excel表里,信的最后说,眉,现在你了解我了么。
  薛展眉先开始是当个笑话看,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说我他妈这辈子也没碰见过这么不跟我绕肠子的人,没啥好说的,就他了,麻利收拾行李就随着去墨西哥领了证,去了没多久就怀上孕了,十月后顺产生了一混血小美男,两口子把着一奶孩子绕着欧洲瞎溜达,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墨鱼崽,冰激凌好吃伐?(2)

  梅诺心一听说晚上能见着薛展眉,立马连班都不想上了,刚想打电话回公司给下午的例会请个假,主编的电话就先进来了,劈头就问:“梅诺心你答应昨天晚上发到我邮箱的采访稿呢?”
  “厄。”
  “你别告诉我说你还没写!你知道作为一个新闻人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么?是责任感!你还有一点责任感么?答应人的事情怎么能轻易不做到呢?这个问题我给你强调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我觉得你的态度还是很有问题,你现在给我马上到公司来!”说完也不待梅诺心接话,啪嗒一下挂了电话。
  “苍天呐。”梅诺心丢了电话就开始抱着头在沙发上乱滚:“她是红卫兵投胎么,成天就搁这儿给我上纲上线。”
  “什么稿子啊,要得这么急。”这主编声响太大,连一边的桑未燃都听见了,皱着眉开口问。
  “一个肉联厂的软文,丫吃了人不少回扣,愣给在首页上挂了一庞大的专题页,又让我去给肉联厂的厂长做一个采访,太可怕了,那真是太可怕了,那厂长居然花了五个小时给我深情回顾他在靠猪致富的过程中遭遇的痴情不渝的大奶二奶三奶四奶,采访时候还好,我努力避开他那张如花脸,压根儿没听见他说什么,等到回家听录音回放写稿子的时候,差点没连胃都吐出来。”
  “看来还真是猪肉涨价了。”桑未燃听得一个乐:“连肉联厂都牛掰起来了,还会在网上打广告。”
  梅诺心瞪他一眼:“你以为啊?传统行业现在都牛着呢。不说了,我先回家拿了稿子然后去公司,今天估计下班早不了了,但凡我写的东西,她不挑出个百八十个刺儿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么欺负你都能忍?想什么呢?”桑未燃在心里已然把这个没见过面儿的主编骂了个底朝天。
  “嘿,但凡是上班那有不憋屈的。”梅诺心摆手挥了挥表示无所谓,脸上又绽了个欢快的笑:“况且,这样的小脚色就想逼走我?门儿都没有!迎难而上才是洒家的风范呐。”
  桑未燃望着她的笑脸儿,心里突然也是一阵爽朗:“成,那我开车送你。”
  梅诺心料地没错儿,果然到了公司,主编拿了稿子就开始挑鼻子挑眼,等到一切修改完,一望窗外连天都黑了。
  “你们到哪儿了?展眉她们到了么?”梅诺心抓起包,边给桑未燃电话边往公司外头跑。
  “我们都在楼下等着你呢,别着急,慢点儿下来别摔着。”
  说话间梅诺心已经狂按着电梯到了一层,刚一出了大厦门就见着四个人拉成一个排列不均的纵队笑吟吟地望着她。
  “薛展眉!”梅诺心激动地扑上去,抱住一个脑袋上架着苍蝇眼大墨镜,浑身散着热辣风情的女人就是一阵亲热。
  “好了好了别腻歪了。”薛展眉哭笑不得地给她抱了一会儿才伸手推开她:“给你看看我儿子墨鱼崽。”说着从一直立正站在她身边的老公手上接过自己儿子。
  “哟这小脸长得,真好捏。”梅诺心看着薛展眉手里褐发碧眼的娃娃正好奇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很手欠地在这头混血帅哥的小脸蛋上狠狠蹂躏了一番,直到被墨鱼崽怪叫着一阵手足挥舞顽强反抗,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吃饭再聊啊,你站着不累人家可是赶了飞机还没歇着的。”桑未燃顺手一拉梅诺心:“吃土家菜去吧,展眉爱吃。”
  薛展眉听桑未燃这么一说,有些惊喜地扬脸看了他一眼:“这你也记得。”
  “怎么不记得,有次你拉着我连吃了三天米椒肥肠,吃得我嘴里溃疡了小半个月,这还能忘?血的教训啊。”
  几个人连说带笑,捡着平时常去的一家土家菜馆子就奔了去,七七八八点了一满桌,薛展眉一言不发埋首吃了一阵,这才仰头哀叹:“妈呀,总算是吃到人吃的饭了。”
  “这话说的,跟你们家阿大多虐待了你似的。”梅诺心刚刚用自己的破烂英文,跟阿大同学鸡同鸭讲地夹缠了一番,这下听了薛展眉的夸张抱怨,忙要帮着阿大撇清。
  “他倒是没虐待我,但是他们那儿每天不是卷饼就是玉米,吃得我都要吐血了。”
  “你们不是没在墨西哥待着,四处玩耍呢么?”
  “那也难吃!”薛展眉伸出筷子夹起干锅里一大块鸡肉,言之凿凿地下定语:“外国饭就没有好吃的。”
  墨鱼崽见着他老娘正在有滋有味地吃干锅,马上丢了手里的奶瓶拽着薛展眉的袖口吱唔几声,表示自己也要吃。
  “宝贝儿,这你可吃不了。”薛展眉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个冰激凌:“你吃冰激凌好了。”
  “我看你都胖了,还嫌弃人饭不好吃。”桑未燃吃不惯口重的饭菜,点了碗粥在旁边只当应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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