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之殇:我们的青春凹凸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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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之殇:我们的青春凹凸不平-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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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去了学校。班主任并没有要批评我的意思,弄得我更加忐忑了,还是希望班主任早早地骂我一顿,免得我总是坐立不安的。叶细细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很有闲心地问我学校门口测量身高的仪器准不准。捏死我吧!
第三节课是数学课,我都不敢去看数学老师的眼睛。
一整节课,老师除了让我回答一道题之外也没说什么,直到下课她才把我叫到讲台前。
“知道错啦?”
“知道了。”
“书拿回去吧。”数学老师把书送到我手上,“不可以有下次了。”
“谢谢老师。”我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罚你把黑板擦干净!”
数学老师临走时说了这么一句。我屁颠屁颠地跑去擦黑板,比起被班主任骂,还是擦黑板来得舒服些。不,是舒服多了。
暮色渐起,整个学校都染上了红晕。空荡荡的走廊里几乎没有人了,扫把摩擦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一下一下的。今天是我值日,我一个人打扫了整个教室和整条走廊,朱林林给所有和我一个组打扫卫生的同学都放了假。尽管如此,我还是没去和她争辩什么。
夕阳模糊的光线从走廊的窗子涌进来,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墙壁上抹来抹去,突然很想哭。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我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哪怕是一个悲哀的角色也好。谁来告诉我我是谁,谁来带着我的伤悲一起飞。
我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篮球架子和足球门、单杠之类的不会动的东西了。
路过布告栏的时候,一个男生站在它前面。
夕阳余晖下,一切都被淡金色笼罩着。安静的校园里弥漫着清新的草味。高高瘦瘦的男生正在专心地拿着粉笔写着。
我站在他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帅气的背脊,修长的双腿,永远安静的模样,像未知国度的国王,高高在上,不敢奢望。你的王妃是谁呢?肯定不是我,因为我是女巫,被囚禁的女巫。
头顶的飞鸟破鸣而去,声音惊醒了国王。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了我,“浅非?”
“是我,昨天的事要谢谢你。”我居然可以保持冷静地说话。
“该谢易水阳才对吧?”黎亚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
“我已经谢过了。”
“这样啊,你怎么才回家?”黎亚拿了一截长些的粉笔继续写。
“值日啊。”
“就你自己?”
“对啊。”难道我要告诉你,是朱林林故意整我,把所有的工作都给我做的吗?“你呢?你在做什么?”
“我?写板报啊。”黎亚停了一下,“从放学就开始写了。”
“你也是一个人?”
“是啊。”黎亚苦笑一下,“本来是有几个人的,但是被易水阳借走了,说是要陪他玩。”
天,自己玩也就算了,还要拉上别人。这两兄妹不是一般的会折磨人呢。
“你着急回家吗?”黎亚突然问我。
“我?我不着急啊。”
“那你等我一会儿吧,我们一起走。”
“我们顺路吗?”我问着,心里泛起了涟漪。
“不顺路也顺路,你等着吧。”
“好。”
我把书包放在地上,坐在一边看他。
蛐蛐,我的蛐蛐。我到底要怎么面对你才好呢?
“你会写粉笔字吗?”
“我?我不会。”我晃着脑袋。我的字那么丑,还是不要来丢人的好。
“我可以教你,你过来。”黎亚伸出手递了一截粉笔给我。  
                  
 第六章 蛐蛐=小虫子=黎亚(2)
 我接过粉笔走了过去,“我的字很丑的。”
“没关系,重要的是内容。”黎亚冲我温暖地笑。
“哦。”我颤颤巍巍地照着手上的稿子写了几个字,怎么看都不满意,写了擦,擦了写,就这样折腾了好几遍。
“你紧张什么?”黎亚放下自己手里的稿子走过来握上我的手,一笔一画认真地写。
“你要好好学,以后可以帮到我的。呵呵。”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打过来笼罩在我们身上的时候,我们才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终于可以回家了。”我呼出一大口气。
“是啊。”
路上,我和蛐蛐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很多次我都想扯住他的衣角对他说,其实我喜欢你,但是我都忍住了。
直到走到我家附近的那条小路,今天这条小路不似以往的安静,我直到看见我家大门里人头攒动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
“我先走了。”我回头对黎亚说。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跑了。
难道家里出事了?
妈妈?妈妈!
我冲了进去,院子里站了好多邻居,我随手抓一个问出了什么事,那人说房地产公司的人来发拆迁通知,妈和人家闹了起来。
天!
我跑到屋里,看到妈正坐在地上痛哭呢,她看见我就一把抱住了我。
“非,你替妈赶走这些坏人,他们不让妈住在这里。坏人!”
“小姑娘,我们是黎氏房地产公司的。我们只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说。
“滚!只是什么啊?你们是坏人,赶紧滚出我们家。”妈尖叫着拿起缝纫机上的碎布,往那个年轻男人的头砸去。碎布洋洒得到处都是,男人的头发被弄得异常凌乱,样子非常滑稽。
男人急了,但仍保持着应有的风度,“我只是代表公司,你不要针对个人好不好?我……”
他还没说完,妈就随手操起了手边的玻璃杯又向他砸去。妈的动作太快,他没有及时躲开。
他的头被砸到了,他用手捂着头,血从指缝流了下来。他的风度消失无踪。“靠,你个疯子!”
“坏人!”妈的尖叫声由凄厉变得嘶哑,“滚出去……”
“我看你们还是走吧。”我拉着妈对黎氏房地产公司的人说,“我妈现在不是很清醒,等她清醒过来后再说吧。我求你们了,赶紧离开。”
“小姑娘,我也只是来传个话的。反正你们在一个月之内必须搬走,否则我们会强制执行的。”另一人说。
“我知道了,你们赶紧走吧。”
“那好吧。”
“把我砸成这样就让我走吗?你妈是疯子,你脑子也不清楚吗?”受伤了的男人捂着头对我咆哮,“还没跟你要医药费就让我走啊,你当我SB啊!”
“你说什么?不许你这么说我女儿。”妈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出口成脏”的男人,“不许你骂我女儿!”
我赶紧搂住她妈,“妈,他没骂我,我们上楼去睡觉好不好?”
“睡觉?是哦,到睡觉的时候了。”妈打着哈欠说道。
“是啊,睡觉去吧。”
我带妈向楼上走。那个受了伤,但还是不知死活的男人末了整了一句,“靠,疯子,给你钱不走,还打我……”
“别理她。”我对妈说。我真不想再出什么乱子了。
“好,妈不理他。”妈的语气像是在安慰我。
可她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飞一般地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就跑了出去。
“我让你说!”
妈直奔那个男人去了。
人群立刻就乱了,逃的逃跑的跑,乱成了一锅粥。
“妈!”我追了出去,“妈,你回来啊。”
她根本不听我的,举着菜刀疯狂地追着那人去了。  
                  
 第六章 蛐蛐=小虫子=黎亚(3)
 “我来。”刚刚赶到我家门口的黎亚拉住了我。“我去吧,她手里有刀,太危险了。”
“我……”话还没说出口,黎亚已经跑出去了。
有几个好心的邻居也帮忙追,那个男人拼命地逃,场面完全失控。又是黑天,一度出现我连我妈在哪儿都看不到了。
千万不要出事,我祈祷。我不能再失去妈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
在大家的努力下,妈被逼到了墙角。“你们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砍死谁。”
她面无表情,目光涣散地拿着菜刀胡乱地挥舞。
“妈,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的眼泪啊,我为什么总是不能坚强起来。
“浅非啊,哭什么啊?”我身旁的黎亚问。
“我怕。”我说实话。
“自己的妈妈也怕啊?”
“你是什么东西?干吗要和我女儿说话,是你欺负她的吗?你个坏孩子!我杀了你!”妈挥着菜刀冲黎亚来了。
天!
“妈,他没欺负我。”
“阿姨,我没欺负浅……浅……非。”黎亚跳到一旁。
“真的吗?”
“是真的。”我说。
妈怀疑地看向我。
“快点救我啊!”黎亚在那边大吼了一声。
黎氏房地产公司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妈。
“你们轻点弄她!”
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肯定会把妈弄痛了的。我赶紧跑回家找出了绳子,没有别的办法。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妈安静下来。
院子里的人渐散了,黎亚和黎氏房地产公司的人还站在门口,那个受伤的男人已经被送医院去了。
我走了出去,外面月亮清冷孤寂地挂在天上。黎氏房地产公司的人想对我说什么,被黎亚拦下了,他把我拉到一边,像是希望我说些什么。
“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我外婆去年冬天去世了,我妈……我妈脑子有问题,你也看到了。”我说着,突然很想哭,“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却让你看到了。我妈不想离开这里……那个人的药费怎么办?”终于说到正事上了,那个人的药费我们付不起。
我胡言乱语,说话没了逻辑。
“不要紧,你不用管他了。”
“谢谢你。”
“浅……非,我……我怎样才能帮你?”黎亚结结巴巴地说着。
“没人可以帮我的,谢谢你。”
河岸那边是谁的家?你心里的女子是哪个她?如果我可以撞毁一间大厦,是不是就会有奇迹落下?
黎亚,这样的我有资格喜欢你吗?
你是谁啊?我又是谁呢?
呵呵,不要想了。
一转身,我和我的蛐蛐隔了一个世纪。
对蛐蛐的幻想瞬间的灰飞烟灭让我知道缘分是个骗人的东西,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是寒武纪的怪物。而黎亚,我的蛐蛐,你是来自哪个领域呢?
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最后一次?我在我的秘密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就算没有结果也要坚持下去。只是,没有结果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在我的秘密里沉默着,就算有翻云覆雨般的欲望也要压抑着,我在怕什么呢?
黎亚,我的蛐蛐。如果我不是这样的卑微,就可以勇敢地奔向你了吗?
呵,这个问题好幼稚啊。我是怎么了?
夜晚的时候做了几个杂乱而又不连贯的梦,只记住了最后一个片断。
我在黑暗空旷的房间里不停地寻找,明明眼见那是个空荡荡的房间却一直一直找。自己的影子顺着墙壁向上爬。满怀欣喜以为头顶会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抬头,那里却是破旧的天花板,蜘蛛网还是坏掉的。我在找什么呢?心空落落的。
连续的晴天让我不得不这样想,这个春天与雨无关。结果上帝老爷子特不乐意我的评价,今天就变了脸,阴了天。我站在巨大的操场上,企图用自己迷人的微笑打动阴暗的天空。一个雨点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就一个,它再也没有继续。这让我怀疑到了站在我旁边的同学身上,不会是她的唾沫星子吧?  
                  
 第六章 蛐蛐=小虫子=黎亚(4)
 天上的乌云在舞蹈,地上的娃娃在做操。
学校在六月中旬要举行新一届的艺术节,与校庆齐名的艺术节把我们折腾惨了。会画画的有时间可以去美术室练习,会唱歌的有音乐室,写文章好的可以留在教室。剩下的,比如像我这样的小笨蛋,只有在操场上做广播体操的份儿了。
叶细细在学生会排节目呢,可卖力气了。连朱林林那个小混蛋都混进了她所在的队伍,这是很让人生气的事。
新校服在上个星期发了下来,这让我们这届学生看上去还能整齐点,上学期的我们做操时像集体跳街舞似的。服装不一致,五花八门,五颜六色啊。
就在我说这些废话时,雨还没有下来呢,只是天阴沉得吓人。
每个班级的同学都被打乱了,在操场上分成了几十排,我站在第一排。我先声明,我个子一点都不矮,是其他的同学长得太高了。
体育老师就在我对面叼着哨子站着,所以我根本偷不着懒,做错了他还会瞪我一眼。我真羡慕叶细细,不知道她和她的小虫子怎么样了,她会比我幸运的,我想。爱笑的女孩都是幸运的。
那我的蛐蛐呢?还是不要想的好。一开始自己的要求不就是要和他做普通朋友的吗?
既然这样,那我还伤心什么?
转身运动的时候,我蓦地发现教学楼前的阶梯上有个男生在看我。目光越过主席台,越过体育老师,直射在我身上。我上举的手就这样呆呆地悬在了空中。
由于距离不是太远,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男生的模样。他的身体笼在有点宽大的白衬衫里,露出锁骨清朗的线条,领带松松垮垮地呆在脖子上,外套哪里去了?
天,我的蛐蛐被人欺负了吗?怎么是这个样子?他怎么还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我。
我要急疯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不动声色的脸背后藏着什么。
“你是哪个班的?手到底要不要放下来?”
体育老师吐掉口中的哨子冲我喊,我这才发现手臂已经很酸了,整个队伍因为我而停了下来,老师很生气。我忙放下手,立正站好,对他说不好意思。
这时,黎亚向这边走来。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才的形象不怎么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丑,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黎亚的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打他的坏人很仁慈啊,知道不要打脸。
他对体育老师说了几句话就把我领出了队伍,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感觉很别扭。
我伸出手揉碎了一整片阴暗的天空,但还是在过往的残垣断壁里无法呼吸。
我的蛐蛐?呵,好讽刺啊,他不是我的。
“去小礼堂。”
黎亚没有征求我的意见,自作主张,我是听话的,潜意识里形成的模式,他讲出来就存在,他造出来就崇拜。
啊。小礼堂。
头顶大群的飞鸟隐没在空中。
黎亚嘴里咬着路边的一根野草头,看向一边。我突然想抚摸他的脸颊,体味一下他皮肤上的温度。我伸出了手,可就在指间快要触到的那一瞬间,又触电似的把手指卷了起来。
那样做的意义是什么?支离破碎的暗恋只会越演越痛,还是抱紧自己轻松些。
“学生会在这里排节目,要不要去看?”黎亚突然转过头问我。
“啊?”幸亏我的手已经收回来了,要不非难堪死不可。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看人家排节目吗?我不理解,可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别的话题可聊了。
“呵呵,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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