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我和王子连忙跑了过去,都想看看此人是怎生面目,此前有许多秘密都无端的被人知晓,明显是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难道就是这人的所作所为?
可跑到近处一看,我不禁大吃一惊,眼前哪里是什么歹人,这不明明是季玟慧的哥哥季三儿嘛。
我赶忙让大胡子松手,这是自己人,可千万别误伤了他。
季三儿坐在地上直翻白眼,边拼命地咳嗽边呼哧带喘地大声求饶:“爷爷饶了我吧我是来找人的,我没恶意,我没恶意”
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得蹲下身来轻轻地帮他拍了拍后背,小声说道:“三哥,你看清楚点儿,是我。”
季三儿一看是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惊魂未定地拉着我说:“哎呦鸣添,这位爷是谁呀?怎么一上来就下杀手啊?”
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对他连声道歉,说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扒门缝的小偷呢,所以就让我这个朋友过去动手了。还好没伤着你,要不然我可担待不起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没把我这新地址告诉你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季三儿听说大胡子是我的朋友,这才总算放心了些,他边揉着脖子边一脸不乐意地回答我说:“废话,你没告诉我,我妹妹不会告诉我啊?你瞅瞅,你刚把我妹妹给欺负了,这又翻过头来欺负我了。你看看你这兄弟把我给勒的,差一丁点儿我就见我们家老头儿去了。”
我心想季玟慧也不应该知道这个地址啊,电话里我也没告诉过她,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于是站起身来小声问王子,是不是他告诉季玟慧的?
王子点了点头,说这地址是自己告诉季玟慧的,当时因为‘魔鬼之城’和‘魔鬼之眼’两个词还没有破译,所以他让季玟慧有消息的话就来这里送信。而且他也想促使我们俩尽快和好,便主动把新家的地址告诉了她。
我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个地址果然是季玟慧告诉季三儿的,不然的话,就连季三儿也都变成危险人物了。
于是我又给他赔礼道歉了一番,跟着就问他这次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季三儿说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儿,一是替我妹妹捎个口信儿,告诉你那个什么魔鬼之城的含义。二是我打算问问你,咱哥俩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怎么到最后你还是跟她搞上了?这还不算,你不但不好好对她,反而还欺负她,弄得她最后还跟我这儿哭一鼻子。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让大胡子和王子先回屋去,然后和季三儿坐在大门口上,点了两根烟,和他来了个促膝长谈。
我先是把自己对季玟慧的一腔真情倾诉了一遍,保证对季玟慧是真心实意的。并告诉季三儿,咱们爷们儿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么?虽说我没什么能耐,但我却绝对不是那种花心的人,以前你多少次叫我去歌厅,我去过一次没有?所以说你不用担心玟慧受欺负,我对她绝对是百分之百,肯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而后我又把那天的误会给他解释了一遍,一再保证我句句属实,我这一肚子委屈还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呢,回头你也帮我劝劝你妹。
但季三儿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等我把话说完,他便假作为难地拿我和季玟慧的岁数说事儿,说是玟慧比我大了两岁,这多少有些不大合适。虽说他们家老爷子已经没了,但所谓长兄如父,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总该有点儿话语权吧?
然后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能看得出来,你对我家玟慧是真心实意的。要说你们俩好我也没什么意见,可现在小慧儿正在气头上,看意思是对你死了心了,恐怕一般人是劝不动她的。要说嘛……她这仨哥哥里她是最听我的话了,如果我去劝劝,她兴许还是能够回心转意的。但咱哥俩是亲兄弟明算账,我话得说在头里,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的心思全在季玟慧身上,一时没察觉到季三儿的弦外之音,便连忙点头说:“有什么条件你说,让我怎么受罚都行。”
季三儿忽然嘿嘿一笑,悄声说道:“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带上我怎么样?”
我被他说的一愣,原以为他的条件是对她妹妹如何好法,没想到他的心思一直在这上面呢,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妹妹当筹码了。我把脸一沉,斜眼说道:“我说三哥,你这心眼子里都想什么呢?说了半天,怎么绕到这上面来了?我去什么地方啊?你没看我这老老实实跟家呆着呢,你打算跟我去哪儿啊?”
季三儿眯着眼睛奸笑了几声,压低声音回答说:“瓷器,你要变戏法儿,就别瞒着我这敲锣的。你是头天认识我么?我心里没个准谱能找你说这话?别掖着啦,人家小慧儿都跟我说啦,魔鬼之城是什么?你不正打算去那地方么?还跟你哥哥我这抖机灵呢。”
我心中一紧,暗想难道季玟慧真的把这些事都告诉季三儿了?以她沉稳的性格,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谁又能保证生气的时候她也能控制住自己呢?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让季三儿知晓魔鬼之城的信息?
心里虽感慌乱,但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给他来个不置可否。接着我又问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说说,玟慧让你给我稍什么口信了?”
于是季三儿便把季玟慧的原话转达了一遍。她说:在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曾经提到,西域方言中的‘呼图壁’就是幽灵的意思,同时也有魔鬼的含义。现今新疆北部的呼图壁地区曾经有过魔鬼城的传说,但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有些不符,一个在南疆,一个在北疆。据不权威的史料记载,在慕士塔格峰附近有一座名为呼图壁的山峰。她只能大胆的假设,这里同样有着魔鬼城的传说,因此在某个地方存在着所谓的魔鬼之城,而那个魔鬼之眼她却不知道作何解释了。
我在心中暗暗地思索了一番,深觉季玟慧的假设合情合理。如果按照地图上的指引,最终我们将要到达的地方应该是南疆的慕士塔格峰附近,而恰恰在这个地方有一座传说中的呼图壁山峰。此外,呼图壁一名也正好含有魔鬼之意。这样一来,魔鬼之城的所在就显而易见了,十有八九就是在那座呼图壁山峰的周边。
听完了季玟慧要转达给我的话,我即刻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季三儿跟着我们去冒险。倒不是我有多在乎他的安危,而是他如果跟着去了,我们几个反而就不安全了。反正这次行程的危险系数也高,不带季玟慧去更好,等从新疆回来,我自己去找她求饶便了,总不能让季三儿拿这事儿就把我给要挟了。
于是我笑嘻嘻地对他说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压根儿就哪儿都没打算去,让季玟慧帮着调查这个魔鬼之城,那也是人家公司领导给我安排的任务。至于人家去不去那我就管不着了,总之我是没那资格随同前往,再说我也不喜欢到处东奔西走的,累得慌。
季三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气道:“怎么着爷们儿?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拿你哥哥我当外人呢?你跟我妹妹还想不想成了?”接着他话锋一转,低声乞求道:“你就带着我到了那地方就成,从那儿以后,你**的,我干我的,我绝对不给你添一点儿麻烦。你就让哥哥我也开一回荤吧,古玩界倒腾了那么些年,一点儿起色都没有,我看我天生就是倒斗的命。这么着,我找到的宝贝算你一半还不行吗?”
随后他又威逼利诱地使出了各种手段,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但我就是咬死不放,坚称自己绝没参与什么倒斗的组织,也绝不会去新疆寻宝。不管他如何劝说,我的原则却只有一条——死不承认。
季三儿在百般劝说之下颓然无功,只得悻悻地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他还颇显无奈地撂下一句话:“得了兄弟,我今儿个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自己吃肉吃的冒油,连口汤都不打算给你哥哥留啊。得了,得了,回头有什么好东西还找哥哥来,让我也咂巴两口肉渣儿吧。”
我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但也不好再过多的解释什么,只得把他送了出去,让他别老没事儿胡思乱想。
回屋以后,我把事情大致给胡、王二人交待了一遍,并告诉他们,休息三天,各自准备准备,三天以后准时出发。
大胡子说既然还有三天时间,那我就教给你们一些用刀的基本手法吧,你们两个总是拿刀胡劈乱砍,其实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学会了这些手法,今后如果再遇到危险,你们也能和对方纠缠一阵。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抵西域
这三天里我们几个都没出门,成天躲在院子里练习刀法。
说是练习,其实说白了就是学习用刀的基本功。直至此时我和王子才算茅塞顿开,原来一把刀竟然能有这么多用法。从握刀的姿势到挥刀的力度,从拿捏的尺度到另一只手的辅助功效,无一不令我们两个大开眼界。虽然三天的时间远远不够我们掌握技巧的,但也比从前那种流氓打架的手法强出许多了。
考虑到我们携带了数量极大的违禁物品,我不敢选择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往新疆。虽说那个年代的安保工作还不算极其严密,但为了安全起见,我最终还是决定以自驾的方式出行。这样做起码有两点好处,一是可以规避被查扣的风险,二是到了新疆以后行动方便,免得因为没有交通工具而大费周章。
由于买车的手续太过繁琐,借车的话,来回的里程太远,难免人家会有怨言。所以我便选择了最为简洁方式,租车。
第四天头上,我去租赁公司租了一辆性能不错的汽车,那经理听我说要去新疆,便收取了一笔大额的保证金,那笔钱足够把他那辆车给买下来了。
回家以后,我们三个将大包小包的行李和装备都抬上了车。又肃整了一番,点上一根烟,猛踩一脚油,风风火火地直奔西域而去。
然而中国的土地之广,疆域之阔,又岂是我一个入世不久的小青年所能轻易领会的?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和王子白天轮班开车,到了晚上就找个旅店睡上一夜,次日天明继续行进。
先前几日我们还颇为兴奋,一路上有说有笑,时而停下车欣赏一下那些从未见过的美妙风景,在休息的时候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但到了后来,连日的疲劳使我们全都萎靡了起来,除了大胡子依旧保持着精神奕奕,我和王子累得简直连话都不想说了。
车行七日,途径河北、山西、陕西、甘肃、青海五省,这才总算是进入到了新疆境内。当地老乡告诉我们:“没来过新疆的嘛,不知道中国有多大嘛,从我们这里到喀什嘛,至少还得有两天的路程。”
起初我和王子还不甚相信,但真正向南疆进发以后我们才暗暗纳罕,这中国第一大省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一个诺大的新疆,简直可以堪比好几个国家了。
至此我们才体会到何谓泱泱大国,汽车在空旷无垠的戈壁滩和沙漠公路中急速穿行,远见山峦,近则旷野。放眼望去天地一线,广袤无垠,那样的景致,又岂是简单的一句震撼就能形容得清的?
停停走走地又行了两日,当我和王子的精力都已耗费到接近极限的时候,总算是抵达了喀什市区。拖着疲惫的身体,我们在塔吾古孜路的一家宾馆里住了下来,蒙头大睡了整整两天,这才将将把身体调整过来。
根据地图上显示,我们最终要去的慕士塔格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那仅仅是一张在若干年前手绘的草图,并不包含现代社会纵横交错的条条公路,如果按照地图上走,那我们非得迷路不可。看来当务之急,我们首先得找到一个向导才行。
我们三个在喀什市里逛了几天,一方面是尽快掌握这异域的风土人情,另一方面,我们也在物色着向导的人选。
喀什是个不算很大的城市,从城区的最西端横穿到最东端,也不过只有七八个红绿灯而已,即便是步行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当地的人口比例悬殊,汉族人仅占城市总人口的百分之七左右,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维族人口为数最多,几乎是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还有塔吉克族、柯尔克孜族、哈萨克族、回族等二十余个少数民族。
鉴于语言沟通方便的原则,我们本想找一个汉族人作为向导,但一连找了几十个,这些人对于地处中国边境的慕士塔格峰全都不甚了了,大多只是有所耳闻,真正去过的一个没有。
这一天,我们三人游览了当地的名胜——香妃墓,当地人称‘阿帕霍加墓’。据说这香妃本名买木热。艾孜姆,自幼体有异香,被人们称为‘伊帕尔罕’,汉语是‘香姑娘’的意思。
当年她被乾隆选为妃子,赐号‘香妃’,但到了京城之后,因水土不服而早年病故。后来由124人抬运棺木,历时3年运尸回乡,安葬于阿帕霍加墓中。国学大师金庸先生在撰写《书剑恩仇录》时,他笔下那个美若天仙的香香公主,其实就是此人。
从香妃墓出来以后,我们都感肚饿,便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餐厅中落了座。我叫了一些当地的特色食物,试吃以后,样样都是味美绝伦,和我以前吃过的所有美味都不一样,口中肉香四溢,掩不住的异域风情在**辣的羊油中尽显无遗。
其中尤以一种名叫‘馕坑肉’的烤肉最为鲜美,我们三人张口大嚼,吃得满脸都油光光的形象全无。大胡子更是狼吞虎咽,兵乓球大小的肉块流水般地送入口中,神情之间满是欢喜之色。
只可惜当地的伊斯兰餐厅不许饮酒吸烟,据说这是对真主的亵渎行为,我们也只好入乡随俗,虽然有些单调,但以汤代酒的吃法也算是颇为痛快了。
正在我们酣嚼之际,无意间听到旁边桌子上有两个人在小声聊天。从他们的相貌上可以看出,两个人分别是一个维族人和一个汉族人。那年轻的维族小伙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而其谈话的内容也引起了我们浓厚的兴趣。
只听那汉人说道:“照这么说,你这工作是不打算干了?”
那维族小伙哭丧着脸,语气无奈地说:“有什么办法的嘛?我妈妈自从得了这种怪病嘛,已经连续四天没吃没睡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