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OK第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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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OK第一季-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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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浅翠也意识到了,说要回宿舍,我尽管内心依依不舍,但还是送她回宿舍。一路上都没有将段瑜以及段瑜父母想见她的事情告诉她,那是我私心在作祟,怕破坏眼前难能可贵的和谐与宁静。我在害怕什么呢?我究竟在害怕什么呢?我的心从来没有这般地不踏实过,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让我疑神疑鬼。 
  叶浅翠的手是如此的柔软,我只想紧紧地握住,一辈子不松开。 
  送走叶浅翠,我回到向日葵办公室,太阳已西斜了,办公室里光线暗淡,十分冷清。余晖斜照着秀拔的向日葵,半秆灿烂半秆阴森。我抽着烟,呆呆地看着阳光一点点在顺着向日葵的秆子逃逸,而阴森顺着秆子往上爬。最后,整秆向日葵完全地落在阴影的掌控下,圆圆的脸盘茫然地垂着,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屋外的光线变成了深灰色,向日葵秆影寂寞,透出几分萧疏。办公室里黑黢黢,只有烟头一明一暗。我默坐了良久,然后拧亮台灯,抽出一张白纸平铺在桌上,将叶浅翠诡异遭遇的相关事情一一列了下来。 
  (1)2003年7月12日晚,段瑜与白铃因为大雾迷路来到古宅,然后前者杀死了后者,并将她的脑袋烤熟。当时的唯一证人,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古宅。       
  (2)2004年7月中旬,叶浅翠到平凉旅游,也遇到大雾,并来到了古宅,亲眼目睹了段瑜杀害白铃。按照她的说法,一起的证人还有魏烈。但是魏烈表示与叶浅翠素不相识,并且从来没有去过平凉。 
  (3)2004年9月8日上午,叶浅翠碰到了酷似张盈的老师,同时也见到了魏烈。下午,她在向日葵办公室讲述了她的古怪遭遇。 
  (4)叶浅翠在古宅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张报纸,上面的张德方教授原来是本校医学创始人徐振华的老师,而且徐振华又是本校医学院现任院长的父亲。 
  (5)2004年9月27日下午,我与导师去监狱见段瑜,他的精神状态十分正常。我复述了叶浅翠经历中白铃的那句话,证实这句话是白铃的口头禅。幻视幻听是不可能知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口头禅,叶浅翠癔症潜伏者的可能性大大缩小,但是她怎么可能见到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呢? 
  (6)2004年9月27日晚上,我在松林里见到了红眸的老鼠和神秘的白衣人。当时我感觉自己的脚指头被老鼠咬了一口,事后却发现皮鞋完好,脚趾更是没事。那当时的刺痛感是怎么来的呢? 
  (7)2004年9月27日晚上,接到一个神秘来电,告诉我叶浅翠很危险。 
  (8)叶浅翠有个同胞双生姐姐,修习灵异学。她与叶浅翠之间并不和睦,两人在小松林争吵,争吵原因可能关系到红眸老鼠。 
  …… 
  我试图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结果只是徒劳地让自己头脑发涨。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房间里烟雾腾腾,屋外则是深深浅浅的黑暗,我有种被困住的感觉。              
诡念第十一章   
  眨眼就是两天。这两天段瑜父母都没有打电话来催我安排与叶浅翠见面的事宜,我乐得轻松,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们。我内心相当的不安,直觉告诉我这次见面会导致不良后果。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错误的,不管见不见面,故事都会照样发生,接踵而来,一个比一个恐怖。 
  然而那时,我并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我全身心地沉浸在花枝初发的爱情里,和     
叶浅翠在西川市的名胜古迹流连忘返。那些地方我原本都去过,不过跟叶浅翠在一起,最平淡的地方也会成为乐土,最简单的事情也是享受。 
  到了10月2日早上,想来段先生按捺不住了,终于打来电话催我了。“小陆,请问你几时能安排那位姑娘跟我们见面呢?”他说的非常客气,我反而不好意思了,瞥了旁边的叶浅翠一眼。她拿着风筝,迎着朝阳俏立,我们正准备一起去湖边放风筝。 
  “怎么了?”叶浅翠拢了拢被晨风拂到面上的发丝。 
  “段先生,等一下我给你打回去。”我挂断电话,不再轻松的脸色,叶浅翠看清楚了。她问:“你是不是有事呀?那我们改天再去放风筝吧。” 
  “不是我,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叶浅翠迷惑地说,“关于我什么事?怎么找上你了?” 
  “段瑜的父母想见你。” 
  “段瑜?”叶浅翠小脸发白,“你说的是哪一个段瑜?” 
  “就是你提到过的段瑜。” 
  叶浅翠倒吸了一口气,半晌才说:“真的有段瑜这个人吗?真的有段瑜这个人?”我点点头,还告诉她段瑜与白铃的遭遇跟她的古怪经历里说的一样。她像是受了重击,浑身都微微发抖。我忍不住揽住她肩膀,她仰脸看着我:“我好害怕。”既然段瑜和白铃真实存在,那么她后面的遭遇又昭示着什么呢?那把锋利的菜刀是否真的会在她的后脑呢? 
  阳光好似失去了温度,冰冷冷地照着我们。“翠翠,你要不要去见他们?你可以拒绝的。”翠翠是叶浅翠的小名。 
  叶浅翠默然不语良久,才说:“有些事情要来是如何也挡不住的,我想,我应该见他们一面。”我摸摸她脑袋,努力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她不为所动,黑黑的眸子变得好深好远。 
  我打电话通知段先生,他很快派了车过来接叶浅翠。我一直看着车子消失在校园绚烂的秋色里,然后才拖着脚步往宿舍走去。经过二楼时,我忽然想起好几天没见到姜培了。自从27号中午我们起了龃龉,快四天都没碰过面了。我们俩以前也有争吵,但通常吵过就忘了,这一次他生气这么久,我心生不安,快步走向他的寝室。 
  寝室的房门半开着,我推门进去,姜培不在,他的室友老九在。“老九,姜培呢?” 
  “出去玩了。” 
  先前没听他提起国庆要出去玩,我纳闷:“去哪里玩了?” 
  “什么……”老九搔着一头乱发,“叫什么平什么的。” 
  “平凉!” 
  “对,就是这个地方。” 
  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地严肃起来了:“他什么时候去的?是一个人去的吗?” 
  “昨天晚上乘车走的,好像是跟一个大一学生一起去的,忘了叫啥名字了。” 
  “魏烈,是不是?” 
  “对,就是他。” 
  “靠!”我低声骂了一句,脸色变得很难看。老九纳闷地看着我,“怎么了?陆林。”我摆摆手,转身往寝室外面走去,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来问老九,“你是不是有个好朋友叫戴磊的?” 
  “对,没错。怎么了?”老九大概觉得奇怪透顶,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我。 
  我丢了一句:“没什么。”匆匆地离开了姜培的寝室。脑海里迅速地处理着一切可用的信息:戴磊跟姜培肯定聊过天,戴磊提起过叶浅翠的一些事令姜培觉得蹊跷,姜培心中有事瞒着我……那么姜培去平凉镇的目的绝不单纯。而且他还是跟魏烈一起去的,想到叶浅翠的古怪遭遇里有着魏烈的一席之位,我脸色开始发白,掏出手机拨打姜培的手机。 
  我一直没能拨通姜培的手机,平凉古镇三面环山,信号自然大打折扣。到了下午,姜培给我打电话了,“哥们儿,我在平凉。” 
  “今天早上我去找你,老九告诉我了,你怎么走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他呵呵笑了几声,顾左右而言他:“这里风景确实不错,你也来就好了。”顿了顿,“还有,这里一年前发生过一件罕见的杀人案,我们一到平凉就听说了。我相信每一个到平凉的人都听说过。”我知道这个案子就是段瑜杀人案,姜培的言下之意也一清二楚:叶浅翠是听了这个案子,因为印象深刻,所以后来加入自己的幻想中。 
  “姜培,告诉你这件事的人,有没有告诉你杀人犯的名字跟被害人的姓名呀?” 
  电话那端的姜培顿了顿,说:“这倒没有,不过名字可以胡编嘛。” 
  不出我所料,因为段瑜与白铃是外地人,街坊传闻根本不可能提及事主的名字(特别是被杀事主);没定罪之前,报刊也不会报道嫌疑犯的真实姓名。叶浅翠再厉害,也不可能胡编的名字正好和事实一样,而且还将他们说话的口气与口头禅都编出来。 
  尽管我气恼姜培到平凉的目的是为了证实叶浅翠的脑袋有问题,可是想到魏烈可能面临的危险,只得按捺气恼对姜培说:“行了,回来再说吧。魏烈呢?他没事吧。”              
  姜培很奇怪地说:“他就在我旁边呀,能有什么事?” 
  “看好魏烈,别让他出事。” 
  姜培哈哈大笑:“他能出啥事?哥们儿,你别神经兮兮的,你不至于真相信他会如叶浅翠所说的那样拿着菜刀砍人吧?”电话筒里同时传来了魏烈的哈哈大笑,想来姜培已经将叶     
浅翠的经历复述给他听了,而他也觉得是件荒谬的事情。 
  “听着,姜培,有些事情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关系着一个人的人身安全,就算神经兮兮一点又如何?”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哥们儿,你现在变得婆妈多了。果然谈恋爱会令人变傻呀。”姜培的调侃并没有令我心情轻松,自从在监狱里跟段瑜说过话后,我觉得这件事情远比想象还不可思议,最重要的是它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也许随时会有新的事情发生,无法预料,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现在后悔没有将段瑜的事情跟姜培明说了。“姜培,你听我说,我在监狱里见到段瑜了。” 
  “段瑜,谁是段瑜?”姜培早将这个名字忘了。 
  “就是平凉杀人案的嫌疑犯,也就是叶浅翠古怪经历中所说的那个杀害自己女友的人。” 
  姜培有些迷惑:“你为什么见他?他怎么了?怎么回事呀?我听不明白。” 
  这事情如此繁冗,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想了想,说:“姜培,叶浅翠绝对没有癔症,她所说的经历有一部分已经证明属实,所以你一定要看好魏烈,最好你们两人快些回来。” 
  “好吧,知道了,我们会安全回来的,不用担心。”姜培不耐烦地敷衍我。我还想再叮嘱几句,他啪地挂断电话。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叶浅翠去见段瑜父母,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学校,她来我宿舍找我,眉宇间挂着一丝不悦。我不安地问:“怎么了?” 
  叶浅翠叹了口气,烦恼地说:“段先生与段太太人是不错,就是有些烦。”他把与段瑜父母见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只是段先生段太太反复地询问那古宅的情况和段瑜杀害白铃的经过,问了又问,听过了又听。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尽管叶浅翠脾气不错,也理解为人父母焦虑的心情,可是最后也有些吃不消。 
  “好了,算了,以后可以不用再见他们了。”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我松了口气,“吃饭了吗?” 
  “吃过了。”她嘟着嘴巴,纤眉依然锁着。 
  “怎么了?翠翠,你还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陆林,我好害怕。这事情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怎么会是真的呢?” 
  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但还是柔言安慰她:“翠翠,不要害怕,也许不过是因为那房子结构特殊,正好将当时的情景录下了,后来你进去就看到了。” 
  “希望如此吧。不过……”她迟疑着说,“昨晚我又做梦了。平凉回来后我就时常做梦,常常梦到大雾古宅还有秋姨与张盈,有一阵子我天天从噩梦里醒来。到了学校后,住在宿舍,可能是晚上人多,我渐渐不做梦了。但是昨晚我又做梦了,梦见自己去了平凉,还到了那个房子,张盈在等我……” 
  我搂住她枝蔓般柔软的身躯,说:“不会的,你再也不会去平凉,再也不会去那幢房子。”她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低叹。我将她搂得更紧,恨不得将她变成绣花针藏进自己的耳朵里。 
  送走叶浅翠后,我躺在床上一直无法入睡,抽了许多烟,烟蒂扔了一地。她的叹息总不时地在我耳边响起,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丁零零……丁零零……电话铃声大作,我从床上弹了起来,叼在嘴边的烟也掉了。忙不迭地伸手掸掉烟蒂,一不小心却又戳着了手指,刺的一声,手指火辣辣的疼。我按住手指,看着寝室电话,在寂静的夜里,电话铃声原来是如此的尖锐,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午夜凶铃》。 
  我拿起话筒,轻轻喂了一声。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焦急的声音:“陆林,陆林。”我听不出来是谁,不过只要是人,我就放心了,问:“我是,你是谁呀?” 
  “魏烈,我是魏烈呀。” 
  脚底心一股凉气上冲,游走四肢百骸。“魏烈,发生什么事了?” 
  “姜培不见了!” 
  我呆了,喃喃地说:“怎么会是姜培?不是你?” 
  “操,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不是姜培?你小子是不是就盼着我出事,好印证叶浅翠的话呀?”魏烈的声音几乎在吼。 
  “不是这个意思。”我清醒过来,“魏烈你先别激动,姜培怎么不见的,你慢慢说给我听。” 
  “奶奶的,莫名其妙他就不见了。”魏烈骂骂咧咧地说。今天下午,两人去平凉镇的翠屏山游玩,临近傍晚下山时,到了半山腰忽然起雾了。魏烈听到哎哟一声,姜培就没了踪影。魏烈以为他失足滚下山了,在附近找了半天,山坡上并没有任何滚过的压痕,也没有听到重物滚过时发出的声音。他在原地找了会儿,便自己下了山。山下一点雾也没有,天朗风清,薄暮徐来。 
  魏烈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拨打姜培的电话,始终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因为山区信号不好。魏烈也没有当回事,就回到旅馆里等姜培。谁知道等到半夜都没有见他回来,这才觉得事情不妙。              
  “陆林,你快说,叶浅翠还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跟姜培有关的呀?” 
  “没有,翠翠的经历里只提过你,根本就没有提过姜培。”我脑袋里也是一团乱麻。事情怎么会发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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