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前的这位草鬼婆,确实有的地方异于常人,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就像涂满了朱砂一般,这说明她的法术很高深,也说明她的蛊虫很厉害!
秦苏进了屋子就跪下对阿普神像拜了拜,秦苏修的巫术,阿普神像也是他必须膜拜的神灵。
等秦苏拜完才站起来,草鬼婆对秦苏的这个举动很受用,“巫师,说说你一定要见我的原因!”
秦苏道,“我得到消息,说有高手想要抢夺蛛蝎蛊,所以特地来助拳!”
秦苏口中的高手就是我表哥董瀚麟,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董瀚麟会来抢一个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它可以害人的虫子!
但是我看秦苏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无法不去相信,我甚至自作多情的想,表哥是为了消灭这只恶鬼,或者是为了天理正义而来。
草鬼婆点点头,“不错,此人的手段很高明,他已经来了,而且就隐藏在村子里,今天被这些汉人强行闯进了我的蛊坛之内,想必此人已经知道了我藏蛊的地方,他不会放过我的蛊虫的!”
我听后猛然一惊,董瀚麟已经到了,他就在我们身边!
秦苏也纳闷起来,“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了他!”
“这蛛蝎蛊已经传承千百年,乃是我们族中的至宝,我秦苏便是拼了性命,也绝不能让他得逞,若是真的被我碰上,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秦苏越说越寒,看的我心里直打鼓,这秦苏无处不透着一股神秘,他的本事到底如何我也说不好,反正比我强多了,似乎还真的和董瀚麟在伯仲之间,另外巫术的强大对上我们汉人的道术,额,各有千秋,孰优孰劣我也拿捏不住,也不知董瀚麟到底能否化险为夷,我倒是为他担心了起来。
草鬼婆又道,“我已经让族人日夜把守在蛊坛的入口处,相信他一时半会还进不去,如今之计要早日找出此人藏匿的地方才是上策啊!”
秦苏点点头,我心里又纳闷了,这秦苏和鬼草婆都是彝族人,为什么说起汉话都这么溜,而且这成语用的如此准确,秦苏在其他城市漂泊多年,我还能理解,但是这鬼草婆,我隐约觉得秦苏也对此很诧异……
秦苏与鬼草婆定了下了严防死守,日夜巡查的计策,便不再谈论,反倒是秦苏笑着介绍起我们来,“我还没介绍,这位是楚小天,另外一位是刘大能,都是我消息来源的那位前辈派来的帮手,还请鬼草婆不要见怪!”
鬼草婆笑着点点头,“多谢!”
刘大能一指外面的李晓海,“我倒是还要问问,那个家伙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鬼草婆听刘大能这么一问,眉头当下皱了起来,“你们的那些朋友,偷看了蛊虫,可是你们却不知道,这蛊坛是不能让人见到的,否则的话蛊虫反噬,连我也是在劫难逃,还好都死掉了,先消了它一半的怒意,暂时还不会迁怒于我,剩下的这位,我只能与蛊虫大神沟通,希望可以原谅他的过错!”
刚说完话,草鬼婆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我和刘大能都是一愣,怎么好好的草鬼婆就吐血了呢?
秦苏关切的问道,“草鬼婆,你没事吧?”
秦苏给我们解释说,“你们当这蛊虫是好惹的吗?草鬼婆虽然是它的主人,但也要受蛊虫的诸多约束,现在这些人惹怒了蛊虫,连蛊女都受到了牵连,恐怕这位前辈现在正忍受着万虫蚀骨的痛楚!”
我心中立刻再起波澜,想不到养一只蛊虫这么危险,真不知道是谁是谁的主人!
草鬼婆摆摆手示意没事,却问道,“刘大能,你可是对云柔丫头有意思?”
我去,别说刘大能了,连我也转不过弯来,怎么谈这么严肃的问题的时候,居然关心起刘大能的私生活来了?难道这位阿姨看上刘大能了?
“是啊,怎样?”刘大能酷酷的拽起了台湾腔,这个问话让刘大能极为不爽,你又不是云柔她妈,我干嘛要回答你!
草鬼婆微微一笑,看着刘大能的样子有半分温柔,“好,快人快语,既然这样,我也透漏给你们一个秘密,如果刘大能小兄弟能接受,我不介意让云柔丫头嫁给你!”
我和刘大能顿时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什么叫透漏一个秘密,如果能接受就让云柔嫁给刘大能啊?
“云柔这丫头是我生的……”
“……”
好吧,你就是她妈!
“现在抚养她的男人是她的养父,我故意将云柔寄样在他哪里的!”
“那云柔知道不知道!”这一个秘密雷的刘大能外焦里嫩。
“知道!”
草鬼婆考验刘大能的时候来了,“云柔既然是我唯一的女儿,那么这蛛蝎蛊在我临死之前也必须要传给云柔,云柔将是蛛蝎蛊未来的主人,以延续蛊虫的生存,这是她的命运,我不反对她嫁给汉人,但是如果你们生下的是女儿,也必须成为朱蝎蛊的下下任主人!这些云柔都是知道的,你呢?”
刘大能心痛了一下,我看见他的脸抽搐了。
这作为草鬼婆的代价我们也都见到了,以刘大能的性子是绝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这种痛苦的。
“孩子,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再看看这个!
草鬼婆,不,云柔的妈妈盯着刘大能,伸出了白皙的手,轻轻的褪下黑色的外罩,慢慢的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等等,这是要闹哪样,虽然云柔妈妈年近四十,可是相貌端庄,身姿卓越,难道要考验刘大能能否坐怀不乱吗?瞬间我和刘大能的呼吸都重了起来,可是我们却看到云柔妈妈将衣衫撩起了一半,她本应该是雪白的肚皮和背脊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斑纹,如同一条美丽的毒蛇,骇人无比!
“入我蛊道,身体异变,朱蝎蛊长存万年,灵性极大,入体之后,绝无幸免,你、还能接受吗?”
180、莫测入侵
草鬼婆的厉声质问在这一刻让刘大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刘大能看着一块又一块形如伤疤的肌肤,和又似布满蛇皮的身体,他沉默了。
这并不能说刘大能动摇了,只是刘大能他愣住了。
直到出来的时候刘大能都没有说一句话。
秦苏劝他说,“大能兄弟,正如草鬼婆所说的话,这蛊术都是代代单传,云柔最后一定会接她母亲的班,所以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大可等事情结束之后和我们一起回其他的城市,没有人会怪你!”
“唔,好吧,我想我会仔仔细细的考虑清楚的!”
刘大能说完就真的陷入了沉思。
路上我问秦苏,“秦哥,我刚才在院子里问你,这草鬼婆不是都会受人歧视的吗?为什么在这里她这么受尊敬,甚至我觉得那些人几乎凡事都要先向她请示了!”
秦苏笑道,“不错,草鬼婆的蛊术出其不意,特别神秘,但凡是害人索命,受害者连发觉都是不容易,所以人人都敬而远之,若是有什么难解的疾病都会将这脏水泼到养蛊之人的头上,时间久了,无人愿意与她为邻,连亲戚都不愿交往。”
“可是,这一位草鬼婆却是不同,首先她养的蛊虫是由先人传承,岁月长远,蛊虫通灵,千年岁月早就让它快要化龙而去。这样的蛊虫,你觉得它还是一般的蛊虫吗?我想现在这只蛊虫似乎更像是一种图腾,是这个悠久古村的图腾!”
我似乎有点懂了,“也就是说这虫由人人避之不及的毒虫进化为神兽了!”
秦苏看我有些明悟,就接着给我讲道,“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吧,虽然咱们没见过蛊坛,但听这村人的意思,都是心甘情愿的前去把守蛊坛,那么岂不是和你们汉人供奉神灵的祭坛有些相似了?”
我顺着秦苏的话,“草鬼婆继承了这只蛊,那就也不是什么草鬼婆了,而是神灵的化身,自当受族人膜拜,要是这么说,云柔导游岂不是传说中的灵女了?哎呀,大能你发财了!要当驸马了!”
“去你的!”刘大能心情不好,连玩笑也开不起了。
直到云柔家门口,秦苏才和我们道别,去那红鼻子老哥落脚的老乡家里去了。
一进门,云柔就等在院中,见刘大能回来,当下就过去拉刘大能,“大能,怎么样?她、她没有责怪你们吧?”
“她是你妈妈?”刘大能不高兴的问云柔,又让云柔多了一分憔悴。
“是我妈妈,她都告诉你啦?”云柔小心的试探着刘大能。
刘大能倒好,耍起了脾气,“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我呢,你将来还要当什么狗屁灵女!”
刘大能直接就套用上我的话了,吓的心头狂跳,我擦,你这家伙平时不是对小姑娘都挺有耐心的嘛,今天怎么这么小心眼,吓的我连忙给云柔道歉,“他是为你担心,怕你受罪,你可别计较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啊!”
刘大能一见我这副贱贱的样子,哼了一声就向屋里走去,急的我差点跳脚骂他,人家云柔是未来草鬼婆的接班人,今天你惹怒了人家,明天人家给你种下个什么绝情蛊,让你跪下舔脚趾咋办!
说话间,刘大能已经进屋围着火塘坐下了,云柔的阿大还给他敬酒,问他对这边的生活环境觉得咋样?还对他说,“我就喜欢力气大、能干活的小伙子,今天你和我们家的丫头表白了?来,让我看看你牙印!”
说的刘大能支支吾吾,我还想,怪不得他们这么看好刘大能,原来是喜欢做苦力的女婿啊!
因为我们来帮助草鬼婆保卫蛊虫的身份被云柔阿大所知晓,现在我们的谈话也少了一分约束,多了一分自然。
我问云柔,“你对你妈妈养的虫了解吗?”
云柔告诉我,“知道,我已经去祭拜过它许多次了,蛛蝎蛊虫活了上千年,早就能够分辨来人,我们族人去祭拜绝不伤人,但却不能让其他人进去。”
云柔阿大也叹息一声,“这次本来我们族人都是为了支持云柔工作才同意让旅行团来参观的,没想到他们太没有礼貌了!偷偷的就跑到我们族中的圣地!”
我想了想,这蛊不是隔三差五就必须放出去伤人吗?否则就会反噬蛊主吗?
云柔又给了我们解释,“这蛛蝎蛊生存了百年,早已进化到了你们无法想象到的地步,现在它只在蛊坛处呆着,每个月我们都会供奉牛羊祭品的!”
听完后我也没再纠结这些问题,而是和刘大能一起进屋去休息了。
刘大能倒头就躺在了床上,闷不做声。
我说了一句,“大能,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要不咱俩聊一会?”
“睡吧,这么烦的事情说了也没用,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来的爽快。”这预示着刘大能是真的烦到了极点。
其实我知道现在刘大能没睡着,因为我也没怎么睡着,有一件事情我没敢对别人说,那就是我在这里看到了秋爱婉,听秋爱婉说的字里行间,她没有找到董瀚麟,她到底和董瀚麟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等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看见刘大能正坐在床上抽烟。
我们起来了随便吃了一点早饭,就一起去寻了秦苏,按照昨天定下的计划,当前大事就是去找董瀚麟,宋泽宇吵着要报警,被红鼻子制止了,因为红鼻子发现他虽然还能自由行动,可是总有人跟着他们,红鼻子很识时务,生怕被人家给……
秦苏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只是让剩下的几个人好好呆着,现在全村戒备,跑都跑不掉,等见了我们就拉着我们要出去找草鬼婆谈谈他的一些想法,当然就是谈如何设法引我表哥出来的一点想法。
我听了脑子里一团麻乱,真不知要是董瀚麟被他做法给找了出来,我又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董瀚麟,而且我最无法理解的是,我和刘大能来到底干什么的?不是说好寻找照妖镜的下落吗?现在看爷爷用三言两语将秦苏引到这诡异的村子里,难道照妖镜是被蛛蝎蛊虫镇守着吗?
我们三人刚出了门,就看见昨天帮草鬼婆通风报信的小伙子急急忙忙的过来找我们,一见我们,连喘口气也顾不上,“出事了,草鬼婆受了重伤,现在请你们快点过去!”
秦苏急道,“什么?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来暗算草鬼婆?”
这孩子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就是拉着我们赶紧向草鬼婆家走去。
进了屋子,就看见云柔的母亲按着胸口,还不待说话,就先喷了一口血汁,我看见地上似乎其他地方还有不少血迹,看来草鬼婆已经吐了不少血了?
我疑惑不解,却见刘大能也不嫌草鬼婆全身肌肤五颜六色,反而很关切的扶住了她,“阿姨,是谁伤了你?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这一声阿姨,瞬间将刘大能和草鬼婆的关系拉近了,草鬼婆摆摆手示意她此刻还没事,眼神看向秦苏,“巫师,蛊坛有人闯入,恐怕已经把蛊神惹的极为震怒,我已经无法安抚它了!”
秦苏一听,惊道,“我们旅行团的人此刻全部都在村子里,难道还有外人不成?”
秦苏想了一下,和我突然齐齐脱口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董瀚麟……”
草鬼婆叹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不管如何,蛊神大人已经责怪下来,能否平息它的怒火我已经顾不上了,因为我不久将要离开人世,巫师,这虫一旦离开蛊坛还请你保护我的族人!”
离开人世?
秦苏苦笑一声,这蛛蝎蛊终究是蛊虫,既然如此那必然还需遵循蛊术中不可违背的法则。
相传古时苗疆之地有一蛊女,经常盛满一盆温水给一只牛皮娃娃清洗,却不知避讳,被自己的幼子看见,待这蛊女上山砍柴的时候,她的儿子学着蛊女的样子用滚烫的开水清洗这只娃娃,却不知道牛皮之内藏有蛊虫,最后蛊虫发怒,在山上砍柴的蛊女立刻就有感应,当下扔掉柴禾回到家中沐浴更衣躺在床上,不出片刻就气绝而亡了。
云柔的母亲也是同理,这一劫乃是蛊虫反噬,无可破解。
我们哀叹不已,但我心中却对草鬼婆刚刚的一句话,就是那句该来的总会来,产生了巨大的疑问,难不成草鬼婆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云柔母亲倒是并什么对人世的不舍,反而有一些解脱的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