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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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夜话-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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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心中一动,笑道:「我帮你一起做饭。」

他们烧了几个小菜,一同吃饭,喝了几口酒。纪子带点酒意,益增娇媚!临川击桌唱歌,恢复少年人的意兴。后来,临川唱一首情歌,纪子过来和他合唱;唱了一半,歌词忘记了,二人大笑。

临川没有错过机会,搂著她吻了又吻,纪子起初只是笑,后来,热烈地回吻他。

他们吃饭乘坐的椅子很矮,临川身子一仰,便跌倒在地上。二人笑著,在地上爬著滚著,进入车厢的卧房内。

纪子浪漫而又热情,令临川兴奋得像最初和女朋友接触一般。

他比哥哥桂树年轻八岁,也比桂树更无保留,经过这一晚的绮腻享受,他要求纪子以后常常和他见面,不要离弃他。

纪子不作肯定的答覆,只是微笑不语。

真桥一家三父子,纪子已征服了二人,现下只差老真桥先生还没有下手。

老真桥银发斑斑,已有六十余岁。他在假期的时候,常常喜欢到坟场去献花。原来他有一个情妇叫小夜子,五年前因患癌而死,死时才卅六岁。他对她思念难忘,常常藉一束鲜花以寄情怀。

这天星期日,他又在上午十一时左右,驾车到坟场去。

令他奇怪的是,远远有个窈窕的女郎,穿衬衫花裙,站在小夜子的坟前,默默致哀。

起初,真桥还以为看错了,但上前一看,女郎所站的确是小夜子的墓前。还早已插上了一束鲜花。

他细细打量这女郎,线条美好,充满青春气息。从侧面看来,还隐隐有点小夜子青年时期的美态。

那女郎适于此时转过头来,见了真桥,有点愕然,但接著启齿一笑,美艳万分。

真桥很礼貌一鞠躬道:「你是小夜子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侄女,名叫纪子。」女郎道。

「我从没听说过小夜子有个侄女。」真桥道。

「说起来也是几经转折,我才打听到她的。以前失去联络,现在知道她的下落时,想不到她又与世长辞了。」纪子泫然欲涕。

「人生就是这样!」真桥也很感慨。

纪子道:「我只在小时侯见过她,记得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不错,她确是一个很好的女人。」真桥感慨地道。他开始追述与小夜子相处的一些往事。

纪子坐在坟墓边缘,津津有味地倾听著。真桥也不觉坐在地上。

当他说完了与小夜子最初相识的一段经过时,看看腕表,才发觉这样席地而坐已逾一个小时了。

真桥的司机从墓园外走进来,见了真桥才放下心道:「老爷,我以为你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多钟头还没出来?」

真桥对纪子露出笑容:「真抱歉,让你听了我这许多无聊说话。」

「不,我很爱听,」纪子道:「我听得出,你对小夜子姑姑的感情一定很深。」

真桥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起出去吧,小姐,你住在哪儿?我送你。」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纪子好了。我是你的晚辈哩。」她嫣然一笑道:「其实我今天中午也没事,很愿意听你多说一些和她有关的事。」

「哦,我也很乐意。」真桥衷心地笑道。一个老年人最爱述说自己的恋爱,何况倾听的是一个红颜少女:「我请你吃午饭,好吧。」

纪子开心地道:「好的。」

真桥叫司机开到一间高贵的园林餐馆,那地方很幽静,他们一边叫饭,一边聊天,就像老朋友一般,纪子时时为他斟酒,有时用食指一掠她的秀发,那美丽的姿态,挑起真桥许多青春的回亿,使他觉得霎时年轻了许多。

在分手的时候,反而真桥有点依依不舍,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纪子已体会到他的意思,笑道:「如果你不讨厌我,明天再和你见面怎样?我很爱听你谈话。」

真桥脸上洋溢著喜色:「能和你这样美丽的姑娘谈天,莫说是明天,就是每一天,也不会厌烦。」

「真桥先生,你真风趣。」纪子笑道:「那么我以后就常常来叨扰你了。」

此后一连数天,纪子和真桥都在不同的地方见面,虽然只是聊天,真桥也觉得老怀甚慰。

但纪子一直未向真桥说明她自己的身分。真桥曾以此相询,纪子道:「我暂时对你保留这个秘密。如果我说出来,或许你和我交朋友的兴趣就减少了。」

真桥不以为异,他想,她或是风尘中人,又或许出身低微,不愿透露身世,免得他看轻了她。

他对她的好感确是一天天增加。在言谈中,他暗示如纪子有什么困难,特别是金钱上的,他愿意无条件帮助她。

有时他也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女骗徒,藉故来结识他。但他暗中观察,见纪子气质高贵,绝非不三不四的那类女人。由此更增加了他的好奇心。

一天,在一个花园内的喷池餐听中,纪子对真桥说:「我向你说一句话,你不要惊异……我已爱上了你。」

真桥脸容一动,见她语调很是真诚,便说:「我不知你是不是开玩笑,但是你这种说法令我十分感动。」

「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不是处女,我喜欢你,想和你亲近一次,你愿意吗?」纪子眼波盈盈的望著他:「你不必担心我是一个拆白党。请选一个对你最安全的地方,我和你同去。」

纪子为真桥设想得十分周到,一般商人怕与陌生女子发生关系时,中了捉奸之类的勒索骗局。如果由商人自己选一个地点,便没有问题了。

真桥有点受宠若惊。「你的确不是和我开玩笑?我自觉没有什么能获你青眼的地方。」

「你有种很高贵亲切的风度,这是你自己所不知道的。它对我来说,是难以抗拒的魅力。」纪子缓缓地倾吐著。

真桥终于对纪子的话完全相信了。其实他何尝不想亲近纪子那成熟动人的胴体?一时,少年时的豪情壮志又回到他的胸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

在郊外他有一个别墅,只偶而去居住一两天。这时,他建议和纪子同到那别墅去,纪子欣然同意。

从此纪子和真桥先生也有了一手。真桥一家三个男子,都与纪子发生不寻常的关系,但三人彼此均不知悉。

在一个适当的时候,纪子向老真桥先生透露了她的身分,原来是千野汽车公司的女总裁。真桥先是讶异,继而更感自豪。因为以纪子这样的地位,什么男人得不到?却偏偏对他发生兴趣,证明他还有一份男性的吸引力。

自认识纪子后,他好像年轻了十年,精神奕奕,一早便到写字楼办事,他的两个儿子都觉得父亲好像变了,但不知是什么原因。

儿子从未提起收购真桥公司的问题。直到了真正熟稔之后,才在床头枕畔悄悄对他们三父子提起:「如果你们把公司出让,何不让给我们千野公司,胜似给予外人?」她的娇媚的表情,加上婉转投怀的依恋,三父子都不约而同表示,在召开董事周年会议时,便投一票赞成把公司让给千野。

不久,董事会期已届,总共有十二家大企业要收购「真桥公司」,包括美国和欧洲的大汽车工厂。

在董事会议表决时,已将所有外国公司排除,只考虑售予五家日本公司的一家。

董事会成员五人,除真桥三父子外,还有两位社会名流。

老真桥本来担心其他董事不肯把公司售与「千野」,使他无从向纪子交代。那知把各人所投的票拆开一看,四张的赞成售与「千野」的,三张属于真桥父子,另一张是商界名流池野勋。纪子曾遣人送过一份名贵礼品给他,博得了他的好感。

真桥非常欣慰,想不到两个儿子和他是同样目光!

真桥桂树和临川两兄弟也是同样的欣喜,他们可以对纪子有所交代。

于是,纪子顺理成章收购了真桥公司。

一年后,真桥的新汽车模型面性,更使纪子财源广进,「千野」的招牌打进世界各地,深入人心。

纪子在事业上是那样的成功,她的金钱愈挥霍却愈多,真叫她没有办法。

当她达到收购的目标后,对真桥三父子便慢慢疏远了。只偶然单独约会,敷衍他们一次。三父子始终不知道他们三人同时爱恋著一个女人,并且只感到她的好处,而从未恨过她,这正是纪子成功的地方。要换作另一些普通女人,手段不够圆滑,只要引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妒恨,也会招来弥天大祸。

纪子虽然在各方面都那样顺利,但她的心灵却仍是异常寂寞,因为她缺少一个真正的爱人,她心还念念不忘第一个与她相好的男子上河津。

每想到他与别个女人相好,以及他口上所说的对她不忠的话语,令她全身充满了恨意。

她要报复!

以前她年纪轻,不知应采取什么手段来对付他,她一直让上河津留任著他的职位。并非是不咎既往,而是要留到适当的机会才报复。

她想过许多许多的念头,但都不遂她的心愿。她不想要他死,却要一点一滴的折磨他。令他伏在她的脚下求情。

现在她的财势更大,人也更成熟了。她开始处心积虑去进行报复事宜。

她购进一个私人住宅,在住宅内有一个宽广的地下车房,这正合她的用途。

她把车房封闭了,装上隔声板,准备把上河津捉到这里来囚禁。

她的女保镳清水已因家事辞职,她乘机另外请了三个女保镳,经过精心挑选,作她的心腹。

这三个女保镳,打听了上河津的出没之处,一天夜里,当上河津从酒吧间带著七分酒意出来时,三个女保镳一拥而上,在他的后脑一击,把他打晕,抬进车中,载返纪子新布置的地下室去。

当上河津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竟被倒吊起来,两手反缚在背后,脑后还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回想一下,自己半生行事,所得罪的多数是女子。他所抛弃过的女子中,似乎没有那一个会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

不知多少时间过去了,屋中依然寂静一片。上河津既饥且渴,两脚被缚的地方又愈来愈疼痛,对他来说,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难过。

好不容易听见开门的声音,一个女人走进来,却是不认识的。

上河津立即抗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恐怕是认错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人问。

「上河津。」

「那就没有弄错了,你好好想一下,自己做错过什么事吧。」

那女人巡视了一会便又走了出去,她是纪子的女保镳之一,上河津自然从未见过她。他无论怎样也想不到这是纪子的所为。

又过了三四个钟头,上河津自觉奄奄一息,才听见有脚步声走进来。这一次不只一个人,有一个穿翠绿裙子、高跟鞋的时髦女子走近,赫然是千野纪子。

「是你,原来是你,你好限心啊!」上河津还想使用手段去打动纪子的芳心,以解救自己的困境。

忽然脸上热辣辣地著了一下,原来纪子手中有条鞭子,向他脸上挥来。

「你……你……」他还想说什么,纪子的鞭子在他的身上没头没脑的乱抽了一顿、痛得上河津大声呼叫。

纪子冷笑道:「我等了多少时候,才等到这样一个报复的机会!」

上河津哭丧著脸道:「你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以前的情谊?」

「你的情谊?」纪子漠然道:「你待我很好,我一点也没忘记碍…现在我会一点一滴地报答你了。」

她每说一句话,便在他身上抽一下皮鞭。

「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这是犯法的。」上河津又叫道。

「犯法?哼,这是我毕生期望的报复,我什么都不在乎。」纪子放声大笑起来。

「把那桶水移过来。」她吩咐一个女保镳道。

保镳把一个大胶桶移到上河津头下,裹面是一大桶污水。上河津的头发正接触到水面。

「这是老娘的洗脚水,」纪子道:「让你尝一尝。」

她一点头示意,另一女保镳把悬挂上河津的绳索一松,他的头便落进水里,咕噜咕噜,把污水喝了一个饱。

在他将要窒息的时候,保镳又将绳索扯起来。

上河津狼狈不堪,不断把污水吐出,当他呼吸稍转畅顺时,那绳索又复下降,他的头又跌下水中。

如此重复多次,上河津疲惫不堪,叫道:「纪子,你杀了我吧,你这婊子!」

纪子见他受得差不多了,才叫停手。令人把他解下来,换过一个捆缚的形式,令他像狗一般蜷伏在地下。

然后叫人取一碟饭来,放在他的面前,上河津两手被反缚在背后,要吃只能像狗一般把嘴就在碟上吃。

上河津赌气不肯吃,但纪子和两个女保镳都走了出去,一直没有再进来。上河津一整天没有吃过饭,在饥不择食下,不得不一口一口把那碟冷饭吃下去。

那饭又酸又臭,也不知加上什么航脏的液汁,但他忍不住腹饥,只得把它吞进肚中。他在后悔,当初不该对纪子使用手段,以致落得今天的下常纪子每天想一个花样来折磨上河津,层出不穷,有时叫他睡钉床,有时把他关在臭气薰天的尿厕内,有时迫他与猪狗同眠……令上河津痛苦不堪。

他天天对她咒骂,或是哀求她早日把他杀死,但纪子却不为所动。

一次,纪子又来巡视,当她俯下头对他讥笑时,上河津忽然跳起,紧紧咬住她的脸颊不放,他的恨意积累已深,把她的验部肌肉整块咬了下来。

两个保镳跑过来相救,也已来不及了,纪子又痛又惊,见附近有把铁叉,一手抢过,在上河津身上乱刺。上河津惨叫数声,顿时毙命。

女保镳忽忙将纪子送院,当救护车开来时,其中一个男护士察看了纪子的伤势,一方面叫救伤车把纪子送走,一方面向街道对面一招手,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里面跳出了四个男人,一齐冲进纪子的屋中。

原来上河津失踪,警方已调查一个多月,始终对纪子有所怀疑,因为他们获悉上河津与纪子曾有过一段相好的关系。

由警探扮成的男护士,在察看过纪子的伤势后,更觉诧异,问那伤口是怎样得来的,女保镳支吾以对,探员便招手叫同伴过来,一同入屋调查。

他们在屋子的地下室中,找到上河津的尸体,又将三个女保镳带回警署盘问,她们把绑架及虐待上河津的经过,一一招供出来。

于是警方以谋杀罪名控告纪子,她脸上包扎了棚带,上堂接受审问。

这件案子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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