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你发出声音,就发觉是你……」卓普道。
「是的,可是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快乐了。」
碧姬叹息一声。
「以后,应当珍惜我们的爱情,在家中,我们也可以创造一些新鲜的环境……」
两人正在唧唧嚷嚷,难分难舍的时候,忽然黑房中一盏小红灯在闪动,发出吱吱的声音,这是告诉他们时间到了,「游戏」已经完毕。
碧姬和丈夫依依不舍,两人吻了又吻,卓普道:「希望假期很快完毕,我们又再相见。」
「我也是,」碧姬说。
红灯再次亮起,碧姬便推开门,穿过不设灯光的小通道,走出摩天轮的范围。外面灯光灿烂,许多人正在排队轮候,等候这种黑暗中与陌生人幽会的乐趣。
碧姬一笑:「你们大概没有我这样巧,会碰见我的丈夫,使我重新体会爱情的真谛。」
她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在街上慢慢散步,有另一个男子向她搭讪,她竟没有在意。
当那男子再向她招呼时,她才发觉:「啊,对不起。」
那男子外貌潇洒,微笑道:「我们一起去『威尼斯水乡』划艇怎样?」
「威尼斯水乡」是仿照威尼斯城建造的,小河流纵横交错,景色优美。
但碧姬道:「对不起,我刚刚和我丈夫有过约会,想休息一下。」
那男人睁大眼睛,莫名其妙。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一5原著:余过日本人说的:邪术他被法术缩成只有一寸左右的小人,满以为可以有奇妙的经历,但是…… 在日本有两大富户是世仇。历代子孙,不断勾心斗角,争夺产业,积怨极深。
这两大富户,一姓金田,一姓三武。到了近代,三武家日渐兴盛,子孙昌茂,与地方官员勾结,生意愈做愈大。反之,金田家则有没落之势,到了这一代只有一子一女,业务不前,渐渐已不能与三武家相提并论了。
然而这一个儿子还是念念不忘对三武家的报复。他名叫金田一树。自知在商业竞争上难胜对方,要报复必须另出奇谋。
从二十岁起他便大酒金钱,结交具有奇能异术之人,他的作风有点像中国古代的孟尝君,凡有一术之长之人,他都折节下交,或把他请到家中居住,免费供给饮食。十年下来,他结交的异行之士何止过千,在他家中居住的也有百多名。这些人或懂得赌博出千,或懂得催眠迷魂,或懂得扶乩召鬼,或懂得鸡鸣狗盗、神出鬼没的功夫,金田常以这批友人为荣,但谈到真正的报复,却起不了作用。
他的妹妹星子常常劝他,不如把精神放在事业上,不要招揽这些旁门左道。金田不听,他相信终有一天能遇到一个怀有惊人异术的人,为他报仇。
虽然他的家境比不上前几代,但俗语说「烂船也有三斤铁」,要供养一百几十个食客还是绰绰有余。
一天,金田正和几个最相投的食客在家中吃酒,忽然有个男子求见。那人年约三十,中等身材,外表和一般人无异,只两眼有神,不时发出灼灼光芒。
金田起身招呼,请他入座喝酒,那人向桌上望了一眼,冷笑道:「这样的菜肴,怎能招待贵宾?」
金田立即吩咐厨子去再做几个精致的小菜,又命人把上等佳酿拿出来。
那人道:「这还差不多。」坐下大吃大喝,旁人为之侧目。
金田向他请教姓名,那人答称缘五郎。问他有什么奇能异术,却冷笑道:「真正的异术怎能在一般庸人面前表演!」
这句话激怒了同桌的食客,有人拍案而起就要发作,金田制止了他,说道:「据我看,这位先生确有过人的本事,应该受到好好的招待。」
从此,缘五郎就在金田家住下来,受到的是一级的礼遇。三天后,金田把他请到内室中,恭敬地问道:「这里没有外人,先生有什么异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缘五郎不即答,反问金田已认识了一些什么能人。金田一一述说他手下比较出众的人士,缘五郎听后都嗤之以鼻,笑道:「这也算是异能,未免笑掉人的大牙了。」
金田心内不悦,但转念一想,他口出大言,也许自有真功夫。不怒反喜道:「他们比起先生来,自然大有不如。」
缘五郎点点头道:「不让你见识一点真正的功夫,大概以为我吹牛。不过,要见真功夫,需要花钱。」
金田喜道:「钱,我不在乎。请说要多少?」
「要用二百两黄金打造一个器具:还要一个专门的房间,外通花园,里面有隔声的设备,任何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包括令妹。」
「我呢?」
「只有你和我两人可以入内。」
「好,我答应。」
两个星期后,房间布置好了,黄金器具也打造好了。那器具像一条蛇,一端装在房中央,另一端透出窗外约半寸,在房中央的一端像昂起的蛇头。有个二寸直径的圆孔,里面是空的,是一条管子,盘旋曲折一直透到窗外。向窗外的圆孔只有一寸直径。
这管子是金匠依照缘五郎的圆形打造的,他们绝不知道东西有什么用途。
缘五郎见一切布置满意后,对金田说:「今晚可以作法了,到时我还要一个大浴桶和一桶热水。」
金田一一依了他。
晚上九时起,缘五郎和金田一直饮酒唱歌,若无其事。十一时,他和金田进入那个房中。房中早已预备了一大桶热腾腾的水,缘五郎把一包药材放进水内,那热水瞬间变成像鲜血一般的颜色。
缘五郎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金田道:「从现在起,你瞧见什么都不要声张,以后也不能对人说起。还有,在我未回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都明白了。」
「你发一个誓。」
「如果我不遵守缘五郎的诺言,让我死在刀枪之下。」
缘五郎满意了。他用小刀在臂上轻轻一划,让鲜血流出,滴了十几滴在大浴桶的药液中,然后脱光衣裳,跳进桶内。
那药液似乎有收缩筋骨皮肤的作用,令他痛楚得皱起眉头,头上白气腾腾。不时大声吆喝,以减少痛苦。一面又喃喃念咒,以增强功力。大约每隔十秒钟,他从桶中跳起一次。头几次还不大察觉,在第四五次后,便可见他的身体在渐渐缩小,每跳起一次,便缩小一分。
在跳起二十余次后,他的身体已小得像个小童。金田瞧见十分惊讶,却不敢作声,再过十分锺后,缘五郎的身体愈来愈小,小得只有一尺多高,他从桶中跳出,在地上不断舒展筋骨,那模样像个小猴子,十分滑稽。
出奇的是,他的身体仍在不断缩小,又过了十分钟后,他已缩成一个二寸高的小人,他忽然凌空跳起约五尺高,落人那金蛇管的圆口中。
金田看得目瞪口呆。但记著缘五郎的话,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耐心等待事情的发展。
大约半个钟头后,一个小人从那金蛇管的洞口中一跳而出,落在地面上。金田认出他就是缘五郎,但身型比刚才跳进金蛇管时更缩小了一半,身高只一寸左右。而奇怪的是,他手上居然捧了件金澄澄的东西,是一个小型金坠了。连同一条项链。这链子绕在一块儿,比他的身体小不了多少。
小人把那项链放在地上,立即在地面上不停跑圈子,当他这样奔跑时,身体逐渐增大,恢复约二寸的高度。
于是他一跃约五尺高,掉进浴桶之中,在红色药液内来回泅泳,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恢复一个小童的高度,已能站在桶内,这才舒一口气,慢慢用水浸润自己的身体。
金田惊喜之极,但仍记著诺言,不敢发言询问,直到缘五郎的身体完全恢复正常,跨出桶子,穿上衣裳,金田才喜道:「佩服,佩服,真是大开眼界。」
缘五郎道:「微末小技,不算什么。不过我带回了一样东西,或许令你感到兴趣。」
他把地上的项链拾起,在手上把弄一番道:「这东西本不值什么钱,但你知道它是属于谁的?」
「是谁的?」金田很感兴趣地问。
「是三武家族四小姐贴身佩戴的项链
「三武樱子?」金田兴奋地问。
「不错,三武家族的最漂亮的女性,被捧成公主一般的千金小姐。」
「你是怎样得到的?」
「就在她身上盗来的。」缘五郎露出一副自得的笑容:「刚才三武小姐睡得正香,我跑到她香闺内,又跳上她的床上,她全不知觉……」
「真有这样的事?」金田听得心痒难搔。
「自然是真的。我那时的身体只有一才高,在三武小姐身边出现,她那里知道,何况她在睡梦中哩。」
「快说,你后来怎样把项链盗到手?」
「我在床上奔跑了一周,确定她已睡著,便跳到她的肩上,见她芳息微微,吐气如兰,那睡姿真美妙极了。本来我不忍骚扰她,但为了向你证实我刚才到过什么地方,必须有一样证物,于是把戴在她雪白颈项上的项链解了下来,这动作触痒了她的背部,她身体稍微转动一下,幸亏没压著我,否则真没法回来见你了。」
「让她的美丽的身体压死也是值得的。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金田说了这句话,主宾二人相与大笑。
「虽然没压扁,但我也不敢多所逗留,忽忽赶回这里来,总算有所交代。」缘五郎说著,满意地在室中踱步。
「要是换作是我,到了佳人枕畔,我才不急著走开哩。」金田幻想三武樱子的雪肤花貌,不禁悠然神往。
「这项链对旁人不重要,但对三武小姐却是无价之宝。」
「何以见得?」金田诧异地问。
「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所以她日常什么饰物都不戴,只佩著这条链子。」
「原来如此,看来你对三武家族的事情也所知不少。」金田以欣赏的态度说。
「我建议你亲自把这项链交回给三武小姐,一定令她又喜又惊。喜的是失而复得,惊的是不知你怎样从她颈上偷去,够他们疑神疑鬼的。
「这主意真妙!」金田一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三武家的四小姐樱子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
三武小姐,我知道你失去一件心爱的饰物。」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是哪一位?」樱子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问小姐是不是失去一件宝贵饰物。如果没有,也就算了。」
「不,不!」樱子急道:「请不要把电话挂上,我的确不见了一条普通的链子……」
「普通,不见得吧?」
「……我是说在价值方面。不过,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希望把它寻回,并愿意付出三倍于那物品的酬劳。」樱子诚挚地说。
「既然你那么坦白,我愿意物归原主,不收分文。」
「真的?」樱子高兴极了。
「明天下午二时,请在天鹅咖啡室见面,我亲手把饰物奉还。但有一个条件,你不能携带任何佣仆或朋友,我讨厌见到三武家的人。」
「没有问题。」樱子爽快地应道。
第二天下午二时,樱子叫司机把她送到天鹅咖啡厅,然后嘱咐道:「半小时后来接我,不要停车在附近。」司机应诺。
樱子这天虽穿了一套普通的西式衣裙,但肤光明艳,娇媚动人,一进餐厅,人人为之注目。
一个衣裳整齐的青年绅士站起来迎接,赫然是金田家族的家主金田一树,樱子曾见过他的照片,这个世代为敌的家族仇人,并不如她想像的狰狞可怕。
「你就是……那个人?」她怀疑地问。
「不错,是我。正是这个原因,我不愿意你的家人见到我,以免引起误会。」金田从袋中把那条项链取出,以示真实。
樱子接过那项链,道:「非常感谢你,但有一事我不明白,你是在什么地方拾到这条链子的?我清楚记得,前晚我临睡前还戴著这条链子,但昨天起床就不见了。就算跌掉、也会在房中、没有人能随便走进我房内的……」
「难怪你怀疑。」金田微笑:「你的说法一点也不错,这条链子是在你房中拾起的。但是由谁拾起、怎样拾起、恕我不能奉告。」
「你暗示我们屋中有奸细?」
「我并没有说过这一句话。不过,世事往往是这样,最密切的人可能是最大的敌人;反之,心目中最大的敌人却可能是朋友。」
「这话说得很好,」樱子嫣然一笑道:「金田先生,你一定是个很有学问的人。请恕我直说,你和我想像中的外表大不相同。」
「哦,是怎样的?」
「还是不说好了,很失礼的。」樱子垂下头。
「你以为我是个凶神恶煞、两只牙齿长在外面、像尸一般的人,是不是?」金田用手在嘴角上比了一比。
「差不多。」
二人哈哈大笑,先前彼此戒备的气氛大大消失了。
「我真不明白,我们两个家族为什么不能化敌为友,一定要世代为仇?」樱子道。
金田的心为之一动,在这一刹那间,如果樱子伸出和平的手来,他一定会伸手出去相握,表示以往怨恨一笔勾销。但现实的念头立即侵占他的脑际,他知道这情况是不可能的,于是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能?回去问你兄长吧!」
两人再谈了几句话,樱子道:「今天幸会,我要告辞了。这条链子……难道真的不要我付出任何酬劳?」
「自然不要,这只是一点小小心意。」
樱子辞去后,金田望著她的背影,颇为神往。
不出他所料,他在三武家族中投下一枚心理炸弹。当樱子把金链失而复得的情况告诉大哥三武友原时,他立即盘查了七个有资格接近樱子房间的佣仆,将其中一个较有嫌疑的下女打得半死,但依然没有线索。除此之外,在夜晚能走近樱子睡房的就是她的三个嫂嫂,虽然不大可能与外人有联系,但到底是外族,知人口面不知心,倒是难说的。由于金田的一句话:「最密切的人可能是敌人」,引起很大的猜疑。三武三兄弟不说,但暗中各怀鬼胎。
无论如何,三武家立刻加强戒备,绝不让鸡鸣狗盗之辈有入屋的机会。
这消息传到金田耳中,他大为得意,与术士缘五郎商议,下一步应当采取什么策略。
缘五郎道:「我知道三武家的二少奶奶有个钻石镯子非常名贵,只要把它盗来放在三少奶房中,就会引起他们的内哄了。」
金田大赞这个计画。
当晚缘五郎依然在房中作法。金田在旁守住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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