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妮的身材是杜潜最欣赏的。她的胸部那么可爱,饱满和圆浑。她的两条腿,修长雪白,不肥不瘦,不长不短,当她穿迷你裙走过的时候,令人目为之眩。
每当美妮走过,杜潜必定会目不转睛地望著她,直到她走进房间,或在视线中消失为止。
杜潜常常想,只要他能与美妮亲近一晚,他就是立刻死了,也死而无憾。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说敏多把她视为禁脔,监视甚严,就是美妮可以自由选择,她也不会爱上一个右臂已断的哑巴的。
久而久之,杜潜竟陷入痛苦的单恋中。也是事有凑巧,一天晚上,杜潜在屋中见一只形状奇异的老鼠,被他畜养的猫儿追踪而来,这鼠的皮毛作金黄色,从来没有见过。
这老鼠的毛非但金黄色,而且隐隐发著光亮,令人觉得十分可爱。杜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只老鼠,他不忍心猫儿将它杀害,就在这时候,猫儿已在门槛上将金鼠捉住,那鼠「吱吱」叫著,状至可怜。
杜潜一跳而起,随手拿起一根棍子,威吓那猫儿把鼠放下。他作势要把棍子打在它身上,猫儿才万分勉强地把金鼠放了。金鼠略一停顿,便飞也似的溜走。
这件事过去之后,杜潜也不大在意。晚上,他正睡入梦乡之际,忽见一个穿金色衣裳的老太婆来谢他:「今天多亏你救了小儿,为了报答你,这里有一条金色丝带,请你拿著,在你最希望得到什么的时候,对它说一声,你的希望便会实现的,但请记住,希望只能实现一次,要珍惜啊!」
杜潜醒来,觉得十分奇怪。身体一转动,下巴碰到一条柔软的东西,赫然是那条金色带子。这样看来,那梦境竟是真实的。
由于那灿烂的金光,使他想起白天所救的金鼠,难道它真有灵性?那老太婆是它的母亲?一只小动物也会报恩,这太难以置信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房中传来嬉笑的声音,那是美妮和敏多发出来的,令他觉得十分刺耳,看看表,这时是半夜,杜潜忽然有股冲劲,想伦窥一下美妮在房中的姿态。
他随手将金色丝带放在裤袋中,蹑足走上二楼,把眼睛凑到匙孔中张望。
只见美妮玉体横陈,媚目如丝。穿一件丝质睡衣,穿了竟和没穿几乎是一样。衣领开得低低的,酥胸若隐若现。敏多正把他的胡子吻在美妮的腿上,吻得她吃吃发笑,却又挣扎不脱。
杜潜看了一眼,只觉热血沸腾,他恨不得自己立时化身作敏多。
杜潜心想:「唉,要是我能化身为一只跳蚤多好,这样我便能跳到美妮的身上,任意畅游。而且也不必怕敏多的妒忌,可以当著他的面亲近美妮,那实在再好也没有了。」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的手正捏著裤袋里的金色丝带,说也奇怪,忽然一阵剧烈的晕眩袭击著他,眼前景物晃动,他想抓牢一样东西,却没有办法;想叫,也叫不出来,只感到面前的一切在旋转、放大;旋转又放大……当他神智恢复清醒的时候,他已变成一只跳蚤。
杜潜大惊失色,这才想起那老太婆的许诺,果真是灵验的。自己无意中想了一个希望,竟立即兑现,早知如此,他实在不该胡思乱想。
现在,这世界对他是那么「陌生」,一切的面积和比例都跟以前不同,就是一架小小的钢琴,对他来说,也像一个大广场;一条头发,像是一根绳索;一粒沙子,也像一个小山丘。
幸亏他能跳,一跳可达数尺高,所以空间对他来说,还没有很大的限制。
在这时候,一个金光灿烂的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而前。他吓了一跳,细看一下,原来是昨天他救回的那只小老鼠。
「你不用害怕,」那小老鼠说:「你的愿望已实现了,放心去做你的事吧,等到你需要恢复人身的时候,我会来帮你的。」小老鼠说完,便飞跑而去。
听说可以恢复本来面目,杜潜的心理恐慌才稍为消失了。「既然我已变成一只跳蚤,我就索性探索一下跳蚤的世界吧。」
他首先想起的就是美妮那美妙的胴体,于是他一跃而起,自匙孔中,跃进了那房间。
美妮和敏多这时候正在接吻。杜潜跳到床上去,他见到一片眩人的肤光,那正是美妮雪白的手臂。
杜潜轻轻跳了上去,那皮肤又香又软,中人欲醉。他深呼吸一下,只觉心旷神怡。
杜潜变成的跳蚤,一跳又跳到美妮耸起的膝盖上,从高处下望,美妮的美妙胴体,一览无遗。这一身富有弹性的肌肉,如白玉,如凝脂,没有一点暇疵,那件薄薄的睡衣,则像波浪一般,掩盖著她的半身。
以一只跳蚤的比例来说,美妮耸起的膝盖便像巨大的山峰,杜潜站在那里,像普通人面对雄奇的风景,除了感到造物的伟大外,别无话说。
他心里想:「我今生得见此奇景,也算不枉为跳蚤了!」
忽然,一种本能的冲动,令他想在美妮的软滑肌肤上咬一口……「啊哟!」美妮娇呼一声。
「怎么啦?」敏多问。
「好像一只跳蚤在咬我,好痒!」美妮一掌打在膝盖上,杜潜吃了一惊,及时跳开。
「这房中那里来的跳蚤?」敏多伸手抚摸美妮的膝盖,乘机爱抚美妮的玉腿。杜潜恨透了他那只又黑又粗的手掌,他出其不意地跳在那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咬了一下。敏多大叫一声,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你又怎么啦?」美妮软声问。
「他妈的,真有跳蚤咬人!」敏多捧著那只被咬的手,不停地搔。
「哈哈。」美妮娇媚她笑著:「那跳蚤是警苦你,叫你的手掌不要在我身上过份放肆!」
「跳蚤懂得什么!」敏多说完,又受了美妮神态的诱惑,扑在她身上,把她更紧地搂抱起来。
而杜潜却凑巧地被压在两个身体中间,敏多身上的一阵骚味令他作呕,想不到刚才一咬之下,有那样的威力,现在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准了敏多的小腹,又一口咬下去。
「啊哟!」敏多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他的手掌用极快的速度拍在自己的小腹上。但他快,杜潜更快,已经跳到他的腰侧,在那里又咬了一口。
敏多给他弄得团团乱转,竟无法停下来和美妮温存,笑得美妮前仰后合。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电话铃声忽晌。敏多拿起听筒一听,眉头忽皱道:「好,我马上来。」
「又怎么啦?」美妮知道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混蛋,黑骷髅党来挑衅,打伤了三个弟兄。我要立刻给他们一点颜色。」敏多一面骂,一而穿衣。
「讨厌,你不能迟一些再出去吗?」美妮满脸娇佣地说:「把人家弄得心痒痒的,你又走开!」
「这是公事。」敏多吻了她一下:「对不起。」说完匆匆出门而去。
美妮气得把枕头乱打,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难以成眠。
杜潜把她的姿态看在眼里,正是我见犹怜,恨不得能给她一点慰藉。但莫说他自已现在是一只跳蚤,就是回复以前的残废男儿身,美妮也未必要他。他只能在美妮身上跳来跳去,以满足自己的爱慕。美妮身上的每一处可爱的地方他都去遍了,可惜美妮一无所觉。
到将近天亮,美妮才睡著,她不知道,一只跳蚤也躺在她温柔的身上,睡了一宵。
第二天,美妮起得很迟,她看看表,匆忙梳洗、化妆,打扮得娇娇艳艳的,似乎要会见什么人。
杜潜躲在她的衣衫内,跟著她一同出去。
美妮招手叫一辆计程车,开到一家很偏僻的小酒店前停下,她下车后,还左右张望,看有没有人跟踪,态度非常神秘。
她走进店内,很熟练地走进二0一号房间,里面一个高大、黝黑的青年人站起来迎接她。
「你现在才来,等得人急死了。」那青年埋怨著。他名叫艾知,是敏多的得力助手,杜潜认得他。
「今天起身迟了。」美妮瞟了他一眼:「你急什么?」
艾知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脸上身上乱吻,杜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热烘烘的体温。
「讨厌,急色鬼!」美妮大发娇嗔。
美妮和艾知一见面,彼此便热情如火。互相间的贪婪和需要的样子,令藏在衣领中的跳蚤……杜潜……看得目瞪口呆。他身子残废,未尝过男女之爱,不知男女在欢悦时,有那样多的变化和惊涛骇浪,而美妮表现的绝顶骚媚放荡的表情,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的。
杜潜心想: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美妮怎可以一面爱敏多,一面又与艾知干这种事情?
然而他的怀疑很快就得到答案了,当美妮和艾知双双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美妮燃上一根香烟,喷了一口烟圈说:「小艾,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你是说……」艾知有点吞吞吐吐。
「嗯,他的财产都在屋后那个秘密夹万中,现金最少有三百万,此外还有好大批金条钻石,如果我们拿了,今生享用不荆」
「是的。」
「那还迟疑什么?你所要做的事,只是在枪机上扳一下,立即便人财两得!多便宜。」
「只怕……」
「你怕其他弟兄发觉,对你不利?傻瓜,当年敏多的地位是怎样得来的,还不是打死了他的大波士夺来的,你现在再夺去他的位子,顺理成章,只要你有枪在手,谁敢说你不是。再说,论拳头枪法,在弟兄中,谁是你的敌手?」
到这时候,杜潜再蠢也听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是叫艾知去打死敏多,他不觉暗暗咋舌,只听见美妮又说:「最好在明晚动手,明晚是敏多生日,我灌他多喝几杯,他也不会怀疑。让他喝得胡里胡涂的,你更容易下手。」
「唔。」艾知应著。看他相貌十分精明,可是在女人面前,只有唯唯听话的份儿。美妮见艾知已答应,立即坐起身来,给他一个香吻,赞道:「对了,这才像个男子汉!」他们又温存了一会儿,然后分手,美妮依然叫了一辆街车回去敏多的住处。
这天,敏多没有回来,第二天傍晚,却在外面给美妮打了一个电话。
敏多告诉美妮,他今天有两件喜事。一是他的生日:二是已给黑骷髅党一次重重的惩戒,打伤了对方的四大金刚,使他们短期内不能再来骚扰。为了庆祝这两件事,他邀美妮出去痛饮。
这正合美妮的心意,她在电话中软语温声,向敏多灌足了迷汤。
躲在美妮衣领的那只跳蚤杜潜暗暗心悸,原来女人是这样的。虽然他对敏多也没有多少好感,但像美妮那样,表面在笑,暗地里却约了艾知去谋害对方,他怎样也做不出来。
这晚,杜潜目击美妮和敏多,玩遍了数家大夜总会,在每一处都喝进大量的酒精,到后来敏多已醉得不成样子,美妮扶著东倒西歪的他回来。
一个人影在街道的转角处一闪,杜潜知道那人便是艾知。美妮也瞥见了。
她进了门,故意把大门虚掩著,好让外面的人能够进来,然后,她嘴角带著一丝残酷的笑容,把敏多扶进房里,让他躺在那张大沙发上。
大约三分钟后,艾知从外面一闯而入。把一枝无声手枪对准敏多,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等候美妮的示意。
美妮点了点头,艾知一咬嘴唇,连开数枪,敏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立即被打成一个蜂巢。
「行了,」美妮几乎是欢呼地说:「炸药带来了没有?」
「嗯。」艾知指一指房门外的一个手提包。
「跟我来。」美妮带艾知走下地窖,要炸开敏多的秘密夹万。
「你这屋里还有一个人。」艾知忽然神经质地说。
「谁?」
「杜潜。」
「呵,那哑巴。」美妮大笑:「这两天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就是在这里,我也不怕他。那小子有点喜欢我,我对他笑一笑,他会像狗一般爬过来。」杜潜在美妮的衣领上听到这话,大不是味儿,只觉心里一阵刺痛。他愤然在美妮颈项上咬了一口。
「哎哟!」美妮叫了一声。
「怎么?」艾知大惊失色。
「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美妮骂道。
艾知松了一口气,微顿又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屋子里好像不止我们两个人。」
「别胡思乱想了,瞧你一个大男人,胆子还比我的校」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进入了地窖。地窖有一架烂钢琴,把它拉开,是一面砖墙。美妮在墙上到处摸摸,按动一个电掣,墙上有一道门忽然打开,现出一个夹万来。
「你想法把它炸开吧。」美妮说:「把手枪交给我,我替你把风。」
艾知便立刻动起手来,他取出各种器具,大概忙碌了近半个钟头,才安排妥当,将炸药引发,只听隆然一声,那夹万的门炸开了。
夹万里面是一大束一大束簇新的美钞,还有许多金条。美妮「呵」了一声,心中充满说不出的喜悦。
艾知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僵在那里,原来美妮正用手枪指著他。
「你……不要开玩笑,那枪是有子弹的。」
「谁和你开玩笑?」美妮媚笑说:「傻瓜,我实在有点不舍得打死你,可是我也不舍得和你共享这些财富。」
她说完,「啪」的一下,把灭声手枪开放。艾知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你……这狼心狗肺的妇人,原来当初的话都……都是假的。」
「我当初没有骗你,」美妮上前两步说:「我本意是与你共享,要你成为敏多的继承人,我则以老板娘的姿态出现。但见了这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我的主意改变了。我想,不如把这些财产独占,我一个人飞到外国去,享受荣华富贵。」
「你知道……弟兄们……会放过你?」
「他们不知敏多有这些钱,最多以为你和他争风,互相残害吧了。」
「他们不会相信!」
「我会叫他们相信的。」
这一切变化,那只跳蚤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觉打了一个寒噤。原来美妮是这样的一个人,她非但不如她外表一般美丽,而且是一个毒如蛇蝎的女子。
说也奇怪,他本来觉得美妮的肌肤是那样可爱,他走遍每一角落,只觉无一处不滑腻温香,但现在他的观感竟改变了,他觉得她有些地方竟发出恶臭的气味来。不知道是不足一个人的心理邪恶的时候,连她的身体气味也会发生变化?
这时,美妮弯下腰去检视夹万的金条和美钞,嘴角露出贪婪和满足的笑容。
杜潜对她越看越讨厌,他一刻钟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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