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女郎不吸烟,他会给她看一瓶特别的香水,让她嗅一嗅那香水的气味。嗅之后,全身瘫软,也得到同样的效果。
总之,森田兆利用他的财富和特殊地位,污辱漂亮女性不计其数。
在他与芳子的事件过了三个月之后,一天,他忽然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
「森田先生,还记得我吗?猜猜我是谁。」
声音甜腻,森田兆魂为之销。但他从来不在电话中猜女人的名字,以免猜错了而尴尬,只在电话上乾笑了两声。
「我是芳子,用一间店子交换贞操的芳子。」
「啊,」森田记起来了。芳子的美貌胜于很多姑娘,他的确有点怀念她。何况那一天在汽车上的滋味,也实在令他难忘。
「还愿意见我吗?」芳子问。
「什么话?我正在渴望著哩。」
「那么,今天晚上怎样?八点正,我在新桥车站西口等你。」
「自然自然,我一定到。」
森田兆幻想著与芳子旧梦重温的机会,心情异常兴奋,推掉晚上的一切约会。八时,他的汽车驶抵新桥地下驿西口。一个苗条的女郎站在那里等候,果然是如花似玉的芳子。
「芳子,请上车。」森田兆喜悦地叫道。
芳子踏上车来,薄施脂粉,比以前更增艳丽。
「知道你不恨我,我真开心。」森田说的是老实话。
「虽然恨你,但经过几个月也想通了。」芳子垂下头说。
「那么,你愿意和我保持来往,让我们做个密切的朋友?」森田试探。
芳子点点头。
「真好,这值得开一瓶香槟,祝我们友谊的重生。」森田说罢,打开车内的冰箱,取出一瓶上好的佳酿来。
他心里在想:「女人总是软弱的,她们哪里受得了金钱的诱惑?一定是见我出手阔绰,上次送了她一间商店,现在想在我身上再讨些油水。过去有几个女人不也是这样的吗?开始时好像傲然不可侵犯,后来在我的金钱攻势下,还不是温驯得像只小绵羊?」
这样想著,他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
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芳子。芳子一饮而尽,和以前的畏缩矜持,判若两人。
「再来一杯。」森田又为她倒满了一杯。
两杯下肚,芳子双颊酡红,森田把她搂在怀中,她也不抗拒,态度娇羞融冶,令森田欲焰如炽。
「真是个小妖精,美得教人心醉。」森田喃喃地说著,解开芳子的衣裳。
「不,」芳子拦著他的手道。
「为什么?」想不到她在这紧要关头,这么扫兴。
「除非换个样儿。」芳子道。
「什么样儿呢?」
「上次你锁著我的双手,令我扫兴极了。今次我要你给锁著两手。」
「这……这不大好吧?」
「否则,我不来了,让我下车吧。」
「好,好,我答应你。」森田情急道。
于是,森田兆躺在那软绵绵的座位上,乖乖地让芳子把他的双手扣锁在座椅边缘。
「这才好玩!」芳子拍手道。她把腿上的丝袜缓缓脱下来。
森田兆斜望著她粉光致致的玉腿,欲焰如焚,十分难耐道:「芳子,快一点埃」
「急什么?」芳子笑著,忽然间把丝袜塞进他的口中,令他不能言语。
森田兆嘴上咿唔连声,似是问她什么用意。
芳子把他胸前衣裳拉开,一如他上次对待她一样。
「森田兆,你玩弄了很多女性,今天你的报应之期到了。」她笑容收敛,脸上忽转阴沉,露出十分怨毒的神色,打开她的手袋,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
森田兆大惊,不停地踢动著他的双脚,意欲发出声音,引起汽车前座的司机和保镳的注意,可是司机们受过吩咐,不论听见什么声音,也不要「干预」的,所以他们一点也不在意。
芳子用刀锋指著他的胸膛说:「你害得我好惨,我的未婚夫已抛弃我了。你收买了我的妈妈,可是平静不了我的心,每晚我都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我梦见我的爸爸,他对我说:『孩子,你等待什么,快去报仇吧,我会帮助你的。』……」芳子说时,脸色阴沉,彷佛这时她的爸爸就在身旁,森田兆只感毛骨悚然。
「现在总算等到这日子了,我不知你玩弄过多少女性,今天我代表她们来一个总报复!」芳子说完,发出一阵奇异的笑声。
她从手袋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旁边道:「这封信写明了一切原委,我要向社会人士控诉你的罪行。」
说完把刀子高高举起,对著森田兆那多毛的胸膛插下。由于她力气不足,森田没有即时死去。芳子拔出刀子,又再连插数刀,森田兆在死前尝到最大的痛苦。
芳子把森田杀死之后,并不离开车子,却把瓶中剩余的酒继续喝乾,然后用利刀刺进自己的胸膛,一并气绝。
汽车开了好一会,保镳听后面毫无动静,才觉得有点奇怪。他下车到后座门边敲了一敲,没有应声。把门一打开,赫然发现里面那血肉模糊的画面!
「不好了,老板给剌死了!」他大叫道。
这件新开轰动东京。由于杀人者已留下书信说明原委,那书信也成了各报争刊的资料。
森田兆没有儿子,他的遗产按照他生前的心意,留与三个女儿。同时有名义的几个妻妾,都可得到若干财产,但不及女儿的那么丰厚。
这辆豪华车子也作为一项财产,拨给大女儿奈奈使用。
奈奈已廿二岁,还未成婚,因突然接受了这笔大财产,使她成了「暴发户」,不知如何处理。
她非常喜欢这辆车子,她的母亲是森田兆的第二夫人,却劝她道:「奈奈,这车子不吉利,你最好不要使用,那天你没有看见父亲和那女人的尸体血肉模糊混在一块吗?」
「我知道,但我爱这辆车子。」奈奈固执地道。
她非但继续使用这辆汽车,还雇用了森田的保镳大津。
奈奈没有什么特长,可是一向颇洁身自爱。在大学读书时,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她也置之不顾,觉得还不须要太早谈婚论嫁。
自乘坐这辆车子后,一些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她常常爱坐在汽车内,关上车门,独自上半天,也不叫开车,彷佛她是沉醉于那车后的小天地中。
有一天,她忽然把大津叫进车内。
「大津,把酒拿来,我要你陪我喝酒!」
「小姐,让我和你并排而坐,不大好吧?」大津很礼貌地说。
奈奈不高兴道:「我是你的主人,是不是?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大津无奈道:「是,是。」
他坐进车来,却让车门打开。
「谁叫你把车门打开的?」奈奈娇嗔道。
「我怕把门关上,别人会说闲话。」大津期期艾艾地说。
「管他们说什么,这是我的家,我爱怎样便怎样。」
大津只好把车门关上,奈奈向他望了一眼,随即投怀送抱,把热烘烘的娇躯紧贴著他。
大津不知所措,口中叫道:「小姐……小姐……不可这样。」
但他终究是血肉之躯,奈奈又是十分成熟的女郎,胴体丰满。很快地,他的情欲被挑动了,他粗野地把她的衣裳扯开,像牛一般喘著气,把一张胡子脸在她身上乱擦。
奈奈对他的粗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非常惬意地享受著。
一阵暴风雨过后,车内复归宁静。大津非常抱歉地对奈奈说:「小姐,我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处子。」
「没有关系,」奈奈把手一挥,像个喝醉的女人般:「现代女人都不注重这个了,你出去吧,以后我叫你就得进来。」
「是的,多谢小姐。」大肆感激万分。
自此之后,奈奈常与大津在车中寻欢,家里人都知道了,只瞒著奈奈的母亲。
有一天,奈奈把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孩子冈川带进车中,据说是她的英文教师,一进车内,也是个多钟头没出来。别的人还不觉什么,大津却感到妒念高烧,坐立不安。
在冈川离去后,大津忍不住责备奈奈:「你和他刚才在车内干什么?」
「咦,」奈奈笑道:「我和他干什么,难道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自然不行,你是我的人。」嫉妒的火焰使大津迷失了本性。
奈奈俏脸一沉道:「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大津,从今天起,你已被我解雇了。」
「解雇?」大津脸色发白,声音颤抖:「你可以取销我的职务,却不能取销我们的关系,我会到处传播,让全市的人都知道。」
奈奈怒气上冲,一张脸孔涨得通红。但很快地,她的肌肉又松弛下来,绽开了笑容,弯下腰,像发现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
大津见她如此,反而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只是和你开玩笑,想不到你那样认真。进来吧,傻瓜!」
奈奈回到车子上,招手叫大津进来。
大津见她忽嗔忽喜,弄得有点糊里糊涂。他踏上车子,把门掩上,以为奈奈会像往常一样投怀送抱,那知奈奈突然拔出一支银色的小手枪,指著他的心窝。
「这是什么意思?」大津惊问。
「这是警告多嘴者没有好下场!」
「你要杀我?杀了我你就变成杀人犯,要受法律制裁。」大津警告她。
「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雇员,我杀了你,说你企图非礼我,一句话便可以开脱!」奈奈态度从容地说。
大津一想,果然有道理,女人一变了心,什么话说不出来?他心里一凉,恨意陡生。自恃有高大的身躯,又懂得空手道,骤然发难,向奈奈扑去,意欲夺取她的手枪。
如果奈奈没有决心放枪,这时候可能已让他得手了。但奈奈早就准备发射,大津一动,她的子弹也已发出,穿入大津的左胸。
大津十分痛苦,却没有即时死亡,他打落了奈奈的手枪,两手紧扼著她的咽喉。
奈奈也拚命扯著他的头发。就这样两人僵持著,以后一动也不动。
到了傍晚,女仆来敲车门,问小姐要不要吃晚饭,才揭发了这件惨事。奈奈母亲跑来观看,就和当年森田兆死在车中一样,也是双尸案,也是一男一女,一般的凄惨,她掩脸而哭,不忍卒睹。
奈奈已死,其母决定把这辆不祥的车子拍卖。底价订得极低,只望把它早日摆脱。
那知当拍卖消息传出时,竟有数百人赶来竞投,底价由一万美元叫起,直叫到廿五万美元……等于当初新造时四分一的价钱……为一个年轻女士购得。
这女士亭亭玉立、绝代风华,当她款摆著腰肢上台付款时,人人都在心中暗赞一声。
可是也有人立即认出这位女士,她是森田兆的第二女儿阳子。
阳子是带著决心来竞买的。不论多少钱,她都要买下,她不愿父亲的珍贵遗物落在他人手上。
她今年才二十岁,是个时装设计家。以她父亲的遗产,开了二十家时装店,生意十分出色。
她的母亲是森田兆的第三夫人,已经改嫁,因此没和她同祝阳子购回这辆车子后,就把它摆在一家时装店的前厅,作为装饰和号召,却并不真正使用它。她听人说过,这汽车有点不祥,隐隐也带著戒心。
偶然,她会利用这车子作为拍摄时装照片之用,让漂亮的模特儿,或坐或卧在车上,摆出动人的姿态。
一天,阳子的时装店举行了一个鸡尾酒会,招待嘉宾。酒会散后,杯盘狼藉,只有一个下女在慢慢收拾。阳子有点意兴阑珊,带著三分酒意、七分疲态,打开汽车的门,坐在后座上歇息一会。
只觉那座位十分舒适,有种懒洋洋而又心花怒放的感觉。
她彷佛要睡去。蒙陇中听见男女嬉笑之声。一个赤裸男子追逐著一个赤裸少女,态度十分淫猥。阳子脸上一红,想要走开,可是两脚不听使唤。
那一双男女什么地方也不去,却跑到阳子的身旁,在那里胡天胡帝,阳子欲不听不视而不可得。
那女人的浪态,令阳子心情动荡。正感到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那女人忽指著阳子道:「我已疲倦了,你去和她玩去。」
那男子的目光射过来,阳子吃了一惊,心里叫道:「不。」可是叫不出来。那男子老实不客气,爬过来伏在她身上。阳子无从反抗,任他为所欲为。心头虽然气恼,却又觉得正喜欢他这样。
忽然,刚才那女子又走过来把男子拉开,指著阳子道:「不要脸,要男人你自己不去找,却来抢现成的。」
她拉走了那男子,还回头向阳子吐了一口唾沫。
阳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哇然大哭起来。
有人在她身边摇撼她:「小姐,小姐!」阳子醒过来,见是下女,而自己依然躺在车箱的后座上,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她脸上一红,低头看自己的衣衫,依然是十分整齐,这才放下了心。
她细细回忆那男子的脸,彷佛是良介,一个高大可爱的男时装模特儿,而那女子则是洋洋。他二人确是互有情意,可能已在恋爱中。这晚上,阳子整晚回忆著那梦中的情境。洋洋居然吐她一口唾沫,她要报复。第二天,恰巧良介因事来了。阳子见了他,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阳子浮起一个念头道:「良介先生,我有点事情和你商谈。」她把他引到汽车旁边:「要不要到里面坐著,更清静一点。」
两人在车上坐下,阳子按动掣钮,把三面玻璃窗上的布帘拉拢,隔断外面的视线。里面另有天地,立时令人生出一种懒洋洋和舒服的感觉。
阳子把无线电扭开,播出悠扬的音乐,愈觉情景美丽蒙胧。良介忘掉问阳子找他谈什么事情,只注视著她那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正射出淫荡的光芒。
他忽然不顾一切地扑在她身上,阳子半推半就,二人在车上成了好事。
阳子依偎著良介道:「你知道我的身分,我是不随便和男人相好的。」
「是的。」良介诚惶诚恐地答。
「你已占了我的便宜,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要再与洋洋来往。」
这个条件要是在平时提出,一定令良介十分为难;可是在车子里,像一种浓雾笼罩著,令人忘掉现实的一切。良介觉得,和阳子共处是最大的幸福,别的什么都可以放弃。
他很爽快地答道:「一定。」
这天之后,良介和洋洋便不再约会了,就是在街上碰面也如陌路人一般。
他和阳子则每天都在车子上幽会,情感一日千里,一天不见面,也像要了他们的命。
时装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也都替洋洋惋惜,而不值阳子的所为。
一天黄昏,时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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