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黄眼怪物,“进化成智尸。你有没有搞错。你不过是个死人。”
“死?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死亡。我们只是曾经一度停止了呼吸。”黄眼怪物又咧嘴笑了,“现在我是神,不死不灭。我可以让你长生不死。”
“哈,”我笑了,“神?不死不灭?别逗了。那你为什么要躲避子弹。”
黄眼怪物并不回答我的话。“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攻击这里吗?”
“你爱攻击哪里就攻击哪里,关我什么事。”
“里面的人类都太可怜了,成天生活在恐惧和狭小的空间中。而我可以解脱他们。让他们永远都不再恐怖。永远都不再担忧死亡。永生不死不再是妄想。”
“你的血是热的吗?你可能是不死,但你也没有活着。”我想它的血应该和丧尸一样,都是那种紫黑色的。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他闻起来像个正常的人类,并没有腐烂。
黄眼物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蛇和鱼。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冷血动物。只要他们会动,它们就是活的。”
“不对,你只是个行尸走肉,一只会说话的行尸走肉。你分明想要消灭人类,还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你还有身为人类的时候的记忆吗?”
“神是不虽要记忆的。”黄眼怪物再次露出了邪异的笑容。“我会让你解脱的。”他的双手突然伸向了我。伸向我的同时,原本修长而漂亮的手变成了两条恶心的棕色触须。就像他背后那颗树的颜色。
我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朝我攻击。我以最快的速度抽出了刀,砍向了触须。而这触须却不害怕我锋利的刀,继续伸长。我的刀砍到了触须,它是那样柔软,比羽绒还要柔软,根本使不了力。
触须很快就卷住了我的右手腕。这可怕的触须,长相丑陋却就异常柔软。柔软并不代表它没有危害。我的手腕被缠住之后,它就开始收紧,直到刀从我的手中脱落。我的左手还没有受到攻击,我便抽出了匕首。匕首相当地锋利尖锐,我试着去刺我右手腕上的触须。
匕首“噗”地一声,便刺入了紧紧缠着我的手的那根触须之上,紫黑色的粘稠液体从伤口处流出。果然,它不过只是只稍微高级一些的丧尸,根本不是什么神。它不过是只会说大话的丧尸而已。
想到这里,我居然笑了起来。
触须收了回去,重新变回了白色的双手。智尸三号盯着我,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过是只狂妄无知的丧尸而已。”我双手都握紧了匕首,冲向了智尸三号。它肯定是会再次对我发起攻击的,既然如此,我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智尸三号轻蔑一笑,“愚蠢的人类!”
它的身体开始涨大无数根棕色触须从他的肩膀头顶冒出来,以肉眼无法看清楚的速度朝我卷来。我瞪大了眼睛,但没有放弃抵抗,用匕首猛戳这些恶心的触须。然而,在这些众多的触须之下,我的攻击显得如此无力,如此可笑。
这是我轻视敌人的下场。我全身被智尸三号的触须包裹住,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我浑身无法动弹,只能瞪大了眼睛。
智尸三号的其中一根长了脸的触须缓缓伸了过来,他附视着我,并再次开口说话,“你很快就会解脱的,只要你停止了呼吸,你就解脱了,你就成为我有力的帮手,拯救更多可怜的人类。”
我瞪大眼睛,难以遏制对这只黄眼怪的厌恶。
“很快就解脱了。”长在触须之上的脑袋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很快就解脱了……”
而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我的张开了嘴,整个身子承受着可怕的压迫。在我停止呼吸之前,我的内脏恐怕会先爆掉。
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触须上的脸大尖叫了起来。这声尖叫之中,充满了疼痛和愤怒。我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迫感消除了。触须不知何时已经完全从我的身上抽离了。
我四肢匐地,趴在地上大喘气,并空出一只手来揉自己受罪的脖子。“咳咳……”空气突然冲入肺部,我难受地咳了起来。窒息而死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古代总是有人选择上吊,这实在是太需要勇气了。
我的肺部填满了新鲜空气的时候,我才抬起头看智尸三号。一个穿着条纹衬衫的英俊男人,正拿着两根奇怪的武器和智尸三号战斗着。这个武器似乎是专门为对付智尸而制。长约五十公分,细如豪猪刺,还有柄和护手,就像尖锐的剑。
智尸三号连连怪叫,最后直接逃跑了。
这个英俊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冰山队长。他走近我,对我伸出了手。我抬头看他,并伸出了左手。他一言不发地拉我起来。
我站在他的面前,左手握着他的右手,盯着他的眼睛。血色,对我还要验证他是不是血色地狱。我松开了他的手,以非常快的速度去扯他的衣领。
嘶拉,我用力过猛,将他衬衫的扣子都拉崩掉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结实的胸膛,和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腹肌。他的皮肤是如此光洁诱人,是如此地健康强壮。我贴近他的胸膛,将出双手去摸他,从下巴至腹部,没有任何连接的地方。
“哈……”我兴奋地大笑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高声叫道:“你没有易过容。”
他一把将我推开,“我当然没有易过容,你在干什么!”他将衬衫上两颗仅存的扣子扣上,“疯女人。”他甩头就往城墙处去了。
疯女人就疯女人吧, 反正只要你是血色就好,其他的我根本无所谓,我愉快地跟了上去。
今天的我很开心,这些都是我所期待的真相,只要他是血色就好了。我看着他的修长的背影,如痴如醉,就连什么时候爬上城墙的都搞不太清楚。
他只是失去了记忆,他并没有死。这两句话像设定了循环播放模式似的,不停地在我的脑子里响起。我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跟在失去记忆的血色地狱的后面。
失去记忆的血色从西边的城墙一直走到东边的城墙才停下来。那里的紫眼速尸已经完全消失了。它们像潮水般涌来,又像潮水般退去。看来的确是智尸三号控制着这些紫眼速尸。
失去记的血色在城垛上瞭望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看着我,“把刚刚你遇到智尸的情况完整地说一遍。”
我非常愉快地,完完整整地将和智尸三号相遇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期间他没有打断过我的话,直到我说完,他才嗯了一声。
之后,他就转这身去,向身边的枪手要了一副望远镜,往远处看去。我站在他的身后,踮起脚张望,“你在看什么?”
旁边的枪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对我摇了摇头,并低声说道:“不要打扰队长。”
第215章:新公民的宣誓
血色沉默地了望,沉默地将手中的望远镜收起来还给身边的枪手,又沉默地绕着城墙走。而我在枪手的提醒下,也一直保持沉默,就像个无声的影子跟在血后的右后侧。
一圈两圈三圈……到后来,我都忘记转了几圈,反正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远处的太阳臃肿昏黄,映得整片天空都是这种颜色。在晚霞的照映下,血色看起来是这样不真实,仿佛周身罩上了一层迷雾,看得我如痴如醉。
我在现实中,看到了现实的血色地狱。他现在被人叫作冰山队长,但他真实的姓名却是梁承风。“梁承风。”我鬼使神差地叫了这个名字。
血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啊,他的名字是保密的吗,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他的名字了。他承认自己是梁承风,却不承认自己是血色地狱。早知如此,我就不必跑到那里去挖尸体了。“你真的叫这个名字?”我问。
“当然。”血色地狱看着我,“是谁告诉你我的名字的,华医生?”
“不是,是你的前女友告诉我你的名字的。”我上下打量着他,想要知道他还有多少记忆。
“我的前女友,谁?秦雨枝?”血色似乎并不确定。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端详着他的脸。
血色一脸疑惑,“在虾岛的码头,我是第一次见你。”
“你玩过新世界吗?”
“没有。”他否认,“我一直守卫着36大厦,新世界是用来安抚平民的。”
“你的女朋友是谁?”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血色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去,继续像个游魂似的在城墙上踱步。
我紧紧地跟着,没有继续纠缠,我不能够让他反感我。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够这样接近他,不能够查明真相。他不记得我,却记得一直在守卫36大厦,也就是说,他进入游戏的记忆被人消除了。
在末世之前,我肯定会觉得消除记忆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我几乎能够肯定血色的记忆并不是病理性的疑忘,是有某人或者某些人故意为之的。因为他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了的事情。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忧虑。但这种忧虑十分微不足道,只要他活着,纵使是不记得我了。我也无所谓了。他看起来状态很好。完全是个正常人。
回想之前他和智尸三号的战斗场面,他的状态要比正常高出许多。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他都比我要高出不止一点两点。难怪虾岛的那个态度恶劣的老医生会认为我是个进化人的次品。
看了他的战斗,我要再认为自己很厉害的话,便不是井底之蛙了,而是瞎了眼的无知狂徒。我应该谦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一阵响亮的广播声打断了我对血色的凝望。“现在,所有人员到主楼的广场集合,领取生命腕表,不得代领。值勤人员于换班后领取。现在,所有人员到……”广播重复了三遍。
血色停住了脚步。走到城墙的内侧,低头看底部。那里有一个扇形的广场。广场的头部,也就是靠近主楼的部位,有一个矮台,应该离地面也就五十公分的样子。广场上已经有人聚集了,他们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地快。
血色走向离他最近的一幢副楼,打开铁门,进入透明的电梯。电梯里头的人还真不少,应该都是去领生命腕表的。
我很想问生命腕表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法儿问出口,因为电梯之中的气氛有些凝重,大家表情严肃一言不发,仿佛有什么非常重大而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我决定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不说话。
到达广场的时候,那里已经站满了人,但并非三三两两站着,而是非常有序地列着队。从他们的列队的方式来看,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站位,我初步估计他们是按照某队编制而站的。
血色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往广场的前方走去。我顾着看这些队列,四处张望脚底下慢了一些。他就稍微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别乱走,跟我来。”
我收起了目光,紧紧地跟上了他。我真的很想知道生命腕表是什么东西。我才到这里十来天的样子,难道他们也把我算进去了吗。现在我是冰山队长的副官,虽然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他是什么队的队长。
“啊,啊……”有人在广场的矮台子上摆弄着话筒。我站在血色的正后方,位于第二排,可以看清上头的情形。在临近矮台的地上摆着几十辆小推车。小推车的旁边分别站着两个人,他们挺胸收腹,跨立着,像是木头人。
矮台上的扩音器响起,我往正中央看去,看到了胡飞。他此时没有用胡飞的脸,而是用我的心理医生的那张脸。他脸上狰狞的伤疤清晰可见。“现在36大厦形势不容乐观,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现在给每个人配发生命腕表,如果你们遇到危险随时都可以呼叫36大厦总部求救。生命腕表将会成为你们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旦脱下,就视为自动离开36大厦。”
我看到胡飞眯眼笑了。乍看之下,感觉他的笑容和蔼可亲,但仔细看,人感觉格外狰狞可怖。
“把生命腕表给大家发下去吧。”胡飞一声令下,政府人员就开始推着小推车往人群里走了。
一个人负责推车,另一个人负责给36大厦的成员戴上生命腕表。血色是第一个,他非常平静地伸出左手,任凭对方将生命腕表套到他的手上。
生命腕表这个名字并不怎么有水准,就像是三流小说出来的名词。我稍稍鄙视了一下胡飞,弄出个东西也不起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在十几分钟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个名字实是再贴切不过了。
给我戴上生命腕表的是个男的,他看起来眉清目秀,但是他表示僵硬冰冷,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要不是他给我扣上腕表时轻微触碰到我手的手指是热的,我会以为他是没有生命的人偶。
生命腕表通体黢黑,只有荧光的走针和时刻数字,还有表盘上一些我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的数字是绿色的,其他全部都是黑色的。表带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金属,非常有光泽,也很圆润柔软。
这个表带设计地很奇特,没有表扣,只是两个金属片。带到手腕上之后,它居然自动缩紧,紧贴皮肤。我试图转动它,但这是徒劳的。它就像长在我的手腕上一般无法撼动。
我还注意到分发生命腕表的政府工作人员,他们的手腕上也有一块同样的黑色腕表。看来真的像胡飞说的,每个人都戴着腕表。
那么他的手腕上有腕表吗?我往矮台上看去,发现他的手上也有一块表,不过是银白色的,像是不锈钢。我想它的材质应该要比不锈钢要好很多吧。
分发生命腕表的人,开始往回走,归位到矮台旁。待到最后一辆推车回去时,胡飞又说话了。他抬起双手,高声说道:“你们现在正式成为新政府的公民了,大家开始跟我一起宣誓吧!我们永远忠于新政府!”
“我们永远忠于新政府!”
“我们为了生存,追求力量!”胡飞的声音很激动。
新政府的公民们也显得很激动,他们跟随着胡飞癫狂地高呼,“我们为了生存,追求力量!”
“我们为自由而战!”
“我们为自由而战!”
……
“我们追求永生!”
前面的话我都忽略不计了,实在是有些搞笑,但最后一句让却让我不寒而栗。我没有跟随着大家高呼,只是翕合着嘴唇。最后一句的追求永生,让我感觉新政府就像是无可救药的邪恶组织。
在血色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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