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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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爱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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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你干嘛啊?”

  文蓝赶忙揉着脑袋,吃痛惊呼。

  “是你啊,突然出现,吓人啊?”

  文蓝劈手夺过书,敲西曼脑袋。

  “突然?你没事吧!我叫你几遍了。”文蓝脸皱起来,“刚才一上完课你就走,连书都忘了拿。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鬼东西啊?”

  
  想什么?——

  西曼眼前“倏”地一下浮现出一双眼睛。

  她无意识地摸摸鼻子。要不是有面玻璃,她,肯定会撞到那个人的鼻子,那该有多疼!而此时,她再度想起那个人的脸孔,再度莫名其妙地慌了神。

  那个人,她是见过的。可是具体在哪见过,又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熟悉却陌生,一想起,就觉得有羽毛在自己心尖撩拨。

  “看看看,你又走神了!”

  文蓝煞有介事地摇头,手不安分地在她眼前晃。她掩饰失措,扶了扶镜架,把书夺回来,翻开,盯着今天教的公式看。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可从没这样过,脑子不是自己的一样,一切不受控,一切混乱。

  
  她觉得自己这是病了。生病,要找药,或者医生,她得求救。

  她把这事儿告诉了万佑礼。

  这小子读得懂女人心!万佑礼的哥们儿这么说过。虽然她是不相信啦,什么读得懂心女人心?可别人都这么说,她还是姑且试一下。

  可是,西曼找他解决问题,却没料到他听了自己一番话,突然间沉默下去,双唇也越抿越紧,眉心坏脾气地蹙了起来。

  周身陷入怪异的低气压,而气压中心,就是这个一言不发的万佑礼。

  她的病很严重吗?要不然他干嘛一脸焦躁不安?

  西曼小心翼翼窥伺着万佑礼的脸色,不巧他就在这一瞬突然转过身来,双手攀住她的肩膀:“那人是谁?”

  “什么?”

  “那个人,是,谁?”

  他的语气,带了凶狠,刀锋直指向西曼。

  “我问你,那个男的是谁?”

  “……”

  “说啊!!”

  她是来找他解决问题的,不是要他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兴师问罪的。他有什么好气愤的?

  况且,她又没说那个人是自己。她明明说的是“我一朋友怎么怎么……”,他替她“朋友”操心个什么劲儿?

  西曼低声骂了句神经,准备走人。

  可万佑礼出手更快,一下就掌控住她肩膀,把她按回座位上。他出手没轻没重,害她肩膀咯咯响,疼死了。

  “你放手……”

  西曼压低了声音,却没压低怒火。

  如果不是在自习室,周围没有正在用功的人,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尖叫着踹他几脚。

  “万佑礼!放手!”

  他抓得更紧,短短的指甲几乎抠进她薄透的皮肤:“顾西曼,不可以,听到没有,不可以。”

  
  这个人,早不发神经晚不发神经,偏偏在她有要紧事向他求助的当口乱发神经。

  她这个气啊!

  他小时候就这样,平时很少生气,可一生起气来,那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谁都得让着他。

  这小子,还是没长大啊,这么拗,这么跋扈,她不让着他,他就会一直气下去。

  妥协的,是西曼:“我听到了,不可以是不是?知道了啦!”

  他看她脸上的神色,看一眼,再看一眼,确定她是真的听进去了,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你这么用力干嘛?我的肩膀痛死了!”

  得以解脱,她赶紧柔柔自己的肩。

  “谁叫你要吓我!”

  他一脸戚戚,扬起眼角看向她,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西曼几乎要吹胡子瞪眼了,对此,他只无谓地耸了耸肩。

  “吓你?我?搞清楚哦,这是谁吓谁呢?”

  西曼不服,作势打他。

  意料之外的,她手落下去,没有遇到一点抵抗,眼看巴掌真要扇到他脸上,她手一抖,险险收住,停在距离他的脸不到一寸的位置。

  懵了一会儿,她悻悻然收回手。僵着脸硬是嘻嘻笑了两声。

  “傻了吧?哼,谁叫你这么狠心抓我肩膀的?都破皮了!”

  她看着自己肩上两道血印子,她穿无袖,白皙皮肤映衬下,抓痕红的刺目。

  他下手怎么这么没轻没重?——

  她在心里嘀咕。

  瞪一眼万佑礼。下一秒,她瞳孔一跳,瞬间僵住。

  因为,万佑礼……亲了她。

  就这样,令人猝不及防地倾身过来,低下头,在她的肩上,落下嘴唇,然后,舌尖舔舐。

  她,真的,彻底傻了。

  张着口,半天憋出一个字来:“你……”

  万佑脸上表情,僵硬的,吃惊的,一点也不亚于西曼。

  许久,他蓦地别过脸去,语气别扭却强硬:“不是破皮了吗?口水能消毒。我这是在给消毒!” 。 想看书来

你离开我
你离开我,又是多少个16小时?

  ****************************

  臣向北下了课,就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公寓。

  一般学校里北京本地的学生,总是隔三差五的回家一趟,而他自大一起就一直住在这里,因而很少回家,偶尔父亲会叫他回家吃个饭,他原则上阳奉阴违。那个名义上的家,实在是太冷清了,而他本质上,一直是害怕孤独的人。只有臣子墨那小P孩说想哥哥了,要他回家的时候,他才会真心地考虑考虑。

  朋友一开始还亏他,说他找了这么个地儿,是不是准备金屋藏娇,好和女朋友私会来着。

  他也不答。

  懒得解释。

  到头来,倒是常常有人来向他借公寓,把女朋友带来他这还挺有格调的公寓,总比花钱去旅馆开房来得划算。

  而臣向北也是很好说话的人。最后就演变成,他一个月里竟有十几天的时间要在外头过夜。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也不愿多说什么,对他们鸠占鹊巢的行为,听之任之,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在他这里留下什么旎丽过后的证据。

  他是怕麻烦的人,很少自己清理房间,不想到时候钟点工来,清理出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今天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联网,登陆自己的msn,联系人里空落落的只有一个小小的,亮着的头像。

  破天荒的,她竟然在。他心里波动了一下,点开对话框。

  她同样是怕麻烦的人,没取什么花里胡哨的网名,昵称就是自己本名“臣景阳”,头像也是MSN默认的头像。

  “在?”然后就等候,等她回应。

  不久,她回了两个字:“是啊。”

  他看了一眼电脑下角标显示的时间。

  北京,东经116度;北纬40度。

  旧金山,西经122度,北纬37度。它们的时差,是16个小时。

  你离开我,又是多少个16小时?

  他想了想,打了几个字:“开视频。”

  她立即就回了一个害羞的图片表情,后头是文字:“我现在失眠,这几天也是睡眠严重不足,丑死了,不要。”

  他笑了,打:“哪里丑?”打完了这三个字,顿了顿,又给删去,改成“哦。”敲回车键,发过去。

  她没再回。

  他等了等,打:“你们那里应该是早上,你现在在干什么……”

  最后一个字还没敲完,她突然发了一条过来:“我有事,先下了,bye。”

  他眼睁睁看着她的头像迅速暗下去。

  就几秒时间,他反应过来,笑一笑。她总是这样,溜的这么快,他已然习惯,也就不太在意了。

  他关了MSN,关电脑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点开IE,登陆学校的BBS,他替臣子墨在BBS上征家教,现在来看看成果。

  因为提供的薪水很优厚,他发的帖子下已经有了不下100的跟帖。

  他修改了帖子,在用人要求后头了加上家里保姆的联系方式,然后退出。

  下楼去吃饭,和饭馆老板的儿子一起打online  game,老板儿子一下子就被干掉了,他们这一国的人也陆陆续续全死了,最后只剩臣向北一人,竟也能过关。老板儿子看着臣向北玩的这么风生水起,看着臣向北的点数噌噌噌的往上飙,羡慕的眼都直了。

  玩到忘了时间,外面的天全擦黑了,臣向北退出,付了饭钱就要走,却被老板儿子拦住,要他教自己绝招。

  他说自己要回去,还有高数的作业。

  “学美术的也有高数作业鬼?”明显不信。

  “鬼知道为什么学美术的也要学高数。问我们校长。”

  说完,趁空就奔出店门了。

  写完作业,洗漱,睡觉。

  臣向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今天是她离开的第208个星期三。

  而他们每一次的聊天记录他都保留着。字数不多,总就这么寥落的几句。

  每一次,她在线,两个人聊,他都是这么紧张兮兮的。

  他发过去,等到回应了,就开始字斟句酌的回复,不可以太冷淡,也不可以太积极。

  时间长了,他就知道她大概什么时候会在线了。于是,他就开始在固定的时间段等待,直到她姗姗来迟。 

  再后来,他们客气了,冷淡了,聊天的次数也逐渐稀拉起来。他也从最初的怅然若失到逐渐适应。

  臣向北觉得,时间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温晴微说,喜欢上异父异母的姐姐,偏偏父母又不答应,电视里演这个桥段都演烂了,臣向北,你是不是太俗了点? 

  他那时候笑了一下,答:“谁说不是呢?”

  可是,事实上,这个姐姐,并不爱他。

  这一点,电视剧的那些编剧倒是不这么写的。

  他晚上失眠,从床上爬起来,看手机显示的时间。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

  喝了点酒,头有点痛,他坐在窗台上抽烟。

  寂寞的烟,点燃空虚的夜。他试过找寻一些能填补他心中缺口的人或事,可他目前还没有找到。

  很烦闷。

  他只能暂时把心放空,看向窗外。

  阳台上是晾着忘了收的床单,半干的T恤看起来有点皱。

  还是睡不着,他只能画画。

  画板架好,勾画用的铅笔,打阴影的铅笔,哗啦哗啦全被他从笔袋里倒出来。

  见不到她的人,他只能凭借记忆来画这张素描。可是起笔的时候,他就停住了。

  脑子竟是空白一片的。

  他想了想,开始胡乱画东西。渐渐的,凌乱的构图变得明晰起来:中心构图上是一个女孩子的背影。

  一个女孩,匆匆离去,留下一个背影。阳光洒下来,玻璃墙体反射出刺眼的光。女孩奔跑的动作,定格在远处的台阶上。

  青春洋溢的画面。

  他停下笔,看看自己画的东西,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渐渐地,回想起,今天下午那个躲在玻璃后面看着自己的女孩子。

  还有,她的那双眼睛。

  眼仁透亮,披着水光,这样一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 想看书来

你也不乖
你不乖。你也不乖。

  ****************

  不久后,西曼知道了,那个让她“生病”的人,叫,臣向北。

  她一遍遍的,在纸上写着这三个字,手不累眼不酸,整张纸整个心,都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顾姐姐,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小脑袋,眨着大眼睛窜近西曼的视线。她做贼心虚,赶紧把纸揉成一团,握进手心。

  换上笑脸的顾西曼看向小朋友:“怎么样,做好了?”

  “嗯!”臣子墨献宝一样把习题书捧到西曼面前。

  她看着面前这张稚气明显的脸。

  白白的脸孔,微微笑的眼睛,鼻子挺直。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在面前这张脸孔上寻找臣向北的影子。

  不应该啊不应该!

  她收拾心绪,埋头改题目,勾,勾,勾……100分。

  这孩子,聪明地要死,每次都100分,还要她这个家教做什么?

  臣子墨正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悬空,踢啊踢荡啊荡。西曼俯下身,捋一捋他细细软软的头发。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不知道的都可以问。”

  “什么都可以问?”

  她点头,不够,再点一次。

  “你为什么要一直写我哥哥的名字?”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舌头打结。

  “也……也不是。就是……那个,练字,姐姐在练字。学校里,老师有没有要求你们练字?”

  小脑袋歪了歪,说,你也要练字啊?

  西曼点头。

  “哦,那……还有一个问题。”

  “……”不会吧?!

  “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家伙讨喜,又可爱,拿了满分,向西曼要奖品。她拒绝不了,于是,只得到最近的超市买冰淇淋给他。

  臣子墨的父母管得严,甜食一律不准他碰,冰箱也从用来储存这一类东西。而子墨,喜欢黏着西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由着他吃冰激凌,而且还帮忙瞒着他哥哥。

  孩子,就是这么好哄。

  臣向北大概7点左右到家,两个人有足够时间分吃掉一大杯和路雪。

  西曼想着,不自觉咽口口水,跑得更快,飞也似的,5分钟不到,就已经回到臣家大门口。

  她站在门外,顺了顺气,按响门铃。

  应门的人,出乎意料,是,臣向北。西曼怔了怔,抓抓脑袋,闪身进去。

  她把冰淇淋藏到身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臣向北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藏了什么?”

  即使百般不愿意,即使子墨满脸乞求地看向她,可最后,她还是把东西交了出来。

  一大杯冒着寒气的冰激凌,纸杯壁上流淌着一串串可爱的水珠。

  臣向北拧住眉心。

  他回头,看向跟着来应门的的子墨。

  “不乖。”

  视线转回,看着玄关处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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