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找个男朋友呗!”她收起抹布,转过身装做要擦别的地方。
秦然皱起了眉,“你觉得你还能找得到愿意为你做那么大牺牲的男人吗?”
“牺牲?什么意思?”小如不乐意了,“我慢慢找不行么?!本大小姐打上十个灯笼,还真不信会找不到!哼!”
小如一甩头,像只骄傲的企鹅,大摇大摆走了。
秦然坐回去,继续看手中的广告单,看着看着,忽然用力一揉,往座位旁边一扔,怒视着她闲逛的背影,低骂道:“不只是笨蛋,还是个瞎子!”
傍晚结帐的时候,小如非常开心地数着手中为数不多的几张票子,蹦达到大厅,见三人已经在等她了,就开心地跑过去。
“拿到多少?”洪浩见她那么高兴,询问道。
小如亮出钞票,忽然视线接触到秦然虎视眈眈的目光,赶紧把钱藏到身后,摇头说:“不行,这钱不能请你吃饭!”
开玩笑了,就他们三个大老爷们的肚量,她把所有的钱帖进去都还不够!
“喂,潘净如,你不至于吧,那么小气!”江森一向会在第一时间接上最讨人嫌的话。
“我拿的这点钱还不够维持我一个礼拜的饭钱!姐妹们,行行好吧,我会饿死的!”小如眨着眼睛用力挤眼泪。
“你真是没出息!”江森鄙夷她。
秦然伸手勾住小如的脖子,笑道:“你们都别欺负我媳妇啊!”
小如的耳朵把秦然对她的称谓直接过滤掉,感激地抬眼望着他。秦然笑咪咪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亲爱的,别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出来没带钱包。”
洪浩笑着拍拍江森的肩膀,说:“好了,你们别逗她了!小如,你要吃什么?晚上我和阿森请。”
“你们拿到多少钱?”小如好奇地问。
江森高调地从裤子口袋里亮出一把钱,很大款地说:“来让哥数数。”
“哇!”小如惊叹一声,一把抢过,“我来给你数!”
给她发的钱,零数比整数多,而给江森发的钱,竟全是粉红色的大钞!
啊!啊!啊!心爱的粉红色~
甜蜜的开始(已修)
小如把钱整整数了两遍,愤怒地扔还给江森,道:“为什么你拿的钱会是我的十倍之多!”
江森得意地眨了下眼,“这就是模特和清洁工的差距。”
“我明明比你要辛苦!你都有休息时间,可我都站着不停地擦!”小如简直义愤填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善良的劳动人民!”
秦然点头,搂着小如道:“对,亲爱的,我们要他们知道,资本主义是什么下场!”
小如好奇地看着他,秦然坏笑道:“我们把他们的钱都花光,怎么样?”
小如眼前一亮,贼笑,“好注意!”
于是四人去海吃了一顿,可惜钱还没用掉一半。洪浩晚上有事先跑了,小如和秦然江森去找许陌桑玩。
江森把他们的十一之行跟许陌桑描述了一遍,许陌桑笑得前俯后仰,小如抬眼偷瞄秦然,在遇到他的视线时又赶紧低下头,咬着果汁杯口,不说话。
江森的眼睛紧盯着巴台上的调酒师小姐,推推秦然,问:“你看,她像不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秦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道:“你以前那么多女朋友,你说的是哪个?”
小如插嘴问道:“我森妹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吗?”
秦然回想了下,说:“他带到我面前过的女生,几乎没有重复的,就我见过的,二十个有吧?高中三年我没跟他在一起,数量就不敢说了。”
小如奇道:“那么多,能记得全么?”
江森委屈了,“那些能算女朋友啊?”
秦然说:“都搂搂抱抱在一起了,还不算?”
小如问:“这么说他以前很多女朋友了?”
秦然想了想,说:“他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谈恋爱了。”
江森纠正:“不,是二年级。”
连许陌桑都感叹起来:“阿森你真早恋啊!”
江森调侃道:“不早了,秦然五岁就开始初恋了。”
小如眼睛一下子睁大,问:“五岁?五岁的孩子懂什么呀?!”
秦然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江森笑着勾住秦然的肩膀对小如说:“是啊,秦然那时候多纯情啊,被人家小姑娘拉了下手,竟然一个晚上都不肯洗,还不许我碰他!”
秦然把江森推开,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别扯我身上,在说你的风流事呢!”
“说来听听!”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小如在某方面相当具备这个天性。
“说来还真有趣,什么乌龙事都有。”秦然想了想,说,“比如,某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刚好看了一部电影,电影里有一个镜头,男女主角在打闹,男主角推了女主角一把,然后女主角又推还过去,结果两人抱在一起,从山坡上一路滚下去。很浪漫吧?于是阿森决定要模仿电影剧情,在一个大雪的夜晚,他把他的小女朋友叫了出来,一脸严肃地推了人家小姑娘一把,结果,用力过大,一把就将人家推倒在地上,还把脚扭伤了,肿得跟个馒头那么大!”
小如笑趴在桌上了,江森自己听了也笑起来,“我哪里想到会这样啊!从那次起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电影里的浪漫都是故意安排好的,一般人不能随便模仿!”
“后来呢?”小如问。
“还能有什么后来?”江森笑道,“后来我就把她背医院里去了,她哭了一晚上,说再也不要见到我了。”
“再然后呢?”小如一脸期待地追问,发挥出少女特有的对浪漫的想像。
江森眉毛一挑,“再然后啊,就再也没见过了。”
“完了?”小如颇失望地说,“我以为后面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呢。是你不见她还是她不见你?”
“是她说不见了,那就不见呗。这种事两情相愿的,我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江森看着杯子里颜色鲜艳的酒,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可是,姐妹啊,大学开学了也有两个月了,我怎么没见到你交女朋友?”小如凑上去问,“难道人老了,行情就变差了?”
江森瞥了她一眼,自嘲道:“是啊,行情变差了,只好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自打车展被秦然那一口流利的英语打击到以后,小如开始认真读书了。
她下课后跑到图书馆去,不意外地又看到了秦然的身影。时间长了,她就发现,除了上课,其他时间秦然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自修室。
认识秦然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她知道,秦然的好成绩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聪明的人都不肯努力,总会想方设法投机取巧,可是秦然非常塌实,看书的时候就只是看书,该记的记该背的背,从不偷懒。
很多时候她都怀疑秦然究竟是聪明还是笨,他可以如此沉得下心来,这不是坚持一两天的事,而是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如果他高中的时候认真读书算是常情的话,现在进了大学,又是历史专业,根本没必要如此辛苦。
不过话说,如今的大学也早就不是被人称做象牙塔的神圣校园了,所谓能力的培养,所谓综合素质的锻炼,让很多人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对待知识的态度,社会上一些浮躁的气息早就浸泡进了校园里,所以产生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高中生苦读就为上大学,而到了大学反而开始不再读书,应付应付考试便了事。
生活的节奏太快,快得没有时间来思考,于是我们都忘记了自己生命的初衷。到最后,真正可以明白自己要怎么,并且坚持不泄去做的,恐怕就只剩两类人。一类是郭靖那样的笨人,还有一类是杨过那样聪明至极的人。
芸芸众生,能够定下心来等一个人十六年的能有多少?
杨过可以,秦然,或许也可以?
夕阳从图书馆宽大的玻璃窗口射进来,在他身上投出了一片温暖的光晕,让她再没办法把精力都集中在书上了。
“你在看什么?”小如凑到他桌前。
上次看到他在看《汉书》,这次换成了《后汉书》。
“你真的那么喜欢历史吗?”小如翻了几页,发现竟还是原版古文,头一晕,立刻还给他。
秦然一手托着腮,凝视她被夕阳染成绯红色的脸,轻眯了下狭长的双目,极其温柔地说:“是啊,很有趣。”
小如叹道:“天才和凡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像历史系这类院系,基本上是门可罗雀的系,大家都不愿意学,学了也不好找工作。很多在这个系里的学生,都是被调剂进去的。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比起这种毕业后没什么就业前景的专业,大家肯定更愿意去学经济,法律,计算机,和一些热门的专业。
像秦然那样的成绩,本来是学校院系随他挑的,他却偏挑了名不见经传的历史系,怎不让人跌破眼镜!
秦然的目光温柔,他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一直这样看着她。就好象她也可以一直那样看着他。
小如低下头去,觉得秦然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真是长了张百看不厌的脸。
秦然认命地放下书,说:“算了,去吃饭吧。”
“啊?”小如抬起头,“我才刚来啊……”
“吃好饭再来吧。”秦然莞尔。基本上,他只有心情非常好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而只要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她都很难抵挡。
“好吧。”她小如乖乖收拾东西站起来。
“想吃什么?”秦然问。
小如歪着脑袋,笑得一脸甜蜜,“你请客吗?”
秦然叹:“你真有那么穷吗?要不这样,你来帮我干活,我付你工钱。”
“做什么?”
“洗衣服,一件五块钱怎么样?”
“十块!”
“好。”
“不不,十五!”
“喂,别得寸进尺,十块已经很高了,除了我估计也没人肯了。”
“十块就十块,咱大丈夫能屈能伸,洗几件衣服算什么!”小如悲壮地挺起胸膛,“就这样说定了!”
“乖。”秦然眉开眼笑,大手一伸将她搂住,“快说,要吃什么?”
小如笑着推开他,说:“我要吃甜甜圈!”
大名鼎鼎并伟大的“计划生育”政策之所以遭到许多国外舆论的抨击,那是因为进行抨击的老外都未曾坐过中国的公交车。
中国的公交永远没有out of service,它非常生动地浓缩了当今社会面临十几亿人口的压力和紧迫局势。
秦然把小如包裹在怀中,阻挡住来来去去拥挤的人群。
小如背着个书包,书包里不只放着她的书,还有秦然的,所以她非常不爽地埋怨道:“为什么书包要我来背?”
秦然被背后的人挤得又向前贴近了她一点,用双手撑住,在她耳边低笑道:“原因有三:第一,我请你坐公车;第二,我请你吃甜甜圈;第三,你背书包的样子,很可爱。”
小如顺势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哀怨道:“不是坐公车,是站公车。”
“我倒希望可以一直这样站下去。”秦然轻喃。
“诶?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说,到站了!”
恋爱吧(已修)
Mister donut的甜甜圈味道棒极了,小如舔着手指感叹道:“真不枉费我挤了公车过来吃啊!”
“挤的不是你,是我。”
秦然点了杯咖啡,有些意兴阑珊,从小如手中掰了很小一块放进嘴里,皱起了眉。秦然一向不喜欢吃甜食,这是小如知道的。
“不吃甜食的人生是有缺憾的。”小如正经地说。
“那你多吃点帮我弥补吧。”
小如认真地点头,“寡人正有此意!爱妃,你真是懂寡人的心啊!”
秦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划过她的唇角上遗留的一抹巧克力粉,轻笑说:“记得回去刷牙,不然会长蛀虫。”
“我小时候长过蛀牙的,太可怕了,满嘴都蛀掉了!”小如缩了缩脖子,光回忆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你现在的牙要是蛀了可没别的牙给你换了。”秦然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到时候别怪我不要你啊。”
小如吐了吐舌头,“怎么,不蛀牙你就要我吗?”
秦然灿烂一笑,“且容朕思量思量。”
小如大笑,“我再陪你去吃点别的东西吧?你这样晚上会饿。”
“好。”
两人一逛一路吃,人多的地方秦然会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或揽着她的肩。这样的行为很亲密,却没有让小如感到不适应。
秦然的这种适度的亲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心理学家说,当一种行为反复出现二十七次的时候,就会成为习惯。
华灯初上的夜上海弥散着一种大都市特有的寂寞喧嚣,秦然搂着小如走在街头,也不禁抬头长叹。而小如,则是手捧着一碗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
小如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感怀春秋”的时间。像黛玉葬花之类浪漫的事,凭她直来直去的脑袋是绝对理解不了的。
“来一口吗?真的很好吃。”她终于把注意力从手上的冰淇淋转移到一直注视着她的秦然身上。唉,想吃就说呗,干吗一直盯着看。
“好啊。”秦然停下脚步,张口。
小如挖了一大勺,放到他嘴里。
秦然的眉头如她所料,皱得像个老头!小如笑得分外开心,说:“能够想吃就吃,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你不觉得吃它的时候,人生仿佛都无憾了?”
秦然用力搂了她一下,低声笑道:“有时候你可爱得让我想狠狠捏你。”
“咦?”小如一脸惶恐。
“你不懂感怀春花秋叶,也不会抱怨人生苦乐。你有时候很敏感很小心,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起来或快速逃跑……像只狡猾的兔子一样。”
“……”
“还有你遇到困难会连脑筋都不动就退缩,难得动一下脑子,又老会往歪处去想……”
小如抽搐,“大哥,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人家坏话。”
“你经常会遇到心烦的事,也经常会把脸皱成一团冥思苦想,我只要一看到你,心情再不好,也会想笑。”
小如的脸板了起来,“喂,越说越过分了,我那么有喜感吗?”
“你会因为吃太多撑住了而边打我边哭,也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