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失控的全身颤抖,脸上因着这一整天的大悲大喜而流露出情绪,然后坚定着用全身力气说出一直想要做出的承诺:“绝对是。”
狂喜过后,是忽略已久的现实问题。家中可以预料的反对,还有这一路闯来的红灯,以及被遗留在路边的出车司机。于是不得不匆匆离去,却不敢告知原因。沉稳如我,竟也会有这样冲动而热血的时候。实在是,太松懈了!
......
急切而仓促的得到同意,就匆匆带着夜神坐上去往本家的电车。总怕夜神再过一秒钟又会后悔。然后再次退回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不是上天赐予我机会,人海中;形如陌路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轻巧的相遇。
果然;中途夜神就后悔执意下车。不愿意踏入真田本家。在家中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夜神回去,的确没有考虑周详,过于冒险了。但我却不得不这样做。如同夜神会害怕再出现手冢家那样的情况一样,我同样害怕着不向全世界挑明关系,我们就永远停留在现在不为人所知的阶段一般。我要给夜神光明正大的幸福。不然,我毫无资格陪他走向注定是幸福的未来。
好,我要你知道;这次有我。我是22岁的真田玄一郎;不是15岁的手冢国光。于是低头劝说;摆出我的诚意。“好;其实你对我感情不深;所以冒一次险又何妨。赢了会有一个陪你一生的人;输了只是少一个你爱的不深的人。要知道;我是真田玄一郎。不是手冢国光。”这是我说过最服软;最伤心的话。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不深。而我用心太深。所以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先认输的那一个。这已经让我变得不像真田玄一郎,可我爱你已危险到,连这样的退让,依旧甘之如饴。
......
晚餐用完,我握住夜神的手,说出那句注定会引起争执的话语。意料之中的家庭冲突。夜神被请出去,以及必然的惩罚。面对亲人善意的劝阻;我不善于演讲;但是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在那句愿意和夜神共度余生的表白之后,缄默的坚持是我唯一的沉默的回答。
跪到腿麻木时;母亲终于愿意站在我这一边。再过几个小时;父亲也无奈的放弃插手,认同我的选择。其他亲人都败在我的坚持之下。但直到我的腿没有知觉;一夜过去;日上三竿;甚至到新月初升,祖父都没有松口。
是母亲哭着差点跪求;以及父亲的劝慰下,才让一向固执己见的祖父退步。我得到认同后;是在父亲和兄长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挪移到床上休息。等医生时;母亲沙哑着喉咙说:“玄一郎,我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虚弱还苦苦坚持。我会帮你;不是我愿意你将要和一个同性共度一生,即使你选择的是我一直欣赏的偶像我也不愿同意。但是我是你母亲。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的,能幸福。从小你就是个认死理的孩子。你既然认定那个人就不会回头了。我怕我这次不帮你;你真的倔强到一直跪下去;把腿给跪废了。我会害怕你以后埋怨我,我会害怕以后你会不幸福。那怎么可以。所以我同意。”我很感激母亲。她总是无条件支持我。能够拥有这样的家人;是一种更大的幸运。
休息一天才好;腿软着出门;准备去夜神宅找夜神。过了两天;他应该等的心焦。没有想到他会坐在真田门口的台阶上;穿着那天到访时的那身衣服。他一直在这里等我没有离开过?付出的真心不是没有收获。那瞬间。很温馨。然后是深深的担忧;怎么这么傻;一直守在门口;生病累着怎么办?
他眉眼温柔;带着长久守候之后的疲累;柔声问:“你来了。”
这一句让我喜出望外;却不显于
88、一生一代一双人。真田 。。。
外。带着身体的疲倦和灵魂的安心感沉下气说:“我们先回家。”
回我们的家。我和你的家。
......
在丹麦政府拿到结婚证。和我们共有的亲友见证下;在教堂举行小型而正式的婚礼。终于为你戴上象征着永恒的戒指。看着你眼里满满信任;依靠;只有我的存在。就算是滔天喧哗。为你;我也可以扛下来。
我们以后会幸福。不管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争吵;分歧……都一起面对。十指相扣;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
89
89、人生若只如初见。手冢 。。。
星夜正浓时醒来。左臂又开始隐隐作痛。戴上眼镜看清楚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啊。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清醒呢?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很久不见;曾经住在心房;一个叫做夜神好的人。
梦里发生的事情醒来还记得。是前一段时间在厦门的那场错过的遇见。梦里反反覆覆有着无面的人海阻隔着我们相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错开的那一幕。于是最终;就真的没有再遇到了。
缓过噩梦;喝下一杯温水后;人已经清醒。干脆起床;亮起灯火;利用这时间准备案例的相关资料。目光扫到书架上摆着的奖杯。又想到国中毕业后一边就读高中一边在德国打职网的那段时光。虽然家里是出于躲避迹部的纠缠的目的才同意去德国;但可惜的是自己因为左臂旧伤复发而不得不中断的职业网球生涯。中途只差一点就可以拿下大满贯。虽然可惜;总好过没有经历过。
目光回到书案上的案件资料。最近这起起诉取证艰辛;定罪繁琐。所幸自己虽然是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但有前辈的认真指导;这个检察官才做的顺当。突然发觉自己因为回忆过去的往事而走神。才稳定心神。告诫自己不可大意后;就认真投入资料中研究。大致做完后天已经大亮。用冷水洗脸清醒之后;开始每天不间断的锻炼身体。全部动作做完后沐浴更衣。泡茶吃梅子。
闲下来喂家里养的鱼吃食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是迹部华丽的声音。按下接通键。手机那头传来迹部慵懒调侃的声音:“早安。国光你准备好没。等半个小时我来接你。一起去真田家。就这样。那本大爷挂了……手冢国光;你就真的不说什么了?”
开始听时;迹部的语调是跳跃的;而后是有点干巴巴。最后带些气急败坏的味道。我才叹了口气;说道:“迹部;早安。”才得到迹部心满意足的挂断手机。
从那次迹部的表白之后;迹部就一直示好。在夜神走了之后;难免对迹部宽容一些。不想再因为什么;让迹部也于某天消失。作为对手;因为这样的问题而站在球场之外;太可惜;太遗憾。然而事情到后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迹部张扬的全日本都知道。到现在;已闹到无法收场。
偶然的思考着这些;怔怔看着手机。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曾经有人用他的声音作为铃声。惊觉自己今天是第二次想起他来。百般想法如闪电蹿过心头。最后是放下手机。承认自己昨夜的不眠与恍神都是因为夜神好。
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里面收纳着一个看上起陈旧的小木箱。那是我从德国治好伤回来;在他家的床头柜里找到的。彼时;他家里落满尘埃。已然无人居住。
轻巧的解开箱扣。露出的是一叠厚厚的照片。上面是德国慕尼黑的景色和两个神态举止亲昵的男孩。一张一张翻过。很多忘怀的片段又闪现在脑海。都是很遥远的故事了。相隔七年的旧事。
全部照片拿出来后;箱子里只剩下三样东西。一样是当年留在我的钥匙扣上他家的门钥匙。当时他一定是忘记找我要了。不然关有他的东西;我一样也不可能得到。记得很久以前他说过“对于爱情;除了彻底得到和彻底抛弃之外;再无别路可走。如果选择要退出,就走的彻彻底底,绝不拖泥带水。”所以那时他要走。也走得干脆。什么东西;痕迹都没有留给我。好像他从未到过青学;遇见我一般。那种习惯于一个人,突然在某天忽然消失的感觉,那种只是身边缺少一个人的感受,没有经历的人,不会明白.
第二样是一条简单的银链。上面缀着一个长矩形的坠子。刻着‘夜神好’三个字。这原本是挂在我脖子上的。是我用身上的银链换下原本收在木箱里的那条可有‘手冢国光’的银链。我只是想带上他的链子。这是我们唯一的信物。最后的一点纪念。虽然;这举动显的多余,于事无补。
最后一样是一个雕刻打磨好的木偶。按照夜神好的样子;我亲手做的。是当时在为学生会;网球部;学习忙的时候;挤出时间做出来的。还记得那时候晚上做木偶耽误学习的时间;不得不坐车的时候看书补回来。本来想送给他做迟来的生日礼物。只是还没做好;人就散了。离了。现在想起来;我好想从未送过礼物给他。
手指在木偶上摩挲着;不经意的想起很多以为忘掉的片段。记得最初见到他;是他作为转学生被朝雾老师带进来。事先作为班长就在老师那里得知他的存在。所以并不惊讶他的到来。知道他初来乍到;且是跳级上来。比我小一岁。看他单薄薄弱的身躯孤寂的站在老师身边介绍自己。就觉得这个少年羸弱。需要照顾。于是最初一直维护他。这是作为班长和前辈应该做的。到后来;一点点平常的相处;渐渐地牵挂他。也接纳他。
直到被不二设计到电影院前遇见他。事情开始变得不同。犹记得电影院里随着情节的推进;他渐渐苍白的脸;颤抖害怕的抖动;无声的抽泣;无意触及的冰凉的指尖。还有不曾断绝滴落的泪。散场后;我带他离开影院时;他的脚步都是漂浮的。然后是他第一次用强烈的语气措辞拒绝我送他回家。人总有想要独处的时候。所以我无奈离去。回去时候下起雨。像是找到一个借口;毅然的回头寻找他。丝毫不想没有雨伞的自己即使回去也于事无补。幸好我如此做了。在我看见他一步步的走进河里;水已经漫上他的脖子。我见状冲到河里抱起他。阻止他的动作。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后怕。雨帘中;他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茫然问我:“为什么要阻止我见爸妈?我就快见到他们了。我就要和他们在一起了。”我听见这句话才稍稍了解他的家庭状况。我从未失去父母亲人。没有立场说那些宽慰的话。那一刻我是怜悯而心酸复杂的。最后只能皱着眉口拙的安慰:“放弃生命;这不是夜神该做的事。”他靠在我身上;泪水和在雨水中。哭的撕心裂肺。孩子似地说着不放手。而我也答应下一辈子的责任。
一个人的一生。这样的责任出于当时的情景被迫担下后我并不后悔。这才隐隐觉察自己渐渐转变的心意;明晰两人之间点点的小默契。原来;我竟是甘愿承担。我是早已喜欢上他的。生平第一次相恋。对象是我怀里脆弱的少年。
之后的相处平淡甘甜。初次接吻。初次接受便当。初次骑车带人。初次比赛受伤有他为我落泪。那时我憧憬和他过一辈子。甚至瞒着夜神告诉家中;我喜欢夜神这一件事。出于少年时期不成熟的疏忽;只是简短说了在交往的事。无意中让家人错认夜神是女生;反而默认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而我也因此大意的认为;家中同意了。才会在最后酿出一坛苦酒.
然后是去德国。然后是家里遇到夜神之后询问的电话及反对。然后是比赛后联络热切的迹部告白。然后是那趟甜蜜温馨的导游旅程;然后是甜到哀伤痛至骨髓的游乐园之行。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收到一条“我走了”的短讯。就再无音讯。我想除了幸村精市。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因为夜神。幸村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真田也屡屡用网球挑战我。甚至在我最为看重的全国大赛上,给予我5:7的狙击。为这些累积的琐事;网球部里里除了不二和乾;其他人都和立海大的人不愉快。每次发生这种矛盾时;我都会压下青学的部员怒火。而幸村也会安抚立海大的人。幸村终是局外人。我和夜神谁欠谁;谁负谁。早已说不清楚;辩不分明。只是自摩天轮里;我说了那个同意分手的“好”字之后。到如今;我再说不出这个字。这个字即是他的名字;也是我最痛心的回答。
记得前段时间医院门口偶遇真田,他用着一种我输定了的神情,宣告我,夜神在东京的消息.同一天,不二的简讯传来,东京,银座,夜神.
等在‘等一个人’店门前;注视着那些盛开的薰衣草;我恍然明悟到命运。可能;他等得已不是我。再重逢果然不能再如同初见一般。一句问候的话都说不出口。蓦然仓促开展一场网球。完全模仿我的球风中途一转;球拍就落在夜神的右手上。舍弃我的球技之后;打出了属于夜神的网球。他果然;没有在等我了。这才是迟来七年;对我的告别。于是球局终了;我们各自转身;散去。
......
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汽车跑动的机箱声我才停下来回忆。看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知道楼下是迹部在等。叹一口气。收好东西。到镜子前;看见自己外表没有差错。才拿好手机钥匙出门。
迹部斜倚在汽车旁边。看见我来挑了眉:“怎么?今天下来这么慢?身体不舒服。是左臂又痛了?啊恩;脸色好起来不好啊。国光。”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啊。没事。”迹部随后坐进后座;先是说句:“开车。去真田的新宅。”再是对我说:“又逞强。真是不华丽的行为。”接着像是想起什么;声音低的像是一声叹息:“呵呵;你要是不逞强就不叫手冢国光了。奈何本大爷偏偏就喜欢你呢。也只有我才能匹配你;而你身边的那个叫什么出云莹子的野猫;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最后一句迹部的声音恢复到平时华丽的高傲语气;仿佛没有什么能阻碍他一般。
我只是无言。正襟危坐。迹部口中的出云莹子;是在作为实习生检察官是认识的。人其实很好。初次见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笑起来的梨涡;浅浅的;小小的;像足了夜神。她的目光时常失神的停留在我身上。我能感知她从不掩饰的对我的喜爱。就算一次又一次被我暗暗婉拒;也从没有熄灭她眼中炙热的爱火。家中;至少母亲是认可她的。
沉默着坐在车内;任由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两人一时无话。说起来自从德国迹部向我表白后;就一直正大光明的用尽全部手段追求我。从最初所有人的震惊;反对;疑惑;到后来渐渐有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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