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既然不想为难我们,就请你跟我们合作。”侍女们急着想将上面交代的事情早点办好,压根儿没去考虑她的感受。
“这等阵仗是想迎接我的到来?”嘲讽的声浪传来,韩璎珞猛然回头,便见轩辕枭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正嘲笑她的窘境。
连续两次与他相见,她皆是农不蔽体的状态,活像是上天早已安排好,她害羞地想遮掩住裸露出更多的身子。
“玄武皇子。”侍女们见他到来,心下一惊,赶忙问安,这下可糟了,她们没做好该做的事,皇子定会怪罪她们,四人光是想到皇子暴怒的情况,即吓得脸色见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倒是新奇的迎接方式。”他讥笑地瞥过躺在地上艳红华丽的衣里,以及贵重的首饰,敢情是她的父亲当是在嫁女儿将她嫁进宫来。哈!可笑!简直是可笑至极。
韩璎珞缩着肩,忍受他的嘲笑,克制着不要激怒他。
愈是瞧见她显现出小可怜的模样儿,愈是让他想逗弄着她玩,好久不曾遇过如此令 他感兴趣的事物了,看来,最近他定不会感觉到生活无聊了。
“民女斗胆请求皇子一事。”看他笑得那样开怀,她的脾气跟着上来,恼着不顾后果地要求。
“哦?说来听听。”她算是个野心份子,人才刚踏进宫,尚未讨得他欢心,就懂得向他讨取礼物。
“民女想留下身上的衣衫。”她不愿人一入宫后,就彻底与宫外,甚至是从前的生活一刀两断,好似她前十八年都是白活一遭。
“不行。”轩辕枭想都没多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行?”她冲动的追问,在她想来,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只要他肯同意。
“宫外的事物一律不准进到宫内,相信方才宫女已经告诉过你了。”宫内有宫内的制度,不是她随便三言两语便可破坏,更何况,他不以为那身俗艳的衣衫有留下的值得 。
“照皇子如此说法,民女也算是宫外的“事物”,更是不该进到宫中。”她大胆的以他的话来反驳,并非她喜爱那套俗艳的红色衣衫,只是那代表着宫外的生活,可以供 她往后不时回忆,是以,她才会想留下。
宫女们被他的直言吓得倒抽口气,不敢相信她的勇气是从何而来,从未有人敢当着皇子的面反驳他。
“哈!哈!哈!看来进宫一事并非你所愿,告诉我,此刻你心底是否充满怨恨?”轩辕枭未怒反笑轻问。
饶是韩璎珞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直接告诉轩辕枭她就是恨他,恨他的霸道、恨他的无礼、恨他的尊贵,若非他是高高在上的玄武皇子,她根本就不会进宫来。
“沉默是表示你默认了?哈!在恨我的同时,你应当也恨将你送进宫的父亲与未婚夫,毕竟我没明白表示我要你进宫,如果他们有勇气不将你送进宫,我也不会为难他们 ,怪只怪他们眼底只有利益。权势,压根儿没你的存在。”他是在考验人心,而韩文与金砚也正如他所料,将她 送进宫来,人心始终是受不了考验,一经考验,所得到的结果往往都是令人无法接受的 。
“你是故意的?”她心惊地发现这点,他不是看上她的美貌,不过是存心要她难过 ,是因为她曾反抗过他?
“正是。”他也没虚假否认,而是大大方方承认。
“你怎能这么做?!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她捧着饱受侮辱的心质问,毁了她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怎能?他凭什么!
“是没什么好处,但对你可有大大的好处,你瞧,我不是让你看清了身边人的真实面目,你该感激我的。”他大言不惭。
“不!不!我宁可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也无须你多事。”她伤心至极的指控着,脑海中浮现父亲和未婚夫今日欢欢喜喜送她进宫的景况,顿觉可笑不已,原来他们全是轩 辕枭手中一枚可笑的棋子罢了。她悲伤的再也站不稳,步伐住旁颠踬错乱。
“啊!火烧到她的衣角了。”宫女眼尖发现火盆里的火苗窜至她的衣角,惊呼。轩辕枭也看到了,却不动声色。
韩璎珞泪眼迷蒙地低头望着点点跳燃的火焰,未曾感到半丝惊恐,柔嫩的肌肤遭烈火轻吻也没感觉到疼痛,整个人可说像是失去了感觉,只是眼眶不断泛潮,晶莹的泪珠 滚落香腮,滴滴诉说心痛。 轩辕枭没有动作,没有命人灭火.一旁的侍女也不敢轻举妄动,仅能胆战心惊望着火苗窜升。
“你所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玩弄我也玩弄够了。敢问皇子,民女是否可功成身退 ?”透过层层泪水,只见他无情的双手环胸看她,眼底果真没半点怜惜、惊慌。她累了!不想再让他耍着玩,他要她瞧见至亲的真面目,她也看了,这样就可以宣告结束了吧。
“不!”就在宫女们以为他会眼睁睁看着韩璎珞被狂焰吞噬时,他突然出声。
在众人尚来不及反应时,轩辕枭已跃上前紧揽着身上着火的韩璎珞。
“啊!”宫女们见状,惊声尖叫,因为不只韩璎珞的身上着火,火苗也毫不客气地吻上了玄武皇子的身上,玄武皇子可不能出事啊!
“救火!快来人救火。”每个人是手忙脚乱,急着想找水来为他俩灭火。
“你为何要这么做?”韩璎珞不解地望着他,泪水仍止不住的狂泄。
“因为事情还未结束。”一句话终止她的疑问,轩辕枭抱着她由“抚云阁”上跃下 。
“啊!玄武皇子!”他的举动,立刻又引来尖叫声。
在场的人连忙冲至窗口边,便见皇子拥着韩璎珞跃入只结薄霜的池水中,他们破霜而入,激起激昂的水花,然后,宫女们就不见玄武皇子与韩璎珞再浮上来。
“快!快派人去救皇子。”有人赶忙下着命令。
“你们快让人烧热水,还有,让房里保持温暖。” 护卫偷了个空,命令已愣住的宫女们。
“是!是!”宫女们连忙回过神,照着吩咐去做。
所有人皆慌乱地动起来,大伙儿来回奔跑,举火的举火、唤人的唤人,将原本宁静悄然的“抚云阁”弄得喧嚣不已,打破以往的死寂。
冰寒冻人的水狂肆地灌入口、耳、鼻间,使韩璎珞难受的想要舞动双手挣扎,无条双臂遭轩辕枭强搂困住,动弹不得。
短短的一天之内,她先是面临父亲与未婚夫的背弃,再来是遭受烈火焚击,尔后,紧接而来的是冰水侍候,她不想知道亦不想面对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磨难。就这么结束了吧!她告诉着自己,双手放弃了挣扎,身体也不再具有求生意志的摆动,任由湖水载浮载沉.意识渐渐迷蒙不再感觉到痛苦。
轩辕枭看着她由最先的挣扎至最终的屈服,困住她的双臂不曾松过,依然维持相同的力道,他晓得,若他再让她困在冰冷的湖水中,她定香消玉殒在此。
方才抱她跃入湖中,是想要救她,为何会不愿见她被火纹身?他的心是否在不自觉中已产生动摇?在他想不透对她究竟要抱持怎样的态度时,突然间,瞧见她的小脸无意识痛苦地揪了下眉,当下没多细想,即抱着她浮出水面,再度救了她的性命。
“啊!皇子出现了!”甫一浮出水面,立刻有人高兴地喊着,本来见他迟迟不浮出水面后,大伙儿已有下水找人的准备,幸好皇子能够平安无事浮上来。
“快!快把毛毯拿来。”有人大喊,怕皇子会受寒冻着。
这么冷的天气,玄武皇子还跳到足以取人性命的寒水去,所幸玄武皇子身强体健,受得住寒,才没死在水底轩辕枭未理会四周焦急的嚷叫声,直盯着怀中的人儿瞧,原本 苍白的脸色已微微发青,是窒息的关系,而本该受到暖裘保护的娇躯也已呈现冰冷的状态,怀抱着她,他甚至感受不到她半点的气息。他要再次救她吗?抑或是舍弃前两次的救援,舍她而去。同样的在疑问浮上心头之际,他已迅速将她平放在地,薄唇贴上冰冷失了血色的唇瓣儿,渡气予她,顺道让沉积在她胸腹间的寒水给吐了出来。
“啊?!”四周的人惊骇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在他们以为玄武皇子是不可能 突然善心大发救人时,没想到玄武皇子先是使韩璎珞免于被火焚身,接着是抱她浮上水面,到最后竟然还以口渡气给失去意识濒临死亡的韩璎珞,这是否代表着韩璎珞在玄武皇子心底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每个人在心里暗暗的猜测着。
一道道温暖的气息灌入韩璎珞冰冷的胸腹间,悄悄的温暖已失了温度的四肢,沉积在胸腹问的寒水受到压迫终于吐出,她虚弱疲惫地无法睁开眼看是谁救她。
“醒了!她醒了!”宫女高兴低呼。
轩辕枭黑得诱人的眼眸注视着她孱弱的模样,一颗心不设防地牵动了下。
“传御医到“抚云阁”来。”沉着眼,没让人察觉他的情绪曾受到牵引,冷静的恍若不曾有事发生过般。
“是!”在众人以为他会亲自抱韩璎珞回“抚云阁”时,他却是转身离去,不再看她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揣测,或许玄武皇子对她的感觉并不特别,之所以救她纯粹是不想宫里多添一缕冤魂吧!
强烈的肌肉疼痛迫使韩璎珞自睡梦中惊醒,她茫然地瞪着雕饰精美的房间摆设,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韩姑娘,你醒了。”看顾她三天两夜的宫女见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她的清醒 ,代表接下来她无须再日日夜夜地看顾她。
“……”韩璎珞喉咙痛得发不出声来,疲累地垂着眼皮看着站在身前的宫女,她认得她,这名宫女是在她初进宫时要为她除下身上衣衫的其中一名。
“御医说你得多休息,你不只是受了寒,小腿肚也被火烧伤了,所幸伤势十大,抹了药就会痊愈,不会留下伤疤。”宫女同她说着御医的诊断结果。
韩璎珞清楚地听见宫女所说的话,只是她累得不想回答,也没气力回答,会不会留下伤疤,对她来说已无所谓。
“你可是头一位进宫便将整个宫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人,火里来水里去的,幸好你福大命大,不然早去见阎王爷了。”宫女仍为她的举止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柔柔弱弱的人儿,怎就不像她的外表安分点儿,净是惹出祸端来,宫内其他未被受封的女人,可没人像她这般大胆。
是吗?她真是福大命大吗?娇软的唇瓣儿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倘若她真福大命大,就不会进宫来,她也想安安分分过完一生,谁知老天爷不允许,偏让她撞见了他。
“我是不清楚你心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既然你已进了宫,就该有在此终老一生的觉悟,千万别忤逆皇子,不然受苦的人除了你之外,我可也是会被你连累的。”宫女好心地劝着眼前这娇美的女子,她并不觉得进宫有啥不好,虽然玄武皇子的个性是难捉摸了点,可好歹也是一表人材、人中之龙哪!放眼整个北方,试问有哪个人的权势会大过玄武皇子?
她若聪明点,服侍好皇子,或许还能被封为殡妃之一,反正宫内的女人也没人被封为嫔妃过,或许她能当第一人,至于正妃就免了,因为一名商贾之女是不能当上正妃的。
韩璎珞光是想到要在此过完一生便觉得可怕,毕竟这里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而这里的人也不友善,每个人就如同他们的主子般冷漠,要她如何适应得了,就算是她偶尔想回家,恐怕也是出不了宫,她算是彻底被囚禁在此了。
“……倘若玄武皇子过来看你,你可别忘了要谢谢皇子救你一命。”叨念了老半天 ,宫女不忘面授机宜,免得她又闹出事来。
是他?!真是他救了她?为何要救她?是想再好好的折磨她吗?突然想起。在两人身上都着火时,他所对她说的话——因为事情还未结束。不知是惊恐,还是怎么地,这话竟计韩璎珞气息不稳,开始急喘着气。
“你怎么了?”宫女发现她的异样,蹙着眉问。
韩璎珞无法回答,痛苦地直摇头,她好难受,一口气全梗在胸口,几乎无法呼吸。她的脸色急速死白,眼底所见的事物全都在打转,最后她受不了晕眩地合上眼帘。
“你没事吧?”宫女急得上前伸手探向她的额际,却被上头的高热吓得缩回手。
“天!她竟然又发高烧了,我得再让人去请御医来一趟不可。”宫女自言自语急忙 忙的跑了出去。
韩璎珞意识模糊间看见父亲与金砚的身影不断在她身前来来去去,他们俩恍若未曾察觉她的痛苦,兀自开心的大笑着,她想出声喊他们,却苦于发不出半点儿声来,只能 看着他们大笑着不断地远离她、远离她。虚弱的手臂奋力抬起,想抓住父亲,请求他留在她身边,不要抛下她,但她的动作过于缓慢,根本没来得及拉住父亲。
她想大叫、狂叫出心中的不满,但事情像是早已安排好,容不得她有半点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地就得向命运屈服?她不想,真不想再当柔弱无自主性的女人了, 她的人生不该由旁人来安排,该由她自己做决定……“你的身体倒是挺虚弱的。”突兀的男性响音忽然响起。
多日对她不闻不问的轩辕枭终于出现,他拧着眉不悦地瞪着他受病痛所苦的小脸。会再踏上“抚云阁”是认为她早该清醒亦休养好身子了,没想到,她竟是一副病得像快一命呜呼的模样,啧!
低哑的男性嗓音促使她努力地撑开双眸,她讶异于他的出现,当然也没忽略掉他话里的嘲弄,他似乎很不满她的体弱。
“若你要的是身强体壮的女人,恐怕是找错人了。”撑起全身气力,她虚弱的反驳着。
“有力气反击就表示你不会一命归西,也不枉我浪费力气救你。”早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