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现在字迹都核对完了,干嘛还要继续翻练习本啊?”
显然这并非是一个好的话题,通常对方只会给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随后继续沉默。
然而或许是出于良好的教养,幸村笑了笑,作业本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其实观看别人的字也是一种很有趣的活动,字是很能反应一个人
的内心的。”
看似深奥的理论。
N小姐想凑近了一些看,但又觉得这样的动作未免显得暧昧,随后又只能放弃,只好伸长了脖子看幸村手里的练习本。
“你要坐过来看吗?”
倘若是对方所提出的要求,而这一切又可以变得顺理成章,N小姐起初还有些扭捏,随后便抛却了这些杂想,随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幸村的旁边。此时的距离比两人做前后桌时还要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这种时候女方就应该厚着脸皮想:扑倒都扑倒了,还有什么可以害羞的?
然而N小姐显然没有如此厚脸皮,坐在幸村的旁边还可以感知到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这一切显得美好而又带着几分惆怅。
不知出于怎样的目的,N小姐还是开了口,属于川口花子的甜美声音在教室中回响,“为什么两次都选择相信我?”
幸村听罢放下手中的作业本,脸上依旧浮现一贯的笑容,是非在他眼中仿佛都能分明,“并非一开始就选择了相信川口同学,因为证据是在对你不利,不过一年相处下来,我相信我所认识的川口同学,不会也没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V=……卖萌卖萌QVQ
☆、魔都妹纸·水落石出
不管怎么说;幸村的回复还是让N小姐有了些许安慰。
很快阿绿和松下便再次潜入了学校和幸村、N小姐两人会合,手上还拿着两人一行的战利品——作业本和纸条的复印件,这下来说可谓是证据确凿。
将原始纸条放回训导主任的办公室之后;松下靠在墙壁上打趣道:“话说川口同学你真的没有再哪里惹到月见山吗?我觉得她这架势完全就是为了让你退学而来的啊。”
“怎么可能……”
“也对,你估计连月见山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吧?”
“这样吗?那川口同学会不会太缺少同学爱了?”幸村也难得附和了松下一回;这让N小姐觉得两个魔王加在一起的战斗力不是盖的;完全就是横扫天下的无敌架势啊!
这种时候作为真·无能小卒的N小姐只能默默的在心中流泪。
“不过周一的时候再去找月见山的话,我觉得可能会来不及啊。”松下仔细看着两个复印件说道;“晨会的时候应该会把处分念出来吧;到时候再申请撤销程序会很麻烦啊。”
幸村挑了挑眉,“所以现在就要去找月见山吗?”
“唔,没错;我也是刚想起来;以前和月见山在一个补课班,恰好是在周六下午,晚上六点钟结束,不过后来我没有再参加了,倒是月见山还一直坚持了下来。”松下将两张纸卷成卷,“某种意义上来说月见山也算的上是值得尊敬的人呢,这么好的成绩也是全凭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不过换句话来说也是个可怜人,没有天赋也只能用勤奋去弥补了。”
——这……会不会太毒舌了一点?
松下的言论N小姐也并非一并赞同,对于她来说天赋与否并没有多大影响。她属于那种有天赋,又不能称之为天才的那种人,能够得到傲人的成绩百分之五十来自于天赋,百分之二十来自于已经学过一遍的经历,还有百分之三十便可将之归咎于勤奋。
勤奋的人并不可耻,而是应该得到赞扬的。
N小姐本身很尊重勤奋的人——因为没有人会不尊重自己,对于同类心里总是存了一份宽容之心,然而今天的事情则让N小姐有些气愤,倘若说BBS上的中伤顶多是让她心情有些不好,那么陷害她作弊这件事情是对于她身为一个学生的尊严的损害,她所坚守的那些个硬气,听上去或许有些可笑,但是对本人来说确实弥足珍贵的东西。
月见山所在的补课班是在里学校不远的地方,那是一座看上去颇有规模的商务楼。
补课班唯一商务楼的第二十楼,恰好是整数楼,因而非常好记,只是子个人
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去,也只能躲在安全通道里面,松下则是靠在门边张望着那边补课班的玻璃门,等待着月见山所在的补课班放学。
现在已经是五点五十几了。
N小姐看了看表,安全通道里略有些昏暗,荧光手表的光一跃一跃的。
“啊,出来了。”
松下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这让N小姐怀疑她是不是来看热闹的——好吧,这样的质疑显然有些无理取闹。
顺着松下的声音,N小姐朝着月见山所在的位置望去,月见山本人相当好辨认——当然不是因为她长得多么有特色,事实上恰好想法,月见山的样貌属于平常再平常不过的类型,可以将其归于看过就忘的类型,而此时说月见山好辨认则完全是因为,周围全都是男的唯独月见山一个女的,从某种侧面来说,月见山还真是一个用功的人。
“月见山同学,我可以找你谈一谈吗?”
第一出去的并非是预料之中的松下,而是幸村。
脸上还挂着招牌一般的微笑,只是有些变了味,敏感的N小姐总觉得幸村此刻像一只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狮子,当然,幸村要比狮子冷静得多,连体形都没有丝毫相像之处。
月见山显然是蒙了,一是没料到幸村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二……大概女人看到幸村都会蒙那么一两秒。
当然,松下这种奇葩除外。
“呃……幸村同学有什么事吗?”
看得出月见山正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
——这货内心一定波涛澎湃着呢。
N小姐这么想道。
“当然有事。”由于N小姐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幸村的背,但她可以想象地出幸村那让人背后渗出冷汗的微笑,“月见山同学,不如我们讨论一下你是怎么把‘作弊’这个罪名按到别的同学上,怎么样?”
N小姐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月见山她即将崩溃的表情。
完败。
——不对,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门口截堵会演变为五个人和和气气地在咖啡馆里喝咖啡,而且由于只有四个人的座位她只能坐在那个加座上?明明她是受害人吧!五个人喝着咖啡,咖啡馆里除了悠扬的音乐外便是一片已经。
还好,至少有背景音乐,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月见山同学真的没有需要坦白的地方吗?”
很显然,此刻的月见山已经不像刚被截堵时那般慌张了,甚至因为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心情早已平复,喝着咖啡的模样比一行四人更为悠闲——所以说N小姐完全不赞成中途换战场把
场地换到咖啡馆这种完全燃不起硝烟的地方。
当然……如果互泼咖啡的话就不一定了。尽管那时候的残局将会相当难收拾。
“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想说些什么。”
看看,多么典型而又经典的脱罪语录。
“唔……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月见山同学是个很聪明的人呢,毕竟学习那么棒。”仿佛是为了故意吊人胃口一般,松下故意喝了一口咖啡继续,“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学习好的人不一定聪明,还可能非常愚蠢,会干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愚蠢的事情,比如月见山同学在期初考试时所作的小把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哦。”
“我做了什么事?”
月见山挑了挑眉,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显然是仗着对方没证据就叫嚣的模样。
“所以说,月见山同学还是认为我们是没有证据的指控吗?”幸村的脸上完全是和颜悦色的笑容,然而在N小姐看来完全是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黑气,整个人都快要黑化了啊!
月见山没有说话,这种时候沉默着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通常要加个前缀“一般情况下”。
幸村见月见山并没有悔改的意思,便从松下手中抽出那两张纸——他显然没有看见松下那快要冒火的眼睛,将其摊开在月见山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两张纸的笔迹。
“这、很显然就是月见山同学的字迹哦。”
“……”
“现在,月见山同学还认为我们毫无证据吗?”
“……”
“毁了也没有用,这只是复印件而已。”
“……”
——虽然是复印件但是很显然我们也只有一份啊!
N小姐忍不住在心里摸摸吐槽道:还真会睁眼说瞎话啊……
“那么,月见山同学。”幸村眉眼间的笑意越加浓厚,尽管拿笑容并不是对着自己,N小姐也仿佛感受到了对方背脊上沁出的冷汗,“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让月见山同学产生迫害同学甚至会使她退学的这种行为呢?”
月见山的额间都已经沁出了汗水,握着咖啡杯的手也不在淡然,连咖啡都险些散落在外。
突然N小姐觉得她有些可怜,没由来的,当然,随后这点情绪又被“对方是迫害我的”这个想法压下去了。
猛然间月见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如同看透了一切一般的眼神,“我就是讨厌她,需要理由吗?”
“讨厌一个人当然可以,你私底下讨厌谁都没关系,比如我就很讨厌月见山同学你啊,但是我可没有污蔑你作弊哦。”
幸村的话显然
像是一闷棍,一时间打得月见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晌,几滴晶莹的泪珠从月见山的眼眶中喷薄而出,她开始嘶吼道,嘶吼声音中还带着哭腔:“我就是讨厌这种人!”
“讨厌这种得天独厚把老天所有恩赐都带走的人!”
“讨厌这种上课明明在睡觉还能考第一的人,这种人的存在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个讽刺!”
“长得好又聪明还要装无辜扮善良,真的是够了!”
说到后面月见山越发的理直气壮,声音的响度也越来越响,引得附近作为好几个人都伸出头来围观。
“呵呵,难道月见山同学不觉得这根本是强盗逻辑吗?”幸村的声音越发显得冷,“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如别人就要让对方陷入万劫深渊吗?这对于别人来说难道就公平吗?”
月见山沉默不语,但发泄之后她似乎也显得有些恍然。
“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训导主任,那么我们就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幸村将手边的咖啡杯转了一圈,“当然,你不这么做我们也有办法,比如你们对付川口同学的,BBS战术?”
月见山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更加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了……卖不动萌了QAQ
☆、东野番外·求而不得·下
——你们?
眼前的嫌犯明显只有月见山一个人;N小姐被幸村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对方显然是听懂了幸村话语中的潜台词,脸色相较于之前更为糟糕,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N小姐突然想起几米的一段话:“当我坐在电影院里,周围的人都在笑;我却不知道该干什么;那时候我才明白,孤独是什么。”
N小姐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而对于幸村来说;对方的反应无疑是落实了自己的猜测;“月见山同学,其实是认识B组的东野同学的吧?”
——东野……
这个名字的出现对于N小姐来说无疑是惊雷,尽管自己此前也一直怀疑BBS的事情是东野所为;但是心中还是存了一份侥幸;即便是听了松下的分析也还是希望东野是无辜的。
就这样的希望。
然后如是的希望却在此刻破灭了。
月见山听到了幸村的话后,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发展便显得有些诡异,月见山像是说自传一般的将她与东野相识的经过告诉了N小姐一行人。
“我和她是在BBS认识的,当然,不是学校的BBS,而是校外的一个BBS,偶然间发现我们竟然是校友,甚至还是同级的。然后我们那些平时不敢说出去的话都跟对方说了,当然,包括讨厌谁,我们俩都很讨厌川口,不过她没告诉我理由,那时候我们像是找到了友军一样,真的很兴奋,然后有一天,大概是去年的情人节之后吧,她问我想不想抱负川口——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的,然后她便提供了一个好方法,让川口给网球部拍照,然后东野再把照片散播出去,然后披上马甲说是川口所为,这样川口就可以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觉得这不够。”
月见山的表情相当轻松,像是说着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这完全不够,只是成为众矢之的怎么够,我想让她在这个学校消失,无法忍受和她在一个学校,更别说一个班了,于是我跟东野说,我要让她考场作弊,然后这样她就没有可以翻身的余地了。”
“一开始东野胆子有些小,不敢参与这种活动,然后我就跟她说出了事儿我挡着呢,然后我们就这么做了。”
“就这样。”
说罢月见山耸了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么就是说,参与BBS事件的是东野而不是你吗?”
幸村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来。
“是啊,我们一直都是各做各的,反正只要目的相同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卸下来所有的报复和伪装,月见山的语气显得格外轻松。
幸村沉思片刻,将那两张复印件收了起来,“那么我们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愿意和训导主任坦白这件事情与川口同学无关,随便你后来怎么说,只要澄清这一件事情,所有的责任我们都不会追究。”
月见山抬起头,双眼凝望着幸村——那眼神N小姐觉得很熟悉,但又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那种死灰上燃气丁点星火随后却又湮灭的眼神,让人看着心也跟着颤动。
“好。我知道了,我会这么做的。”
“我希望在晨会之前能看到这件事情能够圆满解决,可以吗?”
“嗯,我知道。”
这时候,N小姐觉得月见山的眼睛很亮,仔细一看像是要渗出水。
——她想哭。
从她的眼睛里N小姐得到了这个信息,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哭。人与人之间再怎么熟悉都隔着肚皮,别人心里的刑罚本就是难以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