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理由都行,她就是想见他。
工地里的所有机器都停摆了,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该上哪儿去才能找到时亚拓,她只好又跑向临时搭建的组合屋,那儿传出来的热闹声音也许可以给她答案。
拉开纱门,原本满屋子的闹哄哄在刹那间挺有默契似的一片鸦雀无声,屋子里数十双眼睛全都用着百万瓦的热度紧盯着突然闯人的不速之客身上。老实说,这个闯人者的脸孔已经够让人赏心悦目,此刻曲线毕露的身材更是令人血脉贲张,直教人兽性大发,猛吞口水。
“请问?”靳秋蕊才一开口,众人纷纷鸡婆的围了过来。“时亚拓在吗?”
“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其中一个皮肤黝黑,露出满口黄牙的男人跨前一步,暖昧地问。
靳秋蕊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过这位老兄居然在上班时间带着酒气,看来时亚拓在管理上出现了缺失。上班时间喝酒的人根本公私不分,开除了也不可惜!
“偶尔也应该换换口味呀!”男人一脸贼眉贼眼,让靳秋蕊很想扁他一顿。
“我只想要知道时亚拓的去处,如果你不知道就别挡我的路,让知道的人可以告诉我。”靳秋蕊沉下了脸说。
“小妞的脾气还挺辣的,不过……这样才更带劲,大家说对不对?”男人试图煽动气氛,弄得更为鼓噪。“走,和我们大伙一同乐一乐。”男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臂。
看来这些男人被酒精冲昏头了,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但是她忽略了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这些在工地里练就一身肌肉的男人,所以当她在力量上抵不过壮如牛的男人时,她这才开始感到心慌。她误人狼窟了吗?时亚拓会是这群野狼的首领吗?!
“放开我,”靳秋蕊一边试图挣脱禁锢,一边在言语上寻求唤醒男人理智的微小机率。
男人挟着酒气贴近她,邪气地说:“要放开你也行,在这儿亲一下。”说完就不要脸的凑上了自己的唇。
真是晓心巴拉兼倒胃!靳秋蕊的眉头纠结的像蔓草,聚到一堆去了。
“要我亲你?我还不如亲一只狗!”靳秋蕊的老实引来了众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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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子挂不住,脸上的青筋开始暴突出来,恶狠狠地说:“老子不信亲不到你。”
毁了毁了,围观的人群当中难道都没有人有一些正义感吗?!死亚拓,你这天杀的究竟跑哪儿去了?!
就在那张猪嘴距离靳秋蕊的漂亮脸蛋只剩下三公分的时候,一个冷冷又带着权威的声音从远方逐渐接近,靳秋蕊知道她的救星出现了。
“我说放开她。”时亚拓的脸色铁青,没有感情的又强调了一次。
男人不甘心的松了手,一把将靳秋蕊推到时亚拓怀里,吊儿郎当地说:“和大嫂开个玩笑,何必认真?”
大嫂?她什么时候改了身份?!不过这样的称呼也不刺耳就是了,就勉强接受了吧!
时亚拓扶住了靳秋蕊的身子,语气严肃地对眼前的男人说:“你去会计那里领钱,然后立刻离开我的工地。”
头儿生气了!其余的工人面面相觑,很识相的纷纷离开是非之地,迅速和惹事的男人划清界线,没有必要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有必要这么认真吗?”男人撤撇嘴,不以为意地说。
竟然敢歧视女人?!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靳秋蕊快速且用力的踩了男人一脚,见到男人疼痛地挑起了愤怒的双眉,她慢条斯理地学着男人的话说:“只是开个玩笑,不必认真吧!”然后伸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躲到时亚拓的身后去了。
时亚拓感到好气又好笑。他可是很严肃的在处理事情,谁知她竟然挑在这样的时机报仇?
男人很得牙痒痒的,但仍力争着自己的饭碗,说:“我道歉总行了吧!”
时亚拓坚决的摇头,没有商量、不容反驳地说:“开除你是因为你在上班时间喝酒闹事。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有关于工地的守则,既然你违反了,我就必须请你走。”
“什么鬼守则?台湾的工地里有哪个工人不喝酒的?!况且今天下雨又没开工,喝酒聊天犯法吗?”男人也火了。这样就开除他,他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别的工地怎样我管不了,但在我的工地就得遵守我的规则,只要你人在工地,即使是不开工也一样。”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的就别拿职权来压我,我们到外面单挑干一架,赢的是老大。”男人不服气地说。
嗄?要打架?!这可万万使不得,要是把时亚拓伤到了一丁点儿,走秀时就麻烦了。靳秋蕊本能的跨了出来站到时亚拓面前,她要保护她的资产。
不过,她的担心显然多余了些,因为那些原本躲在一边的旁观者一听说有人要找头儿打架,全都走过来站在时亚拓这边,一副力挺时亚拓到底的模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决定闪人,闷闷地说了句:“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还怕找不到工作吗?”说完就排开众人走出去,无辜的纱门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被他摔的摆荡许久才回到静止不动。
然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人声又开始鼎沸起来。
不过,靳秋蕊却被时亚拓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了起来,硬是拉着她离开组合屋,也不管外面是不是仍在下着倾盆大雨,就只是押着她一直前进,直到走近一辆车,将车门打开后把她丢上了车,自己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里。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干吗这样凶巴巴的对她?!
时亚拓闷不吭声的开着车离开工地。他实在很生气,尤其是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够不够重到可以和那男人正面冲突,要是男人一拳挥过来,他又发狠不救她的话,她的下巴恐怕就会碎了!居然还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她以为她是谁?有着两颗木兰飞弹的无敌女金刚吗?!
再瞧瞧她被雨淋湿之后的狼狈样真是春色无边,莫怪那个工人会色心大发,就连他也忍不住要暗暗吞回分泌过多的唾液。一个弱女子居然也敢这样擅闯男人窝,真是不知死活。
“死亚拓,你再这样阴阳怪气的不说话,我就跳车。”靳秋蕊的手握住了车门把手,仿佛随时可以兑现她的话。
又在威胁他了!时亚拓猛地踩住煞车,转头面向她,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想因为淋这场雨而得到肺炎的话,你尽可以下车,但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肺痨鬼的死相都不太好看。”
两秒钟之后,靳秋蕊收回了手,气嘟嘟的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时亚拓一直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掌这才慢慢松开来。刚才他真怕她会性烈的冲出去,然后他会追出去陪她一起淋雨,再一起进医院吊点滴,那可一点都不浪漫。
嘴角慢慢的浮起微笑,他终究是让她乖乖听话了。
“下车!”时亚拓停好了车,对着身旁已经蜷成像虾球一样的靳秋蕊说。
靳秋蕊也没回头,也没发问,更没有任何动作,一张脸仍是死盯着窗外,好像那儿有什么东西十分吸引她。
时亚拓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窗外除了透明的雨滴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他猜想她的气还没消。他可以继续和她僵持下去,只要他的心肠够狠。但是她在发冷,他看得出来她的蜷曲为的是想借体温取暖,那使得他不能漠视不管。
“大小姐,又怎么了?”时亚拓耐心的又问了一次。
“你刚才不让我下车,现在叫我下我就下,我又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随便让你呼来唤去的。”靳秋蕊扁着嘴埋怨。
难道表示好心还要用讨好的手段吗?时亚拓才不吃那套。
他再度走下车,打开车门后硬是拉她出来,揽腰抱起了身轻如燕的靳秋蕊。他今晚可是被逼的蛮横无理,一点也不像他往日的绅士作为。
没料到她会落在时亚拓的怀里,她不安地挣扎着。因为淋了一场大雨,她现在的样子一定连自己看了都会倒胃口,更别说和他这样近距离的相对了。
“放我下来啦!”靳秋蕊嚷着。
“别动。”时亚拓轻喝着,她的重量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脚底下全都是泥巴,你以为你的短靴还能兼作雨鞋吗?”
靳秋蕊果然安分了,倒不是因为在意地上的烂泥巴,而是靠着他的感觉真好。
女人都这么瘦吗?时亚拓想着,想低头瞧瞧她究竟有多少肉。这一瞧却教全身的血液迅速在体内奔窜。他的视线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饱满的丰胸……真是要命,这衣服的布料未免太少了点吧,
进了屋内,时亚拓让靳秋蕊自己站好后便往房间里走去,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件衬衫和一条大毛巾。
“浴室在那里,你可以进去梳洗一下。”
“你在生气。”靳秋蕊没动,她要先解决心中的疑问。
“啊?”时亚拓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从上车开始你就生气到现在,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顶撞你的人又不是我。”亏她还牺牲自己的安全挡在他面前,就算不领情也用不着绷着脸吧!
他真想把她吊起来打屁股!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闯了什么祸?!
“你看看你自己。”时亚拓决定让她自己发现原因。
“我知道我现在活像从枯井里爬出来的女鬼贞子,但也用不着这样生气吧,我又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他想掐死她,或者把她的脑袋剖开看看!前几日在众人面前指挥若定,一脸聪明样的靳秋蕊究竟跑哪儿去了?!
“你若是吓人还好,偏偏你的样子分明就是引诱人犯罪。”
引诱?犯罪?!靳秋蕊低头瞧自己,蓦然间明白了所有事,大叫一声便往浴室里跑。
时亚拓失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真是精明又迷糊的矛盾综合体呀!
靳秋蕊躲进浴室之后儿乎淹没在自己纷乱的心跳里。她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她现在这样,有穿等于没穿,而且还若隐若现的给人制造遐想的机会,时亚拓一定以为是她自己卖弄风骚,跑去工地勾引他的下属了吧,怪不得他要这样生气。但他怎可误会她是那样的女人呢?!
她决定出去找他理论,不过要等她先洗个热水澡之后,她早就已经冷的鸡皮疙瘩直冒了。
洗完澡,她穿上时亚拓丢给她的衬衫,立即开心的发现是他的衣服,还有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不过因为袖子过长,她必须折上两折才不会像是唱歌仔戏的花旦,但是……为什么没有裤子?不管了,反正衣服的下摆足够遮她的臀部就行了。
在触及门把的那一刹那,她提醒自己收回高兴的表情,因为出了这个门,她是要找他讨回公道的。跨出浴室的门,靳秋蕊故意把表情ㄍㄧㄥ的很不爽,一副准备要吵架的态度。
时亚拓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厨房里烧开水,听到她出来的声音,本能的回头。这一看,手中的热茶差一点儿洒在自己手上。
天呀!她非得这么撩人不可吗!头发半干半湿的垂在胸前,一双玉腿修长笔直的在衣摆底下晃动,像是在诱人窥探衣摆下的风光。阿弥陀佛,他赶紧念了佛号,免得贪嗔痴念作祟,做出败坏道德的事来。
靳秋蕊瞧见了时亚拓,正想发作时,一杯热腾腾的茶已经端到了眼前,一句温暖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喝杯热茶祛寒吧!”
他真好,细心温柔又体贴。靳秋蕊马上把预备和他抗议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没有适合你的裤子穿,所以你……呃,将就点儿吧!”他的喉咙紧紧的,发出干涩的语调说。
幸好他没有拿出女人的衣服给她穿,否则她的心情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愉快。靳秋蕊无所谓的点点头,在沙发上以跪姿坐了下来。
时亚拓也坐了下来,小心的将视线避开她诱人的部分,这才开始审问。
“下那么大的雨,你不在办公室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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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找你,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专门跑去勾引你那帮兄弟犯罪的吗?”他不提还好,提起来她就有气。
“你好歹拿把伞吧!难道你不知道淋雨很容易感冒?!”
“那多麻烦!况且我也不是那么虚弱的人。”才说完,鼻子就很不争气的打了个喷嚏,一声“哈啾”让靳秋蕊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干笑起来。
“你……”时亚拓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如果你觉得我若因此而受了风寒会让你过意不去的话,没关系,我会给你赎罪的机会。”
她又来了!时亚拓没好气地想着,她无时无刻不在设计他点头答应参加走秀的事,也许他该给她一点苦头尝尝……
“你真的想让我去走秀?”时亚拓开始展开攻势。
靳秋蕊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她终于要说服他了,胜利的果实总是迟来的。
“你想我答应你也行,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无论你开价多少我都照付。”
这小女子,吹牛也不打草稿,如果他狮子大开口,她拿什么来付?
“谈钱多俗气。”时亚拓坐到她身边,开始第二步计划。他一双眼睛带着淫贼般的气息打量着她姣美的脸孔,手指缠绕着她的黑发,挑逗地说:“谈点浪漫的不好吗?”
这样的时亚拓令她陌生却又令她心跳加速,他在暗示什么吗?看着他的手指玩弄着她的发丝,她禁不住想试试那手指和自己交握时的感觉……
“你……指的是什么?”靳秋蕊一紧张又开始结巴。
她在紧张了?很好。不过那并不代表他会放松攻势,相反的,他的屁股又往前移了一寸,大腿不经意和她的肌肤接触,这才迷乱了起来,他究竟是想逗弄她或者那也是他心中原始的欲望引导?!
时亚拓的手指轻拂过她的唇,眼里没有轻桃,呈现的是种渴望。他幽幽的开口说:“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真的在明知故问吗?靳秋蕊自己也迷惑了。从头到尾,他似乎都抗拒着她,但现在却带着渴求的挑逗,带着令她意乱情迷的魔力魅惑着她……
她的表情让时亚拓想踩煞车也难,靳秋蕊清澈的大眼、粉嫩的嘴唇像块磁石一般的吸引着他,他恍恍惚惚的跌人她深邃的眸光里,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想要品尝她唇畔的芬芳。
两个急欲探索彼此热情的男女压根儿忘了要先移开两人间的障碍物——那杯热茶。
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在瞬间爆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