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嗯——长得挺好的。”林凌皱着眉头,想了想说。
“是么?那你可以考虑一下啊。呵呵。
“呵呵,再说吧。”林凌有点不好意思了。
“机会不可错过啊。她刚来,很需要照顾的。”
“嗯,是啊。呵呵。”林凌也没有明确说究竟如何。
“行行,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给你看看。”
“好的,谢谢,谢谢。”
大家听说,林凌有一个女同学要来了,纷纷献计献策。Wil 更是说如果需要,那么他可以和林凌一起去飞机场接机。林凌说,到时候再看吧,还得问问再说。
学期的最后一周的最后一天,林凌还要做自己的第一个英语的presentation。老师规定一个组有20分钟的时间——15分钟将内容,剩下的5分钟回答问题。15分钟,4个人,一个人也只有3分多钟。这么短的时间,也讲不了太多的内容。只是把自己在报告里写的内容大致讲一下,就结束了。按照以前同学的经验,一定要多放一些图片,少一些文字。这样更多的内容时说出来的,而不是从课件上读出来的。
林凌虽然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做presentation,但是并不担心。一方面时间很短,另外一方面因为在读本科的时候,系里的老师曾经让大家做过相似的事情。有了那些经历,做课件,讲东西,也都轻车熟路了——只是这个学校要求得更加严格,用到别人的文字、图片、甚至观点都要标明出处罢了。
他们被安排在第二个。看到第一组同学的表现和老师的反应,大家也心底也都有了底。20分钟也顺利的结束了。下面的同学问了几个很肤浅的问题,回答也比较容易。
作为学管理的学生,表达与展示的能力还是很重要的。也许有一天,他们都要站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产品和想法,说服听众。
租房与憧憬
一天的听讲终于结束了。去火车站的路上,三个年轻人在一片空地,面对着过往的行人,投入地演奏着欢乐的乐曲。虽然只有一个行人驻足,成为他们忠实的观众,但是他们仍然陶醉的表演着。他们的演奏,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听着渐渐远去的音乐,看着商品琳琅满目的店铺和灯光闪耀的街道,林凌想,悉尼还是很可爱的。
仿佛从这一刻开始,林凌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这里。他对悉尼的感觉,不再是格格不入,而是开始欣赏眼前的一切。这种感觉,像是从两块僵硬的岩石相互摩擦碰撞,转变为一勺糖在清水中缓缓溶解。
Jason在学校看到了广告,发消息问林凌怎么办,林凌说找几个拿回来吧,然后让本人选择,决定还是让本人做比较好。Jason 晚上从学校拿回来三份广告,到学校的距离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走路30分钟的,110一周;20分钟的,120一周;10分钟的,135一周。上面都有联系方式。小伙子选的倒是很全面。
林凌把这些情况和娜伊雅说清楚,不出所料,她最后决定选中间的那个。Jason打了电话,约好第二天去看房间。看完之后,打电话给林凌,说还好,挺干净。林凌说那就这个吧。Jason 就交了押金。房子的事情也就这样确定了。
林凌想,还好,找房子挺省事的。
娜伊雅拿到了飞机票,单程5000元,也不便宜。11月3日下午1点到悉尼。林凌和她要了航班号,还问她需不需要找车接她。她说不用,有人接,一个新认的干爹,在悉尼有房子有车,还有自己的店。 不过还是得麻烦林凌去飞机场的,需要他带他们去住处。
林凌说:“那好吧,那我就自己去了。”
娜伊雅说:“谢谢你了,这次真的太麻烦你了。”
“没事。换做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呵呵。到时候我介绍你和干爹认识,他老有本事了……”
“恩,好。”林凌虽然嘴上答应着,可是心里却没什么好感。也许是因为自己一直对这种干爹妈的关系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者是觉得在澳洲这个地方,有房子有车,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在国内的一些人,对国外情况不了解,有一些人带着海外华人的光华,却是一个十足的草包。
“我还给他敬酒了,他说在悉尼会好好照顾我。”酒场上的话,她也会当真……
“那挺好。”林凌边说,边想,原来自己的社会经验比她多了这么的多。她更像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而自己很多东西都可以看得很透彻了。
“这样我在悉尼就有两个认识的人了……”
林凌没有说出真实的想法,他不愿意去戳穿一个对国外生活充满憧憬与希望的小女孩的美好梦想。林凌知道,国外的生活是很现实的,也是非常独立的。这种想法和认识在他准备出国之初,就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这段时间的生活,又验证了这一切。他倒是有点担心娜伊雅,真的到了国外之后,是否能够适应高强度的压力和艰苦的生活。不过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她有自己的男友,新冒出来的干爹,还有家人;林凌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备用品,更确切地说,只是能够提供服务的陌生人而已。
对自己的开导,让林凌更加释然,做好自己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么,有能力和时间就帮一把。
林凌突然有点想家,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最好的txt下载网
接机
11月3日。
1点的飞机,林凌10:30就出发了。他准备坐火车去国际机场——单程票价13刀。看到自动售票机上显示的金额,让林凌吓了一跳,真贵!难怪大家一般不愿意去飞机场接人或者送行。
林凌到中央火车站转车,然后紧张地看着每一个站牌,听着每一次模糊的站名播报——播音员的印度口音实在让人难受。听到一个机场,林凌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下车以后向楼梯走,看到了几个大字——国内机场。
自己下错站了。
时刻表上说,下一班火车要20分钟以后; 没有办法,等着吧。
到了国际机场,林凌找了一个能看到显示屏的座位坐下,娜伊雅的飞机还没有着陆。不管是火车站,还是飞机场,这样的场所总是牵扯着到达与离开、相聚与别离,让人有一些伤感。这是他第二次来悉尼机场,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飞机晚点。
2点,飞机落地。
林凌有点饿了。可是他不舍得在这里买吃的。在他的印象里,飞机场的东西一定是非常贵的。
3点左右,娜伊雅终于出来了。她穿着红色风衣,棕色小皮靴,一头长发披在肩头,画着蓝色的眼影,一副银色耳坠。她的推车上放着行李——笔记本,黑色背包,黑色大皮箱,还有两个塑料编织袋。她一边走,一边张望着。
林凌起身,走过去。娜伊雅并没有看到他。还有10米左右,林凌看到一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上去给娜伊雅一个紧紧的长时间的拥抱。
林凌有点迟疑,最终他还是走了过去。
娜伊雅看到了林凌,向他微笑挥手。
她介绍说:“这是梁爸爸,这是林凌,他帮了我好多忙。”
林凌和他打了招呼:“你好。我来推吧。”然后接过手推车。
娜伊雅有点憔悴,也许是旅途的疲劳吧。林凌打量着这个矮小黑瘦的男人,大约50岁左右,小眼睛不断地转来转去。他可以用精巧来形容。林凌心里不太舒服,据他所知,即使是在国外很久的中国人,除非是非常亲近的人之间,一般也不会用这种长时间拥抱的方式。林凌觉得怪怪的。不过人家既然是父亲和女儿,这样做也无可非议。
一边走,娜伊雅一边抱怨说:“在北京单件行李超重,飞机场的员工让我重新分装。我一个小姑娘,他们也不说帮帮我。”
“北京机场就那样。”林凌嘴上应和着,心里却说,一听就是没有出过门的,陌生人谁会帮你呢。别人还怕惹麻烦上身呢。
走到停车场,找到50男人的车——一辆破旧的福特。装好行李,上车,林凌坐在后排。把地址给了他,他查好地图,就出发了。
娜伊雅看着窗外的风景,和两个人聊天。“50后”也用带着香港味的普通话开始介绍自己的成就,说有多少家商店在很多区,还说自己的房子里住着好几个留学生。这样的表现,让林凌更加不舒服,甚至有点厌恶。我们又没有问你,你一个劲地炫耀什么啊?还说自己是什么商会的主席,今天有活动,一会要提前走。
林凌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听着。林凌不停地开导自己,娜伊雅只是朋友,朋友,不要太在意了。
他问了林凌的情况,林凌说自己来悉尼半年了,还说出悉尼很多的事情。这倒是让“50后”有点吃惊。
从机场出发,过桥,到悉尼西北,路上用了1个来小时。快到住处的时候,还是迷路了。“50后”一边翻地图,一边抱怨,“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住在我那里不就可以了么。你看多么的麻烦。我家也是可以到这里来读书的啦。”
迷路
费力气找到房子,却让别人说这样的话。这让林凌觉得有点自讨没趣。
三转两转,终于到达住处——一个两层的房子,红色的外墙,看上去还不错。林凌给jason 打了电话,jason 说他们一会就到了。
“50后”说,“是这里么?”
“是的。”
“那就进去吧。”
“嗯——好吧。”林凌想,先把东西放下吧。
敲开房门,一个中国老太太出来了。50岁上下,穿着宽大的白色体恤,已经发黄了。林凌说,“您好,我是林凌,Jason 的朋友。他帮我找了这个房子。”
“哦,是啊。那就进来吧。”
把行李搬进去,走过走廊,老太推开一个房门,“就是这间。”
林凌一看,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一个衣柜。从窗户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树木。林凌觉得还好。
把东西放好,房东开始讲掺杂着英文单词的一系列注意事项:不要带人回来住,放好自己的东西,带好钥匙,房租两周一交,先交两周的押金……娜伊雅长大了眼睛,目光不停地在林凌和老太太之间转换。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娜伊雅直接说,“这个地方怎么这样啊?”
“……”林凌有点无奈。
“我想我妈。”
“……”
娜伊雅送给“50后”和林凌一人一盒茶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林凌也帮不上忙,就去听“50后”的先进事迹报告会了。他中间还说清老太多照顾女儿。
Jason 还没有到,林凌打电话,才知道他们迷路了。老太开车去接他们过来。大家到一起,把租房的事情说明白了。娜伊雅把垫付的押金交给了林凌,本来要多给他50刀,林凌最终也没有接受。Jason 说vivian要上课,就走了。娜伊雅要去看大学同学,“50后”就开车带她和林凌过去,然后就说自己要开会,离开了。
娜伊雅是有同学在悉尼的,而且不止一个。她们早来半年,已经开始上课。见到娜伊雅,都很亲热。两个女孩都说,明天带娜伊雅去学校,熟悉环境。还给娜伊雅讲她们刚来的事情,说中介把她放到住处就走了,她找不到上课的地方,丢了好多次。
娜伊雅这时候才露出笑容,说:“是啊。太好了,有你们在这里,带着我,我就不怕了。在你们这里,我才有家的感觉。”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林凌要回去了。他也不熟悉这里,早点走吧。
和大家道别,林凌走到公交车站,下一班车还有30分钟左右。他没有回去,等在那里。他很清楚,娜伊雅对房子并不满意。娜伊雅也是一个大学毕业生,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她甚至没有对林凌掩藏她的感受,直接表达了出来。对这种直接,林凌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还是沮丧。欣慰的是她的直接,说明对他并没有见外;沮丧的是,自己和Jason 的一番努力,不但没有得来称赞,反而招来了些许不满。出门在外,怎么可以和家里比呢。就拿她同学住的地方来说,两室的公寓,现在住了5个女生——完全是个学生宿舍。大家挤到一起,能够好好学习么……
管不了那么多,林凌想,自己还是回去看书吧。
蓝色海水
第二天,林凌接到娜伊雅的短信,说她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下午,他又接到电话,说她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还说她昨天晚上没有回去。林凌也束手无策,离得太远,他也不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只能说,你们先回同学那里吧,查查地图,再找。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林凌都在准备考试和考试。娜伊雅,在同学带领下,去学校报到,开始了语言课程。
最后一门考试终于结束,同学们从考场出来,像潮水一样退去。这样的场景,也像是国内电影散场——都是中国学生的身影。
考试结束,熬夜的时光可以暂时告以段落。面对这个三个月的长假期,林凌还是有点不知所措。刚来四个多月,他还不想回国——尽管春节很重要,父母肯定也非常希望他能够回家,但是他还是想留在悉尼,做一些事情,去一些没有到过的地方,看看新鲜的景色。
刚从紧张的,地狱般的考试复习中回到现实世界里,林凌想先看看悉尼这座城市。已经4个月了,林凌还没有看到悉尼歌剧院和港湾大桥——这可是网站上评选的悉尼十大建筑中的前两位。
也许是因为自己有消极,或者只是因为现在距离太近,反而没有那么强的吸引力。
现在空闲了,林凌决定去探望一下悉尼的这两个标志性建筑物。
当林凌站在歌剧院的对面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洒在宁静的水面上,泛起银白色的点点光斑,荡漾着,闪耀着。歌剧院银白色的外壳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异常刺眼。走到近前的时候,用手指触摸着那些白色的瓷砖,那种神秘和崇敬居然都消退了。这就是著名的歌剧院。正是应了那句话,“可远观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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