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让被修理得满头包的克利切给每个人都端来了果汁。
“哼!”菲尼不客气地将一本书拍在了他的头上,“她一个人来,你好再欺负她是不是?西里斯,”她狞笑着挽起了袖子,“来,你想怎么死?”
布莱克委屈地捂着被敲出了一个包的头:“人家只想和亲爱的小德拉科切磋一下咒语而已!梅林的,你怎么可以输给马尔福那个小混蛋!还有哈利!你是长辈啊长辈!”
嗯?原来接下来与波特的对决他也胜了吗?不过难怪,波特虽然经过我的提点,但他毕竟吸收了我的三成魔力,可不是那么容易赶超的。
我又瞟了一眼布莱克鼓鼓的腮帮,那家伙还是一脸委屈状。切磋?说得好听!我几乎可以想见他成打成打地往我身上扔咒语的情景。不过我倒是真有些好奇:现在的我和布莱克交手,到底谁会赢?
“亲爱的教授先生,”我毫不客气地也用同样的语言讽刺回去,“虽然我不介意与你进行一下‘切磋’,但现在是什么情景,在场的这几位心里都很清楚。你既然是黑魔法防御教授,就该教他们一点能够保证他们在遇到什么不该存在的人或物时还能吃到下一餐饭的东西。与其对我进行那种比马尔福还要幼稚的报复,我想还是调教一下你的教子来得更有价值。”
“真他梅林的见鬼!”布莱克本来听得很严肃,后来却咆哮起来,“我恨死了这种腔调!德拉科,你肯定要嫁不出去的!一定!”
……这是什么和什么!布莱克你个逻辑混乱的白痴!
我纠结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急促的喘息,冷笑道:“那还真是多谢!顺便提醒你一句,你好像也没嫁出去!哦不对,已经有了一个对你感兴趣的生物,好像是一只摄魂怪?我相信摄魂怪家族一定会欢迎你的加入,毕竟,你现在对他们的最常用动作已经十分熟稔了。”
布莱克怒吼一声变成一只大狗向我扑过来,但菲尼的动作比他更快,一只右手化成美洲虎的爪子直接把他拍飞出去。布莱克惨叫着化成了人形,波特吓得脸色惨白地冲了过去,布莱克摇摇手向他表示没事,哀怨地捂着肩膀看着菲尼:“很疼啊,会死人的!”
“欺负我妹妹,这是代价!”菲尼向他露出了邪恶的微笑和两颗闪动的小虎牙。
虽然打打闹闹,但西里斯确实听从了我的建议,于是接下来的劳动服务时间变成了昏迷咒的教学时间。必须承认,这个咒语的魔力要求还是比较高的,不要说几个二年级的学生,连四年级的韦斯莱双胞胎也一直到劳动服务结束都没有成功地释放过一次。后果是……我的劳动服务时间被无限期地延长了。
大乱之前的平静日子一天天地度过,伏地魔们依然没有一点消息,格来芬多们继续过着上课、作业、禁林、斯莱特林的生活,难得地悠闲,悠闲得几乎让人丧失激情。
西里斯?布莱克虽然为人不敢恭维,课上倒也多少教了些有用的东西,加上晚上伴随着打闹的特训,波特渐渐有了点救世主的样子,最起码警觉性足够了,在双胞胎呈现狼搭肩状态时能够及时地闪开。
我的恶婆鸟在又经历了三次迷路事故之后被彻底认定不适合作信使,暂时寄养在海格手中,而菲尼的鸟蛇在吃掉了十几只猫头鹰之后,也遭到了一致抗议,被送到海格那里跟恶婆鸟作伴。两只新加入的生物让海格开心不已,弥补了纳吉尼的离开带给他的空虚和寂寞。
拉文克劳的疯姑娘洛夫古德也经常出现在禁林一带,与夜骐玩耍交谈,被格兰杰等视为奇怪的存在。不过菲尼倒是对她的话深信不移,甚至试图触摸那些她看不到的动物,还不知好歹地感慨了一句:“它们漂亮吗?真想看看它们。”我黑着脸色还了她一句“你最好永远别看到它”就把她拖走了,将洛夫古德“你能看见,是吗?”的问题远远地抛在了背后。
目前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关在教父那里的纳吉尼。
我无数次地告诉他如果不想把那条蛇还给波特,最好早做处理,或者做成标本,或者至少换一个地点存放;但对带着蛇怪血统的活体样本产生了无限研究兴趣的教父显然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我严肃怀疑其实在伏地魔手下时教父就已经对纳吉尼觊觎已久,现在纳吉尼变成小蛇之后,教父对它曾有的敬畏之情荡然无存。所以,在某节魔药课前我看到教父与小小的纳吉尼大眼瞪小眼、手上印着两个漆黑细小的牙印慢慢地沿着桌子滑下时,我可以说都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吗?
“教父,你活该!”我咬牙切齿地说,一面迅速翻找着解毒剂给他灌了下去,同时还有那次他用在邓不利多身上的绝断魔药,又在他的手上划出一个十字形的伤口让黑色的血液流出来直到变成鲜红——其实这个方法到底会不会有用我不大清楚,我只是听菲尼说麻瓜们在丛林之中被蛇咬伤是经常需要做这种处理的。
血流得可真吓人,眼看着教父的嘴唇惨白下去,我又赶紧为他灌下两瓶补血药水,这才支持到毒血排净,便立刻对伤口念了止血咒。教父微微震颤着眼球,用微弱的声音提醒我:“德拉科……把纳吉尼……抓回去!”
我也猛地想起这一层来,如果纳吉尼在霍格沃茨乱跑乱咬,势必是一场大乱,说不定不止是一条人命。
问题是……该死的波特将它变得这么小,在仪器众多的魔药办公室里要找出它来还真不容易!我发出一记生命探测咒,这才循着银色的光点发现了已经爬上仪器清洗池的纳吉尼。我飞快地追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它高傲地回头看了我一眼,钻进下水管道就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这些白痴蛇都这么热爱下水道?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虽然正常的毒蛇咬伤做出这些处理就可以了,但纳吉尼毕竟还带有蛇怪的血统,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漏下的步骤。思考片刻,为了保险我还是决定送教父去医疗翼——虽然那意味着他将接受霍格沃茨恐怖排行榜第一人的残酷折磨。
我扶着教父站起来,试图让他靠在我的肩上,但我现在的个头实在太矮,根本无法支撑起他的身体,只得问了一句:“教父,您介意我用飘浮咒吗?”
他没有回答,看上去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我自作主张地悬浮起他的身体进入了走廊,只希望这一路不会遇到学生。
“梅林!是西弗勒斯!”
脚步声快速地移动过来,我先是一惊,随即松了一口气:不是学生……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你们来得太好了!
没需要我说什么,麦格教授直接前往教室通知学生课程取消,而斯普劳特教授则主动地在我的漂浮咒上又加了一层。一路上我在斯普劳特教授的盘问下度过,我照实招供,在她“做实验不要命的西弗勒斯!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我简直奇怪为什么一个如此具有格来芬多实验精神的学生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摇头感慨中顺利地把教父送到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立刻进入了紧急抢救模式,而我们则被毫不客气地赶出了大门。
因为抢救及时,教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仍然需要静养两个星期,小狮子们感动得涕泪交流奔走相告欢欣鼓舞,只有波特在为纳吉尼的丢失而伤心。我真诚地劝慰他其实纳吉尼还是丢了比较好,如果回来肯定会被炖成蛇羹,结果他更伤心了。
波特发动韦斯莱等帮他一起开展了纳吉尼搜救工作,于是走廊中出现了一个奇观:一群猫着腰、低着头的格来芬多,直勾勾的眼神搜索着地板上的每一条砖缝,口中不时地发出嘶嘶的叫声……
83 天空中的决斗
休养中的教父依然具有强大的威慑力,这一点,从格来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训练场地之争就可以看出。
在有过上次被菲尼强扛去尖叫棚屋的经历之后,她再试图拐我去什么地方我决不反抗: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于是,今天我也顺从了她“一起去看哈利训练吧”的命令。不过,他们在场地边上跟球员们大呼小叫时我只是懒懒地在看台最上层看杂志晒太阳——其实《唱唱反调》还是挺有意思的。直到两支球队开始了对峙,韦斯莱讽刺了一句“哈利的小外甥”之后,我的注意力才被吸引过去。
哦,七把光轮2001,多美好的记忆!
当然更美好的是看到韦斯莱被自己咒到狂吐鼻涕虫。呃……好吧,那其实有点恶心。但对口出恶言的人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的惩罚。
我看到波特扔下扫帚去扶韦斯莱,被菲尼一把推开,菲尼在双方球员的瞠目结舌之中一把将韦斯莱横抄起来,脚下踩着她那双轮滑鞋烟尘滚滚地直奔医疗翼,其他的格来芬多在片刻的呆滞之后,也跟着绝尘而去。
马尔福小少爷阴郁的脸色有了些好转,甚至笑了出来,片刻,注意到被波特扔在地上的光轮2000:“看,波特丢下了什么?”他将那扫帚费力地拾起来,很不屑地扫了两眼,很显然是对自己的那一把更为满意,“我有个主意,将这把扫帚丢到打人柳那里,如何?”
很显然大家对这个提议颇有兴趣,我微微皱了下眉:好吧,我是不反对他们在比赛前玩点什么小手段,但马尔福小少爷现在的浮躁状态,却实在是要不得的。
作为过来人,我很清楚自己当年的弱点是什么。那时我已经完全被获得新扫帚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忘记了比赛之中还有技术这种东西的存在;而斯莱特林的队友对年纪最小的我纵容有加,甚至觉得最初的几场比赛我主要应该习惯赛场,抓不到飞贼也没有关系,所以我只是按照马库斯制订的计划认真地进行了训练,对格来芬多队的了解完全来自他人的叙述全无自己的认识。所以,我输得最不冤枉的,就是这场比赛。
那么……如果他在第一时间得到该有的打击,结果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光轮2000飞来。”我在看台上悠然伸手,马尔福小少爷被突然出现的力量险些拖了一个跟头,扫帚从他的手中飞出,落在我身边。他恼怒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我,我只是向他微微一笑,斜斜在扫帚上一倚,飞下看台落在他面前。
他看到我接近的第一反应是瑟缩一下,但在目光扫到身后的六名学长学姐时,这种不安便烟消云散了,挑衅地向我一呲牙:“我猜你看到刚才的事情了?”
“不错。”我继续笑得云淡风清,同时手掌感受着波特的扫帚,惊讶地发现它受到了非常好的保养,握起来非常舒适,完全没有一般陌生扫帚的生疏手感,作为第一次接触的扫帚,契合度高到让我吃惊。我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很精彩。”
……好吧,我的斯莱特林队友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表情更精彩。
“我以为……”他盯着我谨慎地选择着词汇,“你会跟在你姐姐的屁股后面一路向着医疗翼飞奔。”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皱了皱眉头,即使已经一年有余,我依然讨厌与韦斯莱相提并论,“韦斯莱或者是菲尼的朋友,但不是我的。”
“那么……”他嘲讽地看看我手里的光轮2000,“波特是你的朋友了?”
我回避了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不相干的一句:“马尔福先生,我记得,你对我们之间那一场不彻底的决斗耿耿于怀。有兴趣在这里继续吗?”他的嘴唇微微一动,我立刻截断了他,魔杖随意地向球箱一甩,打开箱盖同时挑开金色飞贼的束缚扣,在它掠过我眼前时一把抓住,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用这个!”
我清晰地听到全体队员倒吸一口凉气,又是微微一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我自己的队友自己清楚,如果没有事先慑住他们,一会儿我在天上的任务就只剩下躲避各种各样的恶咒了。
马尔福小少爷愣住了,片刻,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我。毕竟一起上过飞行课,我在课堂上的表现至多是正常范围内的优秀,并且那稳当当没激情的标准淑女飞法,无论怎么看也与魁地奇毫无联系。
我明白他在想什么,又是轻轻一挑眉:“懒得飞不代表我不会飞。如何?敢吗?”
我很清楚,当着那么多前辈的面,他不会拒绝,果然,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但是,输了的话,就把波特的扫帚留下!”
“你放心,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我会誓死捍卫他一把扫帚的程度。”我随手把金色飞贼抛给了马库斯,但是他没有接住,金色的小球直接冲上了天空。我遗憾地耸了耸肩:“好吧,那只好从现在开始。”我挥动魔杖在我们两个之间映出了一幕十五分钟的倒计时数字,荧绿色的数字跳动着,我加上了一个反干扰咒,在十五分钟内它无法受到任何影响,“计时完成若我们都没有抓到,算我输!”
应该说这个时间限制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当年正式比赛之外的单独飞贼追捕训练,我基本都可以在十五分钟之内完成。况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十二岁时的弱点。
他没有回答,直接冲上了天空,我摇摇头也随后追了上去。
我承认,以我后来接受到贝拉姨妈那种变态训练,无论是动态视力还是动作反应,让我和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较量,确实都太欺负人了。不过,我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打击他,通过泼冷水让他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提醒你一下,以光轮2001的构造,你想达到最佳加速效果,要将帚头压低五度左右。”我一边搜索着场上一切可疑的移动物体,一面很负责地提醒着他。至于他会不会认为那是好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双腿姿势有一点微妙的不同,这意味着在你认为自己直行的时候,会有微弱的左向偏移。”——最初的两场比赛中,我几次因为这一点微弱的偏移与飞贼失之交臂。
“纵向旋转不适合你,你没有格来芬多那样强悍的身体,就不要简单地模仿他们的动作。”——好吧,说白了就是如果扫帚打滚我会头晕,几秒钟内什么也看不清,不像波特那样扫帚翻成了风车还依然能抓得到飞贼。
“因为速度过快,对新手而言光轮2001的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