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同人)灵魂出窍- 第1部分

（全二十章）＋番外《窍出》（慎）　



　　　　　　　　　　　　『契子』


　　　　　　　　　　　　这一日，龟梨家的少公子照常与几位富家少爷从酒肆玩乐了出来，他并没有想到，因为他看到天空下了绵绵小雨而忽地兴起要走城东的那条清幽石路的这个小小决定，会改变了他的整个生命，以及另一个人的……
　　　　　　　　　　　　虽说小雨的天使得空气清新怡人，但龟梨家的少公子却无由来的烦闷起来。他眉头深锁，好象内心被某事绊住了，于是随手拉着路边的杨柳粗暴的一摘，想以此驱逐心中的烦闷。
　　　　　　　　　　　　＇公子，你需买了我这画去。＇　一个声音响起，略带了一丝庸懒，细细绵绵的，像不是在讲自己的事。
　　　　　　　　　　　　可能是清晨的露水夹杂着小雨的缘故，杨柳的枝叶上浸满了水，被龟梨如此使劲的一摘，杨柳弹起，便把上面的水涮在了一旁不远处一个作画的人的画作上。他大概在卖画，桌上铺着正在画着未完成的，背后还用木枝架着几副已经画好的，有水墨的山水图，也有颜色艳丽的繁花。
　　　　　　　　　　　　龟梨家的少公子本是出手阔绰之人，也觉得是因为自己而弄坏了他人的画，赔偿是应该的。但此刻他的心情正是烦闷无聊，又听得那人懒散的声音中却带了那么点不可抗拒的味道，作为男人，对于这样的语气便不舒服起来，所以，玩心起了。
　　　　　　　　　　　　走到桌前，＇我，何以要买？＇　
　　　　　　　　　　　　语气比平时说话高了几个调，但也没着痕迹，不过挑衅的意味是听得出的。可那人却没有抬头，手上画笔在不停的绘着，想掩饰掉雨露的印记。
　　　　　　　　　　　　＇公子坏了这画，我会全力修复，但却始终有瑕疵，只怕卖不出别人。既是因为公子，那公子买去也是自然。＇　语气还是懒散的，仍没有抬头。
　　　　　　　　　　　　龟梨看到这人倒不胡搅蛮缠，还如此尽力的补画，觉得自己不该玩闹，道：＇好吧，我买去了就是，你这画多少钱？＇
　　　　　　　　　　　　＇五十金。＇
　　　　　　　　　　　　龟梨家的少公子的确是惊呆了一下，倒也不是付不了这五十金，只是要知道在罗城，五十金可以买一栋大宅子去了。更何况龟梨也是附庸风雅之辈，罗城乃至整个国家能叫得上如此价钱的几个画家，他都是认识的。而眼前这个卖画之人的名号，显然不在这一流。
　　　　　　　　　　　　＇五十金么？你只怕太会异想天开了点？＇
　　　　　　　　　　　　龟梨这样讽刺的语气让画桌前的人抬起了头。
　　　　　　　　　　　　＇其实这画本值一百金，但终归是坏了的画，我如何修复，也不得原样，怎么样都是次品了。所以五十金罢了。＇
　　　　　　　　　　　　龟梨公子这才看清此人颜面，一看，就呆住了。何其清秀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有意无意的在对他浅笑。嘴唇的颜色暗红，说话的时候看得见里面很白很整齐的牙齿。看他的时候眼睛有一丝媚，但眼光里却闪现着狡猾与事故的成分，可是说不出来的，却有那么点平静的意味在里面夹杂着。这一切，都让龟梨觉得抓不住实感。而最要命的，是这种抓不住实感的感觉，无缘故的是那么熟悉……
　　　　　　　　　　　　＇公子？＇
　　　　　　　　　　　　被对面的人一唤，龟梨才回过神，＇好吧，看这画着实漂亮精细，我便买了。但五十金身上是没有的，我家不远，你随我去拿如何？＇
　　　　　　　　　　　　＇我这里还有这么多画，不能走。要不公子留下一物作抵押，回去派人送来便是。我每日此时都在这里，若是不在，那石路尽头的小屋是我住的地方。＇　
　　　　　　　　　　　　他随手指了指前方。
　　　　　　　　　　　　龟梨想这么也可行，于是摘下腰间的玉佩，愣了一下，随即又挂了回去。取下手上的戒指再拿出二十金，＇留下当抵押，晚些时候我再拿三十金来赎回。＇
　　　　　　　　　　　　拿着画走掉了。
　　　　　　　　　　　　待龟梨走远，那人开始收拾画卷，把玩着那枚戒指，忽然轻笑了下，悠悠的说出一句，＇和也，你还是舍不得我随便送你的那玉佩么？＇
　　　　　　　　　　　　他又摸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着，＇赤西仁啊，你的易容竟也高明到和也也认不出的地步了么？＇

　　　　　　　　　　　　『一』


　　　　　　　　　　　　『五年前』

　　　　　　　　　　　　罗城的两个大家族，最近发生战事了，老百姓都在说着，同时在猜测着会获胜的一方。龟梨家在罗城的势力有好几代了，和京都的那些大臣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主人龟梨沁更是被封了爵，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龟梨沁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龟梨莘子聪明贤惠又有胆识。儿子龟梨和也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父亲的特制，做事决断，不扭捏，虽然才小小年纪，但该下杀手的时候也绝不留情。不过又比父亲更有灵气，把玩古董，下棋跳舞，舞剑吟唱也样样精通。龟梨和也是龟梨沁的老来子，更是从小被宝贝在手心里的，作为龟梨家的少公子，那是为所欲为，在罗城，没有什么是龟梨家的少公子做不得的。

　　　　　　　　　　　　另一方面的赤西家，是罗城的新贵。主人赤西凛白手起家，家族的生意囊括了船运，丝绸，木材以及煤。在罗城的势力逐渐与龟梨沁平起平坐。赤西家的小辈没有女子，只有两位少爷。大少爷赤西下楚是位翩翩公子，儒雅和善。跟着父亲做生意，把家里打理得仅仅有条。赤西凛已经很放手地把家里的大多数生意都交给了下楚。二公子唤作赤西仁。见过他的人很少，但据说是罗城最俊美的少年。俊美到如何程度也不好形容，但曾有传言说全国最美的，京都最大的妓楼的当家头牌诗歌姬曾经远来罗城，想了万千法子见了仁公子一面后便从此隐居了。后来此诗歌姬的贴身丫鬟形容仁少爷时，想了很久很久只是简简短短的说，＇你看着他的脸，就会没有其他意识，只是想，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哪，漂亮得如此的让人抓不住实感……他抬眼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其实是有一丝狡猾的，仿佛他早已把你惊呆的表情预知在脑里。但看上去却又平静得像是连星光都没有的湖面，让人忍不住想服拜过去吻他眼角下的泪痣。＇

　　　　　　　　　　　　龟梨家和赤西家起战事的导火索却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原来龟梨家的大女儿莘子竟然与赤西下楚好上了。但龟梨沁却把她说给了京都一位大臣的独子。这事儿虽然被龟梨沁知道了，但要是莘子听父亲的话乖乖的嫁过去也没事，但岂料莘子死活要跟着赤西下楚。可赤西下楚是因为某次木材生意使得龟梨老爷丧失掉盈利八千金的人，再加上龟梨沁对于赤西家近年在罗城的迅速崛起本就不满，一直防着，这下自己的宝贝女儿竟和敌家的大长子好上了，这不是把家业往对方手上送么。可这不听话的女儿还执迷不悟，跟着赤西下楚躲起来了！龟梨沁于是借机便对赤西家发动了战事……

　　　　　　　　　　　　战争进入第三个月的时候出现了大变动，因为作为副将军的龟梨家少公子抓住了赤西家的二少爷，仁。和旁人一样，龟梨和也显然也被赤西仁的俊美漂亮给震慑了。赤西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紧张得要命，马上派家仆前来说只要愿意放回二少爷，赤西家会亲送回完好无损的莘子小姐和当初八千金的十倍上门作赔礼。

　　　　　　　　　　　　而这边，龟梨和也看到赤西仁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他要定了。其实被龟梨和也抓住，赤西仁倒不紧张，但是被龟梨和也猛然压在床上的时候他更凶狠的反抗起来，二少爷仁也是学过几年工夫的，所以两人打了整整一个晚上后也没有分出胜负，龟梨和也最终也没有得逞。

　　　　　　　　　　　　第二天双方的人见面的时候赤西仁和龟梨莘子同时朝自己的战场上走去，仁与莘子擦肩的时候嘴角一浅笑，埋在她耳边悄悄道，＇莘子小姐，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哥，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你弟说了你和我哥的真感情，他也被你们感动了，所以今天早上劝说你父亲不用来战场。你现在跟我回我营他也是不会追的，装作我挟持你的样子。然后你和我哥便可远走高飞了，至于和也，他说回家了不过被令尊大人训斥几句，然后会帮你说情，保证令尊大人不会去追击你们。你也知道令尊大人有多溺爱龟梨公子的。他说他想看到你幸福的样子……＇。龟梨莘子看着仁平静真挚的眼神，郑重的点了点头。
　　　　　　　　　　　　转过身的时候仁一把抱起龟梨莘子迅速的奔回了赤西营，然后用剑抵着莘子的喉咙，对龟梨和也道，＇若上前，我立马杀了你姐。＇　
　　　　　　　　　　　　说完还抛给了龟梨一个浅笑。
　　　　　　　　　　　　龟梨和也或许因为赤西仁这个美绝的浅笑，或许因为姐姐的安全，总之他是犹豫了。而在他犹豫的这短短时间里，赤西家的军队已经拔营且奔在百米开外处了，龟梨和也放弃了追过去的想法。只在心里狠狠道，＇赤西仁，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二』


　　　　　　　　　　　　龟梨和也随即拔了营，回去向父亲如实汇报战场上的意外，＇父亲大人，我方和赤西家交换人质时，赤西仁使诈，把姐姐给挟持了回去。＇
　　　　　　　　　　　　龟梨沁一听大怒，＇赤西家的人也太不怕死了。今次我不把他们铲平了我就不是龟梨沁！＇

　　　　　　　　　　　　于是，龟梨沁加大了自己军队的编制，再一次与赤西家开战了。龟梨沁这一次的进攻尤其的凶猛，再加之有京都及各方的支持，声势大大地盖过了赤西凛。好几次赤西下楚都想把龟梨莘子交出去然后两个人一起谢罪。但是都被赤西凛阻拦了，道，＇下楚君，做男人要有担当，莘子小姐一名女子都可为你而放弃大家族，我们怎可一有这样的想法。＇
　　　　　　　　　　　　＇孩儿知错了。＇
　　　　　　　　　　　　那之后，赤西下楚打仗似乎更加卖力，赤西家的士气有所长，在战事中也扳回了几成。

　　　　　　　　　　　　赤西凛对于小儿子仁的溺爱可能比起龟梨沁对和也的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所以战争这样的事不仅完全不会需要仁加入其中，而且他是被保护得生怕伤了分毫。仁少爷也乐意于这样的安排，他从小对打打杀杀这样的事也无兴趣，即使是功夫，也是在父亲的逼迫下为了防身而学习的。因此他每天都在被严密保护着的别院大宅子后花园里逗弄花草，时而作作画。仁少爷的画在江湖上可是万金难求的，尽管绝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些画竟然是出自于赤西家无所作为的二少爷之手。因为仁从不会落名画上，倒是会在兴起之时描上半弯冷月作标记，也因此江湖上有附庸风雅之人把他唤作‘冷月公子’。虽然仁倒是经常想起了就抹上几笔，可从不知道自己的墨这样值钱，画过的图也是随便丢弃。这导致了外界流传着的‘冷月公子’的画不过三幅。有两幅说是被京都的大官以重金通过万千转手给收着了。第三幅据说是被悠谷神秘的姓锦户的年青主人获得。但这神秘谷主怎么得到的，却一直无从考证。只是多年以后，悠谷里仁少爷的画多得乱撒在地上都没有一个仆人去拾起。

　　　　　　　　　　　　而对于龟梨莘子，两家正在打仗，她夹在中间万分为难，赤西凛自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让步，但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于是战事重开后便把她送到了仁这里，一来保护比较周全，二来她也有所娱乐不用成天胡思乱想。

　　　　　　　　　　　　像赤西仁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是不会对龟梨莘子抱有任何好感的，虽然那也是可唤作自己未来嫂子的人。但仁始终觉得那一晚龟梨和也往自己身上压，自己便是吃亏了的。虽然说让龟梨和也抓住是自己故意的，想看看这个在罗城和自己一样出名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龟梨和也一见自己就把自己往床上推，这实在让仁接受不了。但那么强烈的反抗是因为内心对于龟梨和也看到自己时的眼神带了点鄙夷。仁知道自己长得美，可龟梨的有一点肌渴的眼神让人觉得他是没见过世面与美人又色急的下等人。让他不能把那个罗城所有的人在说到自己时相提并论的优秀少年与这个龟梨和也联系起来，所以仁剧烈的反抗了。虽然说后来在战场上仁把龟梨和也整个军队都玩儿了一把，但还是不解气。所以未发泄完的怨恨他似乎撒向了龟梨莘子。
　　　　　　　　　　　　＇莘子小姐也知道我们两家的战事是越开越激烈了吧？＇　仁看起来很有礼貌的说道。
　　　　　　　　　　　　＇恩，是的。＇　对于仁忽地说出来的这句话，龟梨莘子显然是一愣。
　　　　　　　　　　　　＇是啊，打得好激烈，听说赤西家死了不少士兵呢。＇
　　　　　　　　　　　　龟梨莘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无言的沉默着。
　　　　　　　　　　　　＇这一切都是因为莘子小姐吧，如果不是莘子小姐，即使两家的关系不好，持续冷战着，但却不至于开战。也不会因此死伤了那么多无关的人。＇　
　　　　　　　　　　　　仁似乎在自言自语，说话的语气没有起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似乎无比真诚的死死的看着龟梨莘子。
　　　　　　　　　　　　龟梨莘子就这么被仁盯着看，至多不过十秒，她忽然起身奔出了房间。
　　　　　　　　　　　　这几日仁都没有跟龟梨莘子在说过话，不过在吃饭匆匆见一面的时间里，仁还是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与往常一样向龟梨莘子点点头以招呼。龟梨莘子却是面无表情，不说话也不回礼。
　　　　　　　　　　　　到第五日吃晚饭时，仁忽然道，＇莘子小姐知道吗？我哥在前线受了很重的伤，赤西家是气势一下子被压下去了。死伤人数也增加得剧烈。＇
　　　　　　　　　　　　龟梨莘子听到赤西下楚受了重伤，惊了一跳，一把用力扯住仁的衣袖道，＇赤西公子怎么会受伤的？很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仁没有抗拒龟梨莘子的拉扯，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悠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唉……，要是没有莘子小姐就好了。＇
　　　　　　　　　　　　说罢，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仁刚走出自己的房门，却见到龟梨莘子已站在门口，见仁出来，便说，＇仁少爷，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两家的战事因我而起，我也不愿意看到你死我亡的场面。我还是回龟梨家好了，就此别过了。＇
　　　　　　　　　　　　仁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