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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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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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宋莹莹抬起头,见到站在门口的恪靖,俏皮一笑,“公子说有打扰就打扰,没打扰就没打扰了。”

    啪地展开纸扇,恪靖露了个自以为很风流的笑容,问:“那莹莹姑娘以为呢?”

    “打扰到如何不打扰到又如何?难不成公子想以身相许来补偿莹莹不成?”

    “咳咳……”一直都没说话的杨忠夏突然咳了起来。

    恪靖拿纸扇遮住脸的下半部分,看着杨忠夏戏谑道:“就算在下愿意,有人估计也不愿意。”

    杨忠夏咳得更厉害了,一张俊脸隐隐有转红的迹象。

    “我跟杨公子不过是合作上的伙伴,并非如行风公子所想的那般。”宋莹莹这话说得坦荡荡,眼神晶亮,“公子这般说,只会让莹莹更觉得公子对莹莹有意哦。”

    瞥见杨忠夏那对暗下来的眸子,恪靖讪笑说:“蒙莹莹姑娘厚爱。”

    “不逗您了,公子您过来看看这账本,刚算出来的。”

    走到宋莹莹身边,恪靖只瞄了一眼就说:“行风信任莹莹姑娘,不细查也罢。”

    “如果每个商人都像公子您这般,就没有富得流油的商人了。”

    对宋莹莹的这番暗讽,恪靖笑笑带过,说:“行风对于信的过的人,是不会存有半点疑心的。”

    “没有疑心到额头都长了个大红包?”

    摸摸额头,恪靖无奈地摊手。昨晚她都做了应急措施,想不到这包还是没退下去。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想到这,恪靖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关怀甩掉。

    昨晚要不是她使了力气,那么最后她就是被强的份了。略懂医术的冬梅从昨晚的夜宵里查出了“一夜春”的成分,就跟她当初假定的一样。

    一夜春,顾名思义,春药的一种,药效不算强,在一刻钟后发作。

    一个人的一夜春不强,顶多让一个贞洁烈妇成为荡女,但两个人的一夜春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当两人在欲火中结合的时候,结果往往是战死在床上。它只会让沉浸欲海的两个人更加疯狂,不醉死誓不放休。

    而幸亏当时她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然,这后果真不堪设想。

    春苑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只是身为她的贴身侍女却做出这样的事来,让她不得不把春苑先隔离起来。

    单纯的春苑势必不会知道这一夜春的厉害之处,若是知道,给她十个胆子也不会做,唯一的定论就是,有人假借她之手陷害她。

    惩罚春苑却不告诉实情,为的就是揪出其背后的凶手,所以她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早上出门时,磕到门了。”

    “磕到门都能长那么大的包,行风公子还真是娇弱。”

    杨忠夏在一旁直擦汗,宋莹莹的话,三句中夹杂一句暗讽的,还让人不能回嘴。她待他彬彬有礼,他还真是要谢天谢地了。但事实上,他也羡慕被这样对待的恪靖,因为这时候的宋莹莹,比起对他彬彬有礼的宋莹莹,要真实的多。
第五十八章 :
    “莹莹姑娘;该喝药了。”一身素衣的阿丑掀开门帘进来;端着药碗说。

    恪靖惊讶地问:“姑娘生病了?”她的这话是对着阿丑说的,意思是『原来莹莹姑娘的贴身丫鬟还能给看病、配药』。

    宋莹莹笑着接过阿丑手中的碗;说:“最近有些体寒;睡觉时都忍不住打颤。”

    “姑娘生病怎么都不同杨某说?还这样辛苦工作,只会更加增加身体的负担。”杨忠夏说这花的时候语气带着责备;而更多的是心疼和不忍。

    “莹莹姑娘若不嫌弃,可否让在下替你看看;在下还是略懂一些医术的。”说着;恪靖走到宋莹莹身边;按着她脖颈,“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轻微中暑;不过行风觉得;姑娘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的好,不然杨兄可是会担心到寝食难安的。”

    “行风看阿丑姑娘配的药也是针对中暑的;想必阿丑姑娘也学过医术,不过有一种比吃药更快的办法,就是拔火罐,此法不仅快,而且便捷安全,毕竟是药三分毒。”

    让宋莹莹去休息,恪靖主动在店里帮起了忙,因为洪福说店里来了个刁难的贵妇,怎么都依顺不了。

    还没出到店内,就听到女子以尖细的声音嚷嚷着。恪靖凝神一听,然后和冬梅交换了个眼神。

    这声音,不正是王良媛的贴身侍女夏香特有的虫鸣吗?因为夏香的声调总比别人高几度,又容易高亢,跟夏夜里濒临死亡的虫鸣一样,就有了这个称号。

    而自从夏花死后,夏香对她的主子是千依百顺、忍辱负重,就怕她一个不小心,最后落了个和夏花一样惨死的结局。所以唯有讨好自己的主人,才是生存之道。

    只是王良媛是何等刁钻的女子,哪怕是把她服侍得舒服了,她也未必会心情好。一天到晚皱着张脸,就好似谁欠了她一大笔钱,每个人都是她的仇家似的。特别是出了夏花那样想翻身做主人的丫鬟,王良媛的脾气更是变得反复无常,对身边的人没有基本的信任。

    一天一骂是小事,三天一小伤是家常便饭,关键在于,王良媛对丫鬟的处置,还是隐蔽的,伤口都在被遮掩处,露在外面的都是完好的,加上王良媛还时不时把过时的衣物、首饰跟赏狗一根肉骨头那样赏给她,因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有多受宠。

    今日她跑来这里闹场,主要是前段时间王良媛在这里购置了一些首饰,让家仆搬回去时发现当中的项链被掉包,就过来索赔了。而当时给包装的雪雁很清楚她将王良媛所要的都一一仔细看过、检查过并且核对过才装好,根本没有掉包之说。

    至于谁对谁错,就凭恪靖的认识而言,她是愿意相信雪雁的,只是现在拿不出物证,也不好乱下决定,而且因为夏香过来闹场子,店里的客人也被吓走了好几个。

    穿着华贵的王良媛悠闲地坐在靠窗的凳子上,喝喝茶、剥剥手指甲,完全不在意夏香的话有多难听。遇上这样的人,杨忠夏也只有被骂的粉。

    恪靖掀开门帘出去,将跟夏香争得面红耳赤的雪雁护在身后,笑着对夏香说:“这位姑娘,人长得那么标志,说话却这么难听,就对不起您的美丽了哦。”

    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俊男子,叫骂的嘴型还来不及调整好,加上他的那番笑谈,夏香的脸刷地红了。

    夏香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问:“公子是……”

    恪靖以纸扇点了点柜台后的男子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子的名节呐,适合骂街的只有泼妇,何况姑娘您身后还有一位贵客。”

    “你?!”夏香柳眉直竖,杏眼圆睁,可是被说得生气了,却又没有反驳的地方。她回头偷偷看了眼王良媛,见对方凌厉的眼神已经飞过来了。头皮一麻,夏香咽了口口水,挺起胸膛说,“要不是这家店欺人太甚,我也不至于跑来闹事。”

    雪雁从恪靖身后绕出来,不甘示弱吼回去,“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明明没有做错还硬要让我们认错、赔偿,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

    把又要吵起来的两个人拉开,恪靖说:“莫气、莫气,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何必劳心劳神?有问题慢慢说,总有解决之道。”

    “解决?”夏香冷哼,“她偏不认账,还怎么个解决?”

    “这样吧,姑娘口口声声说东西被掉包,那可知被掉包的是哪一件?”

    “是这件,”夏香从怀中掏出一根项链,“我家夫人要的是深海之蓝,但她却弄了这东西,来糊弄我家夫人,要不是夫人她深知深海之蓝,早就被骗过去了。”

    接过夏香手中的项链,恪靖认出这根项链是她去年时受到杨坚的奖赏,她让人把得来的分给其他几个娘娘,王良媛得到的就是这根鸡血石项链。

    深海之蓝是她让人从南海那边运过来的,据说产量很少,她也只拿到了两条,价格自然也就比一般的首饰贵了好几百倍,普通百姓只能看看的份。王良媛的俸禄完全来源于内务府,热衷于挥霍的她本身就没多少的钱,怎么能买的起如此贵重的深海之蓝?

    恪靖摸摸下巴,“嗯,鸡血石项链和深海之蓝……还有有相差了许多的啊。做这行的竟然连这个都能弄混,实在是不像话,还想不想继续做生意了?”

    听恪靖这么说,夏香不禁挺起了胸膛,以得意的眼神看向雪雁。

    雪雁自然不愿被冤枉,正想辩驳时,就听见恪靖问:“那姑娘可知,深海之蓝的价格是多少?”

    “五千……五千铢?不对!六千铢。”

    “哦,那夫人是何时买深海之蓝,又何时发现被掉包的?”

    “七天前买的,昨日才发现。”

    恪靖双手背在身后,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夫人这般偏爱深海之蓝,为何现在才发现被掉包?按理来说,买回去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那是……”

    “那是因为买回去的首饰实在太多,来不及戴。”王良媛从位置上站起身,把夏香拉到身后,“谁会晓得,正想趁现在拿出来戴时,发现不是深海之蓝。”

    恪靖点点头,“那夫人是说,好东西要留到后面了?杨兄,既然如此,何不把深海之蓝拿出来?”

    “行……”杨忠夏的面露难色,见恪靖表情坚定,才让雪雁把深海之蓝拿出来。

    见雪雁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出来,王良媛的眼睛都亮了,及至礼盒被打开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几欲上去拿。

    “等等!”恪靖上前一步,“夫人口口声声说东西被换,那么是否先把您的那串项链还给本店?”

    “为什么?”

    “因为那鸡血石项链是本店之物啊。”恪靖回答得理所当然。

    “胡说!鸡血石是当今圣上所赐,怎么会……”夏香说到一半,就发现说漏了嘴,她捂住嘴,却为时已晚。

    周围人对着她和王良媛指指点点,大概也是猜出个缘由。

    “夫人,这么说吧,一条深海之蓝的价格,要六十五万九千八百八十铢,而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六千铢就够了哦,”恪靖话一停顿,拈起盒子里的项链,“另外,这根是赝品,放在外头供客人参考的,客人若有需要,本店可以为客人量身铸造,满足客人的需要。而店里仅有的两根深海之蓝都被别人买走了,早在七天之前,所以,不论夫人是出于什么理由,深海之蓝都不可能是您的。”

    “这位姑娘说鸡血石项链是宫廷之物,那二位……”

    王良媛脸色铁青,带着夏香匆匆离开。

    天忽然下起了漂泊大雨,雨点急急砸在黄土上,瞬间把灰尘浸湿。路边原本被烈日烤得焦黄的青草,在得到雨水的滋润后昂扬着抬起头,承接雨水的洗礼,洗去叶子上的铅华。

    被雨水困在店里,恪靖站在门前,倚靠着柱子对着眼前的雨帘发呆。地上已经积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洼,混着泥土的水从高处流向低处,让水洼底部的淤泥越积越多。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上午的天气又很晴朗,谁也没有料到暴风雨说来就来,没有什么预兆。

    没有带雨具的行人纷纷找可以躲雨的地方,那些来不及收拾摊头的小贩只能边叫苦连天,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即便速度再快,也免不了被雨水打湿,特别是卖布匹的,损失惨重。

    “公子,外头水气重,还是进屋里避避雨吧。”阿丑站在恪靖身旁说。

    “不碍事,倒是阿丑姑娘,你该注意□体,太过操劳会伤及身体。”

    阿丑微微点头,“多谢公子关心。”

    “阿丑姑娘,现在有空吗?能否陪在下聊聊?”

    前进的脚步微顿,阿丑转过身,走到恪靖身边,“蒙公子看得起阿丑了。”

    “你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女孩儿,怎么会瞧不起呢?”恪靖扭过头,笑看着阿丑,“若阿丑姑娘是因为脸上的伤疤觉得低人一等的话,那么这个世间,觉得自己不如别人的人太多太多了。”

    “虽然行风不知道阿丑姑娘过去发生了什么不幸,但行风觉得,若一个人一直专注在他的不幸上,那么他就永远没有进步的可能,只会落到怨天尤人、自怜自艾,还不得善终的后果。”

    “那公子觉得,如何才能进步?”

    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空好似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把雨水倾倒下来。恪靖伸出手,接住从房檐滑落的冰凉雨水,说:“你怎么看待一个人的不幸,就有不同的结果,有人视不幸为人生的污点,碰不得提不得,天天指望别人来关注他,自己却是最不爱护自己的那个;有人则看不幸为前进的动力,要么死要么变强,阿丑姑娘以为呢?”

    望着恪靖的侧脸,阿丑垂下眼睑。门前那方道路上,落地溅起的水花飞到了裙角,打湿薄薄的布料,阿丑行了个礼,“谢公子提点,阿丑明白了。”
第五十九章 :
    雨势渐小;天空的乌云稍微被风吹得散开了点,路两旁树上的叶子在经过雨水的洗涤后,变得油亮亮的。雨水从叶脉滑落到叶尖,达到一定的重量后;从叶尖坠落到泥土里。官道上一片斑驳,车轮的痕迹、被碾碎的树叶还有商贩来不及收拾的物品。

    恪靖坐在车厢里;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摆左右晃动。

    杨勇是在快接近傍晚的时候过来;当时雨下得还很大;马车就停在店铺前,他撑了把油纸伞下来;只是路面的水太大太多;他就这样边把伞撑得直直的,边跳着脚奔到她面前;额前的那个大包依旧那么明显而滑稽,而脸上那明媚灿烂的笑容几乎能驱散头顶的那片厚厚的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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