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支持哥哥在酒吧里的演出。
直到有一次一个唱片公司的人来到这里说收到了哥哥寄去的录音DEMO,觉得很不错,决定过来看看,结果他一看见哥哥的样子,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就离开了。我还记得那是个大雨天,那个人的车开走了以后,哥哥一直在大雨里呆呆地站着看着车消失的方向。
从那以后,哥哥就变了,他很少说话,也不笑了,脾气也更加暴躁起来。我们不能当着他的面看新闻以外的电视节目。两个游客姐姐看见我贴在大堂里的你们的海报说李佑司长得好帅,哥哥就上前一把把海报揭下来,撕得粉碎。”
空气里静静地流淌着福仔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早上好啊!”飞鸟走到正在照料郁金香的蒙力身旁,亲切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啊,早上好!”蒙力看见她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也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那天的事……”飞鸟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哦那天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蒙力放下手里的工具,诚恳地看着飞鸟说。
“没什么,我也有过激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就当那天什么也发生过吧。”蒙力主动认错的态度反而让飞鸟不自在起来,连连摆手说。
“你们今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让我做一回导游带你们去我们这里一个好玩的地方啊!”蒙力突然很有精神的说。
“好啊好啊!”
几个人跟着蒙力沿着风景优美的乡间小路一路走下去,翻过一座山头,一副绮丽的景象立刻尽收眼底——那时一潭碧蓝深邃的湖水,静静地在群山的环抱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辉。湖的四周是一片金色的芦苇荡,洁白的芦花在四周轻轻地飘荡着。
“这个湖叫做许愿湖。”蒙力对大家说。
“那你在这里许过愿吗?”
“你可千万不要对这个湖许愿!因为这个湖里的住的可不是神仙而是恶魔。传说向它许愿的人都是以生命作为代价的。”
“哇,这么恐怖!可是这个湖看起来这么美又这么安静。”
“你没听说过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吗?他们往往都善于伪装自己。”
“这种说法好像是在说女人。”
“不过它要是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的话,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愿意!”蒙力凝望着湖面,深沉地说。
“先不要管这些无聊的传说了,我们四处看看吧!”飞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马上转移了话题。
“好啊,晚上要不要去看我在酒吧的演出?”蒙力转过头,微笑着热情地邀请大家。
“好啊好啊,我们一直都想去看看!”大家都很高兴。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飞鸟小心地问蒙力。
“什么?”
“你还想做音乐人吗?”
“哼,”蒙力释然地笑了一下,“当然想了,做梦都想。不过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指望吗?”
“为什么没有?可以先从幕后的工作一点点的开始啊,大众认可了你的实力以后就不会在乎太多其它方面的事了。”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还有点希望?”蒙力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这个我不敢给你下保证,不过我可以用DV把你的现场表演录下来,然后你把你录过的歌或者有你自己创作的作品拿给我,我帮你向唱片公司推荐一下,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飞鸟肯定地点了点头。
第六章 最远的位置(5)
“不过,你也不要抱绝对的希望啊。”飞鸟慌忙地接着说道。
“呵呵,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先谢谢你!”蒙力感激地看着飞鸟。
飞鸟转过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孙梓辛没有和大家在一起,他一个人已经走出了很远,在芦苇荡里慢慢地游荡着,目光直视着遥远的湖面。
蒙力驻唱的地方是位于小镇中心的商业街最大的一家酒吧,叫做“Sanmer dance”。这里虽然是一个偏僻小镇,但是秀丽的风景和丰富的温泉资源每年都为小镇吸引了不少游客。
而小镇上这条唯一的商业街就成了居民和游客们晚间娱乐消遣必去的地方。
这里的酒吧虽然在装修方面和大城市的没法比,可是到了晚上生意还是好得不得了。蒙力在家乡的人气还真是高,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
蒙力把他们安排在一个看舞台位置最好的地方,就开始在小小的舞台上做起了准备。
他一到这里,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浑身散发着充满自信的熠熠光彩。舞台上的小乐队是由贝司手,鼓手,键盘手及作为主音吉他和主唱的蒙力组成的。
演出开始了,乐队以登台亮相就赢得了一片喝彩。
FIRE…STYLE也热情地鼓起掌来。只有飞鸟一个人带着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叉着双臂,像一个评委一样冷静地审视着。在她旁边,架在三脚架上的摄像机正记录这台上的表演。
演出一结束,蒙力就第一个冲下台来,跑到他们身边,紧张而又兴奋问道:“怎么样?我表现得还不错吧!”“棒极了!”大家都衷心地称赞他。
“真的吗?能得到像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的夸奖真让我高兴啊!我在台上一直抖,不敢向你们这边看,就怕自己看到你们不满意的表情会紧张。”蒙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涨红了脸。
“你唱的歌都是自己写的吗?”一直沉默不语的飞鸟突然问道。
“是啊,让你们见笑了!”
“那你来协助我们写歌吧!”飞鸟盯着蒙力的眼睛,抬拉抬眉毛。
“真的吗?”蒙力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能来帮忙真是太好了!”其它队员也热情地欢迎到。
“你就不要推辞了吧。”
“那,好吧!我肯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蒙力一脸受宠若惊,眼睛里散发出兴奋得光彩。
“可不要给我们添乱呀,”飞鸟突然站了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蒙力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她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你的了,这可是一个表现你才能的好机会啊!”
在群情高涨的气氛下,大家都认真地投入到了创作之中,再加上队员们过去得创作积累,没过几天的工夫,由孙梓辛主要作曲,李佑司主要作词,蒙力协助的两首歌曲就新鲜出炉了!还录了一个简单的小样!
大家都对这两首歌非常满意。为了庆祝创作工作的顺利完成,众人决定在院子里举办一个烧烤派对来庆祝一下!
就在派对准备妥当的时候,老板娘突然要蒙力骑车出去取点货品回来。
“妈妈!这不是扫大家的兴嘛!”蒙力皱着眉头十分不高兴地说。
“可是客人正等着呢!”
“咱们家的货车呢?”
“到城里去进货了,要不我也不会叫你去啊!”老板娘焦急地说,“离这里很近的,你骑车过去的话很快就能回来。”
“没关系,你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其他人劝说道。
蒙力极不情愿地去了。已经骑出去很远的他回过头,朝他们不住地挥了挥手。
时间在焦急地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滑过,飞鸟两眼干枯地盯着大堂的钟,已经过去了两个个小时,蒙力还没有回来。大家的热情就像渐渐熄灭的炭火一样一点一点地变凉。
累了好几天的团员们不知不觉地躺在走廊的地板上睡着了,只有飞鸟和福仔一起坐在院子里,目光呆滞地盯着大门口的方向。
第六章 最远的位置(6)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吓得白老虎小猫从李佑司的怀里跑了出去。
老板娘急忙跑到大堂里接电话,“你好!这里是温泉旅馆!”
“什么?请您再说一遍。”
老板娘突然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手里的听筒滑了下来,重重磕在了柜子上。老板娘的身体也像话筒一样一下子摊倒在地。
“喂!喂?”电话那边的人还在急促的呼叫着。
飞鸟忙上去去扶起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蒙力他,他出车祸死了……”
……
当五个人再次来到许愿湖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水天相接在一起,夕阳的光辉将整个天空和整潭湖水都染成了血红色,这血红色的光也映在五个人的脸上,在他们的眼里,这幅景象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和悲凉。
湖旁边的公路上,就是蒙力出事的地方。当时他是否也被这鬼魅的景象所吸引,而被这看似平静却又蕴含着深不见底的神秘湖水吞噬了自己的灵魂呢?
宁静小镇的许愿湖,只是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那里无论生死都显得很纯净很干脆。而生活在舞台上的人们注定要回到光怪陆离的大都市里,那里有他们的观众在等待着新的戏码上演。
到了春末夏初这个多雨的季节,阴沉沉的天空低低地压下来,四周都是温暖的湿气,所有的东西,人或者物都像被PHOTOSHOP处理过的照片一样,蒙上了一层灰色。
飞鸟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她感觉有种东西像阴云里酝酿着雷雨一般在不安分的蠢蠢欲动,要在适当的时候爆发出来。那是一种很刺激的感觉,就像世界末日。世界末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也不知道。
飞鸟远远地看着前方的T型台,那上面正在举办珞森宾的新装发布会,FIRE…STYLE组合四子正在台上走秀。现场热烈的气氛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
飞鸟抬起头,秀场是封闭的,看不到窗子也就看不到天空,谁说天气会影响人的心情?至少她的心情就不坏,但也谈不上愉快。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了,仿佛做梦般的恍惚和不真实。
“阿梓,你最近怎么啦,总是显得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吗?”在结束了电视节目录制工作之后,返回宿舍得汽车上,飞鸟盯着正望着车窗外发呆的孙梓辛,忍不住问。
“啊?”孙梓辛被飞鸟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啊,有吗?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真的没什么事吗?”飞鸟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道。
孙梓辛低下了头,笑笑说:“真的没有!你多心了吧。”
“真的没有就好。”飞鸟不再说什么,孙梓辛又把头转向窗外,独自陷入了沉思。
第七章 深海孤独(1)
“孙梓辛最近怎么了?你们不觉得他变得很奇怪吗?”趁着他去钱经理办公室的空档,飞鸟问起其他三个队员。
“他以前就这个样子,不太合群,喜欢独来独往。”
“不过最近他也太不合群了吧,连工作都不上心,以前他可不是这个样子,至少对于工作他还是很认真的。”
“那你们没有跟他好好谈谈这件事吗?他也没跟你们说什么吗?”
“我们也很想跟他谈谈啊,可是他好像在故意回避我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一跟他要说点什么,他就找借口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真是没办法!”
“飞鸟,最近他常去钱经理办公室,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跟钱经理谈谈自己的音乐理念吧。”飞鸟眨眨眼睛说。
“他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那他最近有什么明显的不对劲的地方吗?”
“嗯……”大家都皱着眉头使劲地想着。
“哦,对了!他最近变得很神秘,好像经常出去见一个人,而且还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打很久的电话。”
“你们知道他去见的什么人吗?”
“不太清楚。”
“难道是有女朋友了?”
“我看不像,有一次我偶然看见他跟一个大叔坐在一辆汽车里,因为汽车很快就开过去了,所以我不敢肯定那个人就是他。”
“天啊!那个人是谁啊?难道……”
“喂,你不要想歪了!飞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飞鸟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她该怎么怎么对这三个说呢?她只能这样故意地问些问题,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前天,飞鸟被钱经理叫进了办公室。钱经理疲惫地叹了口气说:“哎,你也知道吧,孙梓辛的合约快到期了。”
飞鸟点了点头。
钱经理肥胖的身躯靠在孙梓辛大的皮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低垂着眼睛说:“他最近经常来找我谈……”钱经理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和他谈谈的。”飞鸟点点头说。
“那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和他们四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也许你跟他谈谈会好一些。不过这件事现在还是不要让其他三个人知道比较好,以免影响他们的工作情绪。”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飞鸟站了起来,钱经理朝她点点头,她关上门走了出去。
“那我先找他谈谈吧,”飞鸟结束了回忆对大家说,“你们也找个机会和他好好地谈谈吧。”
“好吧,只能这样了,你跟他谈出什么结果尽快告诉我们。”
晚上,孙梓辛躺在宿舍自己房间的床上,门被他锁得严严的,他刚刚打完一通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你的手机是热线啊!这么久才打通!”手机刚一接通,飞鸟的声音就像连珠炮似的传了过来。
“啊?飞鸟……”孙梓辛惊喜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不是欠你一顿饭吗?明天我请客怎么样?”
“啊,好……”
“那就这么定了!”不由分说,飞鸟就把时间和地点定了下来。
在一家环境优雅的高级西餐厅里,孙梓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上午的阳光透过碧绿的叶子射进落地窗,在孙梓辛手里的玻璃杯上折射出清冽的光。他托着腮望着窗外,脸上带着一点不悦的神色。本来飞鸟约他出来是件高兴的事,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飞鸟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飞鸟惊艳的身影闪进了他的视线,让他眼前一亮——第一次看见飞鸟穿着裙子,头发也弄得很漂亮,跟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是那么的甜美可人。
她在他对面一坐下,一阵宜人的清香的就飘了过来。飞鸟对他微微一笑,就在那一霎那,孙梓辛突然感到摆在他们中间的不只是一张餐桌那么远,而是一个光年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