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是舍命了啊。艾因笑着支起了身子,将后背靠在了柔软的羽毛枕头上:“我毕竟是在为了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事物而战斗着,只从这点上看,我和你之间就有着本质的不同。”
“为了这个国家同样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啊,这个国家。”宗茂微笑着,“虽然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虽然这个国家也不如看上去的那么美好。但终究是我的国家吧?终究有着值得我用去生命去爱的地方吧?”
这番话不禁让艾因感到羞愧。
他并不是个草木无情的家伙,对武藏这个极东之国自然也是爱着的。但要是相比宗茂对于三征西班牙的喜爱,那可真就是浮游与大树之间的区别了。
“你可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呵呵。”宗茂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即在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接下来,还是让我向您交代一下那之后的事情吧。”
被确认的信息是,已经通过现场勘查确实了地脉熔炉的爆炸。虽说如此,但是“悲叹的懒怠”的超过驱动也确实击中了地脉炉,所以最后的结局也就比最坏的打算好了不少。只不过三河的败坏已经不可避免,极东要还想要保持着圣谱历史进度的话,就先要移民到变成江户的松平别领去了。
“那么,生存情况呢?”
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巨大的爆炸了,半个三河城被送上了天,但是人还是潜意识的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上天青睐的。
听后微微一愣,随后以一副极为惭愧的模样低下了头。
“抱歉……”
是吗?果然还是都离开了吗?艾因不由得感到一阵沉闷。本多忠胜和鹿角的音容笑貌即便逝去了,也还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咣叽!
艾因的脑袋突然被重重打了一下,打人者不仅下手黑的突然,还十分沉重,打得艾因的头上略略的肿起了一个小小的肉包。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家伙依旧是一副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艾因小鬼,谁离开去那个世界啦?!就算是我想去,可是不还有人不想我就这样白白的走开嘛!”
这个声音,这个模样,这种不着调的老人家强调——
“忠胜大叔!?”
咣叽!
“大叔你个头啊!”
结果又是一击爆栗,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老人家差点就揪住艾因额脖颈,大喷口水了。
“你这个烦人的小鬼知不知道,老子之前做好的牺牲准备全都没有了!不仅不会成为千古流芳的名人,还有那威逼……不,是让福源帮忙写的几万字决死书!最关键的是!最关键的是!”
似乎被气晕过的本多忠胜不断的重复着,最终冒出了他真正的狼子野心。
“最关键的是!老子所有的财产啊!这你要怎赔给老子啊!”
……一分钱憋死英雄汉,即便是东国无双也要过日子不是?更何况家里还有个二代那个大饭桶,而且本身好像也是个酒桶的样子。
“不过还是要多谢艾因大人了。”
鹿角也是很健康的样子,不过自动人形的外表损伤还是有点的。看来这并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地方。
小小的病床几乎都被挤满了,只是四个人就显得满满当当,可是大家都还在真是太好了……不过,是不是忽略谁了?
“抱歉,虽然保全了东国无双和鹿角的性命。”宗茂把自己刚才未说完的话加以补全,“但是三河城内的自动人形和元信公本人全都自灭了。索性的是,当时的三河城内再无一个人类,估计是元信公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吧?”
……极东一方的男人们不禁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引起的反响可绝非一般。而且就算事情停息,之后也会有一连串的事故。元信公的手笔,当下唯一的知情人本多忠胜估计也不会有可说的。可以说,目前的一切都成了一个未知的结。
“请恕我不懂得看气氛,毕竟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
终结这气氛的人是立花閻。早击女是货真价实的**无口娘,腹黑和三无的功力直追自动人形。如果不是可以确定她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还真的会把她当作自动人形呢。
“首先,本多大人和鹿角大人的判刑已经下来了。消灭了可以得到P。A。Oda的情报、还利用新名古屋城进行武装开发的作为中立国的三河的责任由两位大人承担其中的百分之三十四,圣联给予的回复惩罚是禁闭三百四十一年零五个月。”
哟!三百四十多年呢!真有意思!忠胜掉头朝着鹿角笑,由衷的开心的笑。
“这下子不用担心负债问题了呢。”
“Jud。无用的忠胜大人终于逃脱了因偷盗而死的可怕未来了。”
喂喂!
看着这斗嘴的一对,閻眼底闪过一丝羡慕的目光。眼神稍微瞟了一下倾听的宗茂,继续说到:“还有赫莱森公主……”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次事情的责任被判过了百分之六十,不过由于公主殿下的灵魂部分与大罪武装同化,所以刑罚为自害——就在今日的下午六时,于本舰进行分解。”
今日下午六时……也就是还有十二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吗?
宗茂肩膀微微一震,低下了头。
他在感叹武藏的悲惨命运,同时也察觉到了閻小姐口中的担忧——结果三征西班牙也已经疲惫到了这个地步吗?只要再弱一点,只怕要成为下一个武藏了吧?
“也就是说,教皇会轻松得到一件大罪武装,而三征西班牙将会获得一个喘息的机会是吗?”
艾因·巴鲁姆克这位少年,清楚无比的看着这个局面。既不愤怒,也不忧伤,而是思考。他在思考这其中的利弊,在思考应该保护的人该如何保护,在思考失去了的人又该如何夺回。现在的他需要的是思考,而不是其他一切的发泄及负面情绪。
然后,门被大力的推开了。
“轻松获得一件大罪武装什么的,是你自己的思考方式出错了吗?!”
闯进来的人身缠白衣,头上顶着高高的帽子,步履沉重而有力。
“给我好好想一想,刚才这位立花早击女的话里,你到底忘记了什么!?还有,我说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我可是千方百计才达到了这个成果,要是让我失望的话你就只好回去重读了!听清楚没有!”
这个人的突然闯入,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然后在所有人都理解到这个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假话之后,思索的时间过了一秒。
“也就是说,我的选择成为了一切奇迹发生的前置条件么?”
伊诺森哈哈大笑着,随便的甩着手。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就像你这个小家伙十年前的时候就满脑子天马行空,明明是一嘴的谎话却引得所有人头疼了半年。那么,现在的你又能给出什么样的头疼问题呢?”
一屁股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伊诺森毫不客气的翘起了二郎腿,右手自然垂在床上,左手则放在翘起的腿上,身子半歪着。
“说说吧,你的结论。”
是吗?这样就全部能连接到一起了。
艾因在床上盘起了腿,右手志住了倾斜的脸颊。
“就算再怎么伟大我也只不过区区一介白衣,‘武藏野的大骗子’真心办不到拯救啊、改革啊之类的事情。”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骗人而已。”
左手用食指不断的在床单上画着圈。
“改变不了极东的现况,拯救不了即将自害的赫莱森。理所当然的会窝在武藏的某个角落里等待着毕业,然后去做点小买卖或者继续骗人……”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
宗茂目瞪口呆的看着自言自语的艾因,忠胜则爽朗的朝着伊诺森露出嘲讽的笑。
“不拯救不施舍不努力……前方的道路如何与我无关。”
“所以提问:这样的我,该如何就拯救赫莱森,拯救武藏呢?”
对此,教皇给出了早就想好的答案。
“相对吧!”
“Jud。”
因为是正确答案,所以点头。同时,艾因的身影也在渐渐变亮的光中逐渐变淡,变得虚无。
是相位魔法阵,可以将施法者传送到早先定位好的地点的黑魔法。閻淡淡的拽住了宗茂的衣袖,站在原地。
“那就相对吧!”
话音一落,艾因就从这个房间中消失了。
第十九章 首先开始前,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回归
配点:这个问题到底要怎么办?
有些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难搞清楚的。并不是说理解不了这样,而是难以去想象做了之后的结局,也没办法猜出前置的原因。他们只是看着,就觉得不可思议。
“武藏野的大骗子”被俘这事大概没人知道,他脱出的事情自然变成了一件无法被得知的事情。但是,武藏的居民们知道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至少昨夜三河消失的事情没办法被遮盖。索性居民们的工作虽然更加繁忙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任何一起由此引发的骚乱。
这种程度的觉悟早就有了,生在乱世就要有生在乱世的觉悟。虽说统治者们早就黎明时分就已经得到了生怜的代表所递交的判断,包括赫莱森的自害和武藏的移交。
武藏只能保持沉默,无论是神职人员或是政员,均都无法给出指示。因为就算想要做些什么、想要有什么动作,如今的武藏也没有什么可以明确依赖的力量。
“毕竟三河的当主是元信公啊,而且本身就是这场大破坏的制造者。武藏本身也没什么多嘴的余地,最强的舰体巨炮对付三征西班牙的舰队也是没什么力量的吧?”
涅申原推了推眼镜,停下了在表示框前输入指令和操作的手。说句实话,现在的圣联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凭三河十年前阴圣联的那一下,圣联不把武藏弄得鸡犬不宁就该偷笑了。
“啊……是吗……是这样啊……”
葵有气无力的吐着魂魄,一直维持着上半身趴倒在桌子上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力气和精神,已经被暂时的夺走了。
昨天夜里,他才明确了那具让他心动的自动人形就是赫莱森,豁出一切跑去告白。结果好不容易赶到,却被三征西班牙的小队长碾在了脚下,若不是正纯当时踢晕了他,只怕后来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题了。
虽说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哪去,学生会和总长联合的权力统统被夺走——能够救赎赫莱森的力量,一点也没剩下。
“我想,应该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浅间用自己异色的双瞳凝视着沮丧的武藏总长。这个不管遇到怎样挫折和打击都能一笑而过的笨蛋,此时却失去了往常的颜色。这样一来,与本家神社签订的那个高级契约更加不能让他随意使用——因为心急,所以本来不该巫女问出来的话,她也不由得逾越了。
“也许还有挽救的余地也说不定。”野挽点了点头,手指不自主地收缩开合,“不过,如果只是我们这种等级的反抗能力的话,实在是不值一提。”
野挽自傲的拳在昨夜被评定为“太轻了”,被那个打倒了葵还说着风凉话的小队长说没有力度。野挽不会辩解,因为他自己也惊愕那一拳所得到的结局。可是,如果说这样就沮丧掉的话,野挽也就不会成为野挽了。
“大危机吧……虽然这样的乱世对于商贸确实是一等一的时代,不过商人看重的可不能只有眼前的金钱利益呐。”
四郎次郎那张沧桑的冷面孔翘起了嘴角,双手环抱着。
“只是你们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对这件事情是值得去做并放在首位的?”
“你在说什么啊?次郎。”海蒂总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微微晃晃脑袋,将视线随着晃动转移到众人的身上,“大家当然都是一个想法的吧?”
但是,教师中没有一个人发言。
确实都是一个想法,“别把我卷进去”这种平凡人的想法。武藏也好,那和自己这样的平民没有关系。赫莱森什么的由她去就好了,根本就办不到吧?
“毕竟每个人应对着每个人所具有的技术和能力,看到的也只是那样一个方面吧?既然如此,不如先看看当下的局势如何?然后再讨论下如何让我们唯一的政治家成为友军如何。”
从走廊方向传进来的女声,来自打开教室门站着的运动服打扮女教师。
“哟,你这个死女人来了啊。”
喜美她,一直拿着剪刀剪着杂志上的调查问卷。虽然来得很早,但是一直就坐在那里剪着,既不看着大家也不和大家说话,直到参水这个女教师进来为止。
“嘛,喜美今天也算是每个月最难受的日子了吧?”嘴里说着讨打的话,望向了窗的方向。窗户那边,是偶尔有着红色光芒向天空射出的陆港,手里攥着一沓纸,“不过考虑再多,课还是要上的嘛——写作文如何?就写‘我想做的事情’吧,再剩出半个小时来让某人来读读什么的。”
我勒个去!你这不是在专门找闹心呢吗?!
“安心啦,还有一阵子时间呢——大家可以趁着现在赶快想想。不过我估计很多人在看到这个就没心思去想了吧?索性还是一起看完好了。”
参水她走到了讲桌前点开了电视,鸟居型的表示框在一片杂乱的雪花之中逐渐映出了图像。
首先是山丘,其次是上面排列站着的身穿三种制服的人们。
“K。P。A。Italia、三征西班牙,以及从三河来的极东的警卫队。外侧通知的是友好的三方见面会,但是实际什么情况也只有那些龌龊的政员们知道了。”
参水耸了耸肩,坏笑着瞟了眼剪切着杂志的喜美。女孩明明很关心的竖起了耳朵,却装出一副怎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那怎么可能嘛,赫莱森也好,艾因大骗子也好,大家怎么可能会不关系那两个人嘛。
“只是这个见面会并不是那么友好的啦。毕竟三河家的重臣被关押到圣联去,能够送还回来的也就只有神格武器‘蜻蜓切’而已。”
这么说着的参水,脸上的笑容就只停留在嘴角了。
“但是某个耍帅过后失踪的傻小子说要在这里登场哦。也就是说,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顿了顿,“那么,多考虑考虑现在的‘你们想要做的事’是什么这一点好了。”
然后,当大家把视线投射到屏幕上的时候,阿黛尔吃惊的指了指荧屏上的一角:
“那个,不是艾因大人吗?”
“唉?”御广敷双手同时伸出,食指一起摇晃着,“真的唉!小生看到艾因就在那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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