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公孙后退,但那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不要……”公孙挣扎着想爬起来,那人突然笑着向他扑了上来,把那块方巾压上了他的口鼻。
“嗯……嗯……”公孙的挣扎慢慢地减弱,手脚变得无力,意识也在渐渐地流失,眼前,只看到那人阴森的笑脸,随即陷入黑暗。
为什么? 陈璟……
陈璟轻轻地松开手,公孙已经晕了过去。伸出略微颤抖的手,去触碰公孙的脸颊,突然嘶哑地笑了起来,“哈……哈……我早说过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抱起公孙,转身离去。
白玉堂和展昭昨天因为赵爵的事情折腾到很晚才睡,一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白玉堂拿起电话,见显示来电的人是公孙,疑惑……
“喂?”
“咦?我打的明明是小昭的电话啊,为什么是玉堂你接呢?莫非现在小昭就睡在你旁边?啊呀!恭喜你呀玉堂!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果然是黄天不负苦心人,百炼钢变绕指柔啦!!”
“…………”白玉堂用了十秒钟来消化这句话,“大哥??你怎么会用公孙的电话?”
“我在公孙家啊,我昨天被某些无良的弟弟抛弃,变得无家可归,只好投靠他人啦。”
“…………”白玉堂无语,看看床头的闹钟——八点半
“你一大早叫醒我不会只是为了抱怨吧?”白玉堂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你马上到公孙家里来。”
“干吗?”白玉堂不解地问。
“来了就知道了,他可能有些麻烦。”
“什么?”白玉堂一震,“公孙会有什么麻烦?”
“少废话,赶快来!我要出门了,就这样吧。”
“喂?哥?喂!!”
白锦堂已经挂机。
“怎么了?”
白玉堂的声音吵醒了床上的展昭。
因为要“保护”展昭,所以从昨天开始,白玉堂直接住进了猫窝,经过一晚的软磨硬泡,终于实现了与猫儿的“同床共枕”……
展昭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好困呀,“什么事啊?急成这样?”被窝里突然耸动了几下,“鲁班”钻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在展昭身上蹭蹭,舔舔……一脸幸福地喵喵叫着。
白玉堂拿着手机敲敲下巴,突然道:“猫!起床!”
………………
两人驾车赶到了公孙家的楼下。
“你大哥没说是什么事啊?”两人走进电梯,展昭问白玉堂。
“没,就说公孙有麻烦什么的。”
电梯停在了11层,走出电梯,两人就一愣——公孙家的门大开着。
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房里很整洁,只是在门口的地方有些凌乱,特别是地上的几个鞋印和一块白色的方巾……
“公孙?!”白玉堂查看各个房间,里外哪里还有公孙的踪影。
“玉堂,你看!”展昭拿起茶几上的那张纸条递给白玉堂。
扫了眼纸条,白玉堂连忙抬头看对面的大楼,只看了一眼就骂了声“糟糕!”转身往外冲,展昭连忙跟上。
“13层第5扇窗户是哪家?”白玉堂冲进大楼,揪住保安就问。
“啊……你,你们想干吗?”
展昭连忙掏出证件:“我们是警察。”
“呃……那,那是空房,没……没人住……”保安战战兢兢地道。
“钥匙!”白玉堂一脸的严峻,保安赶忙掏钥匙。
两人快速地到达了13楼,白玉堂掏出枪,展昭插入钥匙,一转就闪开,后面的白玉堂一脚踹开大门闯了进去。
里面早已没有人,只是房间里的景象,看得两人瞠目结舌。
就见这是间完全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放着一架高倍望远镜和几部摄录机,地上是一片狼藉,散乱的都是砸碎的器皿和撕碎的照片。满墙,贴满了公孙的照片,都是偷拍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洗完澡后在擦头发的,系领带的,打电话的……
白玉堂原地转了几圈,急得直挠头,他为什么没有再快一点赶过来?!
展昭飞快地扫视着照片,突然说:“我知道是谁了……“
“什么?”白玉堂差点跳起来,“谁?”
“殡仪馆那个!”
白玉堂听后就拉起展昭往外跑,边跑边打电话:“王朝,带兄弟们到殡仪馆去,抓一个叫陈璟的化妆师,他绑走了公孙!快!”
跃上车,白玉堂装上警灯,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往殡仪馆驶去。
“你怎么知道是陈璟的?”开车上路,白玉堂终于开口问展昭。
“说不定,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耍了。”
“……什么意思?”白玉堂超车,嘴里骂,“要是有架飞机就好了!”
“那些照片,拍摄的手法,构图,打灯……感觉都很熟,在哪里见过!”展昭抓紧车顶的把手。
“……”白玉堂沉默了一下,“陈璟给公孙的那些死人照片。
展昭点头:“所有人都是死后被盖上的印,医院也好,殡仪馆也好,可以顺利接触到尸体的人……”
“化妆师!”白玉堂皱眉,“是他把完全不相干的案件组织到一起,编造成了一件连环案。”
“没错!”展昭道,“因为正好和吴昊他们的案件扯到了一起,才会让我们把案件扩大化了。”
“吴昊是他杀的。”白玉堂加速,“陈璟外貌特征和囚犯描述的复合!”
展昭摇着头:“他的行为是一种极度的偏执,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使他的行动激化。”
“肯定是我哥。”
“嗯……他有洁癖,自己喜欢的东西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染指……你哥昨夜在公孙家过了一晚,所以他觉得无可容忍。”
“公孙会不会有危险?”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沉默了一会,按他的行为推断:“他很有可能会杀了公孙……”
“什么?他不是喜欢他么?”
“你没看见那些照片么?他是个独占欲或者说控制欲很强的人,不可以受到反抗,什么样的人是绝对听话不会反抗的呢?”
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解释,有些绝望地说:“……死人……”
阴暗的房间,冰凉的地面上,公孙穿着单薄的睡衣躺在那里,地气的透骨寒意让麻醉剂的效应很快过去。
公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厚厚的污渍,身边一盏充电灯,发着昏黄黯淡的光。
“醒了?”嘶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公孙转过头,就见陈璟跪坐在他的身边,低头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麻醉剂的缘故,公孙觉得手脚都很重,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为什么……?”公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呵呵……”陈璟自嘲一般地笑着,“你自然是不明白为什么的,因为你从来不曾多看过我一眼……”
公孙沉默了一会儿,“案件也是你伪造的么?”
“没错!”陈璟伸手抚摸公孙修长白皙的颈子,“本来,只是为了让你注意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真的就立案侦查了。”
“呵……荒谬,为了这个,你就去杀人?”
“荒谬?你觉得荒谬?!”陈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暴躁地站起来,来回快步走着:“我……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你竟然说荒谬?”
停下脚步,陈璟有些危险地低头看公孙:“是因为那个男人?”
公孙皱眉:“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变态?”
“……”陈璟听到公孙的话后,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他呵呵地笑着,蹲下身,抬手扯开公孙的睡衣。
……!……公孙一颤,有些惊恐地看着陈璟的举动。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是我的……”说着,手伸向了公孙的裤腰,轻轻地向下拽。
“不……住手……”公孙慌乱地想挣扎,只可惜麻醉未散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不要怕……我……”陈璟突然愣住,因为他看到了公孙小腹上那两行红色的字:
“白锦堂到此一游,此地区开发权归白锦堂独家所有,其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Ps:身材真好!!”
陈璟的眼睛开始充血,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似乎是承受不了那种狂怒,激动地颤抖个不停。
而这时,就听身后一声轻轻的嗤笑,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你不认识字么?怎么可以乱碰别人的东西?”
陈璟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觉肩头一阵剧痛,“喀嚓”一声,肩胛骨,被身后的人捏碎。
“啊~~~~~”嘶哑的惨叫声传来。
把陈璟扔到身后不远的地方,对着黑暗中的人说:“给我拆了他!留一口气。”
“是!”黑暗中传来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回应声,冰冷刺骨,陈璟被拖进了黑暗里,随后,就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把公孙从冰冷的地上抱起来,笑问他:“我帮你抓住了色狼,你怎么报答我?”
白玉堂和展昭赶到时,就见S。C。I。的其他人也正从警车里冲出啊。
众人闯进殡仪馆,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陈璟和公孙。
正着急上火,就见焚化室的门被打开,白锦堂抱着公孙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出两个长相和穿着都一模一样的人,拖着已经散架了一般,奄奄一息的陈璟。
数字凶手 24 审讯
焚化室的门打开,白锦堂抱着公孙走到众人面前,公孙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碎发遮着眼睛,看不清表情。
“他没事吧?”展昭紧张地问。
“没事,有点麻醉剂过量。”白锦堂说着,看看身后的陈璟:“人在那里。”
白玉堂看到陈璟一副软趴趴的样子,立马瞪眼:“你俩对他用私刑了?”
“你没有证据不要含血喷人!”双胞胎异口同声。
白玉堂上前一步,捏捏陈璟的身上,发现关节都错位了,怒道:“你两在国内还敢那么嚣张?”
双胞胎用眼角瞄白玉堂:“有证据么?他是自己摔倒的!”还是异口同声。
“死双胞胎……”白玉堂摞袖子就想揍人。
展昭连忙拉住:“算了算了,先送公孙去医院吧。”
“小展呀,好久不见!”双胞胎冷冰冰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一人一边地伸手搂住展昭的肩膀。
“兆兰兆惠,你俩也来啦?”
“嗯!好久没见了,小展越来越可爱……“
白玉堂伸手一把把展昭拉到身后,瞪双胞胎:“你们两只变态,离他远点!快给我滚回意大利去!!”
双胞胎得意地摇头:“我们不回去了!”
“啥?!”不只白玉堂,连展昭也一愣。
“哦,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这个。”白锦堂突然插嘴,“我想把生意移回国内来。”
………………
展昭拉着白玉堂走到一边,小声问:“在国内卖军火是犯法的吧?难道要成立黑手党?”
白玉堂挠头:“这个…………”
“玉堂……”
两人回头,惊觉白锦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是你告诉小昭,我是卖军火的?还有什么黑手党?”
“呃……这个……”白玉堂开始瞄逃跑的路径,双胞胎却一左一右地挡住了可以逃跑的路径。
“亏我平时那么疼你……”白锦堂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原来在你心目中大哥是个大反派……”
“啊!”身边的展昭突然说话:“公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
……!……白锦堂连忙低头看怀里的公孙,就见他似乎是麻醉的效力已经过了,身体轻轻地挣动了几下。
“快送他去医院吧,麻醉过量可大可小的!”展昭拉过白玉堂转身就跑,“我们快去审讯陈璟吧……“
成功被解救的白玉堂钻进车子后,一把搂住展昭:“猫儿!你真是太好啦,来!亲一下!”
“呀~~”展昭怒极,一爪子拍过去,“死老鼠!我以后再也不会救你!!”
白锦堂望着成功逃脱的展昭和白玉堂,若有所思。身边的双胞胎凑上来:“大哥,你还要抱多久?”
……………………
陈璟这回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头,丁兆兰和丁兆惠不愧是做过雇佣军的人,漂亮地卸下关节,却没有硬伤,只是痛得厉害。
走进审讯室,展昭和白玉堂就见陈璟靠着椅背上,感觉,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
“陈璟。”白玉堂在他面前坐下,把手上的资料扔到桌上,“案件都是你伪造的?”
陈璟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玉堂皱皱眉,他最见不得人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转脸看看展昭,意思是:“你来吧。”
展昭点点头,看了陈璟一会,缓缓开口:“你给公孙用的麻醉剂太多了。”
陈璟似乎是微微地一颤。
“他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展昭继续说,“左手也骨折了。”
陈璟抬起头,嘶哑着问了一句:“他……他是不是很恨我?”
展昭点点头:“你还想和他一起烧死在焚化室里是不是?”
陈璟点头:“我……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给他用那么多麻醉剂,是不是怕他被火烧的时候会疼?”
“嗯……”陈璟点点头。
“可是公孙并不知道这些。”展昭说道:“他并不知道你为他做了多少事。”
陈璟摇头:“他从来就不在乎……”
“不是!”看到陈璟眼中闪现的一丝希翼,展昭接着说:“并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你没有告诉他。”
“我……”陈璟迟疑。
展昭道:“你要知道,你喜欢他并没有错,错的是你做的事情。把事情都说出来,我会帮你转告公孙。”
陈璟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展昭:“我说出来了,他会原谅我?”
白玉堂一直在一边听,突然觉得陈璟其实很可怜,“你还想不想再见到他?”
“什么?”陈璟震惊地抬起头:“我还能再见到他?”
“呵……”白玉堂摇头,“说出事实,他原谅你的话,也许会来看你。”
“我说,我说……”陈璟慌忙点头,“你们问我什么,我都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拿出纸笔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