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迹部景吾眉头扬了扬,算是关心吗?!
“算是善意的提醒吧!”夕夏想了想,迹部景吾帮助了她许多,她提醒一声的话,也算是还些人情给他。
“是么……”迹部景吾似笑非笑的看着夕夏。
“姐姐,回家了!”龙马背上自己的背包,走了过来,朝迹部景吾瞪了一眼,然后对着夕夏开口,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夕夏就走。
装什么熟络,他姐姐才没有和他这么熟呢!
这小鬼!
迹部景吾哼了一声,然后带着冰帝的队伍往比赛的场地上走。
恩,不知道对什么认真么?!
迹部景吾沉吟了一下,不过她看着的确像是这个样子,人生啊,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的,要是没有的吧,也要创造出一个目标来,如果她不清楚自己会对什么事物认真的话,那么,他可以给她一个认真的对象。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冥冥之中有着一种定数一般,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青学赢下了地区赛的四分之一赛,顺利晋级,即便是在之后的半决赛和决赛上面输了个彻底,也是能够进入集合了各路强者的关东大赛。
立海大也一切都正常,即便是没有部长幸村精市的坐镇,但是这一系列的比赛还是顺利无比,一路行来,其他学校根本不是王者的对手,晋级,就像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有一些事情,出乎了意料之外。
倒是一向是都大会和关东大赛的东京名校之一的冰帝,却在这年年称霸的都大会上出了岔子,在四分之一的赛场上被不动峰击败,暂时无缘晋级,只能等到那败者复活赛那一次机会了。
五月的人工湖边,柳树正是繁茂,不似春寒料峭的二月中那萧条,也不是三月那微微透着芽的娇嫩,也更加没有四月那繁花似锦的娇媚。
五月中的柳树,已然已经彻底地成长了开来,片片那长条形的叶子全部舒展了开来。
夕夏端坐在石凳上,看着她面前的棋盘,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今日清晨,她到学校的时候,在教学楼前遇上了刚刚练习完的柳莲二,突然想起,他们之间,还有着一盘棋局之约。
这盘棋,已经是很久远了呢!要不是今天早上柳莲二的提及,夕夏都快要忘记她和柳莲二还有着这么一个约定。
这一场棋局,拖了好久。
原本还是打算在四月份那学院祭祀之后的,但是人生总是有着很多很无可奈何的事情的,比赛还有其余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们彼此都淡忘了这件事情。
其实,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这柳莲二的确是一贯的忙,而她依旧是一贯的清闲着,就算是偶尔的忙,也是瞎忙罢了。只是这盘棋,她也忘记了,就算是没有忘记,她也不好特地去找柳莲二然后对着他说,柳学长,我们之间还有一局未完的比赛。
“等很久了?”
柳莲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不响,语调是一贯的从容淡定。
夕夏回头,穿着立海大夏季校服的柳莲二正踏上台阶来。
五月,天气渐渐地变得炎热了起来,所以立海大的校服也从衬衫小西装的两件套换成了夏季校服,简简单单的短袖衬衫,配着那海蓝色的条文领带,简简单单的剪裁,没有过多的点缀,说不上有多少的青春气息,但是却也不至于给人感觉很沉闷,很符合立海大的一向风格,简单中透着沉稳。
“不会。”
夕夏摇了摇头,她在这亭子里面也没有等多久,现在是中午时候,很多人都是在解决着便当,或是找个地方消磨着午休时分,勤奋的孩子们,在中午的球场上消耗着自己多余的精力。
这个人工湖边,清雅惯了,所以,即便是在这种风景秀丽的季节,人工湖还是一贯的清幽。
柳莲二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夕夏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棋盒,正准备拿出一些棋子出来猜子。
“等等……”柳莲二出声阻止了。
夕夏有些讶异地抬起了头,这是怎么了?她有哪里做的不对么。
“还记得我们之前下的那盘棋么?!”柳莲二低声问道,“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下的那盘未完的棋……”
夕夏回首想了想,太久远了,而且下了又没有几分钟,她已经不记得当初的布局是怎么样的了。
“不是很清楚了。”夕夏老实承认。
柳莲二一点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似乎是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了夕夏一眼,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棋盒,拿起了几枚棋子,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落了子。
白色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错落开来,不一会,布局就已经完成了。
细细看来,夕夏不得不对柳莲二敬佩,这盘棋是二月份下的,过了那么久,就算当时她是当局者,也早已忘记了当初那盘棋是怎么样的一盘棋了,现在等棋局摆出来之后,夕夏对此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我们就从这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开始吧!”柳莲二看了一眼棋局,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了 和他当初记录的棋局没有什么差异之后,然后看了夕夏一眼。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柳莲二淡淡地说道。
“下这盘棋?!”
夕夏疑惑地问了一声,她还以为会从头开始下一盘全新的棋,倒是没有想到会是接着下这盘棋。早就忘记了当初下棋时的心境了,在断开这么久之后,她都忘记当初下的时候,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的,也许当初下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走法,现在就算是她先落子,她还得细细考虑一番,不然立马就被KO掉了。
“恩,下这盘棋。”柳莲二点了点头,脸色平静,愣是给人一种慎重的感觉。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柳莲二听到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响起的,也许,坐在他面前的女生不会知道,其实他的话语中带了几分决绝的意味。
初次见她,也是在这人工湖畔。
那个时候的景致,不似现在这么秀丽,有着二月份的清冷。
敢在他面前耍花样的人,还真是不多,而这越前夕夏,那谎话说的还真是自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煞有其事的模样,的确是让人佩服。
见的次数多了,多少对这个女生有些了解了,怕麻烦,凡事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聪慧的女孩子不多,但是聪慧却懂得韬光养晦,谦忍的女孩子却不多。
她越是谦忍,就让人越想知道她的底线到底在什么地方。
柳莲二觉着自己有着劣根性,忍不住想要看到这个滑溜的像是一尾泥鳅的人露出困恼的模样来,但是每一次,总是被她轻轻巧巧地避过。
柳莲二看着那个对着棋盘思考着棋路的女孩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眸子里面会出现一丝认真的神情,而不是那淡然的无所谓的态度。
柳莲二一开始便挺欣赏她的。
但是欣赏的久了,慢慢的,这原本只是纯粹的欣赏也慢慢地开始发生了质变,柳莲二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不知不觉中,总是会想要去留意这抹像是系不住的云一样的女孩子。视线,在能够触及到她的范围内,总是会在不由自主间落到她的身上,总是专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也许,这种感觉,就叫做心动吧!
心动的,并不只有他一个而已。
闭上眼,柳莲二就会想起那一日在医院看到的画面,如果在以前,他如果看到幸村精市告白的场面,也许,他会狠狠地记录上一把来满足自己的数据欲望。
而在真正听到的那一刻,其实他脑海中一点想法都没有,有些平静,平静的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似的,就好像他在考试的时候算好了自己应该得到的分数,等到老师把试卷发下来的时候,那张卷面上的成绩和他预料的一样这样的心情罢了。
早在幸村精市把那张纸条交给他告诉他越前夕夏早已离开,但是在他们赶往医院之后却见到本应不改见到的她的时候,柳莲二便已经多少有些预感了。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这是他之前对幸村精市说的话,也许从他躲在暗处看着那一盘棋的时候开始,幸村精市他就已经对越前夕夏产生兴趣了吧!
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这又未尝不是自己的心境。
如果,她能给予一丁点的回应的话,如果,她不是对他那么的防备的话,如果……
在看到幸村精市那告白后,越前夕夏那一瞬间如遭雷击的反应的时候,柳莲二曾经有过一个念头,要是他向她告白的话,那会是怎么样呢?!
幸村精市像是看穿了他这么一个想法似的,在他那一日看到幸村精市的告白之后匆匆闪开,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看望幸村精市的时候,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透射了他所有的想法似的。
“看到了?!”
幸村精市这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就已经透露了其实刚刚他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其实,莲二,你也是有感觉的吧!”
幸村精市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巧,轻轻柔柔的,但是却是完全地点破了他的心境,看透了他的情感。
柳莲二觉得自己那个时候除了点头之外,也没有其余的反应了。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相熟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情感。
一时间,两个人沉默了。
彼此看清楚了相互的情意,还是对同一个女生,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不算是一种囧事?!
“我不想放弃她。”
幸村精市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响起,那般的坚定,有着即便是撞到南墙也不会罢休的意味在里头。
“即便是她现在对我满是防备心理,即便是她现在并不会接受我,但是只要有这个机会,我不会放弃,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幸村精市的告白,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站立在王者之上,不减强势。
不想放弃啊,他也很想这么说。的确,这样的人,错过了就不会有相同的一个人了。
如果,她不是一直那么抗拒着的话,如果,她或多或少有些在意的话,如果,她不是纯粹地把他当作一个学长的话,如果……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的事情,有的只有一个事实罢了。
柳莲二睁开眼,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女生,近的他可以看到她那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伸出手,白色的棋子放下时发出了轻声的一声响。
那轻微的一声‘扣’的声音很细小,但是柳莲二还是听到了,轻轻的,细微的,却像是扣在了心上,有着微微的一丝疼痛在蔓延开来。
“学长?!”
见柳莲二许久没有动静,夕夏忍不住抬起头,问了一声。
“恩?!”
柳莲二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地回过了神来,他垂首看了一眼棋局,然后伸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输了。”
夕夏满是诧异,在这盘棋上,明显地是她居于劣势,柳莲二完全可以乘胜追击,拿下胜利。
“我输了……”
柳莲二像是低吟一般,重复了一句,他应该看清楚现实情况的,情感这种东西,是要得到回应才是完整的。
而在她的身上,怕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在她的眸子中,他看到的只是躲闪和对一个学长的敬重。
还好,只是刚刚动心罢了,现在还来的急,就算是想要忘记,也不会很痛苦。
只不过,在一开始的时候会有点疼痛罢了。
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告别这情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可是如果一开始,遇见的人只有他的话,情况是不是会有些不同?!
这个问题,柳莲二觉得对他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不长大,该有多好
因为日本四面环海的缘故,天气总是说下雨就下雨的。居住在日本的人都很了解,所以出门的时候多数会带一把伞在身上以被不时之需。
虽然夕夏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但是前两年全家搬回了日本之后,这近三年的时间内,夕夏对于日本的天气多少也有些了解了。
日本的天气,那是一种上午可以阳光灿烂,下午可以转变成倾盆大雨的天气。
雨,总是说下就下,就像是那个人一样,都没有提前通知一声,便已经出现在了校门口处的公车亭躲雨的那抹身影。
他闲闲地依靠着亭柱,看着那下个不停的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运动服的肩膀上面暗色了一片,像是被雨淋湿了。
那额前发丝上有着雨水的滴落,那原本就墨绿色头发变得是更加的幽暗了,就像是那泼墨山水画中的那墨色的一角。
乍见到那抹身影的时候,夕夏楞了一下便快步地走上了前去。
龙雅看了一眼走到他面前的夕夏。
“怎么在这里?!”夕夏看着有些狼狈的龙雅,那头发上全是密密的水滴。
“刚从广岛那边回来,”龙雅皱了皱眉头,抬眼望了一下轻啐了一口,“正好碰上了这么一个破天气!”
刚刚下了电车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还想着过来找找这个丫头,结果,赶上这雨了,淋了像是一只落汤鸡一般!
“真可怜!”
夕夏扫了龙雅一眼,轻笑了一声,他的时机真没有抓准,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抓好时机,搞的现在这么一身湿淋淋的模样,夕夏上前一步,把伞往前倾了些,示意让龙雅走到伞下来。
“可怜什么,我还没那么娇贵!”
龙雅嗤一声,但是还是走到了伞下来,对着夕夏伸出了手,示意她把雨伞拿过来。
“恩,皮糙肉燥的,淋点雨也没啥大不了的。”
夕夏符合地点头,合作地把手上的伞递给自家兄长,他俩身高差了一节,她撑伞的时候得把手伸的得高高的,要是真的撑他到了公寓,她的手都要抽筋了吧!
“越前夕夏,你胆子不小么……”龙雅低眉睨了一眼,然后把伞往自己肩头上一靠。
一时间地,夕夏整个人大半是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