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不会背先秦先哲们的名人名言,可先秦人士也不会背后人的名人名言啊——这可是作文高分密诀。
不得不说梁大大这篇文还是很棒的,尤其是□□排比这段,虽然穿越两千年,文学体裁才跟时下流行完全不同,但胜在浅显易懂、气势磅礴,因此并不妨碍人家欣赏其中蕴含的进取之神。
“少年强者国强……这位少年果然说的不错。”待白仲念完,坐在台上的主事人之一,忽然率先击掌说道。
有人首倡叫好,而且叫好之人还是主事人,再加上文章本来不错,因此场中不乏多了一些叫好之声。
白仲看了主事人一眼,只见对方虽然已经年约五十,但相貌却极其出众,属于难得能于自己媲美的帅哥。
刚才听人介绍说,这人是楚国来的“子渊先生”,生平最好就是写文章,写得一手好文章,极得楚王喜欢,也难怪他第一个赞同自己。
只不过“子渊先生”这个名字听着真是耳生,想来应该文章写得不咋得,否则怎么会一篇都入不了《语文》或是《历史》课本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了,按子渊先生这个颜值,能妥妥杀进《818中国历史上,不怎么出名的帅哥》这个帖子里啊……所以说,文章不出名就算了,为什么人也不出名?
还有,楚国的人都这么好看么?听说那个要和嬴政联姻的楚国公主是“七国第一美人”,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
白仲抓了抓头,继续发散思维着。
她自然不知道,“子渊”只是人家的字,人家大名氏宋名玉,是光凭一张脸就能拉高整个楚国颜值的男人。
“不过今日之辩乃是辩弥兵之道,并非寻常口舌之争。甘罗小童口舌虽利,却不足以服众。”宋玉摸了摸胡须,看着白仲说道:“秦王年少,未来变数太大,此处就不予争辩,不知甘罗小童还另有话说。”
白仲略沉思了一会儿,再度开口说道:“有!我认为,不论是何人为秦王,统一天下的国家,都必将是秦国。”
白仲的话再度引发一阵哗然,不等哗然消去,白仲已经再度开口道:“孟子曾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秦国集天时、地利、人和三而为一,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不是由秦国来统一天下。”
“何为天时、地利、人和?”
“我一开始就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合,现在天下纷争已经数百年,因战而死的将士便已有两百万之巨……”其中我亲爹一个人贡献了一百到一百六十万人头,白仲在心里吐了一句糟,继续说道:“天下人苦战久矣,此乃天时;地利者,我大秦居于关中,有崤山、函谷之险为屏,可抗山东六国于关外,又有蜀中粮仓,土地肥沃,农业发达;人和者,我大秦自商君变法以来,上——自孝公、惠文而至今王,五世而无庸;下——连最低的奴隶都希望被秦人买走,因为秦国没有奴隶,具是一体国人;且不分贵贱、一体同法,上下其心是为人和。得此天时地利人和,我想不出七国之中,有哪个国家能取代我大秦和天下。”
白仲板着小脸,表情严肃的说着。
至于“灭六国者,非秦也,乃六国也”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没事敲醒敌人我有病吗?
“刚才……儒家有人说,当今天下之乱乃是因为没有恢复上古之制,只要恢复上古之制,天下自然弥兵。小子以为,天下大乱,确实是制度问题,只有改变制度,天下才能太平。”
白仲摸摸小心肝,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定是体制问题”的那一天,早知道当年就少喷点公知精英了。
“如今天下大乱,真是因为上古分封之制。要想天下太平,就必须废分封、立郡县。”
白仲这一句话一出,在场立刻跳出一大片喷子,尤其是那些平常看着温文儒雅的儒生们,一个个化身毒蛇,毒液四射,恨不得活活毒死白仲。
“小子休要胡言!”
“秦人无知,竟敢不遵圣人之道,不行分封之制,当真可恶之极。”
看着此情此景,白仲默默捏了个冷汗,虽然自己有系统傍身,但是万一打起来,打伤他们多不好啊?不过……打了就打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甘罗是谁,嬴政不是挺闲嘛,还有心情主持超级王妃选秀,给他找点事做正好。
没办法,流传数百年的统一之法都是要回到周王室之制,重新实行分封之制,所以白仲一开始提“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一货币”就很让人想喷了,现在他干脆说“废分封、立郡县”,更是戳到了很多人……尤其是儒家的g点和利益中心,也无怪会被人喷成狗了。
“这位小友,分封乃是三代之制,实行两千年之久,行之有效,为何有废除?”另一名主事之人开口说道。
白仲看了一眼,她记得这个主事之人是儒家的,还是现在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叫做……寻……矿?叫“寻矿”你干嘛不去学地理,为我国矿产量增光加产呢?
还有,旁边有人叫他“寻子”,他儿子丢了吗?
在这里必须要为白仲说句公道话,若是将“荀子”两个字写在纸面上,或者跟她说“这就是说‘人之初性本恶’的那位”,白仲还是认得的,但是冷不丁报个“荀况”的大名,臣妾真得觉得很生僻啊。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将众人安抚下去。
否则真要变成演武场,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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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走出赵王宫时,头还是晕的,一脚踩下去,只觉得自己如同踩在云朵上一样不真实。
他竟然还真给了!真给了!真给了!这人是猪脑子吗?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这五座城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身后的秦国的。你想想……他想攻燕,但是又怕秦国在后面捣乱,所以交出五座城……嗯,我算算,历史上赵国此役得了三十座城,后来分给秦国十一座,自己得了十九座,他还是赚了的。'
这不是重点好嘛!重点不是应该是,赵国不防范秦国,他去打什么燕国啊?有病吗?大的国策方针就是错的!
'可是敌人不犯错,秦国怎么一统天下。'
系统说的好有道理,白仲竟无言以对。
搞定完正事,白仲到是不急着回秦国,难得出一次国,当然要趁机旅游——主要是用自己的户口本去申请赵国旅游签证,户口本一定会被赵人撕了丢在脸上,他想借机四处去观光观光,没准还能看见嬴政的老相好、小相好什么的。
白仲根据史书上的记载和嬴政透露的只言片语,去当年嬴政居住的地方,寻找一个叫“小蔓”的女孩子,结果找了一圈别人告诉她,小蔓被她的酒鬼哥哥卖给大户人家当侍女去了。
没见到小青梅,小白姑娘有些略不开心,只得怏怏的回了住所,准备归秦事宜。
结果别人告诉她,赵国一年一度的立秋抡材大典就要开始了。
所谓抡材大典,说白了就是嘴炮大赛。
赵国本来和秦国一样,尚武之风浓烈,而士风一般般。但因为长平之战前,齐魏衰落,而赵国是唯一能和强秦抗衡的山东强国,又有六国合纵败秦的壮举在,所以大量的名士涌入邯郸,邯郸士风一时竟居天下之冠。
同时,偷了虎符不敢回国的信陵君又居于邯郸,再加上邯郸本来就有平原君的存在。
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爱好就是养门客——成为信陵君的门客,可是后来的汉高祖刘邦人生最早的志向。
有两个参天大树在,邯郸本身又有众多士人,在没有高考和科举的年代,抡材大典就成了普通士子扬名奋发的好机会。
因为这种盛会,并非为某国某郡选拔贤能,所以一般情况下是像高考那样,一年一个议题,然后各家各派针对这个议题畅所欲言,说白了就是看谁打得嘴炮好、看谁打得嘴炮棒。
抡材大典的议题一般比较飘逸,连名家公孙龙子的“白马非马”、“鸡三足”这种奇葩都上过,所以大家看到今年的议题时,觉得今年的主持人还算厚道,总算出了个大家能看得懂得。
天下多难,如何才能消弥兵患?
在热闹而不怎么友好的问题中,各家各派弟子就这一问题进行了激烈的撕逼。
道家弟子说:无为,不要有辣么多贪婪、休身养性淡定淡定;墨家弟子说,兼爱非攻,天下和平,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法家弟子说,这说明大家不遵守法律制度啦,如果人人都遵纪守法……
如果人人都遵纪守法,那你不是要失业?
白仲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吐着糟。
最有意思的是来自儒家稷下学宫的代表队,他们是儒家内部大名鼎鼎的原生派。
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任何事物都是在发展中变态……进化的。学派思想也是一样,总是在不断进化,而不思进取、逆潮流而行的东西,多半不是不招人待见、就是红火不起来的。
而原生派就是这么一个思想学派,对于他们来说,凡是古代的东西就是好的,凡是现代的东西就是差的。
追溯到夏商朝还是客气的,好歹大家都是奴隶制社会;动不动就追溯到原始社会的鸟生鱼汤时代,简直是让人不能忍。
因此,他们认为只要恢复上古先贤的制度,就一定会还天下一个太平。
白仲一开始还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听着,听着听着大脑思维发散,互相发现这总结一下,不就是后世公知精英的说法——“定体问、这国怎、亏总民、我陷思”吗?
想着想着,白仲忍不住哈哈笑了几声。
本来笑也没什么,在场那么多人谁会注意他呀。
可千不该万不该,白仲年纪太小、长得太好,本来站在一群大哥哥、大叔就很显眼了,他偏偏又穿着一件秦人的服饰。
没办法,秦国千百年人来就不产人才,或者应该说只产将才、不产相才,秦国的丞相一般都是山东六国去的;再加上秦国名声又不怎么好,人送外号“虎狼秦人”,因此秦人出现在赵国……甚至是各国抡材大典里,简直就像灰太狼走进了羊村一样显眼。
方才因为自己的提议,要恢复上古之制,而引发不少人哄然大笑的儒生指着白仲开口说道:“那秦国小子,你笑什么?”
“笑天下可笑之人啊。”白仲一噘嘴,表情萌哒哒的说道。
那儒生原本只是看白仲年纪小,又是秦人,所以才挑得他,没想碰上了一条大毒蛇,“秦国小子到是牙尖嘴利。”
“秦人的刀枪更利。”白仲几乎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愚蠢的古人,哥可是人送外号“拍砖小能手”的存在。#
“虎狼秦人、粗鲁之人,如何也配来抡材大典?还不快滚出去!”儒生自以为抓住白仲话里的小辫子,义正词严的开口说道。
“这抡材大典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什么不能来啊?更何况了,抡材大典上哪章哪条说,秦人不能来了?”白仲瞄向本界抡材大典的主事人。
听说主事人法家、儒家还有xx国名士之类的人,白仲也没太听清楚,学文学史或是哲学史的人可能会认识他们,但是对白仲来说,不在考试范围内的人谁认识啊?他们不爱欺负小孩子就行了。
白仲年纪小、面嫩可爱又漂亮,虽然口气有点嚣张任性,但他是自卫反击,再加上还说话时的声音表情,还带着点孩子的天真,因此到也无人应合另一名儒生,来拆他一个小孩子的台。
那名儒生见大家都不帮他,在心中深深痛斥一番“这个该死的看脸的世界”之后,又开口说道:“既然难得有秦国士子来,不妨你也说说,让我们见识见识秦国士子的风采。”
“这位兄台……”
“谁跟虎狼秦人是兄弟?”
“这位姐妹……”白仲脸不改色、心不跳的顺口嘴贱道:“按理来说,我年纪小、读书少,这抡材大典尽是饱学之士,本来是没我插嘴之处的。但是既然这位姐妹诚心诚意的要求了,那我就只好大发慈悲的说了……一点个人浅见,还望大家听了不要生气。”
这嘴贱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大约很让人讨厌;但是放在白仲身上,又未免让人想起家中幼弟稚气可爱。
当然,大家也没指望他一个小孩子能说出什么真知哲理。
白仲自然也说不出真知哲理,可架不住她上过思想政治课啊。
“小子以为,这天下弥兵之道在于一个‘和’,和气的和、和平的和。只有天下一‘和’才能天下太平,从此世间才不用打仗。”
“这谁不知道啊?可是要怎么才能和起来?”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和久必合。合者‘和’也,只有天下合成一国家,才能真正的从根本上消弥兵祸。千百年来,中原大地之所以会战乱连连,是因为大家语言文字以及风俗习惯不相同,再加上一些别有居心的王者,想要扩大自己的地盘,中原才会频频发生战争。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方法,一是从地理将中原变成一个国家,从此以后这个国家只有一个王、一个声音;二是从心理上让天下的人,无论是楚人、齐人、赵人、秦人都抛弃自己的身份,真正成为一家人。做到前者需要一个伟大的王,发动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以战止戈,统一这个天下;后者……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一货币。不到五十年,最多两代人之后,在这个新的国家生长起来的人们,就真正的融为一体,真正的成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任何外来事物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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