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挺幸运的,那么高个地方摔下来,没有摔死,别说前头还受了重伤了。
我知道他那些外伤不是让他昏迷不醒的原因,而是他的内伤。可惜,我不懂得如何用内力帮他疗伤。
我也不敢叫大夫,这样很容易泄露我这个地方,而且,如果他有仇家追杀的话,也容易把他们引过来。
他在昏迷的时候嘴里总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双儿?霜儿?反正就是这个读音就是了。我在无聊的时候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然后想他着口里那个人的名字。
银双,吟双,淫双(这个基本上是不可能,九层机率是不可能的)寅双,银霜,吟霜,垠霜。。。。。。回头等他醒来我一定要问问,我就不信这里面没一个对的!
熬好药,我端到了床头。〃来,喝药了,我帮你吹吹凉。。。。。。〃
自言自语这一套,也就是因为他我学会了。喂他的药每次都是浪费了一半,我看得心疼,怎么说我也熬了那么久的时间。
〃云。。。。。。〃
嗯?不是双儿了? 我刚喂完药,把碗放下,他就又开始说糊话。
〃霜儿。。。。。。〃
难道那个霜儿姓云?
〃吟霜。。。。。。不要走!〃他动了,双手在空中乱挥一气。
我往后挪了挪,免得他抓到我。
〃吟霜。。。。。。吟霜。。。。。。不许离开我。。。。。。不许。。。。。。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我看着那双无助挥动的手,再看看那张与安然应该有一分相像的脸,有些不忍。于是伸手握住那双手。
〃那个,我在这里,不离开。〃
这种做法有些用处,他果然安静了下来。
我叹口气,又是一个被爱情所伤的人呢。
为什么,总是爱得那么深?想起流云,心口有着隐隐的疼痛。
我也没有想过,那一次,会是最后一次,相互拥有,相互拥抱。
我知道,我想去爱流云,或者说已经爱上了,可是,我不敢去爱。亦或者说,我,有这个资格去爱吗?
爱情对我来说,好像还是太过遥远太过美丽。
握着那人的手被反握住了,我抬眼一看,只见他正睁着他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我。
我立马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呀,你终于醒啦?〃
〃你是谁?〃他虽然还处于生病状态,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凌厉得很,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哦,我叫凌。。。。。。榛。你那天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我刚好在下面,就把你救回我家了。〃
他坐了起来,似乎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也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对我说,〃多谢相救,来日在下定会厚报!〃
〃嗯?来日厚报?〃我眼珠子一转,〃不如这样吧,不用来日了,你只要从现在起留在这里,陪我过五个月,就算扯平了。〃
〃五个月?〃他的声音好冷。
我见风使舵,〃太多了?要不四个月吧?〃可他还是皱着眉。
〃那三个月?〃为什么还不答应?
〃好,就二个月!行了吧?〃嗯?还没反应?〃我告诉你,二个月已经极限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
他微微一挑眉头,似乎在说,〃我要不答应,你如何?〃
〃就当没救过你这人。知恩不图报,也不是什么好人,哼!你走,这是我家!〃我站起来,手指向门外。
他没动,只是看着我。
〃你走啊!〃
他起床,穿衣,走出门外。却一直站着没动,只是头转了转,难道在看地形?
或许,他还不相信我吧。
〃半个月,如何?〃他转过头,突然开口。
我盯着他半响,缓缓说道,〃随,便!〃然后转身,谁知转得太用力了,带动了胸腔,喉咙又是一阵发痒,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呀呀呀呀。。。。。。好痛!!!
完了,痰液阻塞气道了。。。。。。呼吸困难了。。。。。。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都是你!我扶着床沿,无力的瘫坐了下去,继续咳得天昏地暗,感觉那肋骨都要刺进心肺里去了。
那人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拍着我的背,想帮我顺气。
我狠狠的掐住他的手臂,咳嗽更用了一分力,终于那口痰被我给逼了出来。竟然还是红的!
我松了口气,往后一倒就躺到了地上去。
〃诶,你没事吧?〃
我笑了,当然不敢大声大力度,不然会疼。〃没事,还没死呢。不过,你如果那时候再压得重一点,我就可能当场丧命了。〃
〃抱歉。〃
〃没必要,是我自己倒霉,躺在那看风景还会突然从上头掉下个人来要我的命。〃
〃你放心,我会叫人医好你的。〃
〃呵,医好如何?医不好如何?〃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有区别吗?
〃不会医不好的。〃
〃你有深爱的人吧?〃我没理他的话,而是问起我感兴趣的话题。
他的眼神马上警觉起来。
我拉着他的手坐了起来,〃你一定很爱很爱那个人对吧?就算她不要你了,你也还爱着她。〃
〃你。。。。。。〃他有好像生气了,一副要发怒的样子。
〃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想爱人。。。。。。〃
〃什么?〃
〃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你让我爱你,看你会不会爱上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逼视着我。
我皱眉,〃放手,很疼。〃
〃说,你是什么人?〃他没有放手,还加重的了力道。
〃凌榛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不是问你的名字!〃
〃那就是住在这里的平民百姓啊。〃
〃哼!一个平民百姓家中的娃儿,会有此等内功修为?〃
〃唉哟,原来你就是怀疑我嘛,真是的。我好心救了你还要被你怀疑成要害你的人!我要是想害你,还会傻傻的等下悬崖下,等你掉下来压断我好几根肋骨,差点性命不保?我何苦来着我?〃
他安静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把我的手放开了,只是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打赌吗?〃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好啊。〃
〃嗯?好。。。。。。爹爹,从今天开始爱你。〃
〃爹爹?〃
〃我喜欢这么叫。〃
〃随你。〃
〃安然;爹。〃
没反应。
〃喂,你也配合的应一下嘛!爹爹。〃
〃无聊。〃
〃啊,你。。。。。。你这人。。。。。。真不厚道。〃咦?什么味道?啊,糟了,药!我急忙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那人也跟了过来。〃怎么了?〃
〃熬的药干了。〃我翻白眼,〃都是你,又得重新再熬。〃
〃关我什么事。〃
〃好好,不关你的事情。〃跟这种人,没有必要生气,我在心里这么想,然后加火,再将药放入罐子里加水开始熬。
烟熏得我又想咳嗽,我立马扔下手中的芦扇躲得远远的,又用手捂住了嘴努力止住咳嗽,免得胸口又会疼痛。
〃熬药做什么?〃
〃喝啊!〃这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是问你,这药做什么用的?〃
我无力的翻眼,〃疗伤治病用的。〃
〃凌榛!〃
〃好吧,大夫说伤后经脉受损,气血运行障碍,气滞血瘀不通则痛,离经之血,溢于脉外。。。。。。后面的忘了,好像是治这个用的。〃
〃你不是有内力吗?我看也不弱的样子,这种伤病,自行疏络经脉就可好,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啊?这样也行?可是我不会。〃我早就知道,练武之人是可以自行疗伤的,可我却不懂。虽然知道穴道的分布,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运行。
〃你不会?〃
〃嗯,我这内力只是强身健体用的,教我的人没有说别的。〃
〃那你知道穴位吗?〃
〃这个知道一些。〃
〃那好,我说,你做。〃
〃好啊。〃我走回了房内,盘坐床上。
〃气出丹田至天枢,过关门归日月,至天池,再过中府云门,纳气户,入灵墟。后冲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要道,徘徊不去;终归气海。。。。。。〃
我跟着他说的去做,身体内一股暖流在窜动,很是舒畅,不觉又顺着这运行之道多走了几遍,但觉胸前一窒,然后一口腥甜从口中涌了出来。
〃好了,淤血已除,以后不会咳得那么厉害了。还有,要是以后再碰到什么重物要砸过来,记得用内力护身,不要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内力。〃
〃谢谢啦。〃我朝他笑笑,却看到他愣了愣,然后喃喃说道,〃如果,他也会这样对我笑。。。。。。〃
〃她美吗?〃
〃美,很美。〃
〃她是不是嫁人了?〃
〃嫁人?〃
〃没有吗?其实,没嫁人之前,你还是有机会的,不用那么绝望。〃
〃呵,他不可能嫁人,他都娶妻生子了。〃
呃?男的?不是吧?我碰到人怎么全是。。。。。。那个。。。。。。
我干笑。
第十八章
〃怎么?瞧不起人了?〃
〃我没有。〃开玩笑,瞧不起他不就是瞧不起我自己了?再说,就算我瞧不起他他又会在意我的看法吗?〃两个人相爱就行了,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他看了看我,也走到一边坐下,打起坐来。
他昏迷的这些天,外伤是差不多了,内伤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帮他弄过,不过,现在他自己醒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全愈了吧。
我看天色也已不早,动手去弄晚饭,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生点火,把干巴巴的馒头弄热乎,再泡碗菜汤,一餐也就将就了。
火点了半天,点不起来。我盯着柴火郁闷了一会,再接再励。
等我差不多弄好时,那个人疗伤也疗得差不多了。
〃吃晚饭。〃简单招呼一声,我就自己坐下开始用餐。
他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开动。
〃干吗?你不饿?〃
〃这种东西,怎么吃?〃
我脸色黑了下来,〃是,这种东西对您来说是不能吃,可我不是你,哪有您那么大架子。有这种东西吃吃已经万幸了,至少不会饿死。〃
〃凌榛,你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
〃这种日子又怎么了?我喜欢。〃其实这类似于干粮的馒头,确实是不好吃。可我人懒,宁愿吃得差一点也不愿意动手烧或者是跑得远远的去买。
〃凌榛,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家去,以后吃好的穿好的如何?〃
我一口吃的差点喷出来,这人真是俗。〃不用了,我就喜欢住这,我也不用你拿别的什么东西回报我,说了,你留在这,陪我过半个月就好了。〃
他看一眼桌上的食物又看看我,〃这附近还有别的人家吗?〃
〃没有!〃吞下最后一口,我重重放下筷子。然后起身去打水,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凌榛。。。。。。〃我洗完回房的时候他还是坐在桌边,好像没有动过。
〃吃不吃随你,我累了要睡了,你自便。〃说完也不看他一眼,爬上了床,蒙头就睡。
睡着睡着,身边就感觉多了个人。
很温暖的身体。我习惯性的靠了过去,抱住了这身体,感受着特有的体温满足的笑了。〃爹爹。。。。。。〃
流云的手像往常一样抚过我的脸庞,轻轻柔柔的触动,痒痒的。可我很累,眼皮很重,不想睁开眼睛。
温热的气息靠近了我,软软的唇印了上来。轻轻呢喃一声,我回应了他的吻。
他的呼吸一下浑厚起来,没一会,我只觉得一个重物压上了我,同时有一只火热的手探入了我裤子。
我顾不得下面,只感到胸前一阵巨痛传来,猛的睁开了双眼喊起来,〃痛,痛痛痛。。。。。。〃
虽然是夜晚无灯,可窗外也隐约有月光照射进来,让我看清楚了这个压着我的人,不是流云!我条件反射性的把他给推开,也在那一刹那间,脑袋清醒了些。流云,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做什么?想谋杀啊?〃我缓过气,恶狠狠的瞪向那人。真是疼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肋骨断了。〃
听听,听听,那是什么语气?〃不好意思,你忘了我肋骨断了。。。。。。???嗯?〃我握握拳头,真想一拳就揍过去!但是,不能冲动,不能动怒,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我忍!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听到那沉闷的笑声。
〃笑什么?〃
〃凌榛。〃带着琢磨的意味。
〃干嘛?〃
〃凌榛。〃好像在玩味这个名字。
〃干嘛啊?〃
〃凌榛。〃
〃你有病!〃我发现我的修养真的挺不错的,这样还能忍住不动手。
他又笑了笑,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凌榛,你不是要跟我打赌吗?〃
〃赌?赌什么?〃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你不是说要爱我吗?〃
〃嗯?我有说过吗?〃啊,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我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的黑影,〃我困,有事明天再说。不要再压到我了,痛!〃
最近真奇怪,这个脑子总是糊里糊涂的,不记事。
这个我救回来的人也奇怪,脾气怪异,举止怪异,什么都怪异。
隔天醒来,那个人不在了。我气呼呼的骂了他一顿。什么人啊,不说一声就走了,还答应过要陪我半个月的!
我啃着干巴巴的馒头,难以咽下,拿了钱牵上马就往镇上去。
逛了一圈,买了几坛子花雕和一只小狗仔,狗,养着做伴吧。
回到那房子时,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有走?不,应该是说回来了。
〃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醒来不久后就对这个人越来越不耐烦,隐隐约约的总有跟这人离得越远越好的感觉。所以早上他走的时候虽然生了一会气,可到底还是觉得无所谓的。
〃我没有走啊,早上的时候只是出去打些野味,好做菜。〃
做菜?我进屋,看到桌上放着的菜色,又是吓了一大跳?〃你。。。。。。你做的?〃
他看着我笑眯眯的点头,然后递给我筷子。〃尝尝?〃
我不客气的接过,先闻了闻,不错,很香。再夹了小小一口品尝起来,〃嗯。。。。。。真不错啊。。。。。。肉爽嫩可口,很好吃。〃
他淡淡的笑着看我尝遍桌上菜,可到后来脸上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怎么了?很好吃啊,我可没有皱过一下眉说过一句不好过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他从来都不肯吃我做的东西。〃
〃为什么不吃啊?不是挺好的嘛!很有专业水平!〃
〃他讨厌我,讨厌跟我有关的一切。〃m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他的私事,我不怎么感兴趣,而且这等伤心的事情也是不说为妙。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喂,你真不走吗?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所以买了只狗回来代替你。〃没人陪我,狗陪我也好!
〃你拿我与狗相提并论?〃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人很容易发脾气,但是生气的表现不是暴跳如雷,是沉默不语,用他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盯着你看,直看到你周身的温度下降好几度。
而偏偏,我的嘴总是跟秦宣磨皮,已经磨成了习惯,一点也不会饶人。
还好我这身体正处于生命力旺盛的少年时期,那断了的肋骨虽然当时是严重了点,可在药物及内力的调和下,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