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恭点头,随叶承修来到城门底下,才看到季致远早已候在那里。见到叶承修,便跪下行礼:“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百姓已经尽数进入宫中。请随我来。”
叶承修点头,便和秦非恭一同步上城楼。
“大约有多少人?”叶承修低声询问一旁的季致远。
“回公子,惊雷并未派出强军,大约有五万,弓箭手大约一万。棘手的是他们有骑兵两万。”
“骑兵……”叶承修的眉头皱了皱,骑兵最是不好对付。偏偏城中军士都是临时硬凑出来,哪里来骑兵与之抗衡。
秦非恭忽然灵机一动,拉住叶承修耳语几句。叶承修登时豁然开朗,立刻吩咐一旁暗卫去准备。
季致远看着秦非恭诡笑的样子,心中一叹,估计又是什么奇怪的点子。
“前方战报怎样了?”叶承修继续回到话题。
“和探子断了联络,现在我已经派了暗卫去勘察,应该一两天就能有回复。”季致远答得行云流水。
叶承修满意的点点头,亏得有季致远这样的左膀右臂,许多事便不用自己操心。
凝神看了看已经来到城下的大军,叶承修皱了皱眉,这军队纪律似乎很是懒散,行事也颇为古怪。就这么整军肃立在城下,却又什么都不做。
惊雷军旗下有三人当先骑马肃立,应该是军队的领将。其中两个人都身着金甲,另一个却是一身红衣。
叶承修一愣,那个红衣的似乎是个少年……猛然间明白了什么,叶承修的嘴唇微抿。只见那个红衣少年突然急急的冲出阵营,策马赶到城门下。猛地翻身下马,冲向那个一身血迹的身影。
叶承修叹了口气,果然……薛凌。
惊雷军队如何来的这么巧,只怕是叶承泽故意放了薛凌……真的是竭尽了心力要让聚风亡国吗?连这最后一颗棋子都用的如此出色。
“那个……是薛凌?!”秦非恭终于认出来人,不由轻呼。
叶承修微微点头,忽然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若我没猜错……这一仗,智取便可。我们赢定了!”
To be continued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煽情、煽情、煽情!
***
二更结束~
小剧场:(第二场:采访叶漓笙)
记者:你的戏份不多啊……一出场就当反派?
叶漓笙:没办法,过气演员混口饭吃嘛……
记者:听说你在剧本里被人挖了眼珠?
叶漓笙,作呕:是的,那一场实在是太恶心了。我强烈要求导演删掉这一段。
记者:流导不会答应吧?
叶漓笙,悲恸:她说、她说……一个过气演员还敢跟导演叫板?!不想混饭吃了?
记者,滴汗:别难过,流导她就是嘴欠,人还是不错的……
叶漓笙:你从哪里看出她人不错?本来按原剧本,我就是个风流潇洒英俊倜傥智商超绝武功傲人的三面间谍啊!赤/裸裸的好人啊!现在她就自我发挥成这样了……苦命的过气的我啊……
记者,同情:流导不按剧本拍戏那是出了名的,你也要有心理准备啊……
记者,转回正题:你这次被虐的这么惨,应该有粉丝团了吧?
叶漓笙:出场次数那么少,一出场就和主角对着干,还粉丝团?把我团成粉丝还差不多……
记者:你劝劝流导,说不定你有粉丝团了之后,流导一心软为了收视率就把你那眼珠子装回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叶漓笙,星星眼:真的?
记者,慈母样笑:真的。
记者:对了,有读者疑问,众将士被蛊术操纵意识的时候你去哪了?
叶漓笙,抓头:我受伤过重,晕了。
记者,赶紧记下,独家新闻!
轰隆一声巨响,二人回头,不明生物微笑。
记者,吓晕。
不明生物:哼哼,叶漓笙,你好大的胆子……群众演员发疯乱砍得那场戏你敢跟我躲在更衣室睡觉?!
叶漓笙,百米赛跑速度仓皇而逃。
不明生物一个箭步追杀出去。
于是美好的后台又被和谐了……
***
下一章,叶老幺重出江湖!
……
第三十九章 鬼城
薛凌一路奔向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却是越靠近越丧失确认的勇气,终于还是在十步远的地方缓缓止住了脚步。
暗红色的血顺着地皮流到马靴的鞋底。
薛凌终于遏制不住震惊,猛的退后一步,不由自主的向城头望去。没有人……到底,城里发生了些什么?
“三殿下?”身后领将策马上前询问。薛凌终于回神,想起叶承泽放他走时说过的话,定了定神道:“冯领将,我没事。这城里有古怪,不可贸然进攻,先看看情况。”
冯古道马上作揖,“三殿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把将士们的性命做赌注啊。”说着策马前驱回到军队中,发号施令:“原地扎营!”言罢对着冯古道轻声吩咐:“派一队探子进城摸摸情况,天黑之后行动。”
冯古道接令,心中隐隐佩服,镇定自若、果断冷静、善于分析,三殿下在外这几年真的变了不少……想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露出几分慈爱,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攻下聚风,帮三殿下立下威信!
申时已过,日头正旺,城里头一片寂静,冷清的大道小巷上躺着各色穿着残破盔甲的聚风士兵和聚风百姓,干涸的血液凝固在地面。
死城。
“头儿……这是……”偷摸着进城的探子们都惊呆了,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咕噜——”不知是谁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响,惊得众人回头一看,竟是一颗人头!双眼怒睁,一张嘴大张着,眼神里露出的惊恐让众人不寒而栗。
这分明就是屠城啊!
“太惨了……”领头的是个光头,因为好赌,好嫖,好酒。活脱脱一败家子,所以旁人送了个外号——谢三光。平日里也是个狼心狗肺的,这时候却也不忍,毕竟都是活脱脱的人命。
“妈呀,没想到聚风就这么毁了,我看我们也不用再探,直接禀明三殿下占了城得了!”大热天尸体的腐臭味传的厉害,终于有士兵受不了这味道,捂着鼻子提议道。
“不行,这事儿得需万分谨慎,若是出了岔子三殿下就麻烦了!”谢三光为人还是格外细谨,一边注意着城里的动静,一边向聚风皇宫走去。
一路走到正殿,看到的基本都是聚风将士。谢三光想了想,莫非小皇帝弃城跑了?可是这么短时间不可能其他的百姓也都一起逃了啊?这城中处处透露着诡异,这让谢三光有些不安,他平时最信这些神神鬼鬼。毕竟这地方死人太多,死的太惨,终是不便久待。于是打了个手势招呼众人撤。
猛一回头,却发现背后哪还有人在?谢三光嚎了几嗓子都没有人应,心中有些慌了,却突然听到北面有声响,迟疑着向那边走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北书房。
紧张的吞了口唾沫,缓缓推开北书房的门,谢三光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顺着满地的干涸血迹向御座上看去,叶承志怒目而睁的双眼正直视着自己。谢三光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只是一开始惊异,略略喘气平息后便定了定神向御座上走去。
叶承志的身子都被掩在桌子后方,谢三光走到近前才看见断落的右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摆在那里。双腿均被利刃砍下,皮肉已经泛白,微微向外翻着。
谢三光忍不住内心的震惊,连退几步,心道这聚风小皇帝未免也死得太惨。跟来的兄弟又都不见了,若要说是冤魂索命那可怎生是好,不如先速速出城,回禀殿下再说。
谢三光做好打算,急急出了城,正要向薛凌禀报,却看见跟着进城的兄弟们都早已在城外。谢三光一脸惊蛰,指着那几个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三光,殿下问你话呢,你敢不答?!”一旁的冯古道斥道。
“……你们、你们刚才到哪里去了?”谢三光惊得甚至忘记回答冯古道的话,只是一味颤抖。
薛凌一脸不解的望向那几个士兵,只见那几个士兵脸上也都是迷惘的神色:“老大,我们刚才同你走到正殿门口,是你说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先向三殿下回话的啊——只是我们走到半路却发现你不见了,找了半天没找到这才出城的。”
谢三光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脑海里冷不丁的冒出叶承志那双愤恨怨念的眼睛,哆哆嗦嗦的道:“莫不是、莫不是闹鬼了?……不……太、太惨了……”
冯古道大喝一声:“谢三光你胡说些什么呢?!”
薛凌一抬手,翻身下马对谢三光道:“是否有什么不对,你细细道来,不必惊慌。”
谢三光缓了口气,将进城之后的所见都禀明了薛凌。
薛凌皱着眉思索了一阵,道:“鬼神之说不可信,进去看过便知。”
言罢,翻身上马,一挥手示意将士整队进城。
暗处,一双眼睛正在偷偷注视着军队的一举一动。
是夜,黑暗渐渐笼罩卞城。
薛凌嘴上说着鬼神之说不可信,可是心里却总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以防万一,便让将士们睡在街头,没有命令不准私自住进百姓民居;生怕中了什么诡计。
便是薛凌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和将士们混居在街头。
时辰已经不早,却无丝毫睡意。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叶承志的最后的那个眼神,努力睁大双眼,似乎这样眼泪就会倒流。那个人,极端、任性、自私、甚至暴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到那个愤怒背后蕴含失落的眼神,心里总会不由得抽动。
或许,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故意的忽略着,拒绝接近那个会让自己深深陷入的眼眸。
这几日太累,既惦记着聚风的状况,又担心着背后二哥的人会早自己一步追来。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终于沉沉睡去。
似乎是到了后半夜,城里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一声令人发指的长嘶划破宁静,薛凌被猛地惊醒,再看周围,同样被惊醒的士兵都是满脸的惊恐和迷茫。
又是一声惨叫,周围开始响起呼喊声和叫骂声。只见冯古道急急跑来对薛凌道:“三殿下,不好了!前面有几个士兵发狂了,不停地砍杀自己人!”
“什么?!”薛凌不顾冯古道的阻拦,连忙冲上前去制止那几个发狂的士兵。
周围的士兵也都合力将其按到,薛凌一边吩咐人将这几个士兵捆住,一边问一旁参与制服的士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自己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睡着睡着就突然被他吵醒,小人看他眼神不对正要问他,就被他一拳打到在地。后、后来,他们都醒了,正要上前去拉,就又有人开始发狂尖叫……”
正说到这里,身后军队里突然又有人嘶吼,似乎是在叫嚷着报应之类的词语。薛凌脸色愈加难看,一甩袖子便冲进军队,只见那人正是谢三光。他指着北面,眼神空洞,头上青筋暴起,正声嘶力竭的吼着:“报应啊!这是报应啊!死的人太多了……那个皇帝要来报仇了!我们都会死的……都会死……哈哈哈!!!一个都跑不了!”
周围的士兵被这么一说各个心中七上八下,就连上去拦的人都有些呆滞。薛凌大吼一声:“胡说些什么?!来人,把他嘴堵上,拉下去!谁再敢说这种扰乱军心的话立刻军法处置!”
一下子无人再敢多嘴,各个心中惶惶。
薛凌只觉头疼的愈发厉害,不由按了按太阳穴。冷不丁叶承志的那双满含着怨恨不甘的双眼又浮现在脑海,薛凌咬咬牙,神鬼之事皆是怪力乱神,不可信、不可信。
正想着,冯古道在薛凌耳旁说了些什么,薛凌一怔,回头道:“你确定?!”
冯古道点点头道:“臣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背后一定是人为的。这座城里除了我们,一定还有别人。”
薛凌打了一个激灵,还有别的人——第一个浮现出的念头竟然是那个初次见面便施计将叶承志耍的团团转的清瘦少年。
心下略微思量,薛凌忽然回头对冯古道说:“你在这里守着,我有事要做。谁都不许跟来!”言罢不管冯古道的阻拦翻身上马就向皇宫跑去。
不过十几里的路程,薛凌只感到马儿跑得愈发缓慢吃力,心中正暗自奇怪。坐下马儿一个趔趄失了前蹄跌倒在地,幸亏薛凌机敏并没有摔倒。
这一下,脑中思路却不拼接起来,薛凌暗自冷笑:果然还是自己太嫩,心中思量早已被人看透,还被拿着小软儿做了把柄牵着鼻子落入圈套。
失了马儿,薛凌也不急,慢慢踱步至正殿。果然,隔着雕花殿门,内殿微微透出烛光,忽明忽暗。
缓缓推开殿门,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背光而坐,独自执子博弈。
“秦太傅好兴致~将我惊雷大军耍的团团转,自己倒是清闲。”薛凌微微笑道。
“薛殿下要和在下博一局么?”秦非恭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执着黑子。
薛凌走进一看,棋盘上黑子已经突破白子重重防围,连成一片,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
“秦太傅自信一定能赢?”薛凌手执白子掂量几下,笑道。
秦非恭低低笑了一声:“我能不能赢却是不一定,但是我能肯定——薛殿下一定会输。”
薛凌脸色一沉:“秦太傅怕是自视过高了吧!”
秦非恭抚掌大笑:“薛殿下,你从一开始就犯下了错误,你凭什么认为这局棋是一对一?”
薛凌一愣,道:“叶承修……他……”
“小凌儿急什么,我命硬,自然是活的好好的。”叶承修轻笑着,从屏风后走上来。
薛凌呆呆看着叶承修,心中说不出的酸胀,不论自己做的怎样绝情……即便是带着军队攻到卞城城下,看到这个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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