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国心神稍安道:“嗯。天助我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立刻增兵为妙。”
黄顺起身道:“如蒙不弃。顺愿往之。”
富平关山镇,地如其名山地纵横。粮草大营更是三面环山。只有一缺口精兵把握。仓官诸葛凝乃是女将,据说是三国时期东吴诸葛的后裔。
“偏将军你回去休息,弟兄们一定恪尽职守。”
诸葛凝江南细腻,一双美目灵动如星。“也好。一定要排查每一个进出之人,遇到可疑之人立即抓捕。”“将军放心。虽然天公降雨,我等也绝不会掉以轻心。”这些玩家隶属红帮,有着严密的组织性、纪律性。
粮仓身后有三座山,分别是老爷岭、额虎坡、栖霞山。三座高山接壤之处形成一处洼凹之地,大雨之时便是天然水池。附近人曾有人在池水中寻得七彩锦鳞,故又称“锦鳞洼”。不过,此时这池洼成了人工的水库。
“东边需要加高。”
小李放下石块,用泥巴封住流水的缺口。“好嘞,吕高、彭春,咱们过去。”
“云局可真有心。他那边点把火就完事了,咱们在这里累死累活的。”
“北面有险情。”
“好,马上到。”小龙、诗诗、于黄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战斗在抗洪抢险的第一线。
康林扔下肩上的担子,看着树杈上的小李唱道:“向前进、向前进、革命的任务重,妇女的冤仇深……”“哎,我说老康。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有这音乐细胞。”
刘诗诗等人寻到关山镇粮仓是在两日之前。本也想偷运火油、火酒之物再使火攻,但诸葛凝防守太紧没有机会。奇思妙想的吕高想到水淹之法,众人考察地势以为可行。这才有了“男女老少齐上阵,揽水入库搬运忙”的劳动场面。
诸葛凝回到帐中,吃了点水果,心头总有不详之感。“这雨好大,也不知道长安的战事如何了?”单手倚在脸颊,托着玉额恍然如梦。曾几何时,这位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爱情。可父亲揭发朱永浩有功,连累自己被朝廷举为孝廉,开始了平定耗费青春的无端征战。
梦中诸葛凝好像化作了一条长河,一只小舟静静飘荡其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依稀看到一位成熟且有风度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信奉缘分的诸葛凝美梦初醒,正好遇到士卒禀报。
“将军,长安的黄顺将军带兵前来与我一并驻守粮仓。”
“与我出去迎接。”诸葛凝出营,发现已是傍晚。“我睡了多久?”
“正好半日。”
诸葛凝见雨势稍弱,不由地提醒道:“尔等继续严守。”走到缺口处,黄顺刚好下马。“诸葛凝。参见黄将军。”“咦,将军请起。”见诸葛凝姿色婉约、气质不俗,黄顺为之心动,
“如今雨势渐弱。将军要严防敌军纵火烧粮。”诸葛凝躬身道:“黄将军放心,我已命人逐个巡查,确保粮仓万无一失。”“哈哈,好,很好。”也不知黄顺说人。还是说事,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营之中。
黄顺抬眼望这关山粮仓大营,只见那栖霞山璧流水细细,如薄纱般流淌。“粮仓后山名叫什么?”“一山而已。”诸葛凝早就发现黄顺的不妥。还以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嗯?”黄顺不满道,“粮仓重地由不得半点马虎。这后山可有藏水之处。”诸葛凝如梦方醒道:“只有一低洼之地可以存……”
话未说完,只听得雷霆炸裂。如水神共工怒撞不周山;言犹未尽,只见得石水泻下,如后羿射落之金乌落地。天水如马,万马奔腾。
“快走。”黄顺顾不得许多,拉起诸葛凝迅速后撤。
细雨如丝,行天镖局疲惫的众人靠在树枝上欣赏水淹粮仓。刘诗诗、李淼淼秀发湿润,晶莹的水珠留在眉梢,无需装饰便是这大自然的美女。小龙喘着粗气说:“回去之后,非得让老大请我吃顿大餐。”吕高冷笑道:“大餐?嗯,大餐。这雨不停,云局的火就放不成。他的火不成,说不定会请你的屁股吃顿大餐。”
“哈哈、哈哈、哈哈。”老李等人大笑不止。
小龙撅嘴道:“我老大的火计,和你们可不一样哟。”
且说渭南三张镇粮草大营,引路将军南宫零烧烤饮酒。天气沉闷大雨不停,南宫零的心情反倒是不错。“来来,吃酒吃酒,莫要管长安战事。”南宫零带头吃喝。粮仓仓官汗流浃背说:“将军,聚众饮酒是要军法从事的。”“军法?你和我说军法?”南宫零扭头不悦道,“我问你,这里谁最大?”“自然是将军您最大。”
南宫零痛饮了一口酒道:“那我说的话就是***军法。你懂不懂?”“我懂、我懂。”仓官擦擦汗,“可将军也要防着小人前来烧粮不是?”
“哟喝,你还跟我扭上了。”南宫零拾起一根熊熊的火棍递给仓官说道,“烧粮?怎么烧?你去外面把粮仓给我点着了,让大家也开开眼。”
“这……”
“快去啊,你烧给我看。”“是啊,老火,你去烧给我们看看。”
“这……”仓官傻呵呵地擎着火把说,“将军,这外面下着雨呢?”
“你他吗的也知道下雨呢?”南宫零痛饮海喝,“那些人难道比你还蠢吗?”
话音刚落,只听得呼喊之声划破雨滴,慌乱的士卒东奔西走。
“不好啦,不好啦,着火了,着火了。”
“南仓有人纵火,大火朝着咱们扑过来了。”
“弟兄们,快逃命。”
“什么情况?出去看看。”南宫零横眉怒目,率心腹翻桌而出。
大雨滂沱之中,南面粮仓火光浓烟,好像有两条红龙迎风盘旋。
“什么情况?这样也行。”南宫零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快去拆了护栏,等火烧过来吗?”
南宫零勃然大怒道:“拆了接连的粮仓。”
“是。”心腹将官带人推到三座粮仓,仓中稻谷、粟米落入泥水之中。雨势渐弱,火势凶猛。“在拆三道护栏,把那座粮仓也拆了。”南宫零心中滴血,眼看着一半粮草就这样没了。三千士卒手忙脚乱,倒也将火势控制住了。
小雨如丝,半个营盘迷茫着烧糊的味道。“众人守好营地,你们几个跟我来。”灰头土脸的南宫零道:“本将倒要看看放火的是何方神圣?”
走到烧得面目全非的最南端,一位斗笠青年也抬起眼来观瞧。
南宫零炙热道:“你是什么人?”云行天右手成****姿势,斜眼冷声道:“不许动。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李向阳。”
这正是:
兵马未动粮草先,胜负弹指一挥间。
大水天降栖霞山,火神雨中破渭南。
………………………
第九十七章 湖心仙儿
………………………。。
“末将失察致使渭南火起,南宫零甘领罪责。”南宫零带着烧伤跪地认错。
“末将到富平粮仓天水已发,有诸葛将军可以作证。”黄顺有心携仓官前来分担罪责。“富平遭水,诸葛凝责无旁贷,特来向将军请罪。”
长安坐镇的李文国听完汇报道:“你等三人按律当斩!”
“将军刀下留人。”张弛急忙跪地看向断天涯,此时也只有他能扭转乾坤。
三人跪地瑟瑟发抖,断天涯出道:“将军,两军交战正值用人之际,不可自断股肱。”
“两处粮仓具是失,不杀三人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将军!行天镖局之人多狡诈之辈,尤其那云行天更是滑头的紧。三位将军身有失,却挽回得当;再者此多事之时,尚可将功折罪。”
“罢了。诸葛凝你跟随我多年,你父亲和我亦是好友,今番就留在我身边戴罪立功。至于南宫零、黄顺贬为偏将,跟随端将军将功赎罪。”李文国似乎很给断天涯面子。
“是。”“是。”两将无地自容站到断天涯身旁。
断天涯冷静下来道:“将军,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派出细作通知周怀安我军粮草损毁军心大乱。料那贼军隐忍不住定会大举攻城,届时我们以逸待劳全歼其于城下。”
李文国说道:“纺纱阵已被虞承庆摸了个七七八八。若是敌军倾巢而出。老夫目下并无十足把握抵挡。”
断天涯早就想报一箭之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道是‘兵行险。文行奇’,只有出奇方能制胜。长安兵十五万,城池坚固、民心稳定,足以固守无忧。大战开启,再调遣周边军队三面出击,破敌于城下亦有可能。”
“如何三面出击?”李文国眼睛一亮,“你且细细说来。”
断天涯命人取来地形图,指点江山道:“一路中军自然是长安守军;左路由张将军、黄将军临潼、高陵一代守军组成,待战起迅速攻占礼泉,然后攻击敌军侧后;右路军由南宫将军和一名骁将同领。杀出蓝田抢占户县,稳稳守住即可。”
“此计甚好。但朱金立若是全力攻城,中军压力过大怕是不妥。”李文国说出担忧。
“呵呵,将军莫慌。”门外传来不男不女的声音。一身花红柳绿的白发太监走了进来。诸葛凝一闻浓厚脂粉味,急忙运转武功差点吐出来。
见到这位好久不见的锦衣卫大督主,断天涯是悲喜交加。是这个人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是这个人成就了自己的威名。
“李将军、天涯、还有几位将军,大内总管文鸢奉摄政王之命带神鸢燕翼前来助阵。”老太监客气地说道,“顺道,奴家也想找那山外山的周怀安较量一番。”
断天涯闻言心道:“这死太监武功又高了,我想报仇有难了些。不过,这长安之战又添了几分胜算!”
朱金立此时并不知晓行天镖局破敌粮草之事,还在为日益短缺的粮草而犯愁。“派去征收粮草的部队连日未归。怕是遭了敌军的伏击。粮草不足五日之用,若是再无破城之策……”
虞承庆放下手中的图卷说道:“将军莫急。”
朱金立叹口气说,“唉。从敦煌到陈仓,一路如有神助,为何到了长安却入不得?”
“得之易,不相惜。”冯圭劝道。
朱金立下定决心道:“若是三日之后战局仍不利,我军便南下取汉中。”
“主公不可……”
虞承庆刚要规劝,却见两名玩家慌张闯帐。
“报,渭南细作传来密报。有位叫李向阳的江湖好汉纵火烧了敌军粮仓。”
朱金立难以置信道:“你是说有人烧了粮仓?”
“恩。”玩家激动不已,“敌军粮草损失三分之一以上。”
“李向阳?”朱金立一头雾水问道。“诸位哪个认识这样的侠士?”
“不曾认得。”“不曾认得。”冯平水、李开山等人尽皆摇头。
另一名玩家也来讨赏道:“主公容禀。连日阴雨导致富平关山镇突发山洪。山脚下的敌军粮仓也被冲毁了大半。”“难道真的是天意?”朱金立好像开启了升级大礼包,各种商城道具不要钱。“多半是云局长所为。”虞承庆心道。
“主公真乃天命之人。”
“看来长安不日可破。”
众将弹冠相庆,帐内气氛活跃。
虞承庆躬身谏言道:“主公,破长安就在明日。”
“哦?军师以为何如?”
虞承庆从袖口中却出图纸道:“臣昨日就已看破长安大阵玄机,迟迟未说是全因时机不到。”
“军师你藏的好深呀。”
“军师之才当时无双。”
众将官闻言喜上加喜。
朱金立也打趣道:“军师你瞒得大家好苦呀。”
虞承庆躬身致歉后道:“今夜可拆细作在城中坐实流言。明早在与敌决战即可。营地驻守就交给我和冯将军,诸位可全力攻陷长安。”
“决战?太好了!我西凉铁骑早就迫不及待了。”李开山说。
“是啊。兄弟们早就憋着一口恶气。无出发泄呢。”冯平水道。
“新练就刀车阵可为先锋。”自信者偏将军李克任是也。
“兰州三千铁锤兵,可破长安钢铁门。”邓春梅巾帼不让须眉。
“陈仓神弓营五千射手,可掩护三军。”南宫标暗箭伤人还是行的。
见到帐中文成武德,朱金立喜不自胜道:“好。明日决战。”
“主公莫急。还有一事非公去办不可。”
朱金立诧异道:“何事?”
“主公还需到陈仓请周将军来对抗李文国。”
“此事一道诏令即可,何须让主公幸苦。”李克任说。
虞承庆不甩李克任道:“请回周将军只是其次;请到行天镖局的众位豪杰臂助才是主要。若要行天镖局侠士相助,非主公亲往不可。”
“好。我也想看看那位云局长是何模样。”
陈仓万草堂后宅,冷刻舟已经恢复神志。“我还活着?”受了山外山高手的重击而不死,这位冷傲的少年微微一笑。“我的剑!”冷刻舟缓慢地下床,踉跄地走到桌边。突然,身体重心偏移,冷刻舟朝着门口撞了过去。
“小心。”进来送药的李淼淼一手托着碗,一手抱住冷刻舟。“呀哟。”滚烫的药汁溅到手背,李淼淼忍不住叫了出来。“对不……”冷刻舟有气无力地说。“冷哥哥。你先回去躺下,云大哥他们马上到了。”搀扶着虚弱冷刻舟,李淼淼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化了。
冷刻舟躺在病床上张嘴轻声道:“我还是下线。”
“别,他们都是真心来看你的。”李淼淼宽慰道。
“老冷。老冷。”第一个跑进来的是吕高,一屁股坐在床边拉着冷刻舟的冰凉的手就说,“你怎么被人家打成这样?”
“去去去。”李淼淼扯开吕高说。
“冷大哥,云大哥他马上就来。”
“现在长安城里都是你的传闻。”
“就连小孩都知道你了。”
“想当年我也受过这么重的伤……”
大家陆续赶到,病房挤得满满的,唯独不见云行天和刘诗诗。
……
失恋的人最容易从脆弱的极端走向坚强极端,或许去忘记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三十三天。但有些人爱上了,就刻在了心里,一辈子想忘也忘不掉了。前者的痛苦在于否定自己的爱情,后者的痛苦在于认定了自己的爱情。很不巧的是。林仙儿两者都经历过了。
湖心亭很冷,湖面早已结冰,依稀可见曾今的烟火碎片。
“她就是你选择的人吗?”林仙儿很平静,就像冰封的湖面一样。
云行天和刘诗诗怕急了,彼此相距一米谁也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林仙儿盯着刘诗诗问。
刘诗诗转头的看向云行天,好像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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