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天几步走到林仙儿面前,正眼看着如花佳人道:“我到襄阳来主要是向姑娘讨债。”“你待如何?”林仙儿回避着对方灼热的眼神。
云行天闻着淡淡的花香道:“姑娘赔我一夜如何?”
……
襄阳荷塘,歌舞升平。一艘小舟轻轻摇曳在微波之中。
林仙儿错膝坐在船头,清风徐徐如私语一般。星光荷叶交相辉映,碧波歌舞相得益彰。如此美景,这般佳人,云行天却盘坐舟心口诵《德道经》。林仙儿蓦然回首轻笑一声:“说你傻呢,还是说我自己呆?”突然,一群游鱼顺序跳出水面,游动成圆弧围绕小舟。云行天身形缓缓飘起,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托着一般。这时间,一群一群的小鱼不断萦绕过来。这只小舟多了几分精彩。
林仙儿惊慌失措,言行天不治而愈。这哪里是武功?分明就是外挂。林仙儿心里那深埋的情愫再次发芽。“云行天,你还说你是垃圾人物?”天空中一束星光照在云行天身上,后者原本就出尘的五官霎那超然。林仙儿扭头冷哼一声,娇女儿嗔态尽显。
云行天慢慢睁开眼睛,悄悄走到林仙儿身后。虽然不想,还是本能地准备好飞身一脚,矛盾地祈祷着对方会游泳。林仙儿感到身后淡淡杀机,袖中短剑往后一指。云行天见事败露,急忙脱下外衣说道:“姑娘别误会……如今天色阴冷……哈,星星好多哈……我还是承认吧,我是担心姑娘着凉……”林仙儿站起身来拿剑指着云行天的喉咙道:“你想一脚踹开我,然后逍遥风流去么?”
云行天抱着衣服道:“姑娘真会开玩笑。我云行天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背后偷袭这等下流之事也是不屑为之的。”“你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吧。”林仙儿怒道,“你我两清。”云行天推开剑身道:“蝶仙子是要放我走?”“当然。你若死了,杀欧阳远的黑锅谁来背?”云行天绕到林仙儿的身后,见对方没有拒绝,将外衣轻轻搭在后者的双肩。
叮,获得云行天的好感,吸收《德道经》真气。
太极拳熟练度提升一个层次。
林仙儿转头仰视着云行天,连同记忆一同发生混乱。武当山下石亭之中,云行天道骨仙风吹奏笛音。笛音渺渺,声遏流云。自己一身平民装扮依偎在其怀中,享受着神仙羡慕的恩爱幸福。
“喂,”云行天推开靠在自己肩旁的林仙儿道,“你……你……不是,是我不要脸了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言维护对方,红成烧肉的云行天急忙后退。林仙儿对望云行天,尴尬的两人谁也没有动。忽然,一只信鸽落在云行天肩头。
“那(这)个……”两个人异口同声,“你先说(看)。”
“看来你是不想给我个说法了。”云行天展开纸条叹气道。纸条上歪歪斜斜地写道:“少年,江陵有变。”
第二十九章 和颜悦色
清晨的襄阳城,不少玩家正在叫卖平日来的收获。林仙儿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回头率超高。
白衣西门雪、穿云腿浪在川、不哭居士,绝尘剑断天涯几人安静地等在城门。
“帮主,青龙居士沈从龙、朱雀居士秦三石重伤而逃;白虎居士邓斌被擒,玄武居士游大勇投降;首席弟子欧阳远业已伏诛。”断天涯汇报道。
“帮主!帮主!”断天涯见林仙儿有些反常道,“请问如何处置?”
“嗯!哦!”林仙儿低着头道,“全力追杀沈从龙、秦三石,同时放出消息。就说欧阳远是被云行天杀……误杀的。”
……
江陵城,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虽战乱练练,却繁荣依旧。
云行天登上商船一路行来深感所学不足,除了“千里江陵一日还”什么也记不得了。下船之后,一只信鸽扑楞楞落在肩头:“云兄,我和冬瓜无甚大碍。你要小心武当之人。张侯生”云行天放飞信鸽,心中大石才算落地。
江陵古城城墙坚固,甲兵精锐气势不俗。
“来着何人?”
“行天镖局云行天。”
“不得滋事,否者格杀勿论。”
云行天闻言心道:“江陵卫这般嚣张,莫非有什么人撑腰不成?”
江陵城内多道观。其中最是元妙观,隐隐有仙界之感。云行天正是来此见李卫东。老李穿着兵甲抱着长枪正在打瞌睡,云行天高抬脚轻落步欲摘下其腰间的酒囊。
“少年,偷东西是要拉稀的。”老李擒获贼手道。
“你刚才的样子很像树懒耶。”云行天抿了一口酒道,“哈哈,终于换牌子了。”
老李说道:“如今爷爷我是元妙观守卫,也算是有编制了。当然喝酒也得上档次了。”
“上档次不一定,”云行天扔回酒袋说,“上当倒是可能。”
老李精神都抖擞道:“我接到一个很棘手的任务,任务奖励一本《叔至枪法》。”
“叔侄枪法?”云行天冷声道,“能涨辈分么?”
“少年。”老李语重心长地说,“你没事要多多读书。叔至是三国时期陈到的字。据说陈到的枪法不再赵云之下。”“过去的事情谁又知道真假呢。”云行天有哲理地说,“史记尚有残页,传言怎无夸张。”
将守卫重任移交给云行天,老李换上商人衣服赶奔长沙。
元妙观香火不是很好,门卫的差事想也轻松。不一会儿,又一只小树懒诞生了。
“喂,哥们儿醒醒。”“醒醒了哥们儿。”
云行天睁开眼见一名壮汉穿着和自己一样的衣服道:“你是谁?”
“吴头召开紧急会议,速度过去,去晚了没有你好果子吃!”
“无头?哦,头领。”云行天笑道,“刚睡醒,脑子还不灵光。”
一路小跑,这位大哥边出汗边介绍。“云兄弟你不知道,那吴道力好酒好色,喜怒无常。经常说‘金银是自己的好,女人是别人的香’、‘闷骚才是王道’……真是不胜枚举……还有……”
点将台下云行天等十六人分成两横排站立。吴道力身材臃肿满脸横肉,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报数——”
“一、二、一……”
“谁?哪个脑袋进屁喊的?”吴道力大骂道,“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云行天傲然道:“报告,老师没交过。”
“小子你挺有种呀。知道我是谁么?”吴道力拔出小片刀说,“哥就是江湖人称‘杀戮机器’的吴道力。”
云行天态度缓和道:“实有不知。还请见谅。”
“哥也不和你见识。下面我介绍下工作重点,有不明白的举手问。”
云行天举起左手道:“这么举手就行吗?”
“嗯……”吴道力安排一番,最后对云行天说道,“即日起元妙观戒严,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
“你有什么问题?”吴道力恨不得在云行天的胳膊上咬一口。
“任何人,那动物可以自由出入吗?”
吴道力大怒道:“做事情要用脑子,不是用脚趾。就一句,是喘气的东西就不能进。”
……
捉弄不着些插科打诨的痞人,云行天只好研读《周易》,偶尔占卜几卦自娱自乐。殊不知,整个人江陵城正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丐帮、移花宫、峨嵋派、华山派、五毒门……大大小小上百个门派纷至沓来。
这日正值农历十四,云行天第三天值班。
一大早,便有三名乞丐拿着破碗走到前来。
“去去去,这里不卖同情心。”云行天驱赶道。
“小兄弟,还请行个方便。”为首的乞丐你懂我也懂地说。
云行天接过钱袋心情大好道:“三清面前人人平等。三位虎落平阳仍不忘无量天尊,诚心可鉴诚心可鉴。里面请里面请。”
布袋揣在怀里,云行天十分满意。这些钱又可以买很多回春丸。打钱买药、盗号骗钱、性别骗婚,向来是游戏不变的恩怨主题。
不多时,云行天长枪一横道:“来人下马报上名来,元妙重地不得擅入。”
“哈哈!我是玄铁阁高爽,这位兄弟可否行个方便?”来人黑脸大个雄武不凡。
明知五剑客中有此人,云行天还是冷面道:“我管你爽不爽,上面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哈哈!兄弟懂了。”高爽丢出一袋好酒道,“这是百年佳酿还请笑纳。”
云行天收起酒袋道:“原来是铸剑阁玄铁剑高爽。这般少侠自然入得道门。请,里面请。”
一位姑娘见高爽进入元妙观也想骑马进入。
“呔——”云行天一惊一乍道,“姑娘,呔——请下马。”
“你这人好生无理。”紫衣长发女子跃下马来讲道,“那人你不拦,偏偏来阻我。”
云行天笑着说:“无论男女一视同仁,上头有令此地戒严。”
“哼。狗仗人势。”紫衣女子冷声道,“这是我移花宫的令牌。”
云行天也不怕得罪人,把令牌一扔道:“这东西也不值钱还占地方,我帮你丢了。”紫衣女子大怒抽出宝剑道:“你可知我是谁?”
“爱谁谁!谁都得缴税!”云行天丝毫不惧道,“有啥问题找上头说去。”
“好好好!”紫衣女子满脸通红道,“我且在这里等着,我就不信你谁都敢拦。”
又过了一会儿,江湖伉俪峨眉刘青青昆仑王天来一齐到来。
云行天掩盖面容挥手道:“下马。”
峨眉刘青青下马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有几分面善呢?”
“别扯那些没用的。今日戒严,有钱里面请,没钱外面站。”
昆仑王天来沉着脸道:“这才几天,世界就变化这么快吗?小小的门卫也敢公开索贿了?”
“别和我说没用的。有什么话找我头说去。他那刀法出神入画,杀人如麻。”云行天装无知说,“就你们两个人去了,三刀,就三刀……”
刘青青厌烦道:“天来,与他些金银算了。”
接过一块金子,云行天立刻改口道:“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情侣驾到,请,快快情。”
王天来冷哼一声带着爱人走进元妙观。
紫衣女子看呆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县官不如现管。
陆陆续续又有些江湖人士赶到,云行天收钱收得喜笑颜开。当然也有几位不太出名的人物被拒之门外。他们团结在紫衣姑娘周围,准备看云行天的好戏。
日近中天,远远传来一阵锣鼓之声。
“锦衣卫都统驾到闲人回避。”
“锦衣卫都统驾到闲人回避。”
……
一行华丽服装的锦衣卫队有四十多人,分成前左右后四队环卫红顶大轿。云行天把元妙观的大门一关,挺直胸膛往门前一站道:“来着何人?还不落轿。”
卫队之中闪出一人高喝道:“开门。”
“吴道力有令,喘气的就不得入内。”云行天也不含糊。
卫队之中又出一人爆喝道:“混账!还不把门打开!”
“大胆!”云行天底气十足道,“你是什么东西?”
前方卫队八人迎上云行天,其中领队者怒道:“你可知道轿子里是什么人?”
“爱谁谁!吴道力有令,不许进就是不许进。”
领队者指着云行天的鼻子说道:“轿子里是锦衣卫都统文鸢文大人。他老人家要是生气,你全家都得掉脑袋。”
紫衣女子等人闻言具皆失色议论之声顿起。
“传说中大内第一高手。”
“飞针绣花的文鸳。”
“这次看你这看门狗如何收场。”
云行天迎着阳光不卑不亢道:“我说了。这是吴道力下得令,你和我说不着。”
“何事停止不前呀。”轿子里传来一句不男不女的声音,一名俊俏锦衣卫掀开轿帘低语几句。轿子缓缓落地,一位七八十岁满脸涂粉的太监穿着红袍慢慢下来。
仅仅一眼相触,云行天便清晰地觉察到,这个人实力绝对不在武当天阙真人之下。
贴身侍卫扶着老太监走前几步。紫衣等人纷纷回避。唯云行天挺立不屈。
“你瞎么?看见文大人还不施礼。”
云行天笑道:“我确实是近视。三米之外雌雄同体,三米之外人畜不分。”
“大胆!找死!”
“不知死活的东西!”
文鸳拈花一指云行天,所有锦衣卫怒目相视。“敢和文鸳叫板,不死才怪。”紫衣姑娘幸灾乐祸道。
“呵呵,看见没,这就是我说的气势!小兄弟,”文鸳和颜悦色地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锦衣卫队啊!”
第三十章 从不留名
元妙观内文鸳领衔群雄,商议对付禁军教头周怀安。
庙堂之上,明争斗不断升级;江湖之中,暗杀层出不穷。政治,向来不是背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能及格的学科。
在进退不得的情况下,铸剑阁高爽率先表态道:“我铸剑阁无意插手权利争斗,抓捕周怀安实难从命。”
“我夫妇也无心这等事。”王天来代表刘青青说道。
“我怒海帮……”
“我四刀门也……”
文鸳端着茶杯坐在首座笑道:“周怀安已非禁军教头而是朝廷要犯。捕捉到未必有功,包庇者一律得死。你等若不真心出力……呵呵,休怪本督主……”
说着,文鸳抓碎茶杯翻掌一甩,瓷片茶水直奔众人。玄铁剑高爽大剑一横后退三步,王天来施展昆仑奴刀法护住爱人;可怜外围武功低微者,躲避不及伤者六七。
“手下无情。”文鸳站起身说道。
“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来人嘲笑道,“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众人朝门望过去,周怀安风尘扑扑。灰衣短剑一壶酒,高眉阔嘴正气足。禁军二十万称周,踏破敌胆始怀安。
“周怀安!”锦衣卫暗自后退一步;江湖小虾更是让开道路。
文鸳冷笑一声:“哼,擒下此人者赐《引针术》,封锦衣卫副指挥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是精妙无比的《引针术》。
“学会引针术,足以纵横江湖。”
“锦衣卫副指挥使,老子豁出去了。”
高爽、刘青青、王天来,丐帮三长老等高手悄然退到人群之后,这场浑水不好趟。
周怀安无所谓惧,短剑一抽直奔文鸳。“保护大督主。”一众锦衣卫喝道。“退下。”文鸳瞧了一眼肩头的一丝白发叹道:“最难忘却,却是这似水华年。”老太监装文雅令群雄一阵恶寒,文鸳二指一捏,白发向前一扔顺;周怀安眼角一抖,手中剑鞘一掷,叮一声响剑鞘碎裂开来。神奇的《引针术》让江湖人士恶念顿生,大多数人跟随锦衣卫一拥而上。
……
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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