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我希望通过这一次让他明白到狮子搏兔尚用全力的道理,还有让他认识到他识人方面的不足。这次的事情,说起来他的手段虽然稚嫩,但是对付平民出身的你们打感情牌比用强权省事很多,可惜他错在看不清你根本不是轻易会因为同情别人而动摇的人,他挑春日或者凉二下手成功率反而会高更多,那晚的那个饭局他注意到你是藤冈家的核心,认为拿捏住你就可以了,却没有看到你的难对付。有时候打掉他贵族的骄傲,会让他收获更多。”
“果然,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肯花这份心思,这人又怎么会是巴尔口中对两个儿子不管不顾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你的教育很扭曲。”
“拉它图斯克家历来如此,正常人是很难让一个家族延续几代的辉煌。”夫雷微笑道,“所以我才会被你的父亲吸引。”那个单纯善良的人,让他忍不住就想捉住,永远地呆在他身边。
“或许你是对的。”大家族的三观果然难解,“看好你的儿子,我不希望他们让爸爸和春日不开心。”
“你放心吧。有要去的地方吗?我送你一程。”
“去常陆院大宅。”
夫雷看了他一眼,便吩咐司机,然后无意地说了一句:“你很喜欢那个孩子?”
“和你喜欢爸爸一样。”
“这条路不好走。”
“总有些路明知道不好走,但是已经走了,就怎么都要走下去,直到没有路为止。”
“虽然知道你可能会拒绝,但是拉它图斯克家应该能让你的路好走一点。”
“先谢了,我不会盲目拒绝可利用的资源。我到了,很感谢你送我来。”
“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一直这样礼貌。”
“我尽量,毕竟你在我心里还没有被划进家人的范畴。”
夫雷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和他摆了摆手,就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治裴站在常陆院大宅奢华的大门前,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然后就静静等着。
一会之后,大门打开,常陆院家的私家车缓缓驶来在他身边停下,车窗下拉,露出馨板着的脸,冷冷地抛下了一句:“上车。”
治裴乖乖踏进司机打开的车门,刚坐下就感觉左手被人用力握住,他好笑地看着某人依旧板着的脸,缓缓转动手指和他十指紧扣。
汽车在主宅的大门停下,馨几乎是用拉的把治裴扯了出来,一言不发地快步进屋上了三楼自己的房间,途中遇到光,治裴只来得及打了个招呼就被拉进了房间,弄得光满目迷茫,回过神来后就怕馨一时想不开要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春日一声。
然而他想象中的火爆场景在门的另一边根本没有发生,门一关上治裴就被馨压在门板上用力地吻着,火热的舌在口腔内左右乱窜上舔下吸,急切得仿佛要把人整个吞进肚子里,直到把粉嫩的唇吮成红艳的颜色,馨才放开他,转而啃咬起白皙的脖子。
“……等……等一下……”死穴被湿濡的舌碰着,治裴瞬间手脚发软,无力地推着他的肩,声音带着勾人喘息。
馨顿了一下,突然用力咬了他一下,痛得治裴叫了一声,忍不住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以后再也不要冷战吵架了!”馨恶狠狠地道。
“明明只是演戏啊。”治裴眨眨眼睛,表情十分无辜。
“演戏也不要。我难受!而且还要看见你和那个家伙交谈愉快!”真是气得五脏六腑都痛死了!
“你以前不也和光演过吵架冷战的剧本?”
“那不一样,我不喜欢你不理我,即使那是假的也不喜欢。”馨的声音低了下来,隐含的伤心委屈让治裴瞬间心软心疼,连忙捧着他的脸用轻柔的吻安抚着。
“不会了,以后即使吵架也不会不理你。”
“你那天不让我亲你……”
“以后也不会了,你想什么时候亲我都可以。”
“那你现在亲我一下。”
“好。”
“还要。”
“好。”
所以说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签下了什么样的不平等条约啊?
39
拉它图斯克家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而高二的第一个学期也迎来了结束,美妙的暑假也拉开了序幕。
常陆院双子本来计划了要来一个四人旅行,可惜当他们行程什么都计划好的时候;却被告知他们要去英国参加自家爸爸的婚礼;这个暑假估计都会很忙;下个假期再说吧。
双子满心欢喜被打击了个彻底;正想着千里追恋人;反正他们也有收到请帖;却被母上大人一个旨意召集到米兰;帮他们集团旗下的一线男装拍个广告;这种事情两人从小到大没少做;所以母上大人压根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人打包带走。
当治裴收到他哀怨无比各种哭诉求安慰求抚摸的短信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相对于双子的忙碌,藤冈兄妹可谓非常悠闲,暑假的第一天就坐上了夫雷的私人飞机飞往了伦敦,接着就被安排到了拉它图斯克的本宅,一个在外围完全看不出占地面积的巨型庄园,开始了米虫般的生活。
一开始兄妹两人以为婚礼的事情可能要搭把手,但是夫雷早就已经将事情委托给了最好的婚庆公司,两位当事人只要在婚礼当天出席就可以了,那既然这样想来自家爸爸也能够和他们一起享受假期了,但是却被夫雷占去了所有时间,总是被带着出席宴会,虽然有些爸爸被抢走的郁闷感,但是两人也知道夫雷带着凉二出席的宴会都是很有必要的,让他那个圈子的人认识凉二,也明确表示了凉二是他夫雷·吉洛德·拉它图斯克的第二任伴侣,而不是玩物般的情人。
也不知道夫雷是不是有意的,对着两个儿子下了命令要他们好好地尽地主之谊招呼兄妹两人,而在那件事后被夫雷仔细地教育了一番的两人,倒没有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还真的尽职尽责地带他们玩遍了整个伦敦。
期间令治裴比较雷的是,巴尔居然将他视为了毕生的劲敌,说什么一定会让他的父亲承认他比他更优秀!
他实在很想问问夫雷到底对这个儿子灌输了什么,他好好一个贵族继承人,身价过百亿,和他一个平民有什么可比性?难道他还不知道他的爸爸签了婚前协议?他们拉它图斯克的财产真和他们藤冈家没有一毛线关系啊!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了,谁没个中二时期,以后回首,他就会嘲笑自己的幼稚,所以爱咋咋地。
玩了大概一个星期,兄妹两人的第一次出国热情也消磨得差不多了,遂决定赖在拉它图斯克本宅那个像图书馆一样的书房,有美味的点心和红茶随时恭候,对于都喜静爱书的两人来说实在是一大乐事,而巴尔德尔将这报告给夫雷后,就被捉去学习接手家族事务。
这天巴尔和德尔刚从夫雷扔给他们的北美事业中抬起头来松一口气,管家就进来报告说从小和他们一起玩到大的表哥霍尔带着朋友来了,在会客厅等着。
两人进去的时候,一头银发的青年就扬着爽朗的笑声站了起来,而另一位红发青年则是一脸冷淡,和兄弟俩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坐着都没有起来。
巴尔他们明显已经习惯了红发青年的冷淡,各自落座就和自家表哥说起话来。
“我刚从美国回来,夫雷叔叔的婚礼也就剩半个月了,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住了,怎么样?你们两个有闹小孩子脾气吗?听说那位未来的‘男主人’可是有两个和你们一样大的孩子,有没有故意给人家脸色看啊?”霍尔笑眯眯地问道,一番话简直就像是未卜先知,也侧面说明他对两位表弟的性格非常了解。
“我想给人家脸色看也要父亲允许啊。”巴尔撇了撇嘴,见霍尔还想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他可不想让表哥知道自己居然被一个平民摆了一道,“兰斯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设计遇到瓶颈了?”
红发青年兰斯是霍尔的至交好友,天生对于时装有着超高的敏锐,有着艺术家的我行我素,设计从来随着喜好来,完全不管外界的批评还是赞扬,但是就是这样反而引来了上流社会的趋之若鹜,在世界时装界占了一席之地。
“他啊,是因为找不到模特儿而烦着呢。”霍尔笑着为两人解惑。
“以兰斯·道森之名还会找不到模特儿,是什么模特儿那么大牌啊?”德尔很是惊奇。
“谁知道?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张画轴,对着里面的模特儿惊为天人,说什么完全符合他最近一场秀的压轴服装,可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现在还郁闷着呢。”
“这么夸张?是怎么样的美人儿啊?”
“兰斯,把你那张随身带着的画轴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或许他们见过里面的东方佳丽也不一定哦。”霍尔转头对着人喊道。
兰斯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三人身上,碧色的眼眸有些恹恹的,先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画轴,然后再慢慢展开给两兄弟看,那珍惜劲让两人更加好奇起来。
“这!”巴尔和德尔瞪大了眼睛看着里面的人,一副惊讶无比的模样。
“你们认识?告诉我这人是谁?现在在哪里?快!”兰斯见他们如此反应,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几乎是扑到两人身上无比急切地问道。
“不会吧?”巴尔看着德尔,迟疑道。
“但是真像啊。”德尔不确定地道。
“这……那家伙不会有女装癖吧?”
“难道这也能子承父业?”
两兄弟同时想到凉二的人妖装扮,瞬间就不淡定了!
“巴尔,德尔,你们是不是真见过这美人?赶紧说来,没看见兰斯都要急死了?”霍尔提醒道,好友都魂不守舍一个月了,再折磨下去那得精神崩溃啊。
“那个……那个我们也不是很确定里面这个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人。”巴尔一脸纠结地说道。
“没关系!这人现在在哪?让我见一面我就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兰斯对于自己设计师的眼力是非常有信心的。
“那人是我们‘继母’的儿子。现在……在后面。”巴尔指着兰斯身后正在缓缓下楼的治裴,如是说道。
正准备回房间的治裴揉着因为长时间看书而有些涩的眼睛,刚下了楼梯要转身,一道劲风朝自己袭来,夹杂着兴奋无比的“美人儿”叫唤,他身体条件反射地抬脚,干净利索地把飞奔而来的人踹飞出去。
“兰斯!”
治裴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里是守备深严的拉它图斯克本宅,不会有危险人物,估计自己闯祸了,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向乱成一团的人走去。
算做了一次空中飞人的兰斯幸运,撞在了最近的沙发里,卸了些力度再滚到地上,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学医的霍尔大概将人全身检查了一遍后发现他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各位,我很抱歉。”治裴非常诚恳地对着四人道,收获两枚怒瞪,一枚无奈眼神和一枚闪亮眼神,“我不是有意义的,嗯……条件反射,希望你们理解。”
“算了算了,也是兰斯太兴奋了失仪在先。”霍尔出来打圆场表示理解,要是这人没有学过防身术,估计就被兰斯抱个正着了。
“美人儿,我没事,不过你要是愿意当我下一场秀的压轴模特我就原谅你。”兰斯揉着肯定已经淤青了的肚子站起来,眼神直直盯着治裴,闪亮非常。
“啊?”治裴一愣,然后看向巴尔德尔,眼里明白透着询问之色,这人脑子有问题?
霍尔巴尔德尔都觉得无比丢脸,艺术家的行为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啊。
“美人儿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了啊!像你这样的模特怎么会不出名?居然怎么查都查不到,你放心,只要走过我的秀一定会让你大红大紫的。”兰斯完全没有刚刚被人踹了一脚的自觉,好不怕死地凑过去握住治裴的手,一连串话语出口,让治裴越发满脸迷茫。
“抱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咦,这幅画卷哪里来的?”治裴一边拂开兰斯的手一边退后,眼角不经意一扫却发现那副被兰斯宝贝得不行,现在却摊开在地的画卷,皱眉将它捡了起来。
“美人儿,这个里面是你吧?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兰斯自信满满地说。
那幅画卷,是绢质的面料,大片大片的红玫瑰黑玫瑰交错绽放,红木雕花屏风前,代表着权力的太师椅上,身穿无袖黑底金边绣暗红牡丹大开叉旗袍的丽人,修长的左手托着一个精致的牙雕旱烟枪,深红如血的嘴唇轻含烟嘴,透着露骨挑逗,画得细长妩媚的眼角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勾人,右手轻点旁边的鎏金香炉,大红的丹寇和白皙的肤色对比鲜明得有种惊心动魄的味道,大开叉的旗袍露出交叠的白玉般的美腿,一条小腿上还画着一朵细长的荷花,花苞未开,尖尖的蓓蕾向上指,那隐含的意思让人止不住地就会热血沸腾,极致的撩人,极致的魅惑。
“你的?怎么来的?”治裴眉头并没有松开,看着兰斯有些严肃地问道。
“啊?我……我买来的。”兰斯顿了一下,就理直气壮的回道。
治裴却立刻戳穿他,“这是内部出售的商品,你不可能买到。如果你真的是买来的话,那请告诉我你是从哪里买来的?如果你不能回答,我可以以盗窃罪起诉你。”
“喂,没那么严重吧?一幅画而已啊。”巴尔连忙出声,同时在心里嘀咕,什么叫做内部出售的商品?难道这家伙参加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妖俱乐部?
“反正……我就是买来的,至于从哪里买来的,恕我无可奉告。”兰斯顿了顿,依旧一口咬定。
治裴也不再废话,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下,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我是藤冈治裴,帮我查一下这个编号的画卷是谁买去了,号码是……”他翻过画卷的背面,将右下方的边边的那一串数字念了出来。
“兰斯,你不会真的是偷来的吧?”霍尔小心翼翼地问着好友,难道这画是什么秘密组织用来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