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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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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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君子,我想。走在深水里,马可随着海水的荡漾,微微有些摇晃,他的喘息也变重了。老坐,还好吧?我真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把我给扔进海里。还好,马可笑笑,不忘挖苦我说,幸亏你胖,不然我们就被海水给冲走了。好容易过了深水,我们爬上防波堤的阶梯,坐下来想把脚晾干。我抢过马可非常干净的白球鞋,说,老坐,你的鞋子好大啊。马可笑笑,说,43的,不大。我一时兴起,便把这双大鞋子穿到了自己的小脚丫上,然后就像滑雪一样,拖着鞋子四处瞎跑,逗得马可笑个不停。

  傍晚,我们去了鱼山老校,马可的同学请我们吃了饭。逛了半天的我,肚子早就饿了,闷头就猛吃起来。我和马可都喜欢吃红烧茄子,这菜一端上来,我就抢着往嘴里塞,结果烫得哇哇大叫。马可的同学拿眼角直扫我,便问马可,女朋友?我抢先说,不是,是徒弟。马可笑笑,就和同学喝起酒来。马可的同学是青海人,自然有着西北人的豪放,特能喝酒,一个劲灌马可。马可的酒量并不大,三杯啤酒便红了脸。眼见马可要醉,我挺身而出,说,我替我师傅喝!经过张扬的发掘和培养,这两年里,天生丽质的我抓住了每一次饭局的机会,在酒桌上摸爬滚打。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更何况我是个勇猛的花木兰,我这个酒囊饭袋的酒力早已炉火纯青,一般的男孩子还真喝不过我。没用二十分钟,我就把马可的同学给喝趴下了。马可把同学扶回宿舍之后,便和我去了操场。你的酒量真大,他不无惊奇地说。我是天生的胖酒壶,我骄傲地回答。这晚上没有月亮,我们便背靠着背,半躺在草坪上,一起看星星。虽然,青岛的天空只能看到七八颗星星,但我们仍津津有味的,傻傻地看了半晚上。明天上午教堂有婚礼,我嚼着花生米说。你怎么知道?马可问。教堂门口贴着通告的,老坐,明天我们去看吧?我问。好吧,马可看了看时间,提醒我说,你几点去你大姨家?不要太晚了。我嘿嘿笑着,不会晚的。说着,我便拨打大姨家的电话。出乎我的意料,大姨家竟然没有人接电话,这让我大为不解。我接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老坐,我大姨家没人,我拉着马可的胳膊撒娇说,要不,我们今晚上疯狂一次吧?马可一脸警惕,问,怎么疯狂?我嘿嘿笑着,我们去迪厅玩个通宵!马可断然拒绝,不去,太闹了。任我怎么求他,马可还是不答应,半点也没得商量。他敲着我的大脑袋说,乖乖回学校睡觉,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每次我想出去玩,这家伙就没痛快过!我气乎乎地站起来,扭头就跑,哼,我自己去!马可急忙拽住我,说,这么晚了,一个小女孩不要乱跑。我的小驴脾气一上来,三头牛都拉不住,一个劲疯跑。我怕你了,马可无奈地说,我们去迪厅!我一听他同意了,便立马停住,转头问他,说话算数?他点头,说,我不会骗你的。我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我又笑嘻嘻的了,老坐,你真好!马可有些哭笑不得,骂我,你个小神经病,没见过你这么任性的,去哪个迪厅?我想了想,说,汇泉广场附近有一个不错的。汇泉广场?马可问。嘿嘿,汇泉广场可是1945年青岛的日本鬼子投降的地方,我故意刺激这个1/4鬼子。马可果然假装大怒,挥舞着拳头就要揍我。我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乱叫,救命,救命啊!马可一听,急忙说,别乱叫!我乐意叫,哈哈,正玩得开心的我叫得更欢了,救命啊!马可怕惹出麻烦,想抓住四处乱叫的我,我则绕着足球门,和他玩起了捉迷藏。救命,非礼啊!我正喜滋滋瞎叫着,冷不丁就呼啦冲过来一群人,手持刀枪剑戟的。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们便不问青红皂白,三拳两脚的,放倒了马可。同学,你没事吧?一个身穿“梅花桩”T恤的家伙问我,他脸上的兴奋表情,犹如刚捡了一个大钱包。我急忙摆手,大叫,误会了!我们是闹着玩的!说着,我便蹲下检查马可的伤势。这帮人一听我是乱嚷嚷的,是个误伤,便赶紧推卸责任,七嘴八舌抱怨我说,大半夜的,这也能乱喊?!我扶起一脸冷汗的马可,特不服气地说,我是喊着玩的,你们怎么打人呢!他们本想英雄救美,反落了个不是,顿时火冒三丈,怒吼,是不是你喊的救命!你喊救命,还怨我们打人?!我一见他们的凶样子,吓得缩到了马可身后。最后,还是马可忍着痛向他们又道谢又道歉的,总算把这帮人哄走了。老坐,他们是什么人?我搀着一瘸一拐的马可坐到台阶上。大概是学校武术协会的,马可捂着肚子自嘲地说,一帮老光棍,一听小女孩喊救命,当然卖力气揍我了。我奇怪地问,为什么是光棍?马可笑笑,如果不是光棍,谁会大半夜跑来舞枪弄棍的。这一次马可被揍得不轻,我感觉特内疚,老坐,对不起哦。马可苦笑,说,我早晚让你害死!

  一直到了十点钟,马可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又悲壮地倒下了。一阵剧痛袭来,我便小脸苍白,满头冷汗,肚子仿佛被人捅了几刀似的……我那神出鬼没、变化莫测的例假,就这么突然爆发了。下午肚子不舒服,我还以为是吃冰淇淋吃得,便没在意,谁知道竟会是这颗不定时炸弹。更糟糕的是,这次例假已经憋了两个半月了,加上我下午又吃冰淇淋又下海的,还在冰凉的台阶上坐了好久,因此来势汹汹,疼得尤其厉害。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当即瘫软成一堆小肥肉。马可一见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我突然蔫了,忙问,怎么了,不舒服?老坐,我肚子好疼,我咬着牙,想站起来,却没能站稳。马可急忙扶住我,连珠炮一样,问,是不是喝酒太多?或者吃得太饱?再或者阑尾炎?我只能摇头,心里暗骂,难道我就是个饭桶吗?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在马可很快就明白了,他问我,要不,再给你大姨家打个电话?我点点头,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打电话,还是无人应答。老坐,好疼,我倒在了马可的怀里。马可一脸焦急,打车送你回学校?不要,我趴在他背上急忙摇头,我会死在路上的!

  眼见时间晚了,马可不由分说,背起我就走。老坐,去哪儿?我奄奄一息地问。医院!马可说。不要!我气得半死,脸红着说,不用去的,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也就第一天疼得厉害。马可考虑了一下,便掉头去了附近的一家小旅馆。你先在这里住一晚上,他给我挑好房间,提来了开水。老坐,我没事,你快去你同学宿舍吧,不然宿舍楼就要关门了,我坐在床上,喝着热水,感觉好了一些。马可叮嘱我一通之后,便急匆匆往学校跑。让你走你就走?也不怕我死在这里!我气嘟嘟想。不过也好,孤男寡女的,要是闷在屋子里睡一晚上,好说不好听。这要是传扬出去,韩雪佳的一世英名也就毁于一旦了。我正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突然有人敲门。谁?我问。我!马可说。我头皮一麻,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我勉强站起身给他开了门,他提着一袋子东西就进来了。宿舍楼关门了,他把袋子递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可能用得上。我打开袋子一看,脸红得像个刚切开的西瓜,心说,该死的老坐,什么都敢买,没羞没臊!

  马可本想出去找个网吧猫一晚上,我怕他太累,便假托自己疼得厉害,需要人照顾,让他留了下来。我们聊天吧,聊个通宵,我说。由于床比较大,我便像个大毛毛虫似的,蠕动成了横躺的姿势,给马可空出一大块床,说,老坐,你躺在这里吧。马可一个劲摇脑袋,说,这样不好。我怒了,心说,我都把脸皮厚出老茧了,你竟然还推三阻四……哼,我便拿大眼睛瞪他,瞪得他无地自容,乖乖躺到了床上。我在床单的中间,指定了一条分界线,警告他说,老坐,你不许越过这条线,否则,我就一头撞死!马可笑笑,放心,你会长命百岁的。

  这一晚,我们就躺在一张床上,胡乱聊了好久,从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到Led Zeppelin的Stairway to Heaven,从江青在海洋大学暗恋沈从文到戴安娜王妃的婚外恋和离奇车祸……马可的小眼睛,越发迷人,懒洋洋闪着青春的光芒。大概心情好的缘故,我的痛经也好了很多,不经意间都已忘了疼。这个略带暧昧的夜晚,有种滋生已久的情愫在慢慢飘散着。我随口说,香荷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荷香。马可便心领神会,同样给我来一句正反读都一样的a man;a plan;a canal——panama!我和马可彼此相对而笑。老坐,我们好默契!我笑嘻嘻的,浑然没发觉自己越过了分界线。马可枕着胳膊,微笑着说,好久没有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我便问起了马可在教堂的感觉,说,是不是想起了你爷爷,感觉很郁闷?马可摇摇头,说,没,我没出生他就死了,感觉他像一个陌生人。不恨那些害死你爷爷的人?我小心地问。马可淡淡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随即,马可便自嘲,大概,我们家的祖坟被我气得冒火星了。我支起胳膊,凑到他跟前,傻笑说,老坐,你脾气真好,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肯定不会跑的。马可笑笑,说,以前我的脾气也不好的,疯过了,热过了,自然就看淡了。说着,马可就起身走到窗口,拉开了窗帘,昏黄的路灯还在孤独地亮着寂寞,似乎在等着什么。马可叹口气,说,每次晚上睡不着,看着路灯发呆的时候,总感觉时间是静止的,这两年过得恍恍惚惚的。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问他,又想她了?马可点点头,想,不过,更想忘。

  我想起了曾看过的一个故事,便对马可说,老坐,你像一只北极熊。北极熊?马可奇怪地问,为什么?我笑了笑,便给他讲,北极熊在北极没有天敌,却常常倒在血泊里。这是因为它太嗜血,一嗅到血腥,就会不顾一切地跑来。爱斯基摩人利用了这一点,他们将海豹血倒进水桶,中间夹杂上锋利的刀片,冻成冰砣,然后扔到雪地上。北极熊闻到之后,便会跑来用舌头一点点舔食。舔着舔着,北极熊的舌头便冻麻了,失去了知觉,但北极熊仍旧不肯放弃,直到刀片露出来,割破了它的舌头。舌头早已麻木的北极熊却浑然不知,一闻到鲜血,反倒更加狂热地舔食,最终便因失血过多,倒毙在雪地上。老坐,这两年,你就像一只爱情北极熊,我很认真地说。马可沉默了许久,只笑了笑,问,你好些了没?我好想睡觉了。我气恼地转过身去,不用你管!说完,我便撅着屁股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马可叫醒的,他早早起床,买回了一斤油条两袋豆浆,我们便在小旅馆草草吃了早餐。还要去看婚礼吗?马可问。我点点头,说,我想去看新娘子。马可瞅瞅我,问,没事了?我摸着肚子,说,稍微有些疼,不过好多了,不影响。我们退了房间,便慢慢的,往教堂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肚子又疼了起来,只好停下休息。要不,就不去了,马可说。一定要去,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马可笑着摇摇头,便在我面前蹲下了。老坐,干什么?我问。上来吧,我背你!马可说。就这样,马可背着胖胖的我,我们说说笑笑的,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口。马可总是会笑我胖,说,你长得真实惠,足斤足两的。哼,我攒了十九年的肉,胖成这样,就是为了今天让你吃苦头的,我也毫不示弱。每次肚子疼得厉害,我便揪着马可的胳膊上的肉,使劲掐他。马可略带气恼地问,你这么死命掐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嘿嘿笑着说,一掐你我就不疼了。马可好脾气地笑笑,那你就掐吧。我没有半点客气,按着理查德&;#8226;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的拍子,掐了马可一路子。说实话,除了大半年前和刘儒飞卿卿我我了一个星期,我还从没有和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过,我趴在马可的肩头,可以感受他的胡子茬在扎我的脸,甚至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他的身体在有节奏地起伏着,呼吸着秋日清晨的薄雾。偶尔,一丝凉风吹过,我冷不丁打个喷嚏,大脑袋撞上了马可的后脑勺,咚的一声闷响,俩人便又是一阵傻笑。我紧了紧自己的胳膊,特舒服地贴在这个小眼睛男人的背上,莫名的幸福在心里荡漾着……

  到了教堂,马可已经累出了一头的汗,我掏出手帕,想帮他擦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我气得直跺脚,说,老坐,不要乱动!说着,我便轻轻地将他额头的汗给擦掉了。马可闭着眼睛,说,感觉好……我笑嘻嘻问,有徒弟给你擦汗,幸福吧?马可笑笑,说,没感觉幸福,就是好痒。我哼了一声,便收起手帕,和他进了教堂。教堂里的人还不多,我们便在观礼席上占了位子,坐下来等待婚礼的开始。马可饶有兴趣地看着教堂内的圣像壁画,感慨说,好漂亮的教堂。我便和他聊起了教堂,说,济南的洪楼教堂更漂亮。马可似乎第一次听说,问,洪楼教堂?我点点头,说,我去姥姥家的时候进去玩过的,特漂亮,老坐,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一看。洪楼教堂是基督教堂还是天主教堂,马可问。天主教堂,我笑着问他,你喜欢哪个,基督教,天主教?马可想了想,说,天主教。为什么?我故意这么问,因为我自己也喜欢天主教,而且我自认为我的理由无比浪漫。马可笑着说,天主教不允许离婚。我吃惊地盯着马可,噘着小嘴抱怨,老坐,为什么你要抢我的话呢!马可一愣,会意地笑了。也许,我们两个在爱情里都是死心眼儿,死硬的浪漫派,傻傻地追求着别人眼中愚不可及的白头偕老。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教堂里的人基本到齐了。当神父宣布新人入场,婚礼进行曲旋律响起的时候,我兴奋得直叫,急忙站起来,想看看新娘新郎的样子。怎奈我个子太矮,我使劲踮着脚,又高昂着大脑袋,可还是只能看到一片后脑勺,还有高高抛洒的鲜花瓣。正当我急得又蹦又跳的时候,马可又一次让我爬上了他的肩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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