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曾有过的男女间的渴望!是第一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于是浮尔顿大酒店见证了他们昏天黑地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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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加坡河畔,狮鱼雕塑像前。雨荷安详地坐着,夕阳给她和狮鱼平等待遇,都〃镀〃上了〃金身〃,美丽得炫目。雨荷穿上彼得送给她的胡姬花连衣裙,新加坡今年最时尚的新款,大朵花团,粉紫色的,与圣淘沙岛兰园里的胡姬花王后色彩一模一样,而且是吊带式的。脖子上带着水晶吊坠项链,水晶吊坠里盛开一朵粉紫色胡姬花,手腕上是胡姬花型玉链,豪华富丽,魅力无比,让路人不由驻足侧目赞赏。
第十八章 我的〃胡姬花王后〃(4)
彼得从身后拍下了这〃最炫的背影〃,难怪精诚要被她迷倒呵,我也被迷倒了。跟狮鱼一样神圣,一样不可亵渎的雕塑,我心中的女神!
〃看看我的拍摄艺术,最炫的背影。〃彼得把相机给雨荷,在她身边坐下,扳过她的肩,搂着。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雨荷瞧显示屏上,〃你再拍背影就真的要当'第二作者'了。还是不要!拍我和狮鱼的合影吧。我喜欢狮鱼,他让我回到真实,保佑我们平安幸福。〃
彼得意识到,她其实完全清醒了!拍下和狮鱼的合影之后,彼得毫不回避说,〃不妨作比较嘛。比密西西比河上拍的那一张如何?我也要把这一张做成邮票,寄给世界各国所有的朋友,让他们羡慕。〃
〃你说什么?你也要把这张照片做成邮票?你不做胡姬花那一张了?〃雨荷有点不明白了,〃从前我已经收到过我的背影邮票了呵,虽然信信笺上没有写字,空白,就表示没有了嘛。诚诚,我不想你也这样……〃
彼得大咧咧说,〃噢,这一张'胡姬花王后'做成邮票,是纪念我们的'圣淘沙之约'嘛。那在做你和狮鱼的合影,你把它当成我好啦,向全世界我的朋友们宣告我的爱情,向新加坡河,已经到了入海口,单等一条船载到美国了。〃
雨荷拉着彼得得手,突然咬他一口。〃哎哟!〃彼得叫起来,〃怎么啦,变狗狗了?你饿了吧?包里有巧克力。〃
雨荷〃咯咯〃地笑,〃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人。诚诚,我想起来了,我从前来过这里,还见过你的未婚妻何丽婷……〃
彼得连忙打断她,〃啊,坏坏!又迷糊了。我哪有未婚妻呀?扔你去河水里喂鲨鱼,你就知道我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说罢,抱起雨荷,在她耳边悄悄说,〃我舍得吗?不如我先跳下河去变一条鲨鱼吧。〃雨荷就开心大笑了。
坐老式机帆船游新加坡河,是彼得挖空心思安排的另一个节目。一条机帆船向他们靠拢,掀起浪花,浇得他们头脸水淋淋的。两人大叫,〃噢,好爽!〃
彼得说,〃我租来的船,上船吧,我们畅游新加坡河。从河上看岸上的景物,别是一番风味哦。感受一下,像不像你家乡的锦江。〃
船家是个老头,笑眯眯得好友善。老头看了一会雨荷,说,〃你们高兴玩多久都行,线路由你指挥。〃
彼得说,〃你每天怎么走就怎么走吧。要穿过两道穿孔,看市政厅广场,维多利亚剧院,弗莱士群塑……多啦,还要去狮鱼像外面的阔水区域……〃
老头说,〃好吧,只要你不让我一直划到美国,要求不算过分。〃老头开始奉承雨荷,〃难怪杜少爷这么得意,这位小姐可以跟胡姬花比美喽。〃
雨荷暗暗惊诧。杜氏果然名气不小。彼得真会挑〃帮佣〃,都是老头,看女孩子怎么都是美不胜收呢。
彼得说,〃听见了吗?这老头也叫你胡姬花哦。不像我家老梁秘书,有奉承的嫌疑。老人家,你怎么也认识我?〃
老头说,〃你不就是杜氏企业的董事局主席杜总的公子吗?〃
彼得问,〃这不算,在新加坡弹丸之地,谁不知道我父亲呀。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吗?〃
老头说,〃我不光能叫出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现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业,还记得你小时候跟你爸爸在桥上跑步,多次坐我的机帆船,嚷着要把船划到大海去,说大海那边就是美国,你要去美国呢。让我开心地笑死了。果然,长大了就去了美国,还是大博士呢,真有出息。没想回来还坐我的船。也是我老头的好运气呢。〃
雨荷听得云里雾里,心花渐放了。
彼得说,〃难怪呢,你说只要不划到美国,要求不算过分。看来我的故事都成经典了。还没有说我名字呢。〃
老头说,〃杜心诚……呵不,是精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是一个很有诚心的人,心诚有福。所以你一定会事业成功,爱情成功,一生幸福。〃
彼得笑了,〃老头,你每天对客人这样讲吧,比背圣经还熟呢。〃
老头眨着小眼睛笑说,〃不,我信佛。心诚即是佛啊。佛在心中,一生幸福。〃
彼得看一看雨荷的表情。她突然说,〃诚诚,老人家说得好,心诚即是佛。心诚的人最能得到佛祖的保佑。我以后就叫你杜心诚了,好不好?不要再当杜精诚了,你做事太过精益求精了,所以才那么累,人家好心疼你哦!当然,不管你是精诚还是心诚,甚至叫一个彼得什么的洋名字……你都是我的诚诚!我最最心爱的诚诚!〃
彼得哪能不感动?他捏一下雨荷的手,把她捏疼得叫嚷起来。他开心了,〃我也想试一下对我说话的人是否真实。看来我好有福气,心诚是有福。哈哈!〃
突然,大雨哗哗地下来了。雨点落在河面上,烟雾一片。雨脚细细的,飘进小船,打在他们身上。
彼得大叫,〃噢,发啦!〃连忙把雨荷抱紧在胸前,用自己的衣服盖住她。〃不怕,这是新加坡每天几乎都有的阵雨,新加坡人说,见水就发,所以喜欢让雨淋成落汤鸡。你是雨中的荷花,所以这雨是欢迎你呢。〃 彼得突然喊叫,〃我的梦实现啦!噢,我想起一件事了。我在飞越太平洋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许多荷花,在大雨中飘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叫夏雨荷。奥姆给我的纸条写的是许乐旋,是你写给他的吗?〃
第十八章 我的〃胡姬花王后〃(5)
雨荷吃惊道,〃原来你是从奥姆那里获取的信息?诚诚,我又想起一件事,还记得亚洲中餐厅的签语饼吗?〃
〃记得,'一人去,一人来,细雨和风入我怀'……这不是在暗示我吗?噢,'细雨和风',指的就是'雨荷', 当时来恁世不明白,我是个笨学生啊。〃
雨荷说,〃我也一样,'心有诚,人有爱,淘尽黄沙金始来'。心诚,不就是你么,最后一句,大概是从'吹尽黄沙始到金'化来的吧,说的是人做事情只要锲而不舍,坚持到底,历尽磨难……算啦。〃
〃对对,锲而不舍,坚持到底,历尽磨难,最终总能获得圆满的……我们胜利啦!〃彼得像是一个沙场得胜的大英雄,陶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
雨荷好不感叹。是啊,缘份这东西,寻找不一定能得到,想躲避也是躲不过的。
彼得再次有做梦的感觉!〃雨雨,别管我是谁,你都爱我不变吧?请狮鱼作证,就让我们的爱情小船划到美国去吧。〃
雨荷点头。〃可是,船家说了,这小船是没法划到美国的呀。〃挚爱到这等水准,难道不是〃极品爱人〃吗?雨水和着幸福的泪水,悄悄渗透……
雨荷再次醉入梦境,紧紧地抱住彼得,生怕一松手梦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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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梦醒时分(1)
雨荷哭诉,〃从前是我的心出轨了!现在是我人也出轨了。我对不起安沛!我要离婚……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好一番坦然肺腑心声,让阿良震撼!这是一个敢于把心捧出来给示众的清白女子!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爱情女侠!
阿良把她揽在怀里,替她擦眼泪。〃爱情没有'腹诽法'。这世上,同床异梦,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夫妻还少吗?好妹妹,别太自责。就算你人也出轨了,那又怎么样?他安沛出轨的时候还少吗?多着呢。为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包二奶,婚外恋,女人就不可以以牙还牙呢?安妈妈谴责你,她却怂恿他儿子出轨呢,拉拢谈若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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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惊醒梦中人。
苏珊娜的电话打到浮尔顿大酒店来了。苏珊娜也不问听电话的是谁,就说请转告彼得,她即将启程到中国,她将穿上唐装举行中式传统婚礼……
恰好这时彼得去杜氏企业出席董事会去了。苏珊娜也知道我们下榻的旅店?细心的雨荷感觉太不爽了。
苏珊娜,你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吗?话筒里传来美国那边撂下电话的声音,如同一只花瓶从空中跌落地上的破碎声,惊醒了美丽的梦,击碎了雨荷的心!
站在浮尔顿大酒店的面海阳台上,久久沉思。遥望圣淘沙岛,神秘依旧,令人陶醉。晃兮忽兮,这一场梦应该彻底清醒了!两只情侣萤火虫项链已经埋葬在岛上了,我的梦也圆过了,心也该死了。那么,再见,圣陶沙。
雨荷给彼得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最最亲爱的彼得!
我的梦醒了,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确认你是彼得,你是杜精诚的弟弟杜心诚。你是一个比他更理想的浪漫爱情王子,你是我的爱人!
彼得,你满足了一个疯狂追求完美爱情主义者的奢望!你让一颗冰冷的心从天堂回到生活的快乐中!作为杜精诚的恋人,夏雨荷或者许乐旋,心已随他去天堂,这个事实不能否定。谢谢你,亲爱的彼得!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心从天堂回到人间,落在你怀中,所以你不是杜精诚的替身,你就是你自己,彼得!这种转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界限不明晰。一开始是因为你的长相和杜精诚太像,满足了我对他的思念,但是后来,我也完成了角色的转换,渐渐变成了夏云,桃花水母,霞水母……你所喜欢的那个女人。在完成〃锦江之约〃的时候,我真是幸福得一塌糊涂了,那以后,我彻底地爱上了你。
我也清楚,一份完美的爱情,炫目的爱情,一生只能有一次!我跟你,能够从心灵到肉体,完美结合,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幸福。如果将来,上帝能馈赠一个礼物给我们,那就今生今世死而无憾了。
太完美的东西不能持久,恰如天边的彩虹,美丽只在瞬息间。所谓〃日月同辉〃,也不过是月亮看见了太阳的背影而已,转瞬间便成黑夜……
所要告诉你的,还有一件事,我和杜精诚、安沛,都没有肉体关系。这不是我假装清纯,对杜精诚是火候不到。对安沛呢,是中间隔着一个杜精诚,始终忘不了。虽然嫁给他了,却一直拖欠着他的床上债。他深知我的心思,所以耐心等待,不做另一个男人的替身。然而你的出现,我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安沛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戏了。
因此,我欠安沛的最多。从结婚那会儿就有罪恶感。我不该结婚后仍然忘不了杜精诚,更不该在寻找杜精诚亡魂的过程中爱上杜精诚的弟弟彼得你,一错再犯错……我得回家忏悔了,此生的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反省一辈子。
我……夏云,中国飘到美国去的一片云,在你的人生中象头上一片云翳偶尔出现,圣地亚哥的天空没有云,所以忘记了吧。我的心囚禁在美丽的圣淘沙岛,那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如果将来你回到新加坡,记得去探监就够了……
我是幸福的,一生一世的情和爱,赚了个满盆满钵。都说轰轰烈烈的爱情一生只可有一次,可我已经三次了(包括安沛),比一般人多出两次,我不能再奢望跟你天长地久。性感圣地亚哥的海滩,只属于彼得和苏珊娜的。
圣地亚哥的天空一丝云都没有,阳光永远璀璨。你和苏珊娜,二十多年的耳鬓厮磨来之不易,值得珍惜。爱情属于心血来潮,潮涨潮落,就搁浅在沙滩上了。夫妻属于平平淡淡,那样才能过一辈子。不是说看着爱人慢慢变老才是最浪漫的事吗?享受了轰轰烈烈的就不要再奢望〃慢慢变老〃……
所以,我走了,你要尽快回到美国,博士毕业,跟苏珊那好好相爱……你那样了,我会很开心的。
再见了,彼得。
属于你的胡姬花
雨荷就这么狠心离开了彼得,从新加坡回到成都。她已经打定主意,跟安沛摊牌,离婚。如果不这样她良心会一辈子受到谴责。她也不会去美国找彼得,爱如潮水已经褪去,现在自己彻底是泡过多次的〃茶渣〃不倒掉,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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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新加坡,神秘的圣陶沙岛,豪华新潮的浮尔顿酒店,终究没能留住中国恋人。
雨荷飞走了。彼得追到樟宜机场,迟一步。彼得站在机场外草坪上,飞机掠过头顶,望空兴叹!突然。一个声音空中回响……
〃你每一次离开我都是这样的,看着你乘坐的飞机飞过我头顶的天空,才放心离开机场……〃……苏珊娜!以及她常哼唱的那首《今天我爱上一个牛仔》,〃……如果三年前你告诉我你在哪里……你笑我知道,但是我已经长大,现在有你在这里,一切都安好……〃
第十九章 梦醒时分(2)
苏珊娜,影像就在眼前晃动,迷人的海水兰眼睛,栗黄色的卷发束成〃马尾巴〃,两只夸张的十字架耳坠摇摇晃晃……
〃苏珊娜!〃彼得叫出了声。噢,好久没有跟苏珊娜通电话了,看看腕表,现在是圣地亚哥晚上11点过钟,应该回家了吧,问个晚安就好。
〃HELLO!我是张信中。〃对方的口气好像他是这家的主人。
〃苏珊娜呢?快半夜里你怎么还在咱们家呀?小子张,你拿咱们家当出租房了?你告诉苏珊娜,我在新加坡,让她拨电话给我。〃彼得立时两眼火冒!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张信中说,〃好吧,她已经打过电话到浮尔顿酒店了。她正在洗澡呢……我是来照顾他的。不信你问奥姆,他也一样在这里做义工。〃
〃噢,一定是苏珊娜的恶作剧?〃但是彼得软了,〃她生病了?什么病?要紧吗?〃
〃什么病,不都是你给气的。〃张信中一点不示弱,〃以为你遗忘了她呢,头不疼脑不热,就是精神恍惚提不起劲来……相思病呗。她疑心你泡上成都美女了,风流哥哥。〃
〃谢谢你,信中。〃彼得说。
张信中说,〃彼